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勇看到她一怔,接著很是嚴肅地點頭,「會!那邊太亂了,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去。」
他說的斬釘截鐵,完全不留一絲餘地。
坐在對面的聶然神情緊繃著,眼底已是一片陰鬱,「如果我一定要去呢?」
「我是不會讓你去的。」李宗勇肯定地回答,「而且我相信那臭小子也不會希望你過去涉險。」
聶然因為不知道霍珩到底現在在哪個地境,所以只能軟化了些許的口吻,對他說道:「我不會有問題的,我能保證自己的安全,而且我之前我也找過他。」
李宗勇拒絕道:「那不一樣,那時候他是在國內,出什麼問題,我還能替你們擔著,但現在在國外,我的能力有限,顧不周全。」
「我只是去找他,只要他平安,我馬上撤退,這總可以了嗎?」
儘管聶然一步步的退讓,並且一再強調自己不會出事,可李宗勇還是堅定地搖頭,「那邊不是你說能撤退就撤退的地方,環境複雜不說,人也是混雜的很,我不放心你去。而且就算你去了,也看到他了,可是他自己一個人已經很難了,再帶著你,即使我知道你不會成為他的負擔,但你在他旁邊,他肯定會有顧慮的,到時候你們兩個人反而陷入絕境。」
李宗勇冷靜的一層層的分析讓聶然頓時沉默了下來。
事實上,她自己也知道這個時候跑過去有多麼的不理智。
那邊的情況她完全不清楚,要真的跑過去,到時候只怕的確會給霍珩添麻煩。
坐在那裡的李宗勇看她不說話,似有動搖的意思,連忙勸道:「所以,我覺得你還是再耐心的等等吧。」
再等等……
李宗勇的話讓聶然不禁倏地握緊了拳頭。
那泛白的指節骨,看得出她在做著極大的隱忍。
李宗勇知道她現在有多麼的痛苦,那邊生死未卜,這邊的她卻還要按兵不動,若是一般人只怕現在早就跳起來了。
可她還能保留著一絲理智地坐在這裡,已是不錯了。
「這樣把,你先把他交代你的事情先做好,至於他那邊由我來盯著,好不好?」李宗勇不希望她一直陷在這件事里拔不出來,於是趕忙對她說道。
但坐在對面的聶然低垂著頭,沒有說話。
李宗勇那時候也不催,就這麼讓她一直坐著。
許久之後,她情緒平穩了一些之後,只是說了一句,「讓我想一想。」
接著,就轉身離開了辦公室,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鎖了足足七天。
那七天,她想了無數個方案,想要去說服李宗勇。
但是每一個想法,連她自己那關都過不去,更別提和李宗勇說了。
最終,在給霍珩拖後腿,和按兵不動里,她選擇了後者。
在此時此刻,她只能去試著相信他會活下去。
就如同那時候她覺得霍珩絕對不會背叛她一樣。
於是,在整理完了所有紛亂的思緒和情緒之後,在第七天她決定走出來,去完成當初霍珩囑咐她的事情。
給九貓一個有價值的身份。
霍珩,你的要求我在為你儘力完成。
那麼,你是否也在為我儘力活下去?
車子還朝著郊區不斷地前行。
兩邊的樹木越發的多了起來。
已經是深秋初冬的季節,樹葉早已都枯了,只剩下光禿禿的樹枝朝著天空爪牙舞爪地伸長著。
身邊的九貓看著車窗外的環境越來越荒涼和偏僻,冷聲地問道:「你要帶我去哪裡?」
聶然被她這一句話給打斷了思緒,隨即穩了穩情緒,重新勾唇一笑道:「當然是去買衣服,你難道想穿囚服在所有人面前晃蕩?」
九貓卻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你隨便找個地方把我放下就可以了。」
她覺得現在早就已經脫離了警方的監視,自己只要儘快換掉衣服,假面撕掉,脫掉手銬,即使站在警察面前都沒有問題。
只不過,聶然完全沒有放她離去的打算,「那怎麼行,我花了那麼大的代價和危險把你從警車上劫走,要是放了你,那豈不是太可惜了。」
她嘴角的笑容太過富含深意,讓九貓不自覺地有了警惕,「你想幹什麼?」
聶然看到她那警戒的神情,輕提起了嘴角,「放心,既然救了你,我就不會傷害你,不然我豈不是做白工了。」
「我的打鬥並不比你差。」九貓坐正了身體,提醒道。
聶然笑了笑,「那倒是。」
九貓的格鬥的確很不錯。
這點她也認同。
不過……
「你確定要和我帶著手銬打?」
聶然笑著斜睨了她一眼手上的手銬。
九貓經過她這麼一提醒,才想起自己手上還有未打開的手銬。
該死的!
「你到底想幹什麼!」她神情冰冷地怒聲質問了起來。
聶然沖著她微微一笑,回答:「帶你回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