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小羞澀地搖搖頭,低下頭,想去,卻無法做到這一點,如果周夢不在,想自己若被秋堂抱在腿,她不會反抗,「不要,好羞啊!」
秋堂知道周夢在勾引自己。
周夢看了看秋堂心有所思,親了他一口,不情願地坐在一邊。
三人正在尷尬著,一個小丫鬟端著一盆湯走進來,放在桌子上,輕步來到周夢身邊。
「小姐,剛才外面出事了,兩個養馬的僕人去草屋拿草料,發現了一個小姑娘在裡面睡覺。那年輕的還認為是落難的小姑娘,想占人家的便宜,被她殺了。那年長的想制服那小姑娘,誰知被她戳瞎了眼。」
「活該!」周夢罵一句,「傳我的令,將那年長的狗奴才殺了,以儆效尤。」
「是,小姐。」小丫鬟應了一聲,看了秋堂一眼,快步走了。
秋堂猜測那小姑娘一定是阿紫,心想老子這麼雄壯啊,這小丫的還在草屋睡覺,靠,比受了內傷還嚴重,不過這小丫的也太狠了,出手可夠辣夠狠。
他打趣道:「周夢,想不到你挺有正義感。」
周夢輕哼了一聲,「他們敢對一個小姑娘打歪主意,按門規本是要殺頭的,像這樣的人死再多也不可惜。」
蘇小小沒有聯想到這小姑娘就是阿紫,看著秋堂,「哥,你現在知道我妹妹夠狠吧?」
秋堂聽出了蘇小小話中的話,如果秋堂敢在外面亂來,周夢也會毫不留情地殺了他。
周夢聽到這個消息,心情有些不爽,跟秋堂說沒胃口,想出去散散心,便走了。
秋堂看得出來,周夢年紀小,還是小孩子脾氣,哪有蘇小小這個從小吃苦受累而漸漸長大的美人穩重賢淑。
他忍不住笑了,看著蘇小小,「小小,看來周夢還是個小姑娘,她這麼不管不顧的引誘我,萬一我受不了,著了她的道怎麼辦?」
「哼,夢夢長得夠媚,做起事來夠妖,美得夠艷,附近百里不知多少男人甘願來樂極門倒插門呢,我看你巴不得著她的道呢!」蘇小小說話的語氣酸溜溜的。
秋堂伸手就把在身邊的蘇小小扯到懷裡來了,摟著她的腰,「我想在著她的道之前先著你的道,我若是先著了你的道,被她看到了,也許就不會再著她的道。」
「什麼道不道的,人家聽不明白。」
蘇小小能聽不明白嘛,她是揣著明白當糊塗,只是她沒有反抗,她真的想先成為秋堂的女人,這樣心理至少會先平衡些,能證明他愛她比愛周夢多一些。
秋堂可不顧得那麼多,抱起蘇小小就向裡間的內室走去。這可是大白天,蘇小小慌了,雙腿蹬得像掉進陷阱的小鹿,喊著不要了,門都沒關呢。
就在這時,九尾狐輕步走過來,噗嗤一笑,「秋少俠,抱著蘇姑娘要做什麼?」
秋堂在心裡直罵,這小狐狸來得可真是時候,恨不得上前踹她一腳,可她對他有恩,依舊抱著蘇小小,「怎麼,你有興趣?」
九尾狐將嬌身一扭,手一揚,咯咯一笑,「無所謂了,我奉陪到底。」
蘇小小氣得一竄身跳下來了,白了九尾狐一眼,紅著臉,好像被人抓姦了一樣,說不出話來。
九尾狐走到秋堂身前,「喲!把美人氣跑了,是不是生氣了?周亞焯起初追求蘇姑娘,可蘇姑娘沒有理他,又追求我,我還瞧他不上眼。他人心眼小,我勸你還是小心為妙。」
她的話,是在暗示著什麼嗎?
秋堂看到蘇小小氣得背過身去,伸手捏了捏九尾狐的尖下巴,嘴唇朝著她的小紅唇湊上去,見她風情地閉上雙眼,卻是輕聲道:「謝謝你。」
九尾狐期待的事情沒有發生,翻了個白眼泡,伸嘴就親了秋堂一下,咯咯地笑起來。
晚上,周夢回來後跟秋堂貧了幾句嘴,便拉著蘇小小離開靜心居。
秋堂的直覺在告訴自己,周夢笑得很勉強,這不是她的性格,今夜一定有事情發生。
這夜,他合衣而睡。
半夜時分,一聲戳破窗戶紙的聲音傳來,秋堂的耳朵一動,趕緊側過身,看到窗戶外伸進一根細長的竹管,一團白色的煙霧吹進來。
樂極門真是虛有其名,跟老子玩這些下三濫的小伎倆,哼,老子後世是殺手組織的老大,跟老子玩,看老子怎麼玩死你。
秋堂心裡恨恨地想著,他抽了脫龍匕,很快看到一隻手伸進窗戶,將插銷抽掉,輕輕推窗而入,陰陰地笑幾聲,從腰間抽出一把彎彎的尖刀,緩緩向床邊走來。
他夜中視物如白晝,一切看得清清楚楚,這人雖蒙著面,可身高胖瘦有點眼熟,再加上那雙猴眼,的確像某人。
那蒙面人走到床邊,輕聲一笑,「跟老子爭女人,你是活得不耐煩了。」說著,輕輕摘下掛在腰間的一把小彎刀,雙手抽出,猛刺了下去。
秋堂早就暗中準備好了一切,一隻手伸在被外,一隻手拿著匕首藏在被窩裡,伸在外面的手猛然抓住那蒙面人的手腕。
一聲慘叫,那蒙面人痛得嚎叫一聲,一鬆手,尖刀掉在被上,刀鞘落到床下,人倒是反應迅速,后縱翻身,破窗而逃。
秋堂不追趕,只是一邊脫著衣服,一邊大聲喊道:「不好了,有刺客。」
靜心居所在的位置在周夢和蘇小小的香雅居後面,喊聲還是引來男男女女的六七個人,他們進入秋堂的房屋,點上蠟燭,看到他圍著被坐著,面色緊張,好像嚇得不輕。
一個年輕稍長的女人問了幾句,趕緊帶著眾人去找刺客,不多時,蘇小小走進來,見秋堂一副怪可憐的樣子,抿著嘴笑。
秋堂苦著臉,「小小,哥遇刺了,你還有心思笑啊?」
蘇小小坐在床沿上,「哥,我們從大北邊走到這裡,我可沒見誰有本事刺殺你,也沒有人能欺負得了你。」
秋堂笑笑,「哥是錦衣衛,錦衣衛從來就是欺負別人的。」
蘇小小叮囑道:「哥,周鳳門主所言極是,南方人對錦衣衛尤為憎恨,你還是少將這話掛在嘴邊,免得惹來禍事。」
「看來還是妹子心疼哥。」秋堂壞壞地一笑,「小小,你看窗戶破了,晚上這麼冷,哥還是到你房裡去睡吧?」
蘇小小像被蠍子刺到了一般,立馬從床上竄出老遠,調皮地道:「哼,你有一件好披風,就是在大雪裡過夜也凍不著你。」她說著,像小貓似的溜走了。
這是樂極門,不然秋堂今晚非鑽蘇小小的被窩不可,他穿上衣服,看到彎彎的尖刀很精美,上面還有寶石,定是很貴重,隨即收起放在包裹里,躺在被窩裡,有些亂思亂想,昨晚被周夢搶走被子,今晚被刺客撞破窗戶,不知明晚又會發生什麼事?
秋堂猜錯了,也失算了,在颯颯北風中,一條黑影飄然而入,若不是來人速度太快帶來一陣疾風,他根本聽不到腳步聲,而這種身形步法不知道比前一個刺客要高明多少倍。
高手來了,殺氣蕭蕭。
那人輕聲一笑,「秋堂,你睡覺都穿著靴子,果然是個精細人。」
秋堂坐起身來,「你是鶻鷹。」
「真是好眼力。」鶻鷹稱讚了一句。
「不是好眼力,而是你不懂變聲之術,雖擅長易容,可千變萬化,聲音無法改變。」秋堂笑了笑,「鶻鷹,你想要珍寶,結果失手,還纏著我做什麼?」
「殺你。」鶻鷹的聲音很冷。
「這可是樂極門,我只要大聲一喊,外面人很快就會趕過來。」
「哼,一個樂極門難道能留住我鶻鷹嗎?他們都去找刺客去了,一時半會還能再回來嘛,真是笑話!」
「原來你們玩的是連環刺,真是高明。」
秋堂知道附近的護衛都離開了,他要是喊幾聲,也就是蘇小小和周夢能趕過來,而她們倆來只能給自己添麻煩,隨即一手將被子扔向鶻鷹,一手抽出斷魂刀,向他摟頭砍去。
鶻鷹縱身後躍,如一隻飛鷹般疾飛到院中,竹劍一出,黑暗中劍身寒光四射。
秋堂緊隨而來,刀刀相逼,一時之間跟鶻鷹打得難分難解,刀劍之氣迫得木斷瓦碎。
二人一口氣過了百招,飛掠到房頂之上,相隔兩丈有餘,黑暗中相視而立。
鶻鷹冷冷地道:「秋堂,你內力不錯,刀法精純,只可惜未能修鍊到人刀合一的境界,刀氣尚不能殺人於無形。」
秋堂自出道以來,第一次領教了用劍高手的劍招,心想單獨比試兵器,絕不是鶻鷹的對手,卻是笑道:「我未修鍊到人刀合一,一樣能殺了你。現在我們相隔兩丈,不是近戰,你不妨用劍氣來殺我。」
「我正有此意。」鶻鷹說著,長劍一揮,從下而上,一道劍氣直削了過來。
秋堂身如鬼魅,閃身躲過,其實他在黑暗中視如明晝,在鶻鷹一揚手的時候,他就知道對方要出手,從出手到劍氣飛削,他有足夠的時間躲開襲來的劍氣。
劈里啪啦,強悍的劍氣將屋頂瓦片赫然打裂出一道溝壑,且是迫得碎瓦飛揚。
鶻鷹雖然不能夜中視如明晝,但武功練到這種境界,他還是看到秋堂的身影,不免大吃一驚。
「好身手,難怪你能成為邊疆四大軍機錦衣衛之首,先皇賜你御字金牌,殺人無罪,帶刃進宮,果然是高手。可是,不知你是否能躲過我的絕技追魂十三劍發出的十三道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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