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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少梟寵紈絝軍妻 - 295 懷疑,難得的發怒字體大小: A+
     

    攔了一輛計程車,聶然報了地址,司機師傅當下踩了油門,朝著霍宅而去。

    在車上,聶然緊握著手機,神色凝重。

    剛才在電話里,霍珩用如此沉重的聲音讓她回去,顯然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距離她離開宴會也不過就兩個多小時而已,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能發生什麼事情呢?

    難道是……九貓的事情被霍啟朗發現了?!

    剛才她從宴會上走出來,霍啟朗不可能沒有發現。

    如果他因此起疑的話……

    她握著手機的手不禁捏緊了幾分。

    霍珩給她打電話的時候連一點消息都沒有透露,和上次一樣,想來肯定是被扣住了。

    否則他不會這樣只是簡單吩咐自己幾句,就掛斷電話。

    駕駛座上的司機透過後視鏡,看到她神情緊張而又嚴肅的樣子,又想到她在碼頭上攔了自己的車,以為她是回家晚了,怕被爸爸媽媽罵才這樣害怕。

    為此,便閑聊著安慰道:「放心吧,我會很快把你送回家的。」

    聶然不懂他為什麼突然說這麼一句,抬頭朝他看去,只見那名司機很是和藹笑道:「我女兒啊也和你差不多大,有時候和同學聚會晚歸了,就弄得我和她媽媽著急不已,不過這些啊都是因為做父母的關心孩子,所以你回去和他們說幾句軟話,我相信他們不會太過責怪你的。」

    聶然知道他是誤會了,但看在他如此熱心勸解自己的份上,她也不多做解釋,就這麼默默地聽著。

    說幾句軟話?

    呵,在那裡可不是說幾句軟話就可以解決的。

    聽著司機大叔不停地安慰,車子一路朝著郊區疾馳著。

    「行了,就停在這裡吧。」聶然在距離霍宅不遠的一條小路上讓司機大叔停了車。

    霍宅戒備森嚴,他要是行駛過去,少不得一些盤查。

    還是讓他就在這裡停下來比較。

    可那名大叔顯然並沒有理解聶然的用心,「這裡?這也太遠了,又那麼黑,太危險了,女孩子走這種路最危險了,萬一有壞人對你做什麼就不好了,我還是把你送去大門口,安全點。」

    說完,他就要作勢往前開去。

    但聶然從後車座及時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並將零錢放在了他的口袋裡,笑著道:「不會,沒有人敢對做什麼。」

    那大叔愣了愣,轉過頭還想和她勸她一句,結果在她下車的時候看到她腰間的東西后,那句話在舌尖轉了一圈,又重新吞了回去。

    那……那那那……那是槍?

    這個小姑娘有、有槍?!

    司機大叔就這樣震驚地瞪圓了眼睛,眼睜睜地看著她下了車,進了那間宅子里。

    他望著遠處那間燈火通明的獨棟宅子,心裡越發的后怕了起來。

    天,這裡不會是什麼黑道大哥的房子吧?

    受到了驚嚇的司機大叔連忙倒車,飛速地駛離了那個地方。

    而聶然還不知自己嚇到了那位熱心的大叔,她現在一心想著的就是霍啟朗到底要自己那麼急著回來幹什麼。

    她快步走過了庭院,進了霍宅的大廳。

    然而,大廳里空空蕩蕩,根本沒有一個人。

    霍珩呢?

    不是他讓自己回來的嗎?

    怎麼現在卻沒有出現?

    她不禁眉頭輕擰了起來。

    難道他在開玩笑?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隨後就被她給否決了。

    霍珩不可能對自己開這種玩笑。

    他做事向來嚴謹小心,絕對不會用這種事情來和自己開玩笑。

    正當她想要掏出手機打電話的時候,卻聽到樓梯口傳來了腳步聲。

    聶然抬頭,就看到陳叔從樓上走了下來,走到樓梯口,他口吻很是冰冷地道:「老爺在樓上等你。」

    聶然拿手機的手還放在口袋裡,她不動神色地問道:「霍總呢?」

    「霍總還沒回來,老爺說讓你先上樓。」陳叔站在那裡對她完后,就徑直轉身上了樓。

    聶然隨後便跟了上去。

    書房的門被打開,就看到霍啟朗坐在了書桌后,幽暗的環境沒由來得讓人心中倍感壓抑。

    聶然故作淡定地走了進來,笑著站在那裡問道:「不知道董事長這麼急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霍啟朗坐在那裡,抬眸,目光中帶著不容忽視的威嚴。

    「聶小姐剛去哪兒了?」

    聶然站在那裡,回答道:「去碼頭啊,傅老大的物資要出海,我去做最後的檢查。」

    霍啟朗神色不變,語氣微微有些發沉,「這麼點小事你還要親自去檢查,看來你對霍氏真的很上心。」

    聶然像是並沒有發現他的異樣,很是自然而然地回答:「拿人錢財自然要替人辦事了,霍總給我那麼多錢,我總要好好做事才對得起他。」

    「是嗎?為了錢才那麼上心也就罷,但……」倏地,他話鋒一轉,言語中帶著威厲的語氣,「要是對霍氏別有用心,那就不好了。」

    話音剛落,已經站在霍啟朗身邊的陳叔猛地對她一聲大喝,「說!你到底是誰?你為什麼要那樣做!」

    瞬間,聶然心頭「咯噔」了一下。

    是真的發現了九貓的存在了嗎?

    不,不可能,她隱藏的那麼好,為了不被發現,甚至這段時間從來沒有去見九貓。

    而剛才也是去碼頭查貨才帶她直接上了船,一路上根本沒發現任何人在跟蹤自己。

    按理說,是絕對不可能露出馬腳!

    會不會他是在詐自己?

    聶然的臉上還是那一副淡定的神情,「我是霍總的保鏢,葉苒啊。」

    霍啟朗坐在那裡,語氣沒有絲毫起伏,「我希望你能考慮清楚再回答。」

    聶然很不以為意地笑了笑,「這有什麼考慮清楚的,難道還有人冒充我的身份不成。」

    話說得如此隨意,可實際上早已緊張的神經緊繃。

    良久,就聽到霍啟朗道:「你的身份沒有人冒充,可不代表你沒有冒充別人的身份。」

    嗯?

    聶然微微一愣。

    她冒充身份?

    什麼意思?

    不應該是在講九貓的問題嗎?

    難道說,霍啟朗根本不知道九貓的問題,他只是發現了自己為九貓製造的假身份?

    就在她思緒混亂之際,就看到霍啟朗個將手邊的一份文件夾翻開,將其中一張照片推到了聶然的面前,然後問道:「這個女孩子,你熟悉嗎?」

    聶然低頭朝著桌面上的那張看去。

    在看到的那一剎那,她眼底深處產生了極為細微的波動。

    那張照片……竟然是她在作為葉瀾時拍的!

    而且從照片上來看,是在霍氏周年慶,以霍珩的女伴出席時所拍攝的!

    霍啟朗這時候把這張照片拿出來幹什麼?

    她想了想,覺得先看看對方握有多少籌碼再做決定比較好,所以一開始便搖頭回答道:「不熟悉。」

    霍啟朗彷彿早就料到她會這麼說,神情平靜地又重複地問道:「不熟悉?你確定嗎?」

    聶然點頭,很是肯定地回答:「確定。」

    「你!」

    身後的陳叔顯然對於她的冥頑不靈而非常的氣惱,作勢就要上前,結果被霍啟朗一個手勢給制止了。

    緊接著,他伸手對著照片上的人點了點,說道:「那好,我告訴你,這個女孩子曾經突然出現在劉震的公司里,成為了一名秘書助理,然後劉震就被警察查出了他倒賣軍火的事情。」

    聶然像是頭一回聽說似得,面露詫異地道:「居然這麼巧?」

    霍啟朗想要從她的表情上查找出一些蛛絲馬跡,可無奈聶然的表情做的滴水不漏,根本查看不出來,只能繼續道:「更巧合的是,在劉震的公司倒了之後,她竟然多次出入霍氏,最終成為了霍氏的秘書,然後在做了一段時間后,突然徹底消失了。」

    「我這樣說,你應該能熟悉了吧。」

    霍啟朗神色犀利地望著她,從而想要看出一絲破綻。

    其結果自然是失望,只見聶然聳了聳肩,「我又不是她,我怎麼會熟悉。」

    身後的陳叔看她這樣裝傻,徹底忍不住了,大喝道:「胡說!這根本就是你!」

    「我?」聶然指了指自己,又看了看照片中那個女孩子,笑了,「這個女孩子和我到底哪裡相像了,以至於讓霍董事長和陳叔造成了這樣的錯覺。」

    那時候她的樣貌有用化妝來遮蓋,再加上手上受傷,穿的是最為保守的長袖禮服。

    為了能夠完美表現出那種第一次遇到這種重大晚宴的驚慌失措感,她一直低著頭,神色緊張。

    和現在的自己的表現截然不同。

    她不相信霍啟朗能判斷出這個人是自己。

    「背影。」霍啟朗忽然開口道:「如果不是你穿著禮服的背影,以及那天被人指認的場景,我想我還要很久才能想起你。」

    曾經在看到聶然的時候,他就感覺眼前的那個女孩兒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但記憶實在太過模糊,他只能作罷。

    直到那次九貓為她擋的那一次,他看到聶然站在那裡被指認的時候,他重新有了那種感覺。

    可就是想不起在什麼時候有這種熟悉感。

    直到前一次的晚宴,她在離開前撞到了服務生,從而驚動到了他。

    那快速閃現的背影讓他開始回想到了什麼。

    為此,他在試探霍珩的同時,也順便決定讓她做阿珩的女伴,打算將這個謎團徹底解開。

    當看到她被阿珩勾著走進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想了起來,並且命令陳叔馬上把那個女孩子給調查了一遍。

    不是查葉苒,而是查葉瀾!

    而此時,聶然在聽到禮服、指認這兩個字的時候也瞬間想起了什麼。

    原來他繞了那麼大一圈,為的就是在這裡等著自己!

    葉瀾的身份……

    說棘手也可以,說不棘手也可以。

    畢竟劉震已經死了,就連當初在霍珩身邊的阿虎也死了,厲川霖更是被調往別的地方,現在除了她和霍珩,根本沒有第三個知道這件事。

    可她曾經又和厲川霖接觸過,萬一有拍到畫面,那就完了。

    現在霍啟朗最懷疑自己的就是自己一次次的假扮身份,是不是警察派出的卧底!

    強迫自己按捺下心中的各種思緒,語氣里卻依舊懵懂不明地問:「我不太明白這些事情到底有什麼關聯。如果霍董事長非要說這是我的話,那麼證據呢?」

    「葉瀾,你不要裝了,早在之前老爺就命我查了你的資料!」陳叔憤怒地冷呵著,順便將桌上一個檔案袋丟到了她的面前。

    聶然挑了挑眉,像是好奇地湊了過去,「哦?那查到什麼了?」

    她將檔案袋裡的東西拿了出來,裡面竟然全是她在劉震公司的照片!

    有她在吃飯的、工作的、還有坐電梯的,各種各樣的照片。

    從照片的角度上來看,不部分都是攝像頭截圖的。

    陳叔冷哼地道:「這些都是你曾經偽裝出入劉震公司的照片!有了這些,你就是想抵賴也抵賴不掉!」

    聶然做好了打死不承認的準備,嗤笑了一聲道:「用這種照片來指認我,這也太荒唐了吧。你好歹也要拍個她卸妝的樣子,然後做個對比圖才行啊。陳叔,你想要陷害我,拜託也做得像樣一點好不好。」

    「你!」陳叔被她的話給氣得頓時噎得胸疼不已。

    此時,坐在那裡的霍啟朗語氣里透著一抹沉冷的寒,「在霍氏,只要有懷疑,從來不需要證據。」

    聶然的笑僵了僵,將視線重新轉移到了霍啟朗的身上。

    「所以,我勸你最好能想清楚再說話,否則這把槍的子彈會毫不留情地貫穿你的腦袋。」

    說著,聶然就看到他打開了右側的抽屜,將一把黑色的手槍輕放在了桌上。

    極有份量的槍支放在紫檀木的桌上,發出了沉悶的一聲響,驚得人心頭髮跳。

    聶然盯著那隻手槍許久,最終才沉了下來,面無表情地說道:「我說了,那不是我。」

    她的話才說完,霍啟朗的眼神里分明透露出了一抹陰鬱的神情。

    他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舉起了槍支就對準了她。

    在他拉開保險栓的那一刻,門就此被打開了。

    「父親。」

    霍珩的聲音及時從門口響起。

    當他在看到屋內的場景后,神色微滯了一下,接著便問道:「這是怎麼了?」

    霍啟朗目光筆直地看著眼前的聶然,直接對霍珩冷呵了一聲,「出去!」

    在一旁的陳叔馬上走到了霍珩的身邊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道:「二少,老爺讓你出去。」

    但霍珩怎麼可能就此轉身離開,站在那裡問道:「父親,這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只可惜,沒有人告訴他。

    「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到底是誰!」霍啟朗站在那裡,手槍指著聶然,質問著。

    聶然眼神帶著冷意,一字一句地道:「我是葉苒。」

    話音剛落,「砰——」的一聲槍響就此響起。

    在那一瞬間,聶然突然手臂被人一拽,整個人就此跌入了身後的懷抱之中。

    並且聽到了一聲悶哼在耳邊響起。

    「阿珩!」

    「二少!」

    霍啟朗和陳叔不由得齊齊喊了一聲。

    而聶然更是震驚地抬頭看著緊緊抱著自己的男人。

    他瘋了?

    竟然選擇這個時候衝過來!

    聶然看著他那眉頭緊皺的表情,不用問都知道,他肯定受傷了!

    一旁的陳叔立刻上來查看,然後彙報道:「老爺,二少手臂受傷了!」

    霍啟朗一聽是手臂,這才鬆了一口氣,隨即而來的便是憤怒,「阿珩,我讓你離開,聽不懂嗎?!」

    「是啊,二少,我帶你去醫院處理一下傷口吧。」

    陳叔上前想要將霍珩帶離,卻遭到了他的拒絕。

    「父親,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要殺我的保鏢,總要給我一個理由吧。」霍珩鬆開了聶然,站在了她的身邊。

    陳叔看他這樣不聽從大哥的話,於是連忙替霍啟朗解釋道:「二少,這個女人不簡單!她曾經是劉震的秘書,後來警方介入之後又消失了!她害得我們損失了一大筆的貨不說,還在你身邊打轉過,她一定是警方的卧底,不能留下她啊!」

    霍珩神情一震,霍地朝聶然看去,面露出巨大的不可思議。

    陳叔看到他那驚愕的表情,以為他也是被蒙在鼓裡剛剛知道。

    心裡越發篤定聶然的死期就要不遠了。

    但霍珩的話一出,卻讓他當場石化住了。

    「你為什麼沒有和父親坦白當初是我把你放到劉震身邊?你知不知道我晚來一步,你真的會死!」

    聶然眉心微動,將剛才的擔心強壓了下去,冷聲地回答道:「為僱主保密,不能泄露任何一個字,是最基本的準則,我不可能違背這個準則。」

    「你!」霍珩似乎對她的話很是無奈,轉而對霍啟朗道:「父親,這是的誤會!我可以解釋!」

    霍啟朗站在那裡,眼神猶如冰刀刮過了他們兩個人,隨後才放下槍,「那你最好給我解釋的天衣無縫!」

    顯然,他覺得這一切不可能有任何迴轉的餘地。

    霍珩站立在那裡,捂著手上的槍傷娓娓道來,「事實上,葉苒是我把她送到那邊的,劉震當時對於我們的合作並不滿意,為此我特意讓葉苒合作,給了她一個假身份進入劉震的公司,替我竊取他們軍火的貨源,這樣裡應外合我做事才能更加方便。」

    「這怎麼可能!」

    按理說或陳叔在這個時候是不應該插話的,可是他實在太過驚訝這樣的翻轉,忍不住就率先出了聲。

    霍珩看著站在書桌后的霍啟朗,繼續道:「當時,我在羅特的酒宴上遭到霍旻手下的人暗殺,是她替我解決的,為此還差點死了。這件事,羅特也知道。」

    「還有當時去那裡查看軍火庫的地址,結果在倉庫內遇到火災,是她奮不顧身衝進火場救我,這一點本來應該阿虎可以作證,但現在他已經不在了。如果你想要求證的話,那裡的村民們也可以作證。」

    「父親,如果她不是我的人,我怎麼可能會隨便帶著劉震的人出入那麼重要的場合,甚至還主動以未婚妻的名義護她。」

    「我在你身邊十年,你很清楚,你的兒子不是那種為了愛情可以沖昏頭腦的人。」

    霍啟朗沉默著。

    書房內一下子陷入了死寂之中。

    只聽到掛鐘在牆上「滴答——」「滴答——」地走著。

    那每一秒的走動,都像是鏡頭被拉長了一般。

    如此的難熬。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霍啟朗再次開了口,他銳利的鷹眸停留在了聶然的身上,沉聲問道:「證據呢?你說她是你的人,那證據呢?」

    霍珩心裡一松,知道霍啟朗這話就代表著還有希望。

    他隨後就將手機遞了出去,「這手機里有她在劉震那裡為我盜取的賬目,你可以看一下。」

    陳叔急忙將手機拿了過去,連接了書房的電腦查看了起來,果然在一個名為劉震的文件夾里找到了一系列的賬目。

    霍啟朗在裡面仔細瀏覽了一番,的確是劉震的賬目,而且好多都是重要機密的文件,就是警察局內部當時都沒有這些資料。

    霍啟朗凝眉,盯看著聶然,「你為了給阿珩保密,寧死都不肯說。」

    聶然站在那裡,神情這才略有了些鬆動,「這就是為什麼霍總選擇和我合作了那麼多年的原因,還請霍董事長能夠諒解。」

    這一句話分明是默認了霍珩的說法。

    霍啟朗又一次地看了看電腦屏幕內的賬目明細條目,最後下了決斷,「這些事情我會全部查清楚,但再次之前請葉小姐好好的留在公司,不要有什麼不該有的舉動。」

    陳叔聽到了他的話,這下真是愣住了。

    他不明白,明明已經把那丫頭逼入死局了,怎麼又會讓她活過來呢!

    按照往常但凡只要沾上一丁點警方問題的人,最後霍啟朗都會抱著寧錯殺不放過的心態,怎麼這次卻放過了呢!

    而站在不遠處的霍珩當下心裡鬆了一大口氣。

    以他對霍啟朗這些年的了解,這件事應該就此差不多可以結束了。

    於是,在和霍啟朗說了幾句后,他就以去醫院包紮的借口帶著聶然離開了霍宅。

    一出了霍宅,霍珩的臉瞬間就沉了下來。

    他沒有以往那麼對聶然的輕言細語,和溫柔對待,反而用那隻沒有受傷的手一把被他塞進了車內,然後他坐在駕駛室,快速地離開了霍家大宅。

    一路上聶然看到霍珩的神色冷峻,五官如同雕刻般,沒有往日那絲毫的柔和和溫潤。

    車內的氣氛一度緊張到窒息。

    複雜的盤山公路上,就聽到霍珩疾馳而發出的轟鳴聲。

    霍珩將車子開到了偏僻的路旁,隨後熄滅了引擎。

    聶然看了看周圍荒涼的地方,問:「不是去醫院嗎?你現在是開到哪裡去了?」

    身邊在人看上去像是在平緩自己的情緒,在沉默了幾秒后,他聲音冷得如同冰渣,「為什麼到最後一刻你都不肯找個理由。你知不知道我晚一步,你是真的會死。」

    聶然坐在副駕駛上,回答道:「我有想過要說,但是總覺得這件事由你來說會比較好,否則我那麼容易就說出口,我怕他認為我口風不嚴,不再要我為你做事。」

    都這個時候了,她還用一種冷靜的頭腦在分析著。

    其實她說的沒錯,作為忒生保鏢太過容易坦白,的確是會引起僱主的擔憂。

    但是……

    她的冷靜思考讓霍珩第一次有了憤怒感,「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差點就要死了,還管什麼口風不口風!」

    他臉色鐵青地看著她,語氣格外嚴厲,「我拜託你能不能在想著這個任務之前,先考慮一下自己的生命安全!」

    聶然此時還在試圖想要去和他分析著,「他不會真的殺我的,只要我咬著不說,他肯定會留我一條命,以此來徹查出我的身份以及來這裡的目的。所以,你冷靜點。」

    可已經處在暴怒邊緣的霍珩怎麼可能冷靜的下來,「冷靜?你讓我冷靜?我差一點看著你去死啊!你知不知道我聽著手機里他對你的每一個字的質問,我心裡害怕到了極點!我就怕自己趕不到,沒能救你!」

    當時聶然見霍珩還沒回來,又看到陳叔那種架勢,在進書房前她以防萬一的就按下了通話鍵,讓電話那頭的霍珩能夠完全掌握到狀況,好讓他到時候能夠提前想要應對的方法。

    以至於整場審問霍珩都在電話那頭聽著。

    特別是他趕回來時,聽到霍啟朗要用槍貫穿她的腦袋,他的整顆心幾乎就要跳出胸腔一般。

    聶然看他如此失控,這才安慰地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擔心我,但是我現在好好的不是嗎?」

    「如果剛才我沒有撲過來,你這會兒已經躺地上了!」霍珩怒聲地道。

    聶然立即輕笑出了聲,「他不可能殺我的。你想啊,他如果想要殺我,何必還來質問我,他一定是想要知道我幕後的人,才會想盡辦法的審問我。我想剛才開槍,應該也是嚇唬我的。」

    這就是她為什麼願意站在那裡的重要原因。

    她是算準了霍啟朗想要知道幕後人的心態,這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和自己說那麼多,為的就是想要動搖自己。

    她篤定的笑激得霍珩心中的怒氣更盛了起來,「你怎麼能肯定,萬一他臨時變卦呢!這個人我接觸了十年,整整十年,到現在我都不能完全摸透他,你憑什麼能那麼肯定!你知不知道有時候一個想法就是一瞬間的事情!你要拿那一瞬間的考慮下賭注,是不是瘋了!」

    沒有往日的寵溺語氣和笑容,有的只是鐵青的臉色和憤怒的語氣。

    聶然知道,他這是害怕了。

    她嘴角地笑保持不變,解開了安全帶,伸手抱了抱他,拍了拍他的背,第一次難得認錯地道:「好,這件事是我的錯,好不好?你不要生氣了。」

    霍珩看她主動認錯,心裡的火氣頓時消了一大半。

    可覺得呢么快放過她,又顯得太容易,怕她以後不記在腦子裡,為此還是冷著一張臉,氣呼呼地坐在那裡沉默著。

    聶然看他徹底安靜下來了,這才鬆開他,然後將話題轉了回去,「不過啊,那份賬冊你從哪裡弄來的?」

    雖然她開著電話,好方便他能做出應對之策,但最多就以為他拿出一點什麼偽造的東西而已。

    卻沒想到他居然偷到了警局裡的東西。

    「衛薇的。」霍珩此時依舊在生氣,說話語氣自然不善。

    「衛薇?」

    衛薇的確是劉震的大秘書,但是……她怎麼可能會把東西交給霍珩啊?

    霍珩見她皺眉思索的樣子,這才勉為其難地解釋道:「當時劉震死了,我想拿到劉震的那批貨源,可是警察已經查封了整個公司,東西都在警局入了檔,又加上厲川霖親自把手,我暫時無法拿到東西。正巧那時候衛薇為了保命就來求我。」

    「求你?」聶然驚訝極了。

    霍珩嗯了一聲,「我和她曾經有過合作關係。」

    霍珩和衛薇有過合作?

    這事兒她怎麼不知道?!

    「所以,她才是你真正的線人?」

    霍珩神色平靜,「也不算吧,只是一開始為了能夠搭上劉震這條線,我和她有過交易而已。所以我那時候我就開出了條件,要她把公司的賬目資料交給我,我就幫她一次。」

    他說的很無謂,但聶然卻很是錯愕。

    居然連衛薇都能搞定。

    她可是劉震的大秘書身份!

    要知道當時劉震是無比信任她的。

    這件事連她都一直蒙在鼓裡。

    不得不服了眼前這個男人。

    霍珩坐在那裡,此時心頭的后怕揮散了一切之後,他才感覺到眼前有了一陣陣的眩暈感。

    聶然看見他不停地用力眨著眼睛,想要試圖清醒的樣子,就知道他肯定是失血過多,加上精神極度緊張后的快速鬆懈,導致地暈眩。

    「你怎麼樣,需不需要去醫院?」

    霍珩搖了搖頭:「擦傷而已,沒大礙。」

    「行了吧,你趕緊坐到車後去,我來開車。」

    聶然看他努力清醒的樣子,根本沒有相信。

    驅逐他下了車,換上她坐上了駕駛座后,她便馬上驅車下了山,朝著霍氏的醫院而去。

    霍氏醫院的醫生在看到霍總負傷而來,立刻讓專家樓的醫生過來為霍珩包紮傷口。

    聶然以為最多就是來一個,結果也不知道是誰打的電話,一個個就此傳遞,以至於最後所有霍氏醫院的高層大晚上集體不睡覺,全都跑來霍珩的VIP病房

    那陣仗簡直了,連聶然看了都有些目瞪口呆。

    等到好不容易掛了水,擦了葯,消了炎,那群人這才安靜退出了VIP包廂。

    只留下了聶然和霍珩兩個人。

    醫生有交代聶然讓她時刻注意霍珩是否有沒有發燒,所以她一直留在他的身邊,一步不離。

    霍珩吃了葯掛了水,眩暈感減輕了不少,他強提著精神對她安慰道:「你別擔心,這件事阿虎、劉震都已經死了,死無對證,根本查不到什麼。」

    聶然看他都成這個鬼樣子了還在擔心自己,心裡五味雜陳。

    「我不擔心這個,我只是擔心霍啟朗現在對我有了懷疑,以後肯定不會信任我了。」

    霍珩睜開一條細縫,斜睨了她一眼,「你要他信任幹什麼,只要我信任你就可以了。」

    他莫名的霸道讓聶然忍不住又無奈又好笑,「他不信任我,那以後肯定做什麼都將我排除在外,我還怎麼留在你身邊幫你!」

    她提及到這件事,坐在那裡的霍珩臉色就有了輕微的變化,但很快他就再次恢復了正常說道:「這些事你都不用去考慮,你只需要待在我身邊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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