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李志凡從團里出發，前往二外附中，意外的是這次並不只有他一個人，還有葉蓓和張堯。

都是老熟人，一起演出自然也沒有生分。

葉蓓雖然不愛說笑，但看得出心地善良，也不太喜歡摻和，一路都安安靜靜的。

張堯就不同了，整個一活躍分子，跟李志凡聊天自然是沒什麼，但葉蓓不愛說話，他居然也能在人家面前大聊特聊。

「志凡，先恭喜啊！當隊長助理了，這可是良好的徵兆！」張堯激動的說道。

李志凡陞官的事兒，已經傳的人盡皆知，比他拒絕團領導交出版權的事兒還傳得快。

但只要他自己清楚，這是梁田和陶季平對他的保護，但越是這樣，以後在團里越得小心謹慎，不禁說道：「沒什麼可恭喜的，虛職而已！」

「話可不能這麼說！」

張堯搖頭道，「你坐在這個位置上，還是說明團里重視你，雖然版權那事兒鬧得不愉快，但錯的是他們，這也是變形給你的補償，另外你這實習期一結束，拿到畢業證后或許就能成為正式員工了，甚至連考試那一關都能免了。」

「免不了，甚至可能更苛刻！」

李志凡淡然道，「老子說了，福兮禍所倚，禍兮福所伏，不要只看眼前的好！」

張堯琢磨了半天，老子那句話他還是懂得，可他覺得並沒有李志凡想的那麼複雜，「你為什麼不能往好處想呢？」

「我根本什麼都沒想！」

李志凡打了個哈哈，恰好這時車停了下來，於是一拍張堯肩膀，「好了，下車吧！」

二外附中和文藝團就在一個區，坐車也沒多久，下車后，三人來到保衛室，向門衛說明了來意，裡面的人立即聯繫相關責任老師前來迎接。

等了不大一會兒，遠遠走來一個身材微胖，個子不高，還謝頂的中年男人。

對方走到門衛處，一邊仔細打量李志凡三人，一邊笑呵呵的上前道：「我是校務處主任魯震雄，你們是區文藝團來的？」

「魯主任，您好！」

李志凡伸出手，「我叫李志凡，這倆位是張堯和葉蓓，我們都是團器樂隊的！」

張堯和葉蓓在介紹他們的時候，也分別和魯震雄握手，「魯主任好！」

「歡迎歡迎！」

中年男人面色依舊，但心裡卻犯嘀咕，這次來的三個人，怎麼都這麼年輕？

年輕就意味著經驗少，經驗少就意味著很有可能出錯，這可是五年一度的校慶，比起六一匯演、元旦匯演、教師節匯演、開學典禮什麼的可是要嚴肅的多，面前這仨年輕人，能勝任這次工作嗎？

「魯主任！」

李志凡自然沒看出對方的心思，直接提問這次校慶匯演事宜，「這次需要我做些什麼？」

「哦，主要就是給大合唱的學生們伴奏，還有朗誦配樂，我們校慶匯演是要錄製視頻的，除了存放留念，還要給那些表演節目的學生每人發一份，另外各級機關領導等也都有份，所以任務很重，決不能有半點疏忽！」

魯震雄這麼說，就是想側面提醒兼警告李志凡仨人，不行別逞能，搞砸了誰也擔待不起。

但李志凡卻只是「噢」了一聲，表情並無異樣，張堯壓根就沒聽出來，葉蓓只是微蹙了一下眉頭，異色一閃而過，又恢復一臉平靜。

這倒是讓魯震雄有些捉摸不透身邊這三個年輕人的水平，是該高看一眼呢？還是這仨都在裝沉穩呢？

四人來到教學樓三層一間沒掛牌子的教室，裡面沒有桌椅，學生們已經在綵排了，為了保證周三當天的匯演質量，所有參與表演的學生和負責老師們，抽出一切空餘時間排練，連午休都犧牲了。

進了教室門，魯震雄將李志凡三人帶到幾位老師面前，「大家停一下，這幾位是區文藝團的小李老師、小葉老師和小張老師！」

然後又給李志凡結束其他人，「這幾位都是我們學校的音樂老師，分別是喬老師，孫老師，孔老師，高老師……」

這學校的音樂老師不少，初高中平均每個年級都有兩到三個，但他們大都是音樂教育專業出身，即使有拿研究生文憑的，也是師範類學院畢業，另有幾個從沈音、川音這種專業音樂院校畢業的老師，還都是學聲樂的。

而且這麼大的匯演，前前後後的綵排、表演流程具體安排、統籌、場務、音響設備管理等都是由這些音樂老師來負責，他們的任務量不小，精力也有限，所以每年都會找外援。

除了李志凡三人外，團里還派了個舞蹈隊的老師也來幫忙，負責教學指導學生們的舞蹈節目，不過時間安排在上午，和李志凡他們沒有交集。

分別介紹過後，魯震雄叫了一個年輕女教師過來，和李志凡單獨說道：「小李，我給你重點介紹一下小王老師，以後你們過來可以直接聯繫她，我待會兒讓她給你三張臨時的進校卡，這幾天過來可以直接到這間教室！」

「王老師你好！」

李志凡再次向魯震雄說的這位小王老師打招呼，剛才已經一一握過手了，而且對方比自己大不了幾歲，不想被懷疑有佔便宜傾向，只是點了點頭。

「李老師，幸會！」

小王老師也點點頭，彎起嘴角笑的像是月牙，「我叫王穂，咱二外附中初中部的音樂老師！」

魯震雄背著手笑道：「你們都是年輕人，又都是搞音樂的，有共同話題可聊，小王，有什麼需要就跟我打招呼！」

這種沒有刁難，沒有輕視的感覺，真的很舒服，至少比在團里感覺讓人愜意多了，雖然只是幾分鐘，但李志凡已經喜歡上了這種氛圍。

不過，魯震雄可並不是對他們三人完全沒有疑慮，只是搞教育多年，骨子裡不太喜歡對一個人妄下定論，是騾子是馬還是得拉出來溜溜才知道，有沒有真才實學，待會兒開始綵排了就能了解。

「那咱就開始吧！」

魯震雄對王穂道，「你把咱綵排的幾首歌曲找來，給三位老師熟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