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那截肢兩個字,讓站在旁邊的秦副書記和許隊兩個人心頭頓時「咯噔」了一下。
秦副書記當時想直接踹死身邊許隊的心都有了。
真他媽倒了八輩子血霉了,居然會找這個兵!
這下他的職業生涯估計是要劃上句號了。
刑訊……
這可是嚴重的違規!
看到李宗勇那張低氣壓的臉色,他背後已經一片濕濡了。
而身邊的許隊更是好不了多少。
他越來越覺得聶然的話在一步步的成真。
「那會不會需要很長的時間?」李宗勇半蹲在那裡,看她的手心已經沒有那麼冷,差不多恢復了,這才讓她的手重新放回到了身側,眉眼沉沉地問。
「嗯,需要一點時間,不過應該可以,沒什麼問題。但是長時間沒有進食,她身體還是挺虛弱的,需要好好休養幾天。」
秦副書記聽到那名軍醫這樣的話,立即小小地鬆了口氣,並且決定明天開會重點表揚一下這個醫生!
「確定其他沒有問題嗎?」李宗勇依舊不死心地繼續問道。
「嗯,沒有什麼其他的問題。」
在得到了那名醫生非常肯定答覆后,李宗勇臉上的神情才舒緩了一些,「那就好,那就好。」
「我現在先給她打個點滴。」
看到那名醫生手腳麻利的替她輸液時,李宗勇這才緩緩站起來,將視線定格在了秦副書記的身上,冷聲地叫了一句,「秦副書記!」
秦副書記幾乎是下意識地站直了身體,應道:「是,李營長!」
「你現在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解釋了?或者還是說,你想讓我找夏書記聊聊。」李宗勇很是不客氣地詢問道。
秦副書記神情立刻慌了起來,連連道:「不不不,這事兒我真不知道,而且我從來不沒有吩咐讓他們刑訊聶然。」說完,他立刻就將目光轉移到了身邊的許隊身上,「許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事實上,秦副書記的確算得上是無辜的。
他雖然知道這件事,但也只是把人請回來想詢問一番而已。
畢竟在請人之前,聶然的身份他是私下去查過的。
聶然是聶誠勝的女兒,是聶家的千金。
要說她和非法分子有聯繫,說實話他也覺得不太可信。
但是後來去比對了下照片,發現的確不是合成的,所以為他就只是簡單的下令把人請回來審問一下而已。
從來沒說過要什麼刑訊。
這回,他可以說真的是被許隊給害得不輕。
站在旁邊的許隊被兩個上級這樣盯著,心虛的不是一點點,但即使心裡再打鼓,他覺得聶然畢竟是嫌疑人,所以他壯著膽子解釋道:「這個……是因為……實在是因為我們和她審了好幾天,她始終一言不發,甚至還挑釁我們,說什麼直接槍斃她好了,我這才氣不過……想要磨磨她的性子。」
他想把這件事一股腦地全都推卸給聶然。
全然不提自己從頭到尾都沒有好好問話,一言不合就直接給她上手銬。
他以為這樣就能安全過關,但沒想到的事,李宗勇卻一句話沒信,斷然直接否決,「不可能!我的兵我很清楚,如果不是你說什麼話,她絕對不可能會說什麼槍斃!」
許隊心頭一抽,很是著急地回答道:「是真的……她一句坦白的話都沒有,一直在找借口、找理由的和我們兜圈子,這幾天可以說一點進展都沒有。」
「那她找什麼理由和借口了?」李宗勇又問道。
許隊老實地說道:「她說要申請見人,還說不見人就不說,一點都不肯合作。」
到最後他還不死心地想趁著聶然昏迷說她幾句壞話。
完全不知道的秦副書記蹙緊了眉頭,問:「那為什麼不讓她申請?」
如果聶然只要申請見人就願意配合的話,那為什麼不讓她見?
反正這裡的監控監聽設備那麼齊全,難道還能怕她泄露出什麼不該泄露的嗎?!
「因為這件事那麼嚴重,我覺得……」
許隊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秦副書記一聲暴呵道:「你覺得?你現在是比我大是么?我都沒說話,你居然替我擅自做主?」
「不是的……我……」
許隊渾身一顫,想要解釋卻又不知道如何解釋,心裡一個勁兒的慌張。
站在那裡的李宗勇聽到這裡已經懶得再聽下去了,打斷地道:「夠了!既然副書記不會管教屬下,那麼到時候我親自致電給你們的夏書記,讓他來親自管管。」
本來還處於憤怒的秦副書記「唰」地一下臉就白了下來,「不不不……這……這這這……李營長,這個一切都好商量的,沒必要驚動夏書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