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無知小兒,去死吧!」
鶻鷹暴喝一聲,寒劍揮劍如雨,道道劍氣,削刺疊加,向對方的頭部、胸膛、腰身和四肢而來,頭部、胸膛和腰身各三道劍氣,而四肢向手腳各打出一道,共計十三道,強悍霸道,凌厲無比,更是無懈可擊。
秋堂用出鬼魅幽魂步的最高境界鬼身百魅,剎那間身幻百影,如同百鬼齊現。
可是,鶻鷹的十三道劍氣封得是一個人的周身,秋堂還是被一道劍氣擊中小腿肚。
一個老練的殺手,不會因傷而驚,更不會因傷而哀叫。
這是秋堂在前世時形成的習慣,就是子彈打中了他的小腿,他也不會喊出來,讓對方不知傷情,從而增加生存的機會。
鶻鷹看到一條黑影依舊站著,驚聲道:「秋堂,你竟然躲過我的成名絕技,自我出道以來,你還是第一人,我們後會有期。」說著,飛掠而去。
血,從秋堂的小腿不停地流下來……劍氣可破一甲子的內力,但秋堂有九十載的內力,可以抵禦劍氣,不會傷及骨骼,卻會傷及皮膚,畢竟劍氣也是一種特殊的利器,就像一個人的皮膚再怎麼堅硬也會被利刃割開是一個道理,除非有兩甲子內力,整個身體形成護體之氣,百刃不透。
秋堂躲過了鶻鷹的十二道劍氣,卻被一道挑殺而來的劍氣削中小腿,只是皮肉之傷,卻留下近半尺長的血口子。
後世秋堂是殺手中的老釉子,而一個殺手就是半個外傷大夫,故而秋堂魂魄穿越到大明朝之後,在前世的銀針袋裡多裝配了幾樣東西,那就是縫傷針和細線,用來縫合外傷的傷口。
他回到房裡,也不點燈,簡單地清洗傷口,好在高深的內力能護住皮膚之下的組織,因為氣走筋脈,血管沒有斷,縫合血肉翻卷的削開處就會沒事。
今天晚上秋堂故意試試劍氣,在內心深處,他後世的思維多與前世的思住,相信內力這東西,在後世也是科學的,可這劍氣,還有些懷疑,如今一試而傷,心裡都後悔死了,要是用九十載的內力反擊,一定會打散劍氣,就是打傷鶻鷹也不在話下。
然而,他轉眼一想,一個能控制鶻鷹的人,其武功定在其之上,如果提前暴露實力,那是一件很麻煩的事,好在蘇小小沒有對任何人說起這事,而二怪當時被他震傷,必懷疑當時他和蘇小小合功而發,死也不會想到他的內力會這麼深厚。
目前來看,只有扮豬吃虎才是上上策,如果不是生命攸關,必須要保存實力。
正想著,蘇小小進來了,她弄亮火摺子,看到滿房碎瓦,房頂道道大縫隙,不由得驚呆了。
「哥,這是怎麼了?」
「那刺客走後不久,鶻鷹來了。」秋堂縫完傷口,痛得冒了一臉的汗水。
「鶻鷹?他來做什麼?」蘇小小走過來,不經意一看,嚇得呀了一哥,「哥,你受傷了?」
「鶻鷹用劍氣傷了我的小腿,他被人稱為天下第一殺手,果然厲害。」
蘇小小點了蠟燭,看著秋堂一條血淋淋的小腿,眼淚簌簌地流下來,替他拿了包裹,將他扶會自己房間,找來酒為他清洗傷口,又給上了止血藥,然後用布纏了。
秋堂受傷,這是第一個姑娘因他受傷而哭泣,心有感動,「小小,別哭了,哥不是好好的嘛。」
蘇小小哭哭泣泣地抹著眼淚,「鶻鷹是什麼人,他修鍊到人劍合一的境界,能殺死一甲子內力的高手,你只傷了小腿,這是撿了一條命。」
這話一點也不假,大明朝數千萬人,而有一甲子內力和其之上的高手也就是百餘人,鶻鷹能殺死有一甲子修為的高手,故而他被人稱為天下第一殺手,秋堂要是沒有深厚的內力抵禦,至少是這條小腿會斷掉。
秋堂笑了笑,「哥有你的這樣好媳婦,沾媳婦的福氣,還沒入洞房呢,死不了。」
蘇小小白了秋堂一眼,破涕為笑,心裡不說,這都什麼時候了,討厭死了,誰是你的媳婦了,人家可沒答應你。
秋堂看她臉紅了,「小小,周夢呢?」
「聽丫鬟說被門主喊去了,一直沒有回來,現在這麼晚了,也許在她母親房裡睡了。」蘇小小扶著秋堂坐到床上,替他脫了靴子,「哥,我覺得這事有些奇怪,怎麼一晚上出現兩撥殺手,還都是刺殺你。」
秋堂不說話,伸手一掃,將桌上的蠟燭掃滅了,拉著蘇小小上了床。他倒是不客氣,脫得只剩下小褲和裡面的天蠶冰絲甲,不過天蠶冰絲甲用布包著,外人是看不出的,就像穿了一件比甲(大背心)。
他看到蘇小小羞答答地不脫衣服,「妹子,穿著衣服睡覺多不舒服啊,還是脫了吧,少穿點也行。」
「我到周夢房中睡去。」
「啊!你讓哥獨守空房,沒良心。」
蘇小小才不捨得走,她知道秋堂受了傷,做不得壞事,輕笑幾聲,將外衣裳和夾襖褲脫了。
一張大床,兩個被窩。
秋堂心裡有點彆扭,想將兩床被子合而為一,見她死死地抱著被子不放手,還輕聲偷笑著,用手撓了她胳肢窩幾下。
蘇小小酥酥柔柔地道:「哥!別這樣。我了解周夢,如果我在外面,甚至是當著她的面成為你的人,她不會恨我,可要是在樂極門,就這樣成為你的人,她會跟我絕交,我不想失去她這個朋友。」
秋堂心裡爽了!
蘇小小知道秋堂樂得不得了,見他不說話,又怕他亂來,最主要的是怕他霸王硬上弓,輕聲道:「哥,你要是敢亂來,我可跟你急。」
秋堂輕聲一笑,「那今晚上就放過你吧!」他說著,向外抽了抽手,感覺蘇小小將手鬆開。
蘇小小哼呀了一聲。
「哥,你壞!」
「嘿嘿,哥是男人嘛,不要大驚小怪的。」
「討厭,那你告訴我,那次在白雲客棧,你摟著的是哪個姑娘?」
「一個命苦的小姑娘,比你的命還苦。」秋堂想起笑笑,心裡又擔心起來。
「真的呀?」
「你不相信?」
「我信你。」
熱戀中的姑娘,智商果然是零,後世和前世都是這樣。
秋堂在心裡笑了笑。
天亮了,幾乎一夜都沒睡好覺的一對,還緊緊摟著在睡大覺。
一個披著雲肩,穿裝極為華麗的姑娘躡手躡腳地走進門,她本想嚇嚇蘇小小,誰知道看到秋堂摟著蘇小小睡得正香。
這姑娘正是周夢,她氣得噘得嘴巴,猛然將被子揪開了。她又笑了,因為她看到蘇小小和秋堂穿著衣服在睡覺。
蘇小小還認為是秋堂掀了被子,懶得連眼都沒有睜開,只是嬌嬌地哼了一聲,朝著他偎了偎身子,依舊在睡。
秋堂早就聽到有人推門進來,看到天放亮了,估計有人膽敢闖進進蘇小小的閨房,只有是周夢,他假裝睡覺,讓她看到這一切,她心裡就會明白,他愛蘇小小,並不愛她。
原因很簡單,如果第一個刺客是周亞焯的話,過不了多久,他和她就會變成仇人。
周夢看到秋堂從蘇小小懷裡抽出大手,將被子拉上了。
小妖女就是小妖女,她覺得蘇小小沒有跟秋堂那個,很夠姐妹,不僅沒有生氣,還脫掉了繡花鞋。
秋堂睜開眼,看到周夢,驚訝地問道:「你怎麼來了?」
「秋大哥,你是我姐姐的男人,也就是我的男人嘍,那我怎麼就不能來呢,不信你問我姐姐,她同意過的。」
蘇小小無話可說,當時也只是戲言,可是事到臨頭,戲言也會被當真,而她也看明白了秋堂,絕不會娶她一人,多一個周夢不少,少一個周夢也無所謂。
秋堂笑了笑,「我一定娶小小,可未必會娶你。」
蘇小小轉過身去穿衣服,像掉進蜜罈子,渾身都散發著甜蜜的味道。
她笑了,只是沒有笑出聲來。
周夢噘著嘴,「哼,哪個男人不吃腥,我就不信,你不會喜歡我。」
「打鬧歸打鬧,喜歡歸喜歡,娶妻歸娶妻,你可要分明白。」秋堂人畜無害的解釋著。
周夢氣得在被窩裡踹了秋堂一腳,秋堂痛得一咧嘴,趕緊扯起被子,看看小腿上的傷口。
「秋大哥,你這是怎麼了?」
「樂極門接連出現兩個刺客,還都是沖我來的,第二個殺手叫鶻鷹,差點要了我的命,難道你不知道嗎?」
「我一直在母親的房裡,像這種事情,都是副門主處理,我母親很少過問,除非事情鬧得很大。」
「她是門主,為什麼不過問?」
「正副門主各有各的分工,分工不同唄。」
好一個分工不同,秋堂笑了笑,「我記得忙亂之中好像刺中了刺客,你最好現在去查一查,你們樂極門有沒有人受了重傷。」
周夢還真是一個痛快而辦事麻利的姑娘,立馬起身,穿上繡花鞋,迅速離開了。
蘇小小心想秋堂心眼蠻多的,如果周夢查不出來,那他也沒辦法,只好自認倒霉。
美人就是美人,沒有洗漱打扮,沒有刻意的舉動,剛被窩裡起來,臉上猶帶紅暈,真得迷死人。
秋堂和蘇小小吃了早飯,周鳳和周夢母女竟然同時而來,周夢的手裡還拿著一個玉瓶。
周鳳的臉色不好看,卻是向女兒使了一個眼色。周夢拉著秋堂坐到椅子上,給他解下傷口上的布條,那條傷疤像條黑蜈蚣似的爬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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