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阮正南一聲厲喝,身邊的屬下們立刻拔出槍,呼啦啦站到了他的身前。
一道湛藍色的劍光帶著如同虎嘯龍吟一般的輕嘯彷彿從天而降的雷罰,瞬息間將整片落地窗粉碎成了芥粉,並且還在地板上切出了無數紛亂的劍痕。
從那裡,一道穿著銀白色極具科幻風格的戰甲的身影緩緩走出,來到了房間里。
他就這樣大喇喇地把沙發往後一扯,然後坐了下來。
「或許,該問誰的應該是我吧——畢竟,這裡可是我的房間。」張潮冷笑著,將腳邊阮青的屍體一腳踹飛到了牆上,頓時砰砰兩聲悶響,那阮青的屍體居然是表層血管片片碎裂,還未冷卻的血液呼啦啦噴了阮正南一行人滿頭滿臉。
「好可怕的力量!」阮正南手下也有識貨的人,面露驚疑,看這阮青屍體的表現,分明就是在瞬間被踢碎了全身的毛細血管——以點破面,這是何等的力量,又是何等的控制力!
「該死!」阮正南怒罵著扣動了扳機,在他看來,就算是神秘莫測的巴頌大師也抵不過一發子彈,這個狂徒看起來的確有幾分本事,但還能擋得住槍不成。
然而,槍聲爆響,聲震雙耳,直到阮正南手中槍支的扳機發出清脆的聲響,他才發現,原來自己已然是把所有的子彈都傾瀉了出去。
他看了看手中的槍,又看了看眼前,坐在沙發上似笑非笑看著他的張潮,如遇鬼神般大吼了起來。
「都愣著幹什麼,給我打死他!」
他的手下們這才如夢初醒,紛紛舉起了手中的槍,驚恐地扣動了扳機。
然而,一切都毫無作用,這些他們賴以為無敵的手槍,子彈居然只能停留在那個惡魔一般的男人身前半米處,就再也難進分毫。
張潮伸出一根手指,在那其上,有一道颶風環繞,恍若一道微型的龍捲,裊裊環繞,如同毒蛇吐息,給人一種無比危險的感覺。
「從你開始吧。」他的手指輕點在阮正南的身邊,所有的子彈啪嗒啪嗒墜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響,然後,其手指尖端的龍捲化作一道劍光,霎時,阮正南身邊的一個屬下發出一聲悶哼,居然是眉心被洞穿,連一句哀嚎都沒發出,就頹然倒地,化作了一具溫熱的屍體。
「你......你是什麼人!」阮正南喉頭咯咯作響,他從未想過這個世界上居然會有如此可怕的人類。
他的屬下們也是面色慘白,強撐著站在阮正南的前方,但卻沒有絲毫進攻的想法,只是瑟瑟然,盯著張潮那彷彿惡魔尖角的手指。
「我是什麼人不重要,你們是什麼人才重要。」張潮縮回了手指,將另一隻手中握持的颶風之劍收入了補給袋中——是他錯估了敵人的實力,像這種水平的人,根本用不得強大的颶風之劍。
阮正南卻沒有回答,只是愣愣地看著張潮——心中劇震,那個,是傳說中的乾坤袋?
「難道,您是傳說中的中國修士?」他驚呼道,聲音中也開始有了一絲不易覺察的恭敬。
張潮卻沒回話,抬起手中的合金能量炮,對著他的一個護衛就是一槍。
阮正南愕然,突然反映了過來,連忙跪地道:「我是越南阮家的新任繼承人,您有什麼吩咐儘管說。」
張潮這才放下了手中的合金能量炮,冷笑道:「阮家?越南有一萬個阮家,誰知道你們是哪個?」
阮正南愕然,他沒想到對方是真的連在華越邊境,赫赫有名的大毒梟阮家王朝都不知道。
「我們......咳咳,我們是個小有規模的,額,從事買賣毒/品的家族。」
張潮眉頭一皺:「呵呵,原來還真是職業販/毒的,那你們今日死在我手裡也怨不得旁人了。」
阮正南渾身一冷,只覺對方身上森寒冰冷的殺機轟然間如同天崩地裂一般煌煌壓來。
這一刻,他彷彿看到了血染沙場,一尊持劍挺立的古戰國大將,那森寒的眼神如同盯著一具屍體,正在冷冷地看著他。
噗通——阮正南一屁股坐倒在地。
「這位先生,我們......我們有很多很多錢!您要多少有多少的錢!」阮正南痛哭流涕道,張潮的這股殺機莫說是他,就連他身邊的這幫子手中滿是人命的惡棍都抵擋不住,此時已然是跪倒一片,瑟瑟發抖著。
張潮冷笑:「用罪孽換來的錢,簡直是髒了我的手。」他正要抬槍將眼前這些人盡數轟殺,卻突然停下了動作。
阮正南這幫人以為事情有轉機,立刻撲通撲通磕起了響頭,希望張潮能夠手下留情。
卻是系統在張潮的腦海中道:「世界上沒有絕對的黑白對錯,就如同殺人的劍一樣,握在某些人手中,它是兇器,而握在某些人手中,它又是保家衛國的利器。」
「工具本無錯,錢自然也沒有錯。」
「錯的不過是這些人罷了——而且,你覺得就算你幹掉這幫人,毒/品這一行當就會了結?不過是如同割了一茬又一茬的韭菜,一代新人換舊人罷了。」
「不如留下這幫人,威壓其,使其為己所用,並且勒令他們不許毒/品流入國內,這便足夠了。」
「至於他國......呵呵,死道友不死貧道,我想這一點你應該是明白的。」
張潮微微皺眉:「那麼就算阮家放棄了國內這一大蛋糕,其他的組織呢?他們定然不會任由阮家占著茅坑不拉屎——更何況,這小子剛才所說你也聽見了,他還不是阮家的老大。」
「更何況,就算是一個組織的最高領導,也絕對不可能就能將整個組織變為自己的一言堂,其他人的看法終究是要顧忌的吧。」
「所以,就算我懾服掉這個傢伙,也未必就能做到你所說的那麼理想。」
系統:「但是,不做總比做了強,不是嗎?」
張潮愕然,良久之後才笑道:「總之,也不會比現在更差,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