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江小白神情冷靜，「還是說你不想保管？」

「當然沒有。」瀟肅飛快的將結婚證收起來，發生的一切對於他來說仍舊像做夢一樣，美好的有些不真實。

「是那個意思嗎？」他有些不確定的問，但是，又不敢問他是不是不想離婚，在江小白的面前，蕭肅完全不敢提到離婚的字眼。

江小白看他小心翼翼的樣子，就覺得有些好笑。

「怎麼都過了半年了，你還是這副樣子？半年來我做的事情你還看得不清楚嗎？」

江小白深吸了口氣，輕聲道：「你真以為我有時間陪你玩這麼半年呢？女孩子的青春那麼寶貴，如果不是因為對你還有感情，我還留在你身邊幹什麼？」

這番話蕭肅半年是沒有機會聽到的。

此番聽了她的話之後，蕭肅內心欣喜若狂，他一直知道小白願意留下來，肯定不是只有陪他玩玩的那種想法，畢竟半年的時間不是誰都耗得起，而且若是在一起不高興的話，誰又能堅持得住半年呢？

「你去把結婚證收起來吧，你以後再把它拿到我面前，小心我改變主意。」

說到這裡，江小白的語氣凶了幾分，看起來還真有模有樣的。

蕭肅迅速將結婚證收起來，上前一步，圈住江小白的腰身，神情似乎有些激動，「謝謝你。」

他的聲音很低很沉，像是大夜中那種深沉的黑色，「謝謝你願意給我機會留在我的身邊，能娶到你，是我蕭肅這一生最大的榮幸，你放心，我會用一輩子的時間來好好對待你的。」

江小白倒是沒有想到，他在這個時候居然還說了這麼動人的表白語言，幸好梁雅和當機立斷，抱了他的孩子去樓下，要不然到時候一老一小都待在這裡，他也覺得很不好意思。

「好了，煩不煩呀？」江小白將蕭肅推開，「我正吃著飯呢，你要說話也不知道找個合適的時間，媽和孩子都在這裡，你卻在這個時候拿著結婚證出來，你有毒。」

「嗯，我有毒，你說我什麼都可以，怎麼樣都行，找你別離開我就行。」

蕭肅跟中了魔障似的，嗯，被推開以後又湊上去，跟個癩皮狗似的，一直纏著江小白。

江小白也是醉了，好像是第1次看見蕭肅這個樣子。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厚臉皮？」

「我不厚臉皮，萬一你跑了怎麼辦？我上哪去給孩子找個媽媽，上哪去找這麼喜歡的人？」

「你剛剛說什麼？」江小白的聲音拔高，質問著蕭肅，「你說喜歡我的時候就不能大聲一點，難道喜歡我是一件非常丟臉的事情嗎？我就知道你這個人過分，愛說不說，算了，我也不想聽。好了，話已經說完了，我要繼續吃飯……」

「我愛你。」

江小白一頓，以為自己聽錯了，整個人僵在原地。

四周沉寂下來，似乎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江小白好半天才看向蕭肅，艱難地從喉嚨里發出聲音。

「你剛剛……說什麼？」

人被蕭肅攬入懷，被他按在懷裡，江小白的耳朵貼著他的胸膛，清楚地聽見他的心跳聲從耳邊傳來，一直傳到自己的耳朵里，再傳到心裡。

江小白感覺自己的身體都在顫/抖，只剩下那一句話在耳邊回蕩著，眼眶有些熱，好像有什麼東西要破眶而出，她呼吸也不順暢起來。

這句話，她感覺自己等了很久很久。

等到快失去信心了，終於聽到了。

「沒聽清楚嗎？那我再說一次。」蕭肅的薄唇緩緩右移，貼到她的耳邊，輕聲地呢喃；「我愛你。」

江小白終於忍不住哭出聲來。

「其實很早就開始了，只是那個時候不自知，錯過了半年，損失了半年的時間，是我不好。」

「我應該早點整理好自己的感情，早點跟你說的。」

江小白說不出話來，大概是是情緒太激動了，眼睛紅紅地看著他，只剩下眼淚嘩啦啦地往下掉。

二人面對面，蕭肅伸手替她擦掉眼淚，「對不起，是我讓你受委屈了，別哭了。」

江小白紅著眼睛，深呼吸了好幾次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你以後只准愛我，不能再去喜歡別人。」

「當然。」

「你也不能再看別的女人多一眼。」

「嗯。」

無論江小白說什麼，蕭肅全部都應承，然後將她拉進懷裡，「心和人都是你的，以前那些事情以後也不會再發生了。」

之後蕭肅替她將眼淚擦乾淨，「不氣了吧，那是不是該把結婚戒指戴回來了？」

因為之前鬧脾氣，所以江小白就將結婚的戒指還給了蕭肅，是等她走了以後蕭肅才發現的。

之後蕭肅一直收著，這半年來也沒敢提，這次才提出來。

提起結婚戒指，江小白便看了看自己空落落的手指頭，朝他伸出手，點了點頭。

本來她以為蕭肅會轉頭回去取，誰知道下一秒他就將戒指從口袋裡取出來了，扭頭就給江小白戴上了。

江小白：「……你早有準備啊？」

蕭肅輕咳了一聲：「都準備好了，就等著你選了。」

「合著我選什麼你都不介意唄？」江小白看了一眼手上的結婚戒指，對蕭肅挑了挑眉。

「當然不是。」蕭肅求生欲極強地道：「我自是希望你留下來的，但又不想勉強你，看不得你不開心的樣子。」

這半年來江小白是歡笑的時候多，所以蕭肅的動力就更足了，若是這半年小白總是悶悶不樂的話。

他恐怕會比小白更先遭受不住，幸好沒有。

「哼，說的倒是人模人樣的。」江小白其實心裡早就化成了水，不過嘴上卻還是有些跟他逗氣的意思，最後看蕭肅實在是緊張了，便主動伸手抱了抱他。

「好啦，你不要再多想了，就讓我們這樣過下去吧，只要以後你不負我，我肯定不會再提離婚的事情。」

安靜的早晨，二人抱在一處，聽著彼此的心跳聲，連呼吸都逐漸變得平緩低順起來。

其實江小白之前不是沒想過要離開他，只是後來她發現自己還是愛著蕭肅的，人沒有必要刻意為難自己，他既改變，她就原諒，就這麼簡單。

她也相信以後的每一天，會過得越來越好。

平凡幸福，比什麼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