「轟隆——」一聲,鐵窗外忽然閃過了一道雷電。
忽然之間,原本還晴空萬里的天氣就昏暗了下來。
緊接著,還沒有過幾秒,外面就開始下起了傾盆大雨。
會見室內頓時陷入了短暫地死寂之中。
聶誠勝在又一道電閃雷鳴中猛地回過神來,很是警惕地盯著聶然,「什麼意思?你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聶然輕叩著桌面,帶著規律的一下又一下,然後才帶著一抹若有似無地笑意,開口地道:「意思是,你殺了她。」
「轟隆——」
窗外又是一陣輕微而又沉悶的雷聲。
聶誠勝眉頭擰起,「我什麼時候殺了她,你別胡說八道!」
「胡說八道?」聶然嘴角勾起笑,微微坐直了身子,「你明知道聶然生性有多麼的膽小軟弱,卻還偽造年齡將她丟進了部隊里,害得她被葉珍指使的人不斷的被欺凌。你知不知道那時候的她有多麼希望你來救她,特別是她被那群人按在水裡,然後在溺水身亡的那一刻,她還想著你能來救她。因為對她來說,你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而你作為這個她唯一的親人,那時候你在幹什麼?你應該抱著你那寶貝兒子在玩樂吧。」
聶然嘴角的笑意越甚,眼裡的冷芒就越來越冷,她越過桌子,低低地將話傳了過去。
「聶誠勝,你用你的冷漠、無情活生生地殺掉了你的親生女兒。」
「轟隆隆——」
這一次,閃電猶如一把巨斧從天空劃過,閃得頓時整個房間亮如白晝。
聶誠勝的心裡更是隨著她的那一句話,心裡頭倏地一顫,「我……」
「哦還有,我一出來就來看你,不是因為捨不得你,而是特別期待看你這樣破敗的樣子,這樣的你會讓我覺得特別的痛快。」
聶然笑著緩緩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鐵窗外的風聲和雨聲越來越大。
她的影子在強烈的光線下在牆壁上明滅閃現,顯得越發的詭異和森冷,「你這輩子最重視的就是聶家和你那寶貝兒子,現在聶家已經沒了,你猜接下來我會對付誰呢?」
聶誠勝聽到她的話,瞳孔猛地縮緊。
聶熠……
「不可以!」
門口的那兩個人士兵看到他又站了起來,對著他又大呵了一聲,「聶誠勝!」
作為階下囚的聶誠勝再次不甘心地重新坐了下去,但是那放在小桌板上的手卻握得死緊,「不可以,你不能這麼對他!」
聶然嗤笑了一聲,「你覺得現在的你還有話語權嗎?」
「你……你這個孽畜,你這樣做對得起聶家的祖宗嗎!」
聶熠作為聶誠勝的心頭肉,他怎麼能容許聶然對他下手。
為此他臉色不僅陰沉,就連額頭上都迸出了一條條的青筋。
很明顯,這時候的聶誠勝正處於極大的憤怒之中。
聶然很是在欣賞畫作一樣欣賞著他那駭人可怖的神情,繼而才笑了起來,「聶家的祖宗死得都化成灰了,我要對得起他們幹什麼。」
「你!」
「反而是你,你給聶家抹黑,對得起你的祖宗嗎?」
聶然的一句話讓聶誠勝的胸口一窒,眼前頓時閃過了一片漆黑,可作為男人的尊嚴,他不能就這樣暈倒,他深吸了幾口氣,很是吃力地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地說:「你別得意,我告訴你我還沒有判下來,就算你不幫我,聶熠也會幫我!」
「是嗎?那你看看是他這個一看見我哭著喊姐的人厲害呢,還是我厲害呢?」聶然對於聶誠勝的話完全沒有半點放在心上。
先不說聶熠不會這麼做,就算他和自己站在對立面,找到了汪甫那有如何?
要知道聶誠勝已經倒台了,汪甫就算再怎麼想幫,也不可能花費整付身家去救他。
畢竟聶誠勝這次可是認證物證具在,根本不可能翻案。
而且……聶熠現在是未成年人,父母被判刑,現在監護人的權利已經轉移到她這個已經成年的姐姐名下,她有的是辦法可以讓他和汪甫這輩子都見不上一面。
聶誠勝看到聶然那自信從容地笑,眼前又是一黑,呼吸也變得越發的急促了起來,「你……你……你這個混賬,孽畜,賤人!」
「別太激動,小心高血壓,那就不好了。」聶然輕輕叩了叩桌面,面露燦爛地笑容,「好好留在這裡,向你的祖宗懺悔吧。」
說著就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在走出會見室門后,她的笑才緩緩隱沒在了嘴角。
而耳邊依舊能聽到屋內聶誠勝響徹震動樓層的怒吼,「賤人,賤人,你這個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