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準備打下來的那一瞬,聶然沒有再像上次那般定定地站在那裡,反而飛快的伸出了手,輕而易舉地扣住了他的手。
只見她站在那裡,嘴角輕揚,「還打?那一巴掌前天才消下去,這一巴掌還是過兩天再打吧。」
說著,就輕輕一甩,把他的手給甩開了。
聶誠勝沒想到聶然會這樣做。
如此被她一甩,不由得往後踉蹌了兩步。
反了反了,這真是犯了天了!
明明那時候她在面對自己的時候那麼的乖巧,一副孝順女兒的模樣。
可現在居然敢擋下來,甚至還把自己的手給甩開。
這……這這……
在聶誠勝憤怒的神情下,聶然姿態從容地站在那裡,對他再次重複了一遍,「還有,我說了我不想去。」
一提到這個事情,聶誠勝的重心立刻就放在了進海軍陸戰隊的事情上,呵斥道:「這由得了你說不想就不想嗎?!你知不知道海軍陸戰隊這是破格在錄取你,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你必須給我去!」
「可是我暈船,我沒辦法進去,就算進去了也是要被退出來的。」
聶然的這個理由對於聶誠勝來說根本算不上理由,他很是無謂地道:「那就給我練,練到不暈為止!總之,海軍陸戰隊你一定要去!一旦你去了海軍陸戰隊,那對聶家、你弟弟都是有極大好處的!」
聶家、聶家、聶家……
聶然聽到這兩個字眼底就迸發出了一抹寒光。
遲早有一天,她一定要毀了聶家,毀了聶誠勝!
「我說了不去就是不去。」她的口氣頓時也變得有些沉冷了起來。
可聶誠勝這一家之主,一師之長做慣了,哪裡輪得到聶然拒絕,他很是霸道地命令道:「這事兒我說了算,你現在必須給我答應下來!」
聶然頓了頓,接著就問道:「憑什麼?」
聶誠勝理所當然地回答:「憑我是你爸!」
聶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緩緩地嘴角勾起了一抹薄薄地譏笑,「我爸?聽說在救援我的時候,我爸好像是第一個要求停止搜救他親生女兒的人。」
聶誠勝的臉色微變,「我……」
「這是一個親身父親該做的事?放棄搜救,放棄自己女兒的命,讓她去死。」
聶誠勝在她譏冷的笑容中,一下子變得有些局促了起來。
聶然一步步走進,輕聲地問了一句,「我真想知道,今天如果是聶熠生死不明了,你會不會停止搜救,會不會放棄他,會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他死?」
她一聲又一聲的逼問讓聶誠勝無法招架,禁不住往後退了一小步。
聶然看他那不安的神情,頓時輕笑出了聲,帶著自嘲和滿滿的失望,「也對,是我多問了,弟弟是我爸的命根子,怎麼可能隨便放棄呢。」
說完,她的笑就一下子消失在了嘴角,整張臉猶如寒冰一般,面無表情地從他身邊擦肩而過。
當她再次回到眾人的視線中時,嚴懷宇和楊樹兩個人這下終於忍不住了,跑上前去,問道:「怎麼樣,他有沒有打你?」
「你有沒有受傷?」
所有人隨著他們兩個人的問話,視線都緊緊地盯著她的臉,生怕她又被呼了一巴掌。
「沒事,我完好無損。」聶然對他們寬慰一笑。
眾人看她臉上的確沒有什麼巴掌印,這才鬆了口氣。
但卻在這個時候突然聽到聶然驚詫地叫了一聲,「營長!」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了在李宗勇的身上,就連李宗勇自己都驚得吃飯的動作一頓。
還不等他出聲問怎麼了,就看到聶然從葉慧文身邊路過時丟下了一句,「你輸了。」
原來,聶然那一聲喊叫是故意測試葉慧文的。
而葉慧文也真的上了當,正扭過頭望著李宗勇。
直到聶然那輕飄飄的一句你輸了,她才明白過來自己上當了!
「再來!」葉慧文很不服氣地重新調整了姿勢打算再來一次。
「你都輸了還來什麼,記得回部隊替我洗一禮拜的外套。」聶然笑眯眯地坐在那裡,一副小狐狸得逞的模樣。
周圍的聽了,這才明白過來,這是打了賭的訓練。
怪不得聶然剛才踩她的腳。
「那再賭一次,賭洗兩個禮拜的外套,怎麼樣?」
葉慧文以為聶然是不喜歡洗衣服,故意這樣說道。
但,誰知聶然卻擺了擺手,「不用,我這手最多再需要一個禮拜的時間就能自己洗衣服,不需要兩個禮拜。」
葉慧文聽了這話,頓時恍然大悟,合著她是因為這個才和自己打賭的!
一口氣瞬間噎在了胸口裡,氣得肺疼不已。
周圍的人也都暗暗地發笑。
就連坐在那裡已經吃完的李宗勇聽到了她們的對話之後,也忍不住地嗔怪道:「你這丫頭啊,就欺負她們吧。」
聶然笑眯眯地坐在那裡,大喇喇地指著自己的肩膀,說道:「我是傷患,她們這是友愛戰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