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九貓還沉浸的自己的疑惑之中,而那邊的聶然的洗了澡,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以後就難得舒服地睡了一個完整的覺。
隔天一早以後,她就背著自己的包,大步離開了部隊。
在經過了兩個小時停停走走的車程以後,終於到達了火車站。
臨近春節,火車站裡全是人。
一年一度的春運讓聶然突然有些後悔,早知道就應該聽霍珩的話,坐飛機算了。
這會兒人擠人,會不會還沒到達目的地就被擠死了?
在等待了一個小時以後,聶然終於上了火車。
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她就這樣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了起來。
過道上男男女女老人小孩的說話、哭鬧聲不絕於耳。
沒過一會兒,突然間聶然就感覺一道黑影罩住了自己,緊接著在喧鬧的聲音的背景音下聽到了一聲悶悶的男人聲音,「小姐,能不能請你讓一下。」
被打擾的聶然眉頭頓時擰了起來,但人家的位子在裡面,她還不能不讓人家坐進去,於是乎只能微微側過身,讓開了一條通道。
那男人先道了一聲謝謝,才準備走了進去。
只是這一次,火車上的聲音小了一些,加上他剛才原本沉悶的聲音稍稍有了些許的改變,讓聶然心生覺得不對。
於是她猛地抬頭,就看到墨鏡下那張熟悉的臉龐正低著頭望著自己。
霍珩!
他居然在火車上出現?!
這不是在做夢吧?!
聶然錯愕地仰著頭,看著眼前的男人。
而站在她面前的霍珩原本帶著笑意的唇角在看到她抬頭看向自己時微頓了一下,顯然是有些詫異聶然那麼快就認出自己。
「這麼熟悉我的聲音啊,我還以為你很久才能認出我呢。」
霍珩在看到自己被識破以後,嘴角的笑容再次勾了起來,順勢揉了揉她的頭髮。
聶然看到周圍的人雖然多,但是大部分都忙著自己的事,並沒有人注意,她急忙一把將他給拽了下來,盡量擋著周圍人的視線,壓低了聲音地問道:「為什麼你會在這裡?!」
霍珩看她那副小心翼翼的樣子,嘴角的笑容更盛了起來,他也望著她,反問道:「應該是我問你吧,說好的飛機,為什麼還是火車?」
呃……
聶然一下子詞窮了。
她沒想到霍珩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反將一軍。
更沒想到,他居然從A市跑過來,再陪自己坐火車回家。
真是個瘋子!
他就不怕出現什麼問題嗎?
聶然輕咳了幾聲,敷衍著回答:「訂飛機票的時候發現錢不夠。」
但這個借口對霍珩來說並沒有什麼用,他直接戳穿地道:「你少來,不提當初葛爺給你的那些買衣服的錢,就只是我和公司給你的錢都足夠你買一百張飛機票了。」
聶然張口就要反駁,可惜再次被霍珩給再次搶了白,「別和我說,你上交了。我相信……你是不會那麼乖的。」
說著,猶覺得不夠,伸手輕捏了下她的鼻頭。
聶然被再次看穿,臉上南面有些掛不住,只能最後使出殺手鐧,「這些……都是嫁妝啊,得攢著,不能亂花。」
果然,霍珩被她的話給震住了,但是很快就回過神來,微微湊了過去,帶著促狹的調侃低聲道:「拿我的錢當嫁妝,最後還嫌棄我年齡大,說砸手裡了……」
「……」聶然沒想到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給自己跳,這下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只能討好地笑了笑,誇獎道:「你記憶力可真好。」
「沒辦法,被嫌棄老了,只能強化下記憶力。」
霍珩這樣故作認真的回答噎得聶然沒了想法,最後只能妥協,「好了好了,我承認那是敷衍你的。」見霍珩那副我就知道的樣子后,聶然補充道:「但是也不能怪我啊,都已經訂好了,退了再訂實在太麻煩了,你知道我不喜歡這麼麻煩,火車也挺好的……」
說到最後,聶然就有些沒了底氣。
畢竟周圍那麼的吵鬧,這環境實在是好不起來。
可讓她沒料到的是,霍珩居然順著她的話嗯了一聲,「是挺好的,至少我們之間可以相處五六個小時。」
聶然一聽到他後面的主要目的時候,才恍然大悟了過來,不過隨即就把他要牽自己的手給掙脫開,低聲地道:「難道你特意跑過來蹲點的?你瘋了?你這樣不怕被人發現嗎?」
「發現什麼?」霍珩皺眉不解地問。
聶然皺著眉頭,道:「拜託,我現在的身份可不是什麼非法人員!」
「難道你覺得我長著一張非法人員的臉?」霍珩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緊緊的扣在手中不讓她逃脫,然後說道:「好了,放心吧,沒事的。霍氏那邊我全都打點好了。」
聶然還是有些不太相信,又問了一遍,「真的?」
「當然了,我的能力你難道還不相信嗎?」
在聽到霍珩如此肯定的答覆后,聶然才安心了不少。
畢竟,霍珩的做事手法還是很穩妥的。
不然這個卧底的身份也不會到現在都沒有暴露。
聶然想到這裡,也就沒有再掙脫開了自己被緊握的手,因為就算她想要掙脫也掙脫不開,這傢伙完全就扣住了自己的手指,不讓自己動彈。
百無聊賴之下,她便重新起了個話題,問道:「你說霍氏已經全部處理了,那他呢?你以什麼借口處理的?」
很明顯聶然口中這個他說的就是霍啟朗了。
對於霍啟朗的倒下,聶然是早就有心理準備的。
但是要怎麼弄垮他,以什麼借口弄垮,聶然還是很好奇的。
而且以霍珩的身份,霍啟朗應該不能打死吧?
那要怎麼說呢?
「因愛生恨這個借口你覺得怎麼樣?」霍珩側頭,沖著她微微一笑。
因愛生恨?
聶然愣了愣,緊接著就明白過來了,不用說了,這個愛肯定是關於自己了!
她的「死亡」成為了霍珩報復霍啟朗的手段,這樣的話即使哪天有誰知道,也只認為霍珩是個痴情種,不會認為他是有預謀和謀划的想要踩著自己親身父親上位。
畢竟,沒有名目的上位實在是太過可疑了。
要知道霍氏他已經一手掌控了,根本沒有發難的必要。
而且,因愛生恨的話,也會把他的真實目的掩飾的很好,包括他的身份。
想到這裡,聶然不禁輕笑了起來,「的確夠順理成章。」
他居然巧立名目,用這一借口來掩蓋。
的確是聰明!
讓聶然不得不在心裡誇讚他一聲,厲害!
這時候,霍珩像是有心靈感應地對她笑了笑,「謝謝誇獎。」
聶然挑眉,朝著他看了一眼,「我有誇你嗎?」
霍珩緊緊牽著她的手,微微靠到她的耳邊,小聲地道:「我覺得你的神情在告訴我,你的心裡有偷偷誇我。」
聶然不願意承認,故意損他,「自作多情也該有個限度。」
誰知,霍珩卻握著她的手,寬大的袖子將他們兩個人的手完好的遮蓋住,在這喧鬧的火車裡,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卻每個字都清晰的鑽入了她的耳朵里,「不是自作多情,而是我懂你,就像你懂我一樣。」
聶然側過頭去,兩個人的距離頓時近了不少。
其實她很想說,他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蟲。
可是在這種美好的凝望下,她卻將這句已經到嘴邊的話,重新吞回了肚子里。
火車行駛的聲音、男女老少們講話的歡笑聲,和孩子吵鬧的聲音在這一刻好像都遠去了。
整個世界彷彿就剩下了他們兩個人,再也沒有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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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甜蜜蜜的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