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會權的表情裂了,他先是不敢置信看了一眼蕭紅,確定她臉上的表情無比認真不可能是開玩笑,他自己忍不住乾笑一聲。
「蕭小姐,你在逗我吧?」
「沒有,我更沒有耍人玩的興緻,還請蘇少答應我幫我這個忙。」
蘇會權已經不知道用什麼表情面對蕭紅。
拜託人人現在都知道我是有婦之夫,我老婆還是荊南市第一美女柳凝脂,雖說你長得有點漂亮吧,卻還是比不過我老婆啊。
誰會傻的相信我會跟你蕭紅搞到一起去,還光明正大一起參加蕭家內部的家族舞會,這不鬧呢嗎?
「我知道蘇少很為難,畢竟讓你一個已婚人士配合我做這件事本身就是強人所難,可實在抱歉,除了您之外我不知道找誰更放心。」
咳,蕭紅這句話倒是實際。
蘇會權千帆過盡,又有荊南市第一美女做老婆,眼界自然高到尋常女人都不放在心上。
蕭紅再特立獨行,鑒於上一世的傳聞蘇會權早已對她敬謝不敏,隱隱把她當做女漢子,不敢有一點輕視。可現在從她嘴裡說求配合假扮男友,那就要多怪異有多怪異。
「蕭小姐,我能不能問一下這個舞會對你來講有什麼意義嗎?」
「有,因為我至今單身,家族中人開始拿我跟其他家族商業聯姻說事。」
說著,蕭紅無比鄭重地望著蘇會權的雙眼道:「大家都心知肚明蕭家敗落,掉出十大家族之外甚至更慘是註定的事,所以準備把商業聯姻的目標放在下一等家族的傑齣子弟身上。然而我不願,更不想這麼輕易成為聯姻之後給家族提供助力的可悲女人。」
「蘇少上次就知道我的志向,現在的時代早不是過去男人當家的時候了,女人為什麼不能頂一片天?」
「所以你不想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只想把目光投到家主之位的競逐上。」
知己難尋,蕭紅眼露讚許,終於露出一抹笑容對蘇會權點點頭。
然而蕭家想給蕭紅安排聯姻,哪怕蕭紅現在還肩負代家主的重擔,蕭家那些人還是有恃無恐,這就足以說明背後有人施壓。
這一灘渾水自己要不要趟...蘇會權陷入了猶豫。
蕭紅也不著急,甚至她來之前就做了最壞的準備,所以還能保持平常心靜坐在沙發上給自己倒茶。
過了一會兒,蘇會權想好了抬頭看她。
「你就不能犧牲一下自己的名聲,比如說不孕或者別的,先頂過這道難關?」
「我若是那樣做了,犧牲的將會是我的未來,我的下場一定會更慘。」蕭紅淡淡道,「一個沒生育能力,本身就重大缺陷的女人,不是更給了他們借口推我下來。」
這倒也是,蘇會權悻悻地摸了摸鼻子。
一個家族的掌門人沒有自己的後代,下面人肯定都蠢蠢欲動,希望自己也能搏一搏有個好出路。
「既如此,我幫你也可,但你這家族舞會說是家族內部舉行,多少還會請一些名流吧。」
「不會太多,只是中上流的一些家族,畢竟要給我物色合適的聯姻人選。」
說到這兒蕭紅眉眼間不自覺流露出一絲諷刺的意味。
蘇會權不想同情她,因為他認識的蕭紅才不是輕易自怨自艾的女人,別看她現在情緒低落,等她挺過這道坎倒霉的是誰還不好說呢。
轉念一想既然假扮男友波及的就是蕭家的交際圈,那等他回家跟凝脂說說事情的嚴重性,幫蕭紅一把也不是不可。
「對了,去你們家族的舞會還需要請帖嗎?」
「當然需要,我現在就帶了兩張請帖。」
蕭紅邊說邊從手包里掏出兩張請帖放在面前茶几上。
蘇會權挑挑眉,心說蕭紅還是會做人。
其實他突然提及請帖就是想再多要一張送人,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曾被他無意間攪了交際局的楚嵐。
「舞會將在今晚舉行,怪不得你今天按耐不住找上我。」
「到時請蘇少務必前來,我的前途就壓在蘇少您身上了。」
走之前蕭紅語氣沉重地對蘇會權說,蘇會權則深知她在蕭家處境艱難,也跟著毫不猶豫頷首答應。
「放心吧,舞會開始前一個小時我一定到位。」
等蕭紅離開,蘇會權直接抓起電話給楚嵐打過去。
「喂,楚嵐是我,我答應給你找的局有著落了。」
「什麼?」楚嵐在電話另一邊簡直不敢置信,「這麼快?是哪家舉辦的局?」
「榮悅集團,也就是蕭家內部舉辦的一場舞會,介時去的一定是他們能入眼的社會名流,雖不至於像十大家族之間的交流酒會那麼高端大氣上檔次,卻也相差無幾啦。」
蘇會權說到後面忍不住語氣飛揚。
楚嵐一邊聽著他活潑的話,一邊抓緊了手機,鼻腔微感辛酸。
這麼長的時間她一直在孤身一人奮鬥拼搏,正因為知道蘇會權對她寄予厚望,蘇家老祖宗臨行前一一叮囑,她更不敢忘卻祖孫倆對她的好。
古時候有士為知己者死,既然蘇家祖孫殷殷待她,希望她為蘇家開創新局面,她就一定不會輕易認輸,勢必將自己的計劃貫徹到底。
最近的酒局難找,大多數應酬這邊負責決策的管理層都包攬了,剩下零星幾個可以供她發揮所長的局,有時候效果也不盡如人意。
現如今蘇會權答應沒多久還真的給她找到一個一展所長交際的平台,楚嵐真心感動,一聲謝到嘴邊,愣是變成了不客氣的好。
「蕭家的舞會是在什麼時候開始?請帖在你那兒嗎?等我這邊完事了去你那兒拿請帖。」
「誒,你忙著呢嗎?那不如我給你送去。」
蘇會權轉了轉筆,大致翻看了一下剩下的文件,確定晚些出來沒事,便準備動身起行。
這下楚嵐是真的受寵若驚了,「你今天怎麼那麼殷勤。」
「不小心做錯事總得彌補啊,好了不多說,你忙你的我稍後就到。」
說完蘇會權就掛了電話,只見他拿起茶几上兩張請帖揣進兜里,直奔樓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