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能不能拯救普通人於水火之中，就看你們這群人的能力了。」慕然起身，道：「都散了吧，各自去做事。」

於皓合上筆記本，跟著慕然走出會議室。

回到慕然的辦公室，那裡有一個女人正坐在沙發上擺著撩人的姿勢翻看著雜誌。

慕然一見到這人，臉上笑容加深：「親愛的，等很久了吧，這就走吧。」

於皓嘆了口氣，他都不記得自己這一年來多少次嘆氣了。

光陰荏苒，一年時間倏忽間過去，葉衣出事到現在，已經一年。所有人都以為慕然最起碼要為了葉衣憂傷一段時間，誰知道只過了兩三個月，他就彷彿已經忘了葉衣那個人一樣。

於皓實在難以把眼前這個笑得浪蕩的花花公子和那個瘋狂到翻找了整片海域的男人聯繫到一起。

要不是後來打探到一些碎肉，經DNA驗證，就是葉衣的，那時候誰也不知道慕然還會一直那樣找多久。

就在眾人以為他對葉衣已經愛上徹骨所以才那麼瘋狂，卻在找到關於葉衣的東西，確定她已經死了的時候，他就放棄了。

後來這一年裡，他幾乎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給了其它組的人，而他自己就帶著他的人，專註對付葉凡。

把葉凡逼的幾乎無路可逃，甚至有一次差點跟他同歸於盡。

雖然最後沒有把人捉住，但是也讓對方付出了代價，慕然就用一雙手，硬生生的把葉凡給打殘了！

說起來，不知道應該說是葉凡太聰明，還是暗夜組織太無能。這麼多年，他居然在暗夜組織的眼皮子底下，建立了數十個秘密實驗室，而實驗對象全都是一群普通人。

如果把葉凡比作會打洞的老鼠的話，那麼慕然就是能夠聞到他味道的貓。無數次的交鋒，無數次的慘敗，雖然沒有抓到葉凡，但對他也造成了不小的打擊。

不過最讓旁人意外且不解的是，慕然身邊的女伴比以前還多。

只有於皓注意到，這些女伴每一個都或多或少的跟葉衣有幾分相似。或眉或眼，或行為或態度……這些細微之處，卻很少有人注意到。

如果有人告訴於皓祥慕然不愛葉衣，他一定會極力反駁。

如果一聲不吭找了她兩個多月在終於通過那些碎肉確認她已經死了之後將自己關在辦公室一關就是一個星期不算愛的話，那什麼才算愛？

如果用一副花花公子的態度遊走在每一片花叢里卻不斷的追尋著葉衣的影子的慕然不算愛她的話，又有誰敢說愛她？

有一次於皓問他：「你是不是很愛葉衣？」

於皓記得當時他的回答是沉默了幾秒，然後說：「有點愛吧，只是還沒有愛到無法自拔的地步。可是這種時候，才是最讓人無法釋懷的不是么。」

愛的不深，卻無法不愛。

「於皓，你在發什麼呆？」慕然拍了他一下，帶著美女人他身邊走過。

於皓看見，那俊臉上的笑容並未染進眼底。

那眼中一片涼薄。

他忍不住叫住他：「老大！」

「嗯？」

於皓道：「安阿姨讓你今天回去一趟。」

「嗯，知道了。」慕然應了一聲，見他還佇在原地沒動：「還有事？」

於皓遲疑了一下，說道：「實驗組那邊對之前葉凡注入到你身體里的藥物研究有結果了。」

慕然聽完，轉頭親了美女一口，溫柔的道：「親愛的，你先回去，我還有事改天再陪你。」

說完根本沒給美女拒絕撒嬌的機會，轉身又走向辦公室，說道：「進來吧。」

於皓跟進去，慕然坐在辦公桌后，慵懶的翹著二朗腿，修長的手指在桌面上輕點著。

「說吧。」他道。

於皓道：「藥物里有一種細菌，能夠干擾人體神精系統，而且繁殖很快……」

慕然截斷他的話：「那應該是唐家的傀儡蠱，因為被葉凡不知道加入了什麼東西，達到了在控制人體的同時，刺激出人體潛能。傀儡蠱的本質作用都沒變，所以我媽能夠解決這一點，否則我也不可以安然站在這裡。說說另外一部分吧，我對另外的東西比較感興趣。」

於皓說：「是的，實驗組的人發現還有嗎啡，可卡因，罌粟等一些刺激性或麻醉性藥物，另外，還提取出了類固醇。」

類固醇的學名叫做『腎上腺皮質素』，正常人的腎上腺每天都會分泌一定量的類固醇來維持體內正常的生理運作，它被廣泛地應用於治療許多的疑難雜症即特殊的疾病，甚至癌症腦水腫等疾病，幾乎到了無病不可用的地步。很多人也會服用這種東西來讓自己強壯，就連有些運動員也會適當的服用這種東西，那麼他的水平會比平時要高。

慕然沉思片刻，道：「也就是說，裡面除了傀儡蠱，其實的都是一些刺激類物質？」

於皓翻到最後一頁，道：「不是，其中還有一項物質沒有被檢查出來。而實驗組那邊的人說，注射這種藥物瞬間激發出潛能的關健，很可能就是這種不明物質。你所說的暫時性失去理智，估計是注射它之後的負作用。依我看，葉凡之所以會用上傀儡蠱，也應該是清楚的知道這個負作用，所以才用蠱進行控制。這種藥物的藥性不是持續不是很久，所以在開始一段時間需要不斷注射，長期下來，身體各方面都會被改變。老大你有時間過去檢查一下，雖然你這麼久都沒有出問題，但還是以防萬一的好。」

慕然目光渙散，若有所思。彷彿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

於皓站了一會兒，道：「沒有其它的事情，我就先出去了。」

慕然依然在出神。

於皓暗暗嘆了口氣，輕輕帶上了門。

老大發獃的次數越來越頻繁了，不會有什麼事吧……

他走後，慕然沒多久就回了神。他打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了一個像框，那上面赫然放著葉衣的照片。

那是以前他讓人監視她的時候，偷拍下來的照片。

照片上，葉衣正漫步在天橋上，陽光灑下，將她裹住，令她整個人都彷彿變成了一道陰影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