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和李宗勇說完掛了電話后的陳茂中正從機場的VIP通道里走出來,打算坐車前往預備部隊。
可手機才剛開機,結果就看到屏幕上顯示自己有幾十個未接電話,並且都從家裡打過來的。
陳茂中很是莫名,怎麼父親會那麼高頻率的給自己打電話?
正想回撥過去,電話再次震動了起來,號碼還是原來那一個。
陳茂中不解地接起了電話,還沒來得及問發生什麼事情,就聽到電話那頭陳茂中的父親就很是焦急地說道:「你弟弟茂和出事了,你趕緊回來一趟,現在立刻馬上。」
茂和出事了?!
這是什麼情況?
陳茂中急忙問道:「不,不是啊,爸,怎麼他就出事了,他出什麼事了?」
「也不知道是哪個記者吃飽沒事幹,去暗訪了那個村莊,然後就全亂套了,你快點回來吧!」陳茂中的父親的語氣里充滿了不安的焦躁。
陳茂中透過電話聽到裡面傳來陣陣哭喊聲,緊接著還未來得及說話電話就被掛斷了。
「喂,喂,喂?」陳茂和連連喊了幾聲,結果只有一陣忙音。
暗訪?這怎麼可能呢!
陳茂中現在感覺自己腦袋裡都是懵的。
這事情來的太快,快得讓他措手不及。
「師長,車子已經在外面準備好了。」這時候秘書在旁邊小聲地說道。
「現在插播一條最新消息!有爆料人稱……」
驟然之間,機場里所有的電視機屏幕全部跳轉,變成了同一個接收頻道。
那裡面放著的不是別人,就是關於這次陳茂和的事情!
一旁的秘書看到電視里那張熟悉的臉后,忍不住驚呼了一句,「天,這不是陳……」
說到一半后,他下意識地捂住了嘴,眼睛不自覺地瞄向的身旁的陳茂中。
只見陳茂中看著電視里自己的弟弟狼狽不堪的樣子,喃喃自語地搖頭道:「怎麼會變成這樣?這不可能,不可能!」
這怎麼可能呢,這不可能是他的弟弟,他弟弟是那麼的意氣風發的人,怎麼會變得如此的落魄。
昨晚不是也沒什麼事情嗎?
怎麼會一下子就變成這樣了?
他感覺自己腦子裡一片懵然。
電視機里的記者依舊不停地說著:「據消息人稱,現在第三方已介入,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本台現場報道。」
接著,電視機再次跳轉回了原本的頻道。
機場里的旅客們立即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
「喲,這個人前幾天我還在電視上看到他呢。」
「我也是我也是啊,就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就變成這樣了,一點預兆都沒有。」
「誰知道啊,你沒聽到電視里說第三方都介入了呢,看來是完了。」
那些人小聲的討論聲不斷地傳入陳茂中的耳朵里,他心裡的煩躁不安在他們的聲音里越變越大。
最終還是沒有克制地對他們怒吼了起來,「你們說什麼!什麼完了,你們胡說八道什麼!」
眾人被他這一聲大喊給嚇了一跳,嘟囔著道:「這人腦子是不是有病啊?」
「說不定的。」
「走走走,這年頭瘋子多,走哪兒都不安全,萬一逼急了捅我們怎麼辦,走走走。」
「對對對,你說的沒錯,咱們還是走吧。」
「趕緊走,趕緊走。」
離陳茂中最近的幾個人立刻麻溜兒的就跑了,只留下陳茂中一個人站在原地。
他眼底滿是憤怒,沖著身邊的秘書就說道:「你還站在這裡幹什麼,我要立刻回去!快給我訂機票!」
被吼懵了的秘書嚇得一個激靈,馬上忙不迭地點頭,「是,是……我馬上去……」
然後就踉踉蹌蹌地往機場內跑去。
而同一邊的聶家。
聶誠勝在電視里看到這個消息后,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好好好,我說那丫頭還真是福星高照的很,竟然躲過了這一次。」
現在陳家這個樣子,還哪有什麼心思關注打不打人這件事,他們這回啊自身都難保了。
聶誠勝一改昨日的陰霾低沉,早上胃口還極好的又添了一碗白粥。
坐在他對面的葉珍看到這則消息后,先是一愣,隨即便是氣得咬牙切齒。
怎麼這陳家早不倒,晚不倒,偏偏這時候倒了呢!
這麼巧合的被聶然那死丫頭給躲過了一劫,真是氣死人了!
聶誠勝抬頭,見葉珍那僵直坐在那裡不動彈的樣子,立刻想到了昨晚上他對聶然說的那一番話。
糟糕!
這事兒是結束了,可他和聶然之間的關係怎麼辦?
昨晚他說了那麼絕情的話,那孩子心眼實的很,萬一當真了,那他將來豈不是少了一個左膀右臂?!
再加上,她昨晚上說自己把一班的陳悅給打敗了,那實力可不容小覷啊。
沒道理自己的女兒給別人打下手,不為自己做事吧?!
想到這裡,他收起了笑,猛地拍了一把桌子,「都是你,說什麼要撇清關係,現在你看看,這事情結束了,我們父女之間的感情也完了!」
葉珍被他這麼一頓拍嚇了一跳。
這怎麼能全怪她?!這事情雖是她提議的,但是決定權在聶誠勝的手上啊!
他當時要是一口否決,沒存這個心思,她就算再怎麼說破大天,他也不會做啊!
但想到自己的兒子還在軍校受苦,為了能讓兒子早點回來,她只能咬牙……忍!
她硬擠出一絲勉強地笑,「這……這我也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啊,我本來也是好心怕聶然的事情妨礙了你的前途,聶家的未來啊。」
聶誠勝冷冷地哼了一聲,「聶家什麼時候用你來擔心了!」
自從那天聶熠對聶然那種態度后,就有點提防忌諱的感覺,總怕自己老了管不了他了之後,他也會這麼對自己。
以至於接下來對葉珍的態度也變得不冷不熱了許多,又加上聶然變得出息了很多,心思多多少少都被分散了。
葉珍當然能感覺到,所以她一直按捺著。
「就算不擔心聶家,我也擔心你啊,被陳家記恨上,那你的將來該怎麼辦。而且我想,聶然不會怪你的,畢竟她打人本身就不對,她會明白你是為她好的。」葉珍最後話一轉,給聶然挖了個陷阱,「她那麼懂事,又沒有大小姐脾氣,會理解你的。」
萬一到時候聶然不肯原諒聶誠勝,那也是她聶然不懂事,有大小姐脾氣造成的。
聶誠勝聽她這麼一說,好像也沒什麼錯,畢竟自己是長輩,更何況血緣關係是怎麼也切不斷的。
於是這才消了消氣,冷冷道:「最好是這樣。」
……
因為陳茂和一事外界早已鬧得沸沸揚揚,只有部隊里卻還是訓練、訓練、不停地訓練。
季正虎的回歸,六班整整一天都不停地在訓練,外界變成什麼樣他們沒時間去關心,也沒什麼心思去關心。
他們只知道再操練下去,他們就要累死了。
直到晚飯時間,季正虎這才放了他們。
好不容易吃了飯,填飽了肚子,終於有種活過來的感覺。
幾個人趁著休息的時間,這才聊了起來。
「你們說這都快一天過去了,怎麼還沒動靜啊。」何佳玉顧忌周圍人,刻意壓低了聲音問道。
「你想要什麼動靜啊!」
嚴懷宇瞪了她一眼,這是什麼心態!他們幾個昨晚一夜沒睡就希望這事兒能安靜地翻篇兒,為了生怕今天聶然會被單獨叫去辦公室,特意把這件事告訴了何佳玉她們幾個,也好到時候配合他一起反抗。
結果這位倒好,到現在還惦念著要有動靜。
「上頭沒動靜,我覺得這件事他們大概也認為聶然沒做錯。」
喬維覺得昨天聶然打架的時候,一班的安教官和六班的指導員都沒有反應,甚至最後指導員還罰了一班,想來應該是他們也認為陳悅是在說謊吧。
不怎麼吭聲的馬翔這時候小聲地說道:「我就怕,這件事鬧太大了,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呸呸呸,烏鴉嘴!能不能說點好的!」
嚴懷宇一聽立刻就想拿手裡的筷子敲他,馬翔嚇得連忙往後躲去,「我也只是猜測而已,」
「你就不能猜測點好的嗎?!」嚴懷宇放下筷子后,急忙對身邊的聶然說道:「小然子,反正這件事你別怕,就算有什麼,我們人多,大不了再抗議一回。」
「對,沒錯!」
「反正了不起跑兩天兩夜唄,反正然姐我挺你。」何佳玉一直記著聶然替自己出氣打張一艾的事情,所以特別仗義地說道。
聶然聽著周圍幾個人你一句我一言的話,心裡只覺得疑惑不已。
這件事嚴格意義來說,她打了人,把人打進了醫院,應該是她的錯,可是為什麼這群人卻站在自己這邊呢?
受害人躺在醫院他們不憤慨,卻替自己擔心不已。
真是一群奇怪的人。
突然,食堂門外有人急急忙忙地跑了進來,嘴裡不停地喊著:「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食堂內所有人的目光不禁都轉移到門口,嚴懷宇一看是自己班的吳樹仁,連忙搭茬問道:「出什麼大事了?」
吳樹仁粗喘著氣,指著掛在食堂最前方的電視機,說道:「快,快打開電視!」
嚴懷宇不解地問道:「什麼事情啊這麼神秘兮兮的。」
「快!打開了你們就知道了。」吳樹仁似乎是真的跑急了,滿腦子都是汗。
嚴懷宇看他這個樣子,半信半疑地就去問炊事班的班長要來了遙控器。
電視機一打開,就看到那白底藍字的新聞標題,瞬間所有人都放下了手裡的筷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電視。
「被……被舉報了?!」嚴懷宇看了好幾遍,以防自己今天體能消耗太多出現眼花的情況,特意揉了揉眼睛。
「對,是在今天早上被爆出來了!」吳樹仁喘勻了幾口氣后,這才點了點頭,接了話茬。
喬維看著電視屏幕里似乎人證物證明全部齊全的樣子,神色也變得嚴肅了幾分,「這是要玩兒真的?」
嚴懷宇好歹從這種環境里出生,所以這些證據在一開始就全部擺出來,基本上是板上釘釘了。
他一改嘻哈的樣子,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嗯,我看不能善了。」
食堂里的眾人們聽著電視里記者的聲音,從剛開始的震驚漸漸變沉了低低地小聲議論。
「等一下!」嚴懷宇忽然喝了一聲,思索地道:「現在陳家自顧不暇,是不是也意味著沒精力在管打人這件事了?」
何佳玉認真地思考一番,然後點頭道:「好像是哦!哇塞,然姐你也太幸運了吧!昨天把人給打了,今天整個陳家就變成這樣了。這算不算有克人命啊。」
嚴懷宇當下就在她腦袋上敲了一下,「呸呸呸,何佳玉你能不能說點人話!什麼叫克人命?!你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吧!」
其他的人聽到他們兩個人的對話后,特別是一班的張一艾看到陳家變成如今這幅模樣,心裡又急又怒。
急的是,也不知道陳家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怒的是竟然就這樣被聶然逃過一劫!
要知道她昨晚可是特意和悅姐的母親打了電話,特意將事情添油加醋說了好多,結果現在……
全都白說了!
而聶然盯著電視屏幕,眉頭緊緊地皺起。
何佳玉說自己幸運,這……真的只是幸運嗎?
不,不對,昨天自己才打完人,今早上就出這種事情,這絕對不可能只是巧合那麼簡單!
她不禁想到昨晚上在門外偷聽時,霍珩說的那番話,以及早上那抹一閃而過的背影……
後山,那裡除了關禁閉之外,還有一個寬闊的草坪,專門停放直升飛機的地點。
難道說……他昨晚上坐飛機出去解決這件事的?
聶然想想也覺得不是不可能,畢竟他們部隊地處偏僻地帶,要是開車出去,得好幾個小時后才能進城,飛機的話快的可不止一點點。
但她明明已經明令禁止……
這個該死的傢伙又擅自做主了!
這群人腦袋是有問題嗎?
怎麼就那麼喜歡插手她的事情?
她半眯著眼眸看著電視機屏幕,手握緊了三分。
人群中不知誰忽然間喊了一聲,「指導員來了。」
嚴懷宇一聽,立刻將電視機給關了,所有人全都坐在位置上,裝作一臉沒事的樣子。
剛走進的霍珩看著他們正襟危坐的樣子,不經意間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遙控器,嘴角輕輕地牽動了一下。
緊接著,他大步走了進去,對著六班的人說道:「六班,今天晚上野外生存考核,二十分鐘后所有人全副武裝在後山集合。」
這句話就像是一個炸彈,把六班的人全都給炸懵了。
六班所有人聽到后,都被這一通知給震懵了。
霍珩見他們沒有人動彈,面無表情地看了眼手錶上的時間,冷冷地道:「還有十九分鐘。」
瞬間,眾人回過神,急忙丟下了手中的碗筷,匆忙地沖向了寢室。
但只有聶然在走到霍珩面前時,停下了腳步。
她壓低了聲音,冷聲質說道:「陳家的事情,是你乾的。」
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霍珩坦然地點頭:「是。」
以聶然的能力,這件事一出來的時候,她就能想到幕後主導是誰,所以霍珩也不遮掩。
「我有沒有說過一人做事一人當。」聶然眼眸微眯,氣勢凌空稍稍一變。
「那你告訴我,如果沒有我的插手,你要怎麼做?離開嗎?別忘了,你和營長有過一年之約,你不會想藉此機會毀約吧?」霍珩像是看穿了她一般,最後一句話格外的意味深長。
聶然氣息一變,居然被發現了!
她的確是存了離開這份心的。
但這個機會是他霍珩自己送上門來的,她憑什麼不能將計就計!
打完了人出完了氣,乖乖受罰認錯,然後離開,多理所當然,順理成章的事情啊!
這個混蛋,總壞她的事!
「……」聶然微微偏了偏頭,冷聲道:「我不會領你情的。」
霍珩神情不變,但壓低地聲音里卻透著幾縷笑意,「這樣不太好吧,要知道我的插手可是成功避免了你成為一個不守信用的人,你不感謝我也就算了,怎麼還否認了我做的一切。」
靠!誰要他來替自己避免了!
這人什麼時候起變得這麼無賴了!
「更何況以陳悅的傷勢,陳家的能力,他們是不可能只是簡單的讓你離開而已,這點我相信你在看到電視的時候應該明白。」
聶然神色微變。
的確,以陳家的能力,她想要全身而退是不太可能。
但也不代表她不能退啊!
「可我現在的辦法,不僅能讓你全身而退,還能讓你平安無事,所以你欠我一次。」霍珩像是看出了她心中的心思,直接了當地回答道。
聶然眉頭擰起,思索了片刻后,似有些妥協地意味:「……那你想怎麼樣。」
霍珩聽到后,心頭一喜。
看來老師說的真是一點沒錯,這妮子真的不喜歡欠別人人情。
這下總算是找到她軟肋了!
雖然心中狂喜,但霍珩面上還是擺出一副淡然的姿態,說道:「認真完成這次的任務,不要帶著任何自己的小心思。」
又是十幾秒的沉默。
霍珩見她眼底浮掠起一層層的寒氣,然後再一層層地褪去。
他抬手又看了眼手錶,出聲提醒道:「你還有十分鐘的準備時間。」
終於,她咬著牙,擠出了幾個字:「你給我記著。」
接著頭也不回地朝著寢室里狂奔而去。
霍珩站在原地,嘴角微不可見地揚起了一個弧度。
因為霍珩和聶然說話的聲音刻意壓低,所以其他人根本聽不見,只是見他們兩個的氣氛好像不太對勁。
聶然一直都是冷冷的態度,似乎像是有些生氣的樣子。
他們覺得大概是和昨天打人的事情有關,聶然肯定是被指導員給訓斥了,所以才會這麼不高興。
當下也就不再去細想了。
二十分鐘后,六班所有人全副武裝地全部站在了後山的山頂上。
一架直升飛機的螺旋槳已經啟動,二十五個人全部站立在指定地點上,集合完畢后,所有人一個接著一個的進入飛機內部。
很快,直升飛機就開始慢慢上升。
二十五個人就這樣靜靜地坐在裡面,氣氛有些緊張和壓抑。
霍珩站在最前面,說道:「這次你們的考核地點在海島上!所有人在只有一瓶淡水,兩包壓縮餅乾的基本條件下,在海島上生存一個星期,並且按照地圖路線安全到達終點。」
海島?
所有人聽到后,徹底傻了眼。
完了,他們野外生存只在陸地上訓練過,從來沒有上過海島,這……這沒有淡水的地方根本活不過一個星期啊。
六班的人聽到指導員的話后,整個人從恐慌開始變為絕望。
只有聶然一個人安靜地坐在那裡,神色淡定。
霍珩看在眼裡,卻不做任何的表情,繼續道:「如果超過一個星期的,或者中途想要放棄的,直接發射信號彈,會有人來接你們!但這會在你們的年度考評中記錄一筆,所以到底放不放這個信號彈你們自己決定。」
剛燃起小小的僥倖心理的人聽到霍珩後面那番話后,頓時被澆滅了。
機艙里螺旋槳的轟鳴聲讓人心煩意亂,所有人握著手中的信號彈,神色緊張地等待著飛機的降臨。
漫長的時間一點點的流逝。
終於,在兩個小時后,飛機下降了。
所有人的視線都朝著窗外看去,只看到下面是蔚藍的大海,大海中散落著幾處小小的島嶼。
每一座之間都隔著一段距離,就如同孤島一般。
直升飛機降臨在了其中的一個島嶼上,所有人都被霍珩催促著下了飛機。
直到最後,聶然要下飛機臨出艙門時,卻被霍珩從後面輕輕拽住,在她耳邊說了一句,「別忘了我的話,還有……一切小心。」
他的手緊緊地抓著聶然的手臂。
聶然神色淡漠而又冰冷地看了他一眼,用力一掙,隨後跳下了飛機。
霍珩看著她毫不留戀的樣子,心裡只覺得沉了沉。
二十五個人全部到齊。
霍珩站在艙門口,在螺旋槳的巨大聲音下,他沖著六班的人喊道:「記住,一個星期,我在終點等你們。」
話剛說完,直升機慢慢地再次上升。
霍珩站在艙門口看著那漸漸變小的人,從副駕駛座走出來的李宗勇站在了霍珩的身邊,視線也隨之往下看去。
「你故意選海島做考核,是不是還想讓她去打海盜?」
早上聽到他的提議后,李宗勇就覺得有問題!
什麼考核,分明就是想試探下聶然的能力。
霍珩的視線緊緊地盯著其中一抹人影,神色堅毅地道:「到底能不能還是要憑她自己的本事。」
李宗勇看出他眼中的不舍和焦慮,不由得搖了搖頭,「真不懂你心裡想什麼,人家男人喜歡姑娘恨不得將她藏在懷裡,讓她不受到任何傷害,你倒好,把她丟到危險的地方。」
霍珩的視線還是緊緊的抓著那抹身影不放,「她不會甘心做我背後的女人,而我也需要她不斷的強大起來,才能不受傷。」
他何嘗捨得啊,只是在這槍林彈雨之中,他無法保證自己時時刻刻,每分每秒都站在她身邊保護著她,所以他只能讓這妮子不斷的磨練,只有她自己強大起來,才不會被外界傷到絲毫。
李宗勇瞥了他一眼,「那你真放得下心?」
直升機的飛行高度越來越高,底下的人越變越小,霍珩這才進入艙門內。
在轉身之際,他眼底滿是認真之色地道:「我相信她。」
關於接下來的考核我今天下午想了一下午,推翻了再來推翻了再來,來回N次,為的就是想給大家一個不一樣的,所以……可以期待一下吧,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