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用了，謝謝。」小顏尷尬無比地拒絕了對方，然後低下頭不再跟對方搭話了，明顯就是因為這件事情而害羞了。

「你麵皮可真薄啊，就問這個事情而已，你就害羞成這樣，你這個樣子怎麼倒追韓總啊？」

「……」小顏聽言，抬眸跟蘇九的眼睛對上，「其實……我以前倒追他的時候一點都不害羞，不，應該是害羞的，但是……」

大概是剛開始勇者無畏，她覺得自己可以豁出一切，直到後來被拒絕多了，漸漸失去希望。

害羞是正常反應，只不過那個時候她勇敢，心裡這麼想就這麼做了。

不像現在，擔心和害怕才是首要的情緒，而心裡所想的，已經被她放到了最末位。

「但是什麼？」

「沒什麼。」小顏搖搖頭，很明顯在那一瞬間興緻低了下去，蘇九看她這副垂頭喪氣的樣子，便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沒關係，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未來可期，還有很多機會和時間在等著你呢。」

這話的鼓勵作用很強，小顏在心裡反覆念了幾遍，終於認同地笑起來。

「嗯！」

面前的小姑娘又恢復了活力滿滿的樣子，「這樣才對，呆會去參加的宴會，也要像這樣開心。」

「謝謝你蘇秘書。」

小顏的皮膚很好，化妝師非常輕鬆地就完成了工作，化完還感嘆道。

「這位小姐姐皮膚真好，我當化妝師這麼多年，也就見過幾個底子不錯的，化妝起來一點都不費心，不用我費心思打很厚的粉。」

被化妝師誇，小顏又靦腆地朝對方笑了笑。

化妝師越看越覺得小顏可愛，幾乎忍不住想去揉她的頭髮，但想到髮型是自己剛做好不久的，揉亂了還得打理，只好收手了。

兩人離開的時候夜幕已經降臨，整個城市卻並沒有被黑暗淹沒，而是亮起了一盞又一盞人間燈火，將黑夜照亮。

「可以，打扮得很漂亮，不出意外的話，今天晚上你應該會是全場最耀眼的女人。」

本來就緊張到在做深呼吸的小顏，聽到這句話，一口氣差點沒吸回來。

「什，什麼？全場最耀眼？」

「是的呀。」蘇九透過後視鏡朝她擠眉弄眼，「難道你不覺得這身打扮很漂亮嗎？」

「……是挺漂亮的，不過……我對自己有一定的認知。」

她的顏值她自己太清楚了，和大美人根本不沾邊，怎麼可能會耀眼全場？而且，她也不想耀眼全場，如果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的話，那她會不自在的。

不過，想到自己的顏值完全不可能，小顏就鬆了一口氣。

然而，蘇九像是故意一樣，她這邊才鬆了一口氣，她那邊就接話道：「那可能你對自己的認知有一點錯誤，你雖然沒有很漂亮的五官，但是相信我，你身上的朝氣是非常耀眼的。以及，你低估估了韓總的魅力，他單身這麼多年，以多少理由回絕過名媛，得虧這些年他身邊一直都沒有女伴。如果有的話，那些被他曾經拒絕過的女人們，可能就會前赴後繼地撲上去把他的女伴給咬死。」

咬死……

小顏後背一涼，整個人都坐直起來，一動不動地看著蘇九，腦海里已經想到了她所說的畫面。

所以說，她今天晚上會耀眼全場的原因，並不是因為她的顏值，也不是因為她身上的裙子，而是因為……她會站在韓清的身邊么？

如果是這個理由的話，那完全可以說得通了，而且是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機率會成為全場矚目的，因為韓清就是矚目之處，那她站在他的身邊……

小顏突然有點後悔，她為什麼要答應當他的女伴出席了。

只是當時她都不知道怎麼辦，下意識地跑掉了，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拒絕。

「害怕啦？」蘇九睨了她一眼，好笑地問了一句。

小顏沒說話。

「你怕什麼？喜歡他，就要有站在他身邊的勇氣不是么？」

「……」

聽言，小顏倏地抬起頭。

「你不跟他並肩，怎麼當他的女人？」

「可是……」小顏有些不確定地咬住自己的下唇：「我覺得自己太差，有點……配不上他。」

「相配的定義是什麼？家世？長相？還是性格？在我看來，都不是，而是你們兩情相悅，然後還有一起克服所有的勇氣。雖然現實社會很多事情都很殘酷，讓我們不得不面對現實，不過說實話，我結婚這麼多年，碰到我老公的時候，我就覺得，我還是相信愛情的。」

「真好。」小顏由衷地感到羨慕。

「你也會有這一天的，相信自己啦。」

不得不說，蘇九真的是個很貼心的人。

到了參加宴會的點之後，蘇九帶著小顏一塊下車，因為踩的是高跟鞋，小顏走路的時候還有一點不方便，她想起了上次跟韓清去攬客戶的時候穿的那個不合腳的高跟鞋，把她的腳後跟都磨破了，疼了好幾天呢。

不過當時更疼的是心。

「那個……蘇秘書……」小顏猶豫地跟在蘇九的身邊，「這裡就是宴會地點了？」

「對。」

可是，她怎麼沒有看見韓清啊？難道他已經進去了？沒有等自己？

想到這裡，小顏一丟丟的失望。

「很失望？」蘇九的聲音從身邊傳來。

小顏立即恢復原有的表情，搖頭：「沒有。」

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雖然心裡有點失望，不過還是很開心啦，畢竟韓清邀請她來參加宴會當他的女伴，已經邁向了美好的第一步。

以後她只要再努力點就可以了。

「你朝入口處看看？」

入口處？

小顏張望了一下四周，然後看到一處人群熙攘的地方，那裡撲著紅毯，無數人那裡經過，入場的時候需要交請柬。

而此刻，入口處竟多了一個高大俊美的身影，站在人群里如鶴立雞群。

韓清！

小顏感覺自己的心口好像被什麼東西狠狠撞了一下，粉色的唇瓣都跟著張了張，激動到差點當場喊出他的名字。

不過很快就意識到出場人很多，所以及時止住了。

「現在還失望嗎？韓總是特意出來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