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您還記不得那個人。」聶然坐在那裡問道。
李宗勇點了下頭,「記得啊。但是他怎麼了?」
「劉德當初和海盜勾結,這已經是證據確鑿的事情,可是為什麼聶誠勝放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劉德從裡面弄出來呢?這不是很奇怪嗎?」聶然笑得一派風輕雲淡,可說出來的話卻句句如刀。
讓李宗勇的心頭「咯噔」了一下,「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既然都查葉珍了,也不差他一個了。」
聶然話里滿是深意,讓李宗勇眼角微微一跳。
他想,他現在才徹底明白的聶然的用意。
從一開始,他一直以為馮英英是一個契機,聶然整的是葉珍。
但他現在想來,他錯了,而且錯大了。
或者說,從一開始,她的目標就是聶誠勝。
「可是……這可是你的父親……」李宗勇還是不敢肯定地問了一句。
聶然卻擺了擺手,「我沒有父親。」
李宗勇聽到這話,就覺得她這是說氣話,於是很是嚴肅地輕斥道:「丫頭,這可不是負氣的時候。」
他很怕這丫頭現在是一時的氣惱報復,以至於將來會後悔。
聶然坐在那裡,目光里非常的平靜,「我做事,什麼時候會被情緒左右?」
李宗勇生怕她沒有考慮清楚,再次地想要確認,「你真的是認真的?」
聶然輕嗤了一聲,「難道我不認真,您就不查了?」
當然不會!
這事關重大,怎麼可能會不查。
「如果因為我,您就不查,那您可在所有人的心中縮小好幾倍了。」
在這種情況下,她還能帶著調侃的心情說笑,李宗勇也真是服氣她了,「臭丫頭,鬼靈精。」
「您啊就放心大膽的查吧,完全不用顧忌我。」聶然大手一揮,很是豪氣。
坐在那裡的李宗勇看到她揮動手時,看到她那兩隻還綁著紗布的手,臉色小小地變了變,停頓了幾秒后,他說道:「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把你弄出來的。」
聶然知道他是看到自己的手了,為此將手放了下去,渾不在意地道:「沒關係,你不用顧慮我,你就好好的查這件事就可以了,我留在這裡也挺不錯的,管吃管住,而且還有專門的醫生給我治療。」
李宗勇聽了,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你還心挺大。」
「夢想有多大,心就有多大。」
「你是算計有多大,心就有多大吧。」
「懂我者,營長也。」
「貧嘴。」
有了聶然緩解氣氛,李宗勇的心情也緩和了不少,但依舊很是鄭重地道:「我說了一定把你弄出來就一定弄出來,你放心。」
聶然其實對出不出去這件事並沒有太大的想法。
反正她現在的手已經這樣了,讓她去抓單杠,去攀岩,去鑽鐵絲網,說實話她真有些挺不住。
這手她還不想真的報廢。
所以她覺得留在這裡挺好的,除了沒自由,其他基本全都沒有問題。
所以,她很是敷衍地點了點頭,算是應了下來,然後對他提醒道:「劉德是他的親信,你不要用常規手段。」
「非常規?」李宗勇對於這三個字顯然並不怎麼贊同,「部隊可是有規矩的,而且你現在也只是懷疑,並不是真的確定。」
聶然扯了扯嘴角,「非常規也不一定是打罵,精神折磨啊。」她停頓了幾秒,才說道:「有時候懷疑比這些更為可怕。」
李宗勇一怔,隨後才明白了過來,笑著點了點頭,「行,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聶然見他已經明白過來了,也就點到為止。
然後起身,在那幾名士兵的帶領下,再次走進那間小屋子。
李宗勇看到她這般,於是在回到預備部隊之前,便先對夏書記打了個招呼,讓她能夠在裡面好好休息,好好治療。
夏書記知道這聶然在以前很得李宗勇的關注,自然也就答應了下來,表示一切以規定辦事,絕對不出現任何違規的事情。
得到了保證的李宗勇這才安心的離開,並且派人開始私下徹查劉德的問題。
那幾天李宗勇很忙,預備部隊的所有士兵很忙,只有醫院裡的葉珍很悠閑。
但是再悠閑,也架不住心裡煩。
每次進出開門看到那幾個士兵輪班上陣地站在那裡盯著,並且除了聶誠勝和聶熠,其他人一律不讓進來。
這擺明了是在軟禁自己,頓時讓葉珍感覺自己如同在坐牢一般。
同樣的,聶誠勝在看到那幾個士兵時也非常的惱怒,好幾次打電話過去,但秦副書記總是用同樣一句上頭命令給打了回來。
久而久之,聶誠勝也有些脾氣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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