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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少梟寵紈絝軍妻 - 215 你的眼神出賣了你字體大小: A+
     

    眾人的目光隨著聶然的視線都定格在了樓婭的身上。

    「我?」站在那裡一臉懵懂的樓婭,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地指著自己。

    聶然坐在沙發上,嘴角冷冷地勾勒出了一個笑,「是啊,就是你。」

    樓婭皺了皺眉,陳述地道:「是我救了他。」

    聶然把玩著手裡的軍刀,歪著頭,問道:「所以呢?你救了他,我就應該要對你感恩戴德了嗎?」

    「就算不感恩戴德,也不應該對我說不放過我這種話吧。」

    樓婭在這裡的地位僅次於達坤,她是創造者,只有她,才能給達坤、給那群人帶來富裕的生活。

    所以在這裡,沒有人敢對她說這種話。

    現在,有個比她年齡小上很多的女孩子敢對她說這種話,她的臉色自然不怎麼好看。

    聶然對此卻完全不在意,她慢慢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你要是真心救他,我當然感謝。可問題是,你真的是在救他嗎?我怎麼覺得你是在把他當做試驗品呢?」

    她的話一出,樓婭的神情微滯,但轉眼就在恢復了正常,「你什麼意思?」

    「N6你真的不會解?」聶然手裡玩著刀刃,眼中帶著薄淡的涼。

    樓婭一口咬定地道:「不會。」

    然,話音才落,就看到眼前閃著森冷光芒的軍刀撲面而來。

    「喀——」

    大腦還未指揮身體有所行動,樓婭就感覺那把冰冷的刀貼著自己的耳朵掠過,最終插在了她身後的那扇門上。

    隨著那一聲聲響,那厚重的木門上軍刀微微顫動著。

    從未被這樣威脅的樓婭不禁皺眉,低喝,「你幹什麼!」

    可她的火氣還未完全冒起,就看到對面的聶然從腰間將那把從達坤那裡搶來的槍拔了出來,對準備了自己。

    只聽到聶然聲音里透著一股寒意,「我再問你一遍,你到底會不會!」

    「我……」

    樓婭眉頭微皺,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看見聶然徑直拉開了保險栓,嗜殘忍地笑,「你最好想清楚再說話!我槍不怎麼會使,到時候誤傷了你,可別怪我。」

    樓婭看得出來,她是真的會開槍。

    剛才那一刀是在警告自己。

    第二次,就不會在手軟了。

    她強裝鎮定地看著那黑洞洞的槍口,說道:「你到底什麼意思?是非要逼我說會嗎?」

    「我逼你?」聶然笑意不減地問:「剛才那一句不可以你也有份喊吧?二少和坤老大喊,我能理解,可你喊是為了什麼?」

    樓婭面色波瀾不驚地回答:「我不希望驚動警察,避免牽連,這有什麼問題嗎?」

    「如果只是單純的避免受到牽連,那當然沒有問題,可你真的是這樣想的嗎?」聶然手上的槍支直指著樓婭,沒有半分移動。

    樓婭也不敢有什麼動作,僵直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當然,二少身上的血液里含有藥物成分,一經發現,我作為研究人員必定逃不掉。」

    「可為什麼你當時的眼神在告訴我,並不是這麼簡單。」聶然的食指一直扣著扳機,嘴角是譏冷地笑。

    樓婭心頭一突,眼中光芒微閃,「我……什麼眼神?」

    聶然並沒有遺漏她那一細小的情緒,冷聲地道:「那種發現有趣東西時興奮和期待的眼神。」

    興奮?

    期待?

    她的眼中泄露出這種神情了嗎?

    「你告訴我,一個施救人員會在觀察病人反應的時候,眼底會出現那種隱隱期待的眼神嗎?」

    她的一句反問,讓樓婭有些啞然。

    她的眸間閃爍著細微的情緒波動,良久,她才說道:「我只是緊張他注射后的反應而已,並沒有期待,更何況是你說讓我注射三號的解毒劑。」

    也就是說,就算她有這種期待希望,那也是在她的強制同意和要求下,才會這麼做的。

    並不是她自主有意識的想這樣做。

    聶然聽了之後不由得笑出了聲,居然想推得一乾二淨?

    「那不是你故意的嗎?」她嘴角的笑意漸收,「從一開始你在得知兩種藥物混合在他體內時,你不是就已經做好了這個打算了嗎?」

    聶然的話讓樓婭強自鎮定的面具出現了几絲龜裂的痕迹。

    「但是你又怕這三號的結晶體藥效太猛,兩者劑量不同,無法做出準確的判斷,加上二少的身體無法支撐住,於是才會故意透露說三號的解毒劑你能解,好讓我死馬當活馬醫。」

    「實際上,你的目的就是想看看N6和三號混合之後在人的身體內到底會發生什麼反應,我說的沒錯吧?」

    「所以你才會那麼大聲的反對,因為你的實驗才剛剛開始。」

    聶然說的篤定。

    樓婭在她的步步緊逼中,面色開始有些變得不對勁了起來,可她還是想要裝做平靜的樣子,「你的想象力也太……」

    豐富兩個字還在嘴邊,沒來得及吐出,就聽到聶然一錘定音地道:「你的眼神早就已經出賣你了。」

    樓婭渾身一震,偏偏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聶然手中的槍依舊對準著她,這次語氣里只剩下一片死寂的沉冷,「我最後問你一遍,到底會不會。」

    很明顯,她現在已經把樓婭當做了半個死人。

    沒有人敢算計她。

    更沒有人敢借著她的手去殺人。

    因為,那些人都已經死了。

    陳悅、芊夜、陳研夕,都是如此。

    若是樓婭不交出N6的解毒劑,那麼,毫無疑問她就是下一個。

    偌大的大廳內,在這一刻,對峙的氛圍越發的緊張了起來。

    樓婭盯著那黑洞洞的槍口,許久,她才泄了口氣,帶著妥協的意味,「你殺了我,就徹底不會有N6的藥劑。」

    她知道,自己輸了。

    從自己沒有忍住內心的激動,說了那一句『不可以』開始,她就輸了。

    坐在那裡被五花大綁的達坤聽到了聶然這一番話之後,除了覺得她有勇有謀之外,還夠冷靜聰慧。

    在那種情況下,她還能夠仔細觀察別人的一舉一動,甚至就單單從一句不可以之中,就能將一連串的事情貫穿,剖析出事實的真相。

    這個人,真是不可小覷。

    事實上,從他被這女孩子綁起來的那一刻,她就已經不可小覷了。

    「所以,你不能殺我。」

    雖然輸了,但是她還有對方的命脈在手中,不是嗎?

    樓婭站在那裡,面色重新恢復了鎮定。

    只要這個女孩子心繫這這位二少,她就不怕對方敢對她怎麼樣。

    聶然這時候握著槍的手放了下來。

    樓婭以為她是被自己說動了,嘴角浮出一抹笑。

    覺得,也不過如此。

    就連達坤也挑眉,以為聶然這是認輸了。

    為了二少,為了錢,認輸了。

    但霍珩卻不這麼認為。

    他知道只有聶然不願意搭理,還沒有這妮子自動認輸的時候。

    果然,就在這個時候,對面的聶然低低笑出了聲,眼底滿是嘲諷之色,「坤老大既然認了二少這個朋友,就一定會救他。沒有你,也可以有你的哥哥。不過,你要知道,你哥哥一旦出現,也就代表著你已經沒用了。」

    「我沒用?別忘了,三號是我主要研製出來的,沒有我,就沒有東西,你說我有沒有用?」樓婭在面對自己的研究成果時,她還是很有自信的。

    聶然也絲毫不讓,嗤笑了一聲,「真不知道說你蠢還是傻,你已經研製出來了,不是嗎?而不是正在研製中。」

    研製出來,和研製中這之間的區別還是很大的。

    研製中,達坤自然不敢對她如何,因為東西還沒有成功製造出來。

    但是已經研製出來,那就不同了。

    東西一旦做成,那就意味著就算主要研究人員死去,其他人依舊可以從原有物質中分析,再提煉。

    換而言之,樓婭的生死就在達坤的一念之間。

    樓婭好像在這時候也聽出了聶然的暗示,她心頭微怔,看了一眼坐在那裡的嘴角帶著玩味兒笑意的達坤,最終說道:「我跟著坤老大有六年之久,坤老大是不會輕易放棄我的。」

    她替達坤賣命了六年,為他做成了多少的生意,又創造了多少的利潤。

    怎麼可能會這樣輕易的被殺死。

    聶然不屑地輕笑,「你覺得你一個人比得上整個A市的市場,以及W市的市場嗎?兩個國內領頭市場的全面開放,有多大的利潤,你不會不知道吧?」

    這一句話算是打中了樓婭的七寸。

    是了,兩個Z國最大市場全面為達坤開放,那其中的意味不僅是利潤,還是在為他以後奠定了基礎。

    就算沒有她樓婭的葯如何,還會有其他的藥物生成,然後更迭掉她。

    她的死活根本無所謂。

    在這一瞬,樓婭看著達坤那笑而不語的神情,臉「唰」的一下就變白了。

    聶然看到這裡,槍支重新舉了起來,冷冷地勾起了一抹笑,「死還是活,你想好了嗎?神靈可不會保佑騙子。」

    樓婭看見她再次舉起了槍支,無奈的在一起妥協,「N6的藥劑我的確沒有,但是我曾經偷偷見過樓迦配過一次。」

    坐在輪椅里的霍珩聽到樓婭這一句話,知道這一場聶然又贏了。

    看著她剛才傲然於眾,笑著將對方一步步打壓至潰敗之地。

    他的臉上微微露出了是一抹虛弱笑容。

    早在一開始他就知道,自己不會看錯人。

    而站在那裡的聶然用眼角的餘光看到他讚賞的淡淡笑意,就想衝過去揍他一拳。

    身體都成這樣,居然還笑的出來。

    欠揍!

    聶然索性不再看他,直接問樓婭,「需要多少時間。」

    樓婭保守估計了一下,說道:「最起碼三個小時。」

    「那他還能撐多久。」

    「一個半小時。」

    居然只有一個半小時?

    聶然看了眼大廳的掛鐘,現在半個小時已經過去,也就是說還有一個小時,他就會複發?

    「我給你兩個小時,多一分鐘,我就要了你的命。」聶然勒令地道。

    樓婭皺眉剛想開口,就聽到聶然又一次地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什麼,他要是死了,我就讓你給他陪葬,別說坤老大,就是天王老子來都救了不了你。」

    聶然的一句話已下,徹底將樓婭最後一點想要實驗的心都扼殺在了搖籃里。

    樓婭被她那番囂張至極的話說得很是不甘。

    但看到她手裡那把隨時指向自己的槍支,最後她看了一眼坐在那裡的達坤,像是想讓他替自己撐腰。

    但,可惜的是達坤並沒有,他沉沉地笑出了聲,「我們T國人是最講誠信的,既然我認了二少為朋友,自然不會不顧朋友生死了。美好的藍圖我和二少已經構好了,接下來是需要我們一起實現的時候。」

    說完,他就轉而對著樓婭說道:「樓婭,希望你別讓我失望。」

    樓婭面色微變,最後點了點頭,「是,我明白了,我會儘力早點配置好。」

    她將東西藥箱里的東西全部收拾好,合上后就提著準備離去。

    在臨走前,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停了下來,對已經收起槍支的聶然說道:「不過,N6和第三號都是藥性極為猛烈的,現在在相同劑量混合,我怕會出現新型的狀況,你們以防萬一,最好還是限制他的行動比較好,更何況他對N6已然上了癮。毒癮發作的人很容易出現各種意外的。」

    說完之後,她便離開了。

    意外?

    站在那裡的聶然立刻想到了霍珩的腿。

    在這半個月霍珩刻意隱瞞陳叔,應該是怕發作的時候被陳叔發現,所以才這樣做的吧?

    剛才第三號的藥效太強,在他的強忍之下直接讓他暈過去,這才勉強隱瞞了過去。

    但接下來一個小時的折磨,他還能不露破綻嗎?

    要知道毒癮的發作大腦是不受控制的。

    當下,她就對達坤說道:「坤老大,借一個房間不介意吧。」

    達坤用眼睛瞄了瞄自己身上捆綁的繩子,挑眉一笑,「我還有介意的資格嗎?」

    聶然隨後轉過頭,吩咐了一聲,「陳叔,把二少推到房間里去,然後……綁在床上。」

    她在說最後幾個字的時候,視線落在了霍珩的身上。

    希望他能明白自己這樣做的意義。

    霍珩嘴角輕扯,並沒有拒絕。

    反倒是陳叔對此卻大為吃驚,「什麼?」

    綁床上?

    堂堂霍氏的二少爺被綁在床上,這像什麼樣子!

    聶然見他沒有動彈,冷呵了一聲,「我說的話你沒聽懂嗎?」

    陳叔忡怔了一下,然後才說道:「二少不可能會出什麼意外,只需要按住他的手……就可以了。」

    他的話很婉轉,但任誰都聽得出來他實在霍珩腰部以下都已經癱瘓了,就算髮作,腳也不可能有任何的反應。

    可聶然卻依舊不耐地冷聲地道:「我讓你綁你就去綁,哪兒那麼多廢話!」

    「你!」作為長輩的陳叔聽到她這樣呵斥自己,才想開口說話,就看到聶然一把槍指向了他。

    生生就把他嘴裡那些訓斥給逼了回去。

    最後沒有辦法,只能按照她的話,將霍珩推進了大廳旁走廊最盡頭的一間房。

    聶然趁著陳叔和霍珩進了房間,將木門上的軍刀拔了下來。

    「在那兒偷偷解了那麼久,解開了嗎?」聶然嘴角帶著笑,可笑卻不曾達到了眼中。

    「陳叔綁人很有一套。」達坤也很是坦然,很是無奈地道。

    聶然笑了笑,不言語。

    她當然知道陳叔綁的很有技術。

    就是因為看出陳叔是有技術性的在綁,所以她才沒有重複去綁。

    「二少沒有好之前,就只能委屈你了。」

    雖然達坤說過認下了霍珩這麼個朋友,但是誰知道呢。

    人心這種東西,變化莫測。

    在霍珩沒有徹底好之前,那些承諾不過就是空氣。

    她必須要保證霍珩和自己的安全。

    所以只能委屈他。

    她拍了拍達坤的肩膀,徑直走到了走廊盡頭的門口,推開門,看到霍珩四肢都被綁在了床上。

    但很明顯,兩隻腳上都綁得特別松。

    聶然也不多說,站在門口對陳叔說道:「陳叔,你去外面盯著坤老大。」

    陳叔剛綁完,聽到這話,禁不住問道:「那你呢?」

    「我來照顧二少。」

    聶然正要跨進門,卻聽到陳叔嚴厲的拒絕,「不行,二少得由我來照顧才可以,我不放心你來照顧。」

    聶然站在那裡,譏諷地哼笑:「你照顧?你怎麼照顧?就憑你剛才只會在旁邊喊,你能照顧什麼?他要是真的承受不住,我至少還能砍暈他,替他暫緩,你能嗎?」

    陳叔被她那幾個問題說得一下就懵了。

    「就讓她來吧。」霍珩這時候出聲說。

    他怕自己再不給聶然一點單獨時間來質問自己,只怕她真的連自己的話都不聽,我行我素下去。

    陳叔聽自家二少都這麼說了,也是能躬身應了一句,「是。」

    然後退了出去。

    在離開之前,聶然將那把軍刀交給了他,讓他時刻盯著達坤,以防他逃跑,或者是做其他的小動作。

    陳叔很是不甘願的接下了這個任務,然後離開了房間。

    之所以沒有給陳叔另外一把槍,其實聶然也是防著他的。

    在這裡,誰都不能相信。

    聶然在確定陳叔已經回到了大廳,她這才關上了門。

    一關上門,她的臉色就徹底黑了下來。

    先是從衣櫥里拿出來換洗過的床單,然後撕成一條條,重新將霍珩的手腳用力地綁了起來。

    這具身體的力量不夠強大,無法壓制住發作的霍珩的掙扎。

    除了綁死,沒有其他的辦法。

    在全部捆綁完畢之後,她又把房間里裡外都搜索了一遍,確定沒有監聽設備和攝像設備之後,才去浴室打了些熱水出來。

    她用毛巾將他身上乾涸的血跡用溫水全部擦乾淨,又替他倒了杯溫水,餵了他幾口。

    全程,她的臉上都沒有一絲的表情。

    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霍珩。

    按理說從未享受過這種待遇的霍珩此時應該心裡很美,事實上他心裡的確挺美的,可是在看到她的臉色后,那美滋滋的表現就不敢在臉上表露出來了。

    只能故作輕鬆地躺在床上對她道:「怎麼一張臉那麼難看,一點笑都沒有。」

    聶然手上的動作不停,語氣沒有一絲起伏地冷聲回答:「你覺得我現在還笑得出來嗎?」

    「你避免了一次躺在這裡的機會,難道不應該笑嗎?」霍珩想要逗弄著她,讓她心情稍稍好點。

    結果,自然是不可避免的被她一把抓住了衣領,她咬牙切齒的雙手將他稍稍拎起,「可現在是你在替我承受!」

    霍珩在看到她眼底星星點點的怒火時,嘴角的笑容大了起來。

    這妮子分明是擔心自己了!

    「你不是說自己可以為了自保,毫不猶豫推別人去死嗎?那你現在不應該高興。有人會替你去死嗎?」

    他的衣領被抓的很緊,這讓本就虛弱的他說話更是喘了起來。

    聶然怒從心起,忍不住脫口大喝道:「問題你是別人嗎!」

    躺在床上的霍珩眼中一亮,「我怎麼就不是別人了?」

    聶然在看到霍珩眼底那一片晶亮之色,這時才猛地清醒了過來,鬆開手,她轉了話題,「為什麼要放過達坤?」

    霍珩也不逼她,笑了笑,「你知道達坤是怎麼坐上這個位置嗎?」

    聶然揚了揚眉,那意思很明顯,她不知道。

    達坤這個人也是這傢伙的私下接觸,自己追蹤了很久才知道的名字。

    霍珩也看出了她的意思,替她解釋道:「他是上一屆的老大被打死後,就被所有人擁立起來的。」

    「然後呢?」

    聶然對這句話並沒有特別懂。

    老大死了,自然會擁立新人,這無可厚非啊。

    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他們的規矩是,為了團體利益,老大在出現意外死亡或者是被迫威脅時,他們就會重新擁立新的領頭人,所以你壓制達坤到一定程度,那群人就會自動放棄達坤,到時候我們三個就要跟著給達坤陪葬。」

    霍珩的話讓聶然頓時明白了過來。

    原來在這裡,任何一個人都是可以隨時被摒棄掉的。

    哪怕是老大,也同樣如此。

    多麼殘酷的團隊組成。

    聶然的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何佳玉他們那幾個人。

    大半個月過去了,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因為找不到自己急得抓狂了。

    「在想什麼?」躺在床上的霍珩看她神色略有些恍惚的樣子,不由得問道:「好像心情都為此變好了。」

    他可沒錯過剛才聶然嘴角那極為短促的輕勾。

    被拉回思緒的聶然看著霍珩淡笑地模樣,她伸手將他的那副金絲框眼鏡拿了下來,生怕等會兒藥效失去之後,他一失去理智,弄傷自己。

    隨後,又再次問道:「那你被下藥又是怎麼回事?」

    「這件事我也是後來才發現了,等知道自己上了癮,已經來不及了。」霍珩很是輕描淡寫的說了這麼一句,像是很不放在心裡的樣子。

    可這句話在聶然耳朵里,意思就變了!

    來不及了?

    呵,好一個來不及了!

    她忍不住怒聲地就低吼了起來,「所以為什麼要為了……」那個我字就在嘴邊,被她硬是從舌尖打了個轉,又咽了回去。

    停頓了幾秒,她才繼續道:「為什麼要做這種蠢事!是打算破罐破摔嗎?」

    這件事要是讓李宗勇知道,非把他一層皮不可。

    在未得到允許之前,擅自斷聯繫,私下行動。

    不僅如此,甚至還自己染上了這個東西。

    弄不好,召回也是極有可能的!

    而這一切,她很清楚,這傢伙是為了自己。

    就為了那一張「入學考試」的證明,他就做到這種地步!

    這個神經病!

    瘋子!

    霍珩看她眼中的焦灼和不安,他揚了揚嘴角,「其實我喝也是為了救自己,我已經上癮了,我必須要想辦法擺脫掉這個東西,不然達坤就會控制我。」

    「於是你就將計就計,置之死地而後生?喝下那一杯酒,再讓他的人給你治?」聶然也跟著扯了個笑,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

    那話里的諷刺意味十足。

    不過霍珩像是聾了,沒聽出來,還點頭地「嗯。」了一聲。

    氣得聶然雙手握拳,恨不得在他那張清瘦的臉上來上那麼一拳。

    放屁!

    全他媽是在放屁!

    她敢百分百的保證,這個瘋子在喝下那杯酒的時候根本沒考慮其他一絲一毫的東西。

    他就是想替自己去死!

    「我不會感激你的,霍珩!你這樣做,只會讓我覺得你很蠢,特別的蠢!」聶然說話間,聲音輕輕地顫抖著。

    霍珩虛弱一笑,「那我感激你行不行?不然我就算過了達坤這關,也過不了他那一關。」

    他的視線移到自己的腳上。

    其中的意思很明顯,上了癮之後,他的確控制不住自己的腳。

    到時候霍啟朗要是知道了這件事,肯定又會更加防範於他了。

    聶然看他那樣子,眉眼又染上了一層冷意。

    咬牙切齒的意味就更深了。

    「好了,別生氣了。這件事是我的錯,本就應該我一力承擔才對。你要不是因為我,哪裡會被牽連到……這種地……步。」

    最後一句話,他說話間有些斷斷續續。

    聶然抬頭,就看到他眉頭緊皺,臉上有了些許的痛苦的神情。

    「是不是藥效開始了?」

    不可能吧,不是可以支撐一個小時嗎?

    怎麼會這麼快?

    難道是樓婭騙了自己?

    不,不可能。

    她不敢這樣做。

    躺在床上的霍珩咬著牙根,虛弱地擠出了幾個字,「好像是……」

    他剛才本來就經受不住三號的強大藥效,吐了血。

    現在哪裡有力氣還去抵抗。

    整個人很快就蜷縮了起來,額頭開始冒起了一陣陣的冷汗。

    那兩者藥物的殘留混合雖沒有三號的迅猛霸道,但藥性也十分的剛烈。

    聶然看他強忍痛苦的樣子,握著他的手,眉頭緊蹙地道:「你要忍住,一定要忍住!」

    「我儘力……」即使在這種時候,霍珩還是儘力的想要扯出一抹笑,來安慰她。

    聶然緊緊抓著他的手,「不是儘力,而是一定!」

    腦袋還算是清醒的霍珩看到她那緊張不安的神情,微弱地點了點頭,艱難地應答道:「好,我一定!一定撐下去。」

    可話說完,他整個人就忍不住一顫,渾身就開始止不住地顫慄了起來。

    額頭更是冒出了一層密密匝匝的冷汗。

    聶然不是沒見過發作的人。

    前世在基地里,拷問那些不聽話的犯人,他們就會用這種方式。

    用藥物來控制他們,逼迫他們交代。

    那群人會跪在地上一次次的哀求著。

    會不惜將腦袋撞破,也想懇求那一點點的藥物來緩解。

    有些人甚至最後承受不住去自殺。

    以往她看見那些人,心裡並沒有太大的感受。

    不過是身份立場不同。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罷了。

    但現如今,霍珩成了這樣,她卻再也無法做到那種心如止水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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