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然坐在那裡,絲毫沒有被他的怒吼給嚇到,坐在那裡淡淡地問道:「交代?我要交代什麼?」
許隊看她根本沒有怕自己,而是又要和昨天下午一樣和自己兜圈子,剛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氣又立刻再次冒了起來。
「我看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非要吃點苦頭才肯說是吧?!」他冷冷一笑,隨後對身邊的士兵說道:「去,把那些設備給我關了!」
那人一聽他要關設備,不禁大吃一驚了起來,「許隊,這樣不太好吧。」
許隊盯著坐在那裡依舊沒有任何懼怕之色的聶然,哼聲道:「有什麼不好的,這女兵到現在都不肯坦白,還故意挑釁我,我必須要讓她吃點苦頭才行!」
「可是……」
那人皺著眉頭,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許隊一聲不耐呵斥給打斷了,「別可是了,現在我是隊長你是隊長?快點按照我的話去做!」
士兵一顫,忙不迭地點頭道:「是。」
他在臨出門前看了一眼坐在那裡的聶然,心裡不禁暗自搖頭。
這攝像頭一關,許隊接下來肯定是準備要給這個女兵吃苦頭了。
也不知道這個女兵能不能撐得住。
唉……
在心裡默默地嘆息了一聲,最終還是去隔壁將攝像頭全部都給一一關閉了。
審問室里就此只剩下了聶然和許隊兩個人。
空曠冷清的房間里,許隊看著坐在那裡的聶然,神情里透著一抹怪異的陰冷,「你別得意,等會兒我就讓你知道什麼叫悔不當初!」
聶然坐在那裡,神情依舊平靜如初。
很快,那個人就從外面回來了,坐在那裡的許隊看到他一回來,就立刻將抽屜里的那副手銬拿了出來,親自走到她的面前。
剛進門的那個看到許隊真的要教訓聶然的時候,不免再次出聲阻攔了起來,「許隊,你真的決定了嗎?你要不要在考慮一下。」
許隊站在那裡,低頭看著坐在位子上的聶然,最後問了一遍,「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自己考慮清楚。」
「我實在不知道自己要考慮什麼。」
「你自己也聽到了,這不能怪我。」許隊對著那名士兵說完,就冷冷一笑地對聶然說了一句,「那你可別後悔。」
話音剛落,他就很是熟稔地一把將手銬的一邊直接銬在了聶然的手上,然後將她拽到了牆角,將另外一邊穿過了鐵柵欄,再把另外一邊的手給銬上,從而聶然就被迫的吊在了鐵窗上。
她看著自己這個姿態,突然輕笑了起來。
這種感覺還是在前世出現過,這世她還從來沒有被這樣對待過。
這種吊在鐵窗上的方式看上去沒什麼問題,但實際上,他挑選的這個窗戶高度很巧妙,按照聶然現在的身高,被吊起來,必須要踮起腳尖。
可這樣長時間的踮起腳尖,事實上是非常消耗體力的。
對於被銬人是一種非常大的折磨。
「你這是準備對我刑訊?」她抬眸,笑看著眼前的人問道。
站在旁邊的許隊看到她揚著笑意的唇角,哼聲道:「你別想套我話,刑訊那是注重口供、輕視證據,而我們是證據確鑿!是你自己恣意挑事,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我的忍耐性,這才導致被懲罰!只能說是非常規手段,算不上什麼刑訊。」
他原本就有意想要折磨她,後來看她又實在太過囂張,應該好好好磨下她的性子,所以就下定決心整治她一下,可不知怎麼了,在看到她那雙流轉著笑意的眸子時心裡總覺得很是不舒服。
那雙平靜帶笑的眸子就好像是能看到自己心裡一樣。
看似平和,卻實則銳利無比。
被銬著的聶然似是瞭然,紅唇微勾。「原來這是非常規手段啊。」她眼眸清亮地看著眼前的許隊,「不過,我有一句話想和許隊說。」
許隊頓時擰了擰眉頭,「什麼?」
只見聶然被吊在那裡,嘴角的笑容不變地緩緩地道:「千萬不要那丁點的利益就沖昏了腦子,小心到最後得不償失。」
眼前那個不耐的許隊驟然間臉色一變,眼神震動了起來,「你……你胡說什麼!」
「我是不是胡說,你比我更清楚。」
其實聶然原本並沒有發覺這個許隊有什麼問題。
因為她前世在基地被審問的時候,打和踹那都是家常便飯,有時候不打得斷上幾根肋骨,那都算是小事了,所以在面對許隊說要讓自己吃點苦頭的時候,她並沒有在意。
可直到後來旁邊士兵一而再再而三的勸阻,以及在臨走前皺著眉頭看著自己的時候,聶然才覺得有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