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啟朗穿著外套的手微微頓了頓,「不見了?怎麼回事?」
他實在忍受不了毒癮從那裡逃出去了?
不可能,要是沒有車子,那條山路那麼長,一般人根本走不下去。
陳叔也很是不安地道:「不知道,他們說連著兩天食材都放在門口沒有被動過,於是他們自作主張地進了屋子,發現裡面狼藉一片,還有子彈打穿牆面的痕迹,但就是找不到二少和葉苒。」
霍啟朗一下子就抓住了話中的關鍵詞,「你是說,兩天前?」
陳叔點了點頭,「是的。」
在等到了陳叔的肯定答覆后,霍啟朗原本緊皺地眉頭一松,說:「不用找了。」
「為什麼?」陳叔疑惑不解地問。
霍啟朗重新將最後一顆紐扣扣起,許久才篤定說道:「因為我知道是誰動的手。」
在陳叔詫異不解的神情中,霍啟朗冷冷地揚了揚唇角,「阿褚真是越來越有本事了。」
陳叔錯愕地愣了愣,「三少?」
但隨即想了想,也覺得也有這個可能。
坤老大這裡還未搞定,傅老大那裡又突然莫名的罷工。
在這種情況下,三少在門口更是聽到大哥準備要把二少召回來。
大哥如此這般決絕做事,三少能有這樣的舉動也實屬正常。
只是……在明知道大哥要把二少召回來的情況下,三少如此一搏,大哥應該會不高興的吧?
陳叔遲疑了片刻,問道:「那大哥覺得要不要找三少談談?」
「談?談什麼?你覺得阿褚會認下這件事?」霍啟朗坐在那裡,神色沉冷。
不會。
沒有哪個人會主動坦白這種事情。
陳叔在心裡暗暗地回答。
卧室內窗帘還未拉開,他就這麼靠坐在床上,臉幾乎完全隱沒在暗處,看不清神色。
許久之後,才他像是嘆了口氣,感慨地道:「只能說阿珩沒有福氣,自認倒霉了。」
陳叔聽到后,眉頭狠狠地皺了起來,「大哥,你的意思是,我們就權當這回事沒發生過?」
不至於吧?
大哥就打算讓二少這麼白白死了?
連一句過問都不給嗎?
霍啟朗掀開了被子,下了床,走到了窗口,望著遠處的天際線,緩緩道:「其實解決了阿珩也好,至少達坤那裡不會再拖拖拉拉,舉棋不定了。」
達坤在這的兩個兒子裡面挑挑揀揀,他不是不知道,只不過當時他也對於霍珩抱有一絲希望,所以就這麼任由放之。
可現在霍珩死了,也該有個定論了。
軍火、毒品,總要有一個要先敲定才行。
至於這個兒子的死亡他不是不可惜,但再可惜他也已經死了。
而且既然能被人殺死,也只能說明他不夠強。
現在一切都已經成了定局。
是個無法挽救的定局。
「行了,去準備早餐吧。」半響,霍啟朗才轉過頭對陳吩咐了一句。
陳叔猶豫了幾分,問了一句,「那二少怎麼辦?」
霍啟朗冷冷一笑,「阿褚既然有本事殺他,後來的事情就讓他自己去操心吧。但如果他讓霍氏的股價出了問題,我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
說著,他就轉身往浴室里走去。
陳叔看著他的背影,低低地應了一聲,「是。」
其實大哥還是對三少這般做事方法還是帶著不滿的吧。
儘管這樣的場景和當時大少死的時候差不多,只是換了個人。
但大哥對二少一直都很滿意,又培養了那麼多年,現在冷不丁死了,多少還是會覺得惋惜。
……
而另外一邊還不知情的達坤回到了酒店內依然做著自己的春秋美夢,構畫著胸中的宏圖大展。
完全不知道在他離開之後那個莊園內發生了什麼翻天覆地的變化。
一回到酒店他就讓樓婭立刻把葯給弄好,但在樓婭心裡覺得這藥劑肯定是用不上了。
可她又不能說出來,只能按照他的吩咐做了幾支。
達坤在看到那幾支試劑之後,很是滿意。
因為有了這些東西,他就能掌控著霍氏。
等又過了兩天,達坤就再一次的帶著樓婭去霍珩的別莊。
夜色下,車子快速地朝著山上的別莊而去。
可不知怎麼了,才剛行駛進了通往上山那條路時,一個穿著厚厚軍大衣的村民就此將他們給攔了下來。
「這條路正在修建中,暫時不能出入。」
達坤的手下降下了車窗,問道:「這條路一個星期我們還來過,怎麼會突然間就說要修建?」
那個村民搖頭,聲音從口罩里悶悶地傳了出來:「這個我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在修建,暫時不能通行了。」
「那我們要從哪條路上去呢?」達坤的手下又問道。
那個村名皺著眉頭,將口罩拿了下來,似乎是有些不耐煩了,「這上面就一戶人家,你們又不是戶主,要上去幹什麼。」
「我們……」
那名手下話還未說完,車後座的達坤就按下了車窗,對著那人說道:「我們只是上去想要露營而已。」
「露營?」
那名村名見他們的車子不錯,像個有錢的人樣子。
再加上他們這裡地處於郊區,又是個有山有水的地方,的確有不少的富家子弟來這裡自駕旅遊。
他也就相信了這番說辭。
只不過在這種大冷的天來露營,這群有錢少爺的玩法還真讓人看不懂。
按下心裡的不解,那名村民對著達坤說道:「那你們過兩天來吧,現在整座山全部被封鎖了,你們進不去的。」
全部封鎖?
好好的怎麼會全部都封鎖了?
一個星期前他們來的時候還都沒有這種事。
「那麻煩再問一句,這要多久才能上山啊。」達坤問道。
那個村名依舊搖了搖頭,朝著山的方向看了一眼,「這個我也不知道,就看他們什麼撈得著人了。」
耳尖的達坤立即問道:「撈人?」
那個村名自知失言,立刻噤聲,一副緊張的不得了的模樣。
糟糕了,那群人才吩咐他不要亂說話,沒想到他還是不小心給說出來了。
都怪這群人,沒事大晚上的跑這兒來露什麼營。
害得他又困又累之下竟然一時粗心漏了出來。
他略帶著懊惱和責怪的語氣,不耐地道:「我的意思是說,那群農民工什麼時候完工什麼時候就能上山了,你們趕緊走吧。」
說完就作勢轉身要回去。
達坤看到后立刻喊住了那個村民,「這位大叔啊打擾你這麼久了,這是一點心意,這大晚上的你也實在是辛苦了。」
說著就從口袋裡拿出了錢包,將其中的一疊錢遞了出去。
他敢保證,那個所謂的修路肯定還有什麼內幕在其中。
那個被叫住的村民原還有些不耐煩,但在轉身看到那一疊錢幣之後,眼睛頓時發亮了起來,笑呵呵地走了回來,「哎呀,你們真是太客氣了,其實這也不算什麼。」
話里話外是各種的推脫,但實際上手已經一把抓住了錢幣,開始一張張地數了起來。
並且心裡暗自感嘆著,這群有錢人出手可真大方。
不過就是問幾句話就丟出了將近他們干一個月的錢。
達坤看他笑得見牙不見眼的樣子,連忙道:「怎麼會,要不是你在這裡提醒我們,萬一我們真進去,出了事就完了。」
他說這番話不過是為了引出接下來的交談罷了,但那村民淳樸的很,以為他說真的在後怕,立刻嚴肅地道:「這倒是真的!我要是不在這裡守著,你們進去,肯定會被人給扣下來,到時候就完了!」
達坤對此故作驚訝地道:「是嗎?還有人扣我們?這麼嚴重啊。」
「當然了,現在那裡面全部被戒嚴了,不許人進出了。」那人說著又忍不住地最後數了一遍錢。
達坤似有深意地探究道:「聽大叔的話好像這不是在修路啊。」
原本正高高興興在數錢的村民手上的動作一停,神色變得有些緊張了起來,「我……我……」
達坤怕他一害怕又跑了,於是連忙哈哈一笑地道:「大叔,你別怕,我就是我大老遠的跑過來,現在露營泡了湯,所以閑著沒事和你聊聊天打發下時間。再說了反正你一個人在這裡也無聊,沒人和你說話。」
一邊說一邊又把錢包里最後一疊錢拿了出來。
那一疊遠比起剛才還要厚。
那村民的眼睛直接就黏在了那疊錢上,挪都挪不開了。
達坤看到自己的效果已經達到了,就把錢遞了過去。
那村民吞了吞口水,卻不敢伸手。
達坤見到后,立刻伸手直接將錢塞進了那人的懷裡,「就隨便聊聊,我保證不會亂說的。」
村民先是看到了堪比自己幾個月的工資的一大疊的錢在懷裡,又聽到他一再的保證,最終還是沒有忍受住誘惑,拿著錢就說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山上那戶人家遇到了點麻煩,好像是男主人不見了。」
達坤眉頭皺起,「不見了是什麼意思?」
那村民數完了錢才回答道:「不知道啊,現在那家人家派人來搜,還各種戒嚴封道。」
說著說著,他湊到了車窗口,壓低聲音,很是神秘地道:「我聽說啊裡面一塌糊塗,地上還有血呢!」
坐在副駕駛的樓婭早在聽到霍珩不見時心頭就「咯噔」了一下。
現在聽到裡面還有血,心更是沉了下去。
因為她知道,霍褚肯定是動手了。
樓婭透過後視鏡看到坐在後車座里的達坤那難辨地神情,心裡就突突了起來。
「那為什麼不報警?」達坤問道。
「這我也不知道,白天他們不會搜,就晚上過來悄悄地搜,而且說來也奇怪,那些人不搜山頭,就搜各種河道還有淺灘。反正就是各種神秘。」那村民說道。
「那後來找到了嗎?」
村民咧嘴一笑,「你這人還挺有意思的,當然沒有了,要有也不會讓我還站在這裡了。」
達坤也跟著勉強笑了起來,心裡暗自盤算了一番,才說道:「原來是這樣啊,那我還是早點離開比較好。」
那村民收斂起了笑,連連點頭,「是啊是啊,你們還是早點走吧,這大冷的天,路又那麼偏僻,萬一半路上引擎熄火就不好了。」
「多謝了大叔。」達坤笑著道了一聲謝,就讓手下掉頭往市中心駛去。
在回去的路上,達坤的臉色陰沉的簡直能滴出水來。
車子內一片沉默。
達坤怎麼也想不明白,他才離開短短一個星期,霍珩怎麼就突然不見了呢?
那這接下來的合作豈不是泡湯了?!
他回想到剛才那個村民說什麼房子里還有血跡,他心裡就隱隱感覺到不好。
於是,立刻對著駕駛座里的手下命令道:「馬上派人去查,查清楚霍珩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是。」
隨著那人的應答,坐在副駕駛上的樓婭小小地輕顫了一下。
車子一路疾馳回了酒店內。
宏偉藍圖隨著霍珩的消失也沒了希望,隨後的兩天達坤的神情一天比一天糟糕。
VIP套房內的氣壓也一天比一天低。
就連每天來打掃的清潔人員也都是戰戰兢兢地來,戰戰兢兢地走。
酒店裡那些人也都在竊竊私語著,生怕一個差錯就遭了秧。
只能小心翼翼地伺候著。
但他們以為隨著時間的過去一點點,總歸會好的。
殊不知,達坤派出去的那名手下在第四天後帶來了一個壞消息。
「老大,我找人打聽清楚了,村裡有個人曾經去現場看過,說是裡面有槍戰過的痕迹,而且現場有大量的血跡,看那量絕對不是一個人的。」
正坐在那裡喝茶的達坤猛地放下了茶杯,「那霍珩呢?」
「他說他進去的時候裡面早已人去樓空,而且他還說……」那名手下說到最後竟有些支支吾吾了起來。
達坤厲聲地問道:「他還說什麼?」
「他還說在一個星期前的凌晨,山上傳來好幾聲巨大的響聲,好像是什麼東西從山上掉下來。不過就響了兩次,後來就沒聲了,他們也就沒有在意了。」
「槍戰、血跡、從山上掉下來……」達坤坐在沙發上,喃喃自語地陷入了思考之中。
越想他嘴角那笑容就越發的陰冷了起來。
如果現在他還沒明白過來,那就太愚蠢了!
良久之後,他才陰測測地道:「霍褚真是好本事。」
能夠讓霍珩消失不見的,除了他,想來也不會有人有如此大的能耐了。
他這是因為自己的長時間的拒絕合作,所以他才打算這樣斬草除根徹底解決掉霍珩嗎?
不得不說他這一步走得真是絕了。
把他的後路給斷了不說,連計劃也全部泡了湯。
該死的!
怪不得這一個多星期他從未打過一個電話過來,原來是在這裡等著自己。
達坤現在真是既憤怒,卻又毫無辦法。
沒有了霍珩,等於籌碼全失。
他不可能就因為霍珩消失了,就真的要放棄A市的渠道。
更何況那些貨帶來帶去,萬一在路上出點事什麼事情,最後倒霉的還是他。
因此,思來想去之後,被就此打回原形的達坤無奈之下只能率先打電話過去。
電話在被等待了將近了一分鐘之後,電話才被接了起來。
「哈哈,坤老大今個兒怎麼興緻那麼好,大中午的就給我打電話了。」電話那頭是霍褚爽朗的笑聲。
達坤拳頭握緊,眼底一片陰鬱,卻還是要裝作高興的模樣和他客套寒暄著,「這不是一心惦記著三少那瓶酒,所以打電話來特意問問。」
「哦?我還以為坤老大已經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霍褚知道達坤肯定已經收到了風聲,所以這麼快就調轉了方向巴結自己。
「哪能啊,三少說的話我可是一向牢牢記在心裡的。」達坤笑著回答。
已經是穩操勝券的霍褚低沉地笑了起來,「可是真不好意思,坤老大你來晚了一步,上次那瓶酒在我一個星期前就喝了。」
一個星期那四個字被他咬得特別的重,好像是意有所指。
正端茶的達坤一聽,手上的動作一頓。
一個星期前……
那不是他去霍珩別莊的那一晚嗎?!
很快達坤就明白過來,應該是他偷偷離開那裡的時候,有人告密了!
------題外話------
這兩天好多妹子都說更太少,因為蠢夏感冒了,前兩天頭痛到題外都懶得寫~
其實,前兩天是我家管理的生日,我也沒有及時題外祝福。
趁著今天感冒好很多了,補一下:小夕妹砸,生日快樂哦!~么么噠~!蠢夏永遠愛你哦~
PS:等再過兩天我會多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