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凡來了，坐坐！」

劉元家裡，李志凡一進門，便受到了熱情接待，「喝什麼？咖啡？茶？還是我給你炸點果汁兒？」

「劉老師！」

李志凡擺手道，「白水就行了，您這次怎麼這麼熱情，有些見外了吧！」

「他是有事兒求你呢！」

樓上傳來一個聲音，不用看也知道是宋松，這傢伙下樓來后，笑哈哈的對李志凡說，「還以為你昨天回來就能過來，元哥可是等了你很久！」

「劉老師有事兒啊？」李志凡笑道，「您直說不就得了唄！」

「唉，你也叫我元哥吧！」劉元笑道，「別叫我什麼劉老師，多生分啊！」

「行，元哥！」李志凡立即改口，並說道，「那您也別跟我客氣，有事兒說事兒！」

「是這樣！」

劉元還是有些不好意思，捏著自己鼻頭，試探的說道，「你最近忙嗎？」

「還行啊！」李志凡一攤手，「咱都是幹這一行的，您應該很清楚這一行的工作，忙起來不要命，根本沒有閑下來的功夫，我這次回來，也是找您製作新專輯，也是工作！」

「我知道！我明白！」

劉元笑道，「是這樣！我呢，有幾個學生，今年要上春晚，但選曲一直定不了，這歌舞類馬上就要開始一輪審核，現在我就愁這個事兒呢！」

李志凡疑惑道：「這不好搞定嗎？上春晚啊，多少詞曲作者巴不得給寫歌呢，以您在娛樂圈的人脈，還愁這個？」

劉元苦笑：「歌曲小樣我都收到一百多首了，可沒一首滿意的，這不是找你了嗎？而且我這幾個學生比較特殊，她們大部分是外國人，不過都是從小就在華夏長大的，我挑選這些學生，可是費了好幾年功夫呢，她們現在都在央音讀書，已經到了最關鍵的一步，下一步，就是正式出道了，我決定讓她們在春晚舞台上出道。」

「咳咳……」

李志凡幸好沒喝水，要不然准嗆著。

好嘛！

在春晚舞台上出道，這起點夠高的啊！

不過細細想來，確實有不少人就是在春晚舞台上一炮而紅，而且上春晚之前就是純素人，換個角度想，這也不是什麼稀奇事兒。

「那我回去想想，不過我也不能打包票！」

李志凡並沒有直接給予肯定的答覆，而是說，「能不能寫出來還是一回事兒呢！」

「我看好你哦！」

劉元高興的拿出手機，「來來來，我給你看看我這個幾個學生的照片，你看……」

李志凡朝著劉元的手機上一瞅，也是愣了，總共五個女孩子，其中四個是外國人，一個黑妞三個白妞。

這五個女生都是一米八幾的個頭，而且都符合華夏人的審美，卻又都具國際范兒。

劉元一一介紹這這些人：「這個叫露絲，是美國人！這個叫艾薇塔，是法國人！這個叫索菲娜的黑妞是巴西人！這個叫張夏，澳大利亞人，最後這個中國女孩叫劉樂樂，是我女兒！」

「您女兒？」

李志凡驚訝，「您有幾個女兒啊？上次那個……」

「那是我小女兒！」

劉元說，「我搬來美國，也是因為這個小女兒，那時候不是計劃生育嘛，就讓老婆來了美國，我也漸漸成了半定居的狀態。」

「哦！」

李志凡看向這幾個女孩的照片，又很好奇，「要找齊這不同國籍的女孩，得費不少力啊？」

「哈哈，其實說來也巧，碰到她們是個偶然！」

劉元笑呵呵的說，「那時候我女兒上初中，在京城銀河青少年歌唱團，這四個女孩都是跟她一期的合唱演員，一次看她們演出的時候，我就想到了這個，從小把她們培養起來，音樂附中到央音，一步步的學習，畢業后出道，成為一個在世界上有影響力的女子組合。」

「那也不容易！」

李志凡嘖嘖道，「培養她們費了不少苦功吧！」

「這不十多年也就這麼過來了么？」劉元說，「她們的父母都是很開明的人，五個女孩從初中開始就住在一起，一起成長一起玩鬧，像是親姐妹一樣，一晃就這麼多年過去，也都長大了。」

聽著劉元的追憶，李志凡卻是另有想法，問道：「元哥，她們簽經紀公司了嗎？」

「沒有，都是我一手在打理，目前國內也是我的經紀助理在負責，我想等一等，等春晚過後，她們有了知名度，到時候的要求和條件就高了，給幾個女孩的待遇，也絕對能比現在簽了經紀公司要好！」

劉元這個方案其實非常不錯。

可李志凡已經在她們身上看到了賣點，自然有不同於劉元的想法。

於是說道：「劉老師，要不您把她們的經紀約簽到我們時線來吧，我保證她們能成為國內甚至國際上都具有知名度的女子團體！」

「哦？」

劉元一副「我早猜到你小子要打主意」的表情，「那也讓我想想，等你給她們寫出歌來，我再給你答覆！」

得嘞，這是條件換條件啊！

李志凡呵呵一笑：「好！那我就全力以赴了！對了，這個組合叫什麼名字？」

劉元說：「五朵金花！」

「噗！」

李志凡瞬間笑噴，「元哥，你這組合名字……也太老舊了吧！」

「是啊！」宋松再次幽靈般的出現，「我都勸元哥了，你看人家現在女生組合的名字，不是英文，中文也是特別酷炫的那種，五朵金花……嘖嘖，像我小時候學校里的校花組合。」

「那你說叫什麼！」

劉元等了宋松一眼，然後看向李志凡，表情又變成了和藹可親的樣子，「志凡，你提提意見？」

「我覺得吧……」

李志凡笑著說，「Spice-Girls，怎麼樣？」

「Spice-Girls？」

劉元皺眉道，「情趣女孩？你這什麼名字，怎麼這麼污呢？」

「哎！」李志凡拍拍劉元肩膀，說：「其實這兩個單詞的中文翻譯，有個更合適的辭彙，叫：辣妹！」

「辣妹？」

劉元臉頰有些垮，「你這名字比我起得還要老土，我們那個年代才叫女孩辣妹。」

李志凡順口接話：「可是換成英文，你又不得不承認這個名字起得好啊！」

「就是，元哥，我覺得不錯！」宋松說，「這個名字也給人一種很有幻想的感覺啊。」

劉元又開始摸起鼻頭，想了想說：「這樣吧，我發個信息給她們問問，讓他們自己決定好了！」

說著，劉元就在閱信上給女兒劉樂樂發了信息。

很快，那邊傳來回復，卻只有兩個字：「隨意！」

這隻能說明兩點，一點是Spice-Girls這個名字，並不受幾個女孩喜歡，第二點是她們並不在乎叫什麼。

不過沒有拒絕，已經是很不錯的回應。

劉元受到信息后，看著李志凡說道：「她們說隨便，要不就這個了？」

「也給她們些緩衝的時間嘛！」

李志凡站起身說道，「元哥，咱今兒還是先談我新專輯的事兒吧！」

「行，你那些小樣我都已經聽過了，一首賽一首的不錯，也挑不出什麼毛病，你想用哪一首，自己定好了！」

「……」

李志凡聳聳肩，又攤攤手，他就是自己難以選擇，才找劉元的，沒想到劉元還是把這個包袱丟還給了他，既然這樣，那就只能三人再琢磨了。

對於一張專輯來說，製作人是把控整體方向的，一張專輯的整體風格，選什麼樣的曲，哪一首歌放在上面位置，都是製作人的事兒。

但遇上李志凡這樣的，每一首歌都能放在第一位或當做主打歌，製作人的功能就大打折扣了，只能讓李志凡根據他自己的喜好，以及錄製出來的成品去安排。

……

忙完這一天的工作，李志凡回到家已經是晚上九點。

晚飯已經在劉元家裡吃過，和看電視的老爸老媽打了聲招呼，便上了樓。

卧室里，周珂正在給小櫻桃講故事，而睡了一下午的小櫻桃，此時卻正是情緒亢奮的時候，瞪著大眼睛不住的撲騰，看到李志凡進來，原本想要翻身的她，一下子跌趟回去，不哭不鬧反而是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小櫻桃，你怎麼還不睡啊？」

李志凡裝著很可愛的聲音，走上去問道。

「#%@￥#……」

小櫻桃咿咿呀呀的說著嬰兒語，而且是那種給人一本正經在說話的感覺。

「你怎麼才回來啊！」

周珂感覺自己終於放鬆了，手裡的童話書一放，懶散的靠在床上，「小櫻桃想了你一晚上，一直不睡等你回來。」

雖然這話虛得很，但是李志凡還是走到床前抱起小櫻桃：「是不是啊？小櫻桃像爸爸了？來，爸爸抱抱！」

這一次，小櫻桃很是順從的伸開雙手，小小的嬰兒還不到李志凡一個小胳膊長，捧在懷裡像是個水瓶一樣，生怕有什麼閃失。

「不是你這麼抱的！」

周珂第一眼就發現了李志凡的錯誤，立即糾正，「胳膊托住頭，她的脖子軟得很，還沒發育完全呢，左手托住她的腿，搖晃的時候慢點兒。」

「我知道，我知道！育兒視頻教程我也有看過！」

李志凡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動作還是照著周珂說的變了變，然後問道，「你準備好行李了嗎？明天中午的飛機，可別誤了！」

「沒什麼準備的，換洗的衣服家裡都有。」

周珂說，「我這麼久沒回國了，還一時真想不起來要帶什麼回去。」

「那帶好銀行卡就行了！」

李志凡說，「明天上午靜怡就到了，讓她陪你一起回國，路上可要小心啊！」

「知道了，我這還沒動身呢，你說的也太早了吧！」

「這都是為你好！」

「切！那生孩子的時候，你怎麼不替我生呢？」

「我也得有那功能啊！」

「哼，你倒是會說。」

「一孕傻三年，你可得注意力集中了，回去工作不要太想孩子，時刻都要提高警惕！」

「知道啦！你也太能教育了！」

「……」

次日上午。

八點，黃靜怡就抵達了機場。

自從周珂來美國后，她就只擔任起吳沫莉一個人的經紀人，現在依然還是，不過她沒有簽約時線，因為她通過老家相親談了個男朋友，並且向李志凡表示，結婚後就不再從事經紀工作，打算回老家去考公務員，然後相夫教子一輩子。

人的理想各不相同，並不是所有人都喜歡追逐名利。

而且對於娛樂圈的經紀工作，黃靜怡似乎並不是非常喜歡，至於她喜歡什麼，李志凡也不是很清楚，或許周珂和她回國的這一路，能問出些什麼。

這麼久沒見，黃靜怡還是原來那個體型彪悍、塊頭巨大的女漢子，一見到周珂，就像是多年失散的姐妹一樣跑過來：「珂！想死你了！」

「靜怡！」

周珂也是一副很想念老姐妹的樣子，「你最近還好嗎？不是說參加國考么，考上了嗎？」

「還沒考呢！」黃靜怡說，「也就這個月低的事兒了！」

「啊呀，那你還不趕緊複習？」周珂擔心道，「我這邊的事兒，你就不要管了。」

「本來也是這麼安排的，回去以後我給你介紹一下你們的新經紀人張姨，原來帶……」

倆人說說笑笑，居然把李志凡給晾在一邊。

直到要過海關的時候，周珂才想起了李志凡，回頭看著他，認真的說道：「把小櫻桃看好咯，我每天都會打電話的，要是有什麼事兒，你就完了，我告訴你！」

「知道啦，姑奶奶！」

李志凡哭笑不得，「爸媽都在，再說我看著，還能出什麼事兒？」

「哼，反正我爸媽明天就來，你也就難捱這一晚上，不行晚上就讓咱媽看著，我怎麼都不放心你！」

「我今晚不睡了！這你總該放心了吧？」

李志凡一拍熊口說道。

「那你就為女兒犧牲一下吧！」

周珂說，「實在是時間不多了，要不然還能多囑咐你幾句。」

「行啦，你倆都別說啦！」

黃靜怡站一旁也是尷尬的很，終於逮住機會插話道，「再說，飛機就飛走了！」

看著兩人的背影消失，李志凡又等著飛機起飛，這才回家，但心裡的石頭也在這一刻被拿了起來，無論如何都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