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贏了。」

許久，白晨落下一子，對澹臺墨淵說道。

澹臺墨淵對此不置可否。

「你的心亂了。」

「亂了么」

「亂了。」

「以往我們兩個人下棋，都是你贏，這次卻是被我贏了半子，老師告訴過我們下棋下的是心。」

澹臺墨淵看著自己面前的白晨。

「有的時候贏了太多次會讓人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輸了你之後我才知道，原來早在這之前我就已經贏了你那麼多次。」

白晨被澹臺墨淵輕飄飄的一句話氣得手都在發抖，果然，無論過了多久，這個人都是這麼可惡！

眼角的餘光忽然掃到了靠在馬車一角已然睡過去的百里楚楚。

「你對她有什麼打算？」

澹臺墨淵沒有回答白晨的問題。

白晨到是也沒想過澹臺墨淵會回答。

「北越國的公主還在京城，一時半會兒我看是不會走了，處理好蘇州的事情，我們大概就會回京城，到時候，我希望你可以處理好一切。」

澹臺墨淵嗯了一聲。

得到澹臺墨淵簡短到了極點的回答，白晨的表情很是變化多端。

「你就這麼嗯了？就不想說些其他的話？」

「你想要我說什麼？」

白晨被澹臺墨淵說的啞口無言，什麼叫做他想要他說什麼？難道不是澹臺墨淵自己想要說些什麼。

而且京城那面的事情還是自己告訴他的，這也算的上是在某種程度上避免了澹臺墨淵會後院起火。

但是很明顯的，被告訴的人卻並沒見的有多高興，也不知是不是白晨的錯覺，因為他說的這句話，。澹臺墨淵反倒是有些不高興。

因為姿勢比較難受，正在睡夢中的百里楚楚也不怎麼安穩。

在馬車再次走過一比較顛簸的道路之後，百里楚楚的頭一下撞到了車廂的旁邊。

尚且在迷糊中的百里楚楚略顯呆萌的晃了晃自己的頭，然後準備繼續睡去。

澹臺墨淵見到不覺好笑，彎腰，起身抱起了蜷縮在一角的人。

將睡熟的人攬在自己的懷裡，防止馬車顛簸對百里楚楚再造成什麼影響。

被人抱在懷裡的百里楚楚對這一切都一無所覺。

她只覺得有什麼東西緊緊的困住了她，讓她無法掙脫，更無法逃離。

這種感覺像極了夢魘時的狀態，卻比夢魘更可怕。因為夢魘只要人的意志力足夠堅定，那麼很快的就會醒來，但是現在所發生的一切都有些出乎了百里楚楚二十幾年的經歷。

她費盡了力氣也沒有辦法醒來。

就好像被數不清的蜘蛛網纏繞在身上，這些東西也捂住了她的口鼻，讓她不能呼吸，不能說話。

她奮力的想要掙扎，卻只能是徒勞。

百里楚楚無比希望，此時能有一個人可以讓她從這種困境中醒來，無論是誰都好。

什麼樣的辦法也好，這種感受不到自己存在，但你明明又是存在的情況實在是太糟了。

時間彷彿凝滯。她似乎永遠的陷入了這個怪圈裡，逃脫不出。

慢慢的，澹臺墨淵也漸漸的發現了一些不對勁兒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