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珍在看到了他那可怖嚇人的眼神后,頓時打一個激靈,下意識地往角落裡縮了縮,有些顫抖地道:「我……我沒有啊……」
她從來沒有進過部隊里,在那天坐車進入的時候,那種沉悶肅然的氣氛就已經壓抑得她有些喘不過氣。
更別提關押在這裡了。
她每關在這裡一天,她的心就被往下沉一分。
儘管有了那個士兵的話,但是她還是害怕。
在這個地方看著太陽升起落下,讓她的心惴惴不安,這幾天她從來沒有閉上眼睛過。
本就虛弱,還一直被這樣擔心受怕,臉色別提多慘白了。
現在一看到聶誠勝那張陰冷的臉色,她就覺得背脊骨森然不已。
「我真的沒有……」
她不斷的強調著。
然,聶誠勝卻一步步地走到了她的面前,微微俯身湊到她的面前,「那麼為什麼我們兩個會被關在這裡?」
「我……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我該說的都說了。」葉珍看到他靠近,下意識地整個身體都蜷縮在角落裡,心慌得就連身體都在微微地哆嗦著。
聶誠勝看到她害怕的樣子,又再一次地問道:「你確定?」
「真的,我百分百確定!」葉珍忙不迭地點頭。
聶誠勝慢慢站直了身體,說道:「你最好不要騙我,否則到時候出了什麼意外,我是不會救你的。」
這句話讓葉珍一慌,立刻去抓聶誠勝的手,「老聶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做其他以外的事情。」
而後的事實證明,葉珍的確沒有再做其他的事情。
因為在兩個星期之後,被帶出去詢問的第一個人,並不是葉珍,而是聶誠勝!
並且在後來的一個星期里,聶誠勝被頻繁帶出,每次回來的臉色都非常的難看,甚至是鐵青著一張臉。
葉珍以為他是因為自己的事情,所以才這樣,怕得縮在那裡連呼吸都盡量控制著,更別提是和他解釋了。
她怕自己沒有讓他順心,他會打自己。
不過這種情況並沒有維持多久,就幾天而已。
因為接下來……那扇門再也沒有開啟過。
而他再也沒有回來。
葉珍看到聶誠勝沒有回來,心裡既鬆了口氣,但同時更是害怕到了極點。
她以為聶誠勝不管她了,所以拼了命的要求要見聶誠勝。
可惜,門外的人根本不給她任何的回應。
只有她叫累了,暈倒了,就會有士兵去報告,讓軍醫過來給她看病,除此之外根本沒有其他人。
於是,她就這樣一個人在那個房間里,日復一日。
終於,在熬了將近半個月後,那扇門終於開啟了。
她以為自己終於要離開這個牢籠了。
但事實卻讓她失望了。
她被押進了審訊室,沒有聶誠勝,她一個人坐在那裡。
然後,審訊室的門再次被打開了,這次進來的人也不是聶誠勝,而是嚴季廣。
自從那通電話之後,他們就再也沒有聯繫過。
而如今他們卻在這種情況下面。
嚴季廣雙手被銬著,坐在了她不遠處,整個人看上去灰頭土臉的很,臉上更是憔悴不堪。
他看到葉珍出現在這裡的時候並沒有什麼反應,像是一幅任人宰割的模樣。
這讓葉珍的心頓時一沉。
很快,門又一次被打開,進來的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三個人,但是從他們衣服的肩章上看得出,他們的等級比聶誠勝要高很多。
葉珍的手不由得緊了緊。
整個審訊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意外,無非就是葉珍想為自己爭取一點機會,將命令嚴季廣的事情變成了讓嚴季廣特別照顧。
特別照顧……
有時候一個詞語的改變,其意味也會變得不同。
但讓葉珍奇怪的是,嚴季廣居然沒有反駁,一句都沒有反駁。
彷彿是將一切都承擔了下來。
這讓葉珍不僅沒有鬆口氣,反而心裡更加擔心了起來。
她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
而很快,她就知道哪裡不對勁了。
因為李宗勇將一段錄音全部放了出來。
裡面有一個男聲和一個女聲。
男的是嚴季廣。
而女的不是別人,正是……葉珍!
「你隨便找個任務之類的把她弄出去做。記住了,越是危險的越好!」
「可是這樣有違部隊的規矩啊。」
「怕什麼,我既然敢讓你這樣做,自然是有把握的。你做的隱晦點,不會有人發現的。」
「可是……」
「別可是了,按照我說的做,到時候我和老聶講,讓你的位置再升上一升。」
……
後面的話已經不需要在聽下去了。
因為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在反駁著她剛才的苦情戲,就好像是在打葉珍耳光。
讓葉珍的臉色驟然失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