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的身份要怎麼說?」聶然問。
「就完全按照你所說,保鏢的身份。到時候我會來解決,你只管去執行就好。」接著李宗勇就從抽屜里拿出了一份報告,「那邊的剛給我的消息,幾天前他們被暫時扣在了警察局,在兩個星期後她會跟著另外一批普通的服刑人員坐車前往看守所。正如你所說的,這是最好的機會。」
聶然粗粗看了一眼那份出入報告以及時間,問:「那我一個星期以後是要單獨離開嗎?」
「對,到時候你就和9區的人一起離開。」
「理由呢?」
「去醫院複查,再加上預備部隊暫時還需要在這裡幫忙,海軍陸戰隊和2區的路線又不吻合,所以你就只能坐9區的直升機,先降落到他們的部隊,然後坐車前往。」
李宗勇顯然是經過了深思熟慮,把所有的事情一一都交代給了聶然。
「到了那邊會有人接應你。」
「誰?」聶然揚了揚眉,問道。
李宗勇笑著道:「在警察局裡,能認識你的也只有那一個了。」
聶然一驚,脫口就道:「厲川霖?」
「嗯,我特意把他調派過去,到時候他會告訴你該怎麼做。」
聶然沉默地想了片刻,最終點了點頭,算是基本了解了,轉而就再次問道:「好,談完劫警車的事情,那麼現在該回歸正題了,他到底如何了?」
那時候李宗勇自認為把這件事拿出來作為遮擋會讓聶然轉移注意力,結果沒想到這聶然對於那臭小子的事情是一點細枝末節都不肯放過。
屋內的短暫的沉默和聶然犀利的眼神中,最後李宗勇只能坦白。
「生死未卜。」
這四個字,讓聶然眉眼頓時冷冽了起來。
坐在那裡的李宗勇談及到這件事,也不由得嘆了口氣,「因為是別人的地界,也不敢太過明目張胆的查。所以暫時為止還有沒有他一點消息。」
「所以你騙了我。」聶然的語氣逐漸在一點點的變涼。
李宗勇看她的情緒不對,立刻解釋道:「沒有,我沒有騙你,他應該是不會有事的。」
但聶然卻完全沒有相信他的話,「你一點消息都沒有,憑什麼說他沒事?」
李宗勇把抽屜將那支手機拿了出來,放在了她的面前,「這支手機曾經給過回復,那就只能說明兩點,一是他為了讓你安心,但情況不容許他發太多的字,為此隨便發了一個數字來表示自己安全。二是……」
李宗勇在說到二的時候,不禁有了些許地停頓,就連神情也變得遲疑了起來。
坐在對面的聶然看了,自然知道他為什麼會有這反應了。
「二是表示他被抓了,這是對方設下陷進,是么?」
「是。」
「而你派出去的人那麼久也沒有被抓,也就說明第二種不成立,對么?」
「對。」
她思路清晰地替李宗勇把話給說了下去,也著實讓李宗勇在心裡頭小鬆了口氣。
聶然能這麼有條有理的說,那就是說她還算理智。
「既然你比我還清楚,那你就應該會明白,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衝動。」他對聶然說道。
屋內,檯燈透著一抹光亮,顯得屋內昏昏暗暗。
坐在那裡的聶然坐在那裡,額前的碎發將她的目光給遮擋住了,以至於坐在桌后的李宗勇根本看不清聶然此時此刻的神情。
時間,就此靜默了下來。
李宗勇知道,她這時肯定心裡很亂,而且很焦躁不安。
他唯有不說話,等她自己把情緒調整好。
過了許久,坐在那裡的聶然終於開了口,語氣十分的低落和沉重,「我不該打那一通電話讓他分心的。」
李宗勇原以為她會整理好情緒的,結果,她卻是在糾結那通電話。
那時候他連忙寬慰道:「不是這樣的,他的處境本來就很危險,就算你不打那通電話,那一場槍戰也是避免不了的。」
但看似克制的聶然其實心裡有些慌亂了。
她從來沒想過霍珩在這場任務里會出什麼問題。
也從未設想過霍珩會有一天離開自己。
甚至是被死亡分開。
在她心裡,她覺得霍珩不可能會死。
他那麼的腹黑,那麼強大和厲害,是解決所有一切問題的高手。
是無所不能的存在。
在剛才那一瞬間,她曾試圖去假設,結果霍珩真的突發意外,出了什麼問題,那她該怎麼辦的時候,心底竟猛地一抽,隱隱地做疼起來。
「如果我想申請過去找他,會不會被你駁回。」她抬頭,眼底是刻意壓制的洶湧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