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軍陸戰隊的和9區的是在同一天離開。
但因為路線不同,所以兩個隊伍各自一架直升機。
而聶然被李宗勇安排給了9區這一事情讓那些人顯然明白過來什麼了。
雖說路線不同,但是能有這種舉動,有些事情根本就已經不言而喻了。
怪不得聶然敢說進9區,怪不得李營長不幫劉隊爭取聶然,想必他們之間一定私下聊過這個問題。
不過,想想聶然能把卧底任務完成的這麼好。
不僅帶著士兵成功突襲進去,還成功進入海盜群里,然後不留痕迹的替軍方殺了這麼多海盜,甚至還把他們逼近死角。
李營長想把聶然安排進9區也無可厚非。
如果把這個任務放在他們身上,未必能做的這麼成功。
劉隊看著這麼好的苗子就這麼眼睜睜的送入別人的手裡,心裡那叫一個痛啊。
這個世界上最痛心的事就是,一塊未經過打磨的璞玉擺在自己的眼前,自己想了千萬種方法如何去好好雕琢打磨,但最終還沒等動手,這塊璞玉就這麼成了別人的了。
哎……
劉隊在心裡暗暗嘆息了一聲。
然而,在臨上直升機之前,他想了想,又還是覺得不甘心,趁著還未起飛,又跑到了聶然面前,說道:「9區雖然好,但是考核的要求也非常的苛刻,你如果沒考上的話,海軍陸戰隊也不錯的選擇,反正我這兒隨時歡迎你來。」
說完,也不等聶然的回答,就折返了回去,跳上了直升機。
螺旋槳的轟鳴聲響起,一陣陣勁疾的風颳起,海軍陸戰隊的直升機就此升起,然後遠去。
「這小子都和他說了,還不死心。」站在旁邊正叮囑聶然的李宗勇聽到了剛才劉隊的話,有些頭痛地一笑,接著又繼續對聶然說道:「你一個人自己要千萬小心,知道嗎?」
站在那裡的聶然點了點頭,很是平靜地回答:「放心吧營長,我不會有問題的。」
李宗勇看她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七天,這會兒出來該吃吃,該說話說話,看上去什麼事都沒有,但她最後那一句話自己卻非常明白。
那哪裡是玩笑啊,她這是苦笑呢。
也是難為這孩子了。
那臭小子的身份這麼的特殊,兩個人本就聚少離多,還要這樣擔心焦慮。
更痛苦的是,這份痛苦只能她自己一個人忍著,連說的人都沒有。
想到這裡,李宗勇其實不免有些在心裡責備那小子,自己這種特殊身份幹嘛非纏著人家姑娘,害得人家姑娘為他擔心,為他憂愁。
可責怪完了之後,又覺得那臭小子也是苦。
這一個任務做了將近十年,每天都在生死線上徘徊。
如此一想,他在心裡也只能默默的嘆著氣。
「你沒有問題,那我就最高興了。」
聶然站在那裡,已經痊癒的她穿著一身利落的迷彩,額前的碎發隨著海風輕輕拂過,她淡笑著對面前的李宗勇說道:「這是他希望我做的,我絕不會讓他失望。至於他,我相信他也同樣不會讓我失望的。」
這是,李宗勇第一次親耳聽到她說相信。
那臉上的神情,清亮的目光,和語氣里那種固執的話語,讓他不由得一怔。
在那一瞬間,李宗勇竟眼眶有些發熱。
那臭小子到底花費了多少的心血,又賭上了什麼,才能成就出了如今竟然會說相信兩個字的聶然。
望著聶然從容的微笑,除了用心酸這兩個字,李宗勇也不知道該去描述。
不是故作堅強,不是把苦往肚子里咽,不是臉上在笑,心裡在哭,而是在經歷了擔憂和焦慮之後,生出的最為強大的執念。
大部分人在受到痛苦之後會哭喊,會叫嚷。
但有一類人他們因為痛苦而變得更為強大。
因為,他們清楚的知道那份痛苦並不會因為發泄而得到緩解。
所以,與其做一些無用的事情,那不還如想想如何調整心情,做好計劃,然後改變現狀。
而聶然,就是這一類人。
只不過,她用這七天的時間調整了心情,做了無數的演算和計劃,然後……從房間里走出來,告訴他,她相信那臭小子。
多麼無奈的信任。
又是多麼珍貴的信任。
李宗勇壓下心裡翻湧著的酸澀情緒,嗯了一聲,「你能這樣就好。現在事情一切都還沒有定數,你不想想太多,相信他吧。」
聶然嘴角揚起小小的弧度,回答道:「我會的。」
李宗勇轉而對著已經站在直升機旁的於隊他們說:「那我就把聶然交給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