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駕駛座上的聶然嘴角扯出了一抹輕諷地笑,「是啊,我就是那麼奇怪,因此部隊也為此很頭痛,所以才把我丟出來做卧底,反正死了也不妨礙大局嘛。」
說著,她就準備重新啟動車子。
只是,那隻手才搭上方向盤上,就聽到身邊的九貓說了一句,「你在說謊。」
聶然的手輕輕一滯,然後就握住了方向盤,重新開啟了車子。
整套動作很是流暢,那輕微的停頓似乎從來就沒有發生過。
「哦?什麼謊?」她故作平靜地問道。
她才不相信自己說的這些話,九貓能聽出什麼貓膩來。
就算她再怎麼謹慎,可自己壓根沒有出招,她再謹慎又有什麼用。
「部隊不會那麼做的,你父親是師長,怎麼可能會讓你死。」
九貓這出一出,聶然嘴角微凝的笑再次擴大了起來,「你沒看到他有多討厭我么?而且,你沒發現,我也同樣很討厭他嗎?」
九貓提醒了一句,「你們是父女。」
聶然笑容中透著冷意,「他應該慶幸和我是父女關係。」
不然怎麼可能會費這麼大的周折去扳倒他。
坐在旁邊的九貓看到聶然那驟然微變的神情,不禁覺得奇怪。
什麼叫應該慶幸?
正當她還沒從聶然這句話里琢磨過味兒來時,就聽到身邊的聶然問道:「怎麼樣,到底有沒有興趣?」
九貓回過神,想了想,問了一句,「如果我說沒興趣呢?」
聶然很是理直氣壯地道:「那我就再扮演一次良好市民把你再送回去,我這人雖然隨性,但還是很奉公守法的,不能隨便把海盜放出來,這樣容易危害社會。」
九貓瞪大了眼睛,這人居然說自己奉公守法?
那剛才是誰把那兩個警察給綁起來的?
又是誰把那群犯人給放出來的?
簡直就是在睜眼說瞎話!
「那進部隊,就可以了?」
聶然理所當然地點頭,「當然了,進部隊是讓你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啊。」
她那無恥的程度讓九貓最終不得不沉默下來,「……」
論口才,估計全世界的人都比不上她。
這人不當律師真是可惜了。
正在駕車的聶然見她不說話,不禁問了一聲,「到底想好了沒?」
九貓深吸了一口氣,似是無奈地道:「我還有別的選擇嗎?」
對於這個答案,聶然好像非常滿意,她很是燦爛地一笑,「那好,我等會替你去買兩件衣服,接著再找個小旅店讓你好好休息一下。」
九貓彷彿很是疲憊,只是嗯了一聲,就不再說話了。
聶然正事已經做完,也專心地當起了司機。
為了避免被警方追擊,她專門找沒有監控的地方繞遠路行駛。
好不容易在這荒涼的地方找到了一家賣衣服的小店,她將車停在一邊,正準備下車給九貓去買兩件衣服的時候,副駕駛上的九貓卻這時候說道:「我都已經答應了,你是不是該個我解鎖?」
聶然若有似無地看了她一眼,純良地笑容里透著點點的算計,「這個么……不急,我怕你跑了,還是銬著安全點。」
「你!」
聶然也不等她說話,丟下了一句,「好好坐在車裡等我回來。」
繼而就走下了車。
九貓皺眉坐在副駕駛內,冰冷的神情中帶著怒火。
沒一會兒,聶然就提著一個黑色塑料袋從小店裡走了出來,接著就快速上了車,將東西丟在了九貓的懷裡。
「我帶的錢不多,買不了什麼好衣服,你就這麼湊合一下吧。」
說著就開車離開了那家小店,朝附近的小旅館而去。
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
聶然又繞了好長一段路,終於找到了一家小旅店。
那招牌上閃爍的霓虹燈,晃得人眼睛都有些疼。
為了避免被店主看到九貓身上穿的是囚服,聶然將自己寬大的外套披在了九貓的身上,又把新買的衣服掛在了她的手上,遮蓋住了她的手銬。
接著兩個人就這樣走了進去。
聶然很是熟門熟路地開了個房間。
那老闆看他們兩個年輕人,居然女的主動開房,反而男的站在旁邊,包裹的嚴嚴實實是的,不免多看了兩眼。
聶然當下就猛地拍了下桌子,說道:「看什麼看!快點給我鑰匙!」
「是是是,我馬上給,我馬上給,你稍等。」
老闆很快就把鑰匙交給了聶然。
但心裡卻覺得很是奇怪,怎麼這女的比男的還要彪悍還要著急呢?
拿到了鑰匙的聶然立刻二話不說帶著九貓上了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