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璦在書中了解到,只要在波維利亞島上,無論在樓內還是樓外,這種詭異的聲音無處不在。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四周只有哩哩啦啦的雨聲,再沒有聽到任何人說話。冷璦躺在帳篷里睡得很香,三個男人圍在冷璦的身邊,心中都非常緊張,沒有一絲的睡意。
一股異味傳到鼻子里,王晟用力地嗅了嗅,似乎是什麼東西燒焦了,有一種燒雞毛的味道,但又好像不是!
王晟急忙將冷璦叫醒:「別睡了,快聞聞,這是什麼味。」
冷璦聞了聞,連忙捂住自己的鼻子,三個男人見狀,也連忙捂住鼻子。
「你們幹嘛?」
程昊說道:「你都捂鼻子,我也自然要捂了!」
冷璦笑道:「我是受不了這種味道,學我幹什麼?」
三個男人顏面掃地,程昊尷尬地笑了笑,從兜里掏出口罩:「其實我也是受不了這味,這是什麼味道啊!」
冷璦雖然戴上了口罩,但這種味道直衝冷璦的大腦,她不停地乾嘔,王晟眉頭緊皺,輕輕地拍著冷璦後背:「你怎麼了?沒事吧!」
冷璦緊緊地捂住鼻子,無力地擺擺手:「我是白巫師,我能夠感覺到這是燒人的味道。」
王晟出了一身的冷汗,剛剛落下的頭髮,又根根直立,王晟咽了咽口水,輕聲說道:「咱們不帶這樣的,嚇唬人可不是好孩子!」
外面的小雨突然漸漸地停了,四周極其的安靜,微風伴著燒焦的味道迎面撲來,輕撫著王晟四人的臉龐,冷璦眼睛瞪得大大的,捂著鼻子看向窗外。
突然間,窗外火光四射,漆黑的夜晚被大火照如白晝,凄慘的哀號聲刺激著四人的耳膜。王晟急忙跑到窗邊,熊熊大火照亮了半邊天,火焰中可以看到燃燒的人影,男人和女人的哀號聲摻雜在一起,聲音響徹了整個小島。
王晟連著打著幾個冷顫,他們既能看到,又能聽到,而且還能聞到,如果不是看到外面的人衣裝怪異,王晟都會以為這是真實發生的。
冷璦不敢在看下去,背對著窗外,輕嘆一聲說道:「這恐怕就是歷史重現吧!」
光頭驚呼道:「我靠,你的意思是說,真的有這麼多人被活活的燒死了?」
光頭突如其來的叫聲,差點把王晟嚇得蹦出床外,王晟狠狠地瞪了光頭一眼:「你能不能別一驚一乍的。」
光頭摸著油光錚亮的腦袋說道:「這可真是三重刺激……」
王晟想把窗戶關掉,可是窗戶上的玻璃全部都破碎了,王晟似乎還看到有人在向他伸出求救的手,王晟擦去額頭上的冷汗,也不敢再看下去,轉身子背靠在窗前,心中暗想,波維利亞島上燒死十六萬人,而他剛剛看到的也只有數百人。
光頭問道:「咱們不會每天都聞著這股死人的味道吧!」
冷璦搖搖頭:「不知道,鴞人到達的地方會帶來瘟疫,也許這就是線索,我覺得我們應該出去看看。」
光頭驚呼道:「什麼?你說咱們要出去看看?」
王晟捂著心臟,一臉痛苦的表情:「我說光頭,算我求你了,能不能別一驚一乍的,心臟都快被嚇脫落了。」
冷璦說道:「走吧,出去看看……」
程昊和光頭異口同聲地回道:「不去,打死也不去。」
冷璦轉頭看向王晟,王晟急忙扭頭看向窗外,裝模作樣的自言自語:「這火好大啊!古代人怎麼都這麼狠呢?」
冷璦冷冷地說道:「你們都不去是吧,那好,我自己去!」說著冷璦大步向門外走去。
三個男人相互看了看,誰都沒有動,冷璦走到門口,轉過頭冰冷地問道:「你們真的不去?」
三個男人同時搖頭:「不去!」
冷璦冷哼一聲,撅著小嘴走了回來,程昊強忍著自己的笑意問道:「你怎麼不去了?」
冷璦瞪了一眼程昊:「我願意,你管得著嗎!」
刺鼻的氣味,震耳欲聾的哀號聲,大火沒完沒了的燒著,王晟四人煩躁地在屋子裡徘徊。凌晨三時剛過,大火突然熄滅,震耳欲聾的哀號聲也隨之消失。
看向窗外,四周非常的平靜,手電筒照去,地面上的小草反射著翠綠的光澤,剛剛的一切似乎都沒發生過。
王晟試探著問道:「咱們出去看看?」
光頭和程昊斷言拒絕,王晟摟著冷璦的肩膀,大搖大擺地向門口走去:「不去是吧,我和冷璦去,你們可想好了,咱們就冷璦一個白巫師!」
程昊還在猶豫,轉頭看向身邊的光頭,此時他才發現,光頭早已經不見蹤影,王晟和冷璦也消失在眼前,程昊急忙大喊道:「哎,等等我!我去……」
島上沒有一絲的風,四周一片靜悄悄的樣子,手電筒照在地面上,地上原本的青草已經不見,全部都是黑黑的灰塵。每走一步,腳邊都會泛起一陣陣的輕灰。
王晟試著用手捏起一點灰塵,他感覺到灰很細膩,冷璦突然皺起眉頭:「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王晟心中咯噔一聲:「這不會是骨灰吧……」
冷璦輕輕地點點頭,王晟感覺頭皮發麻,後背嗖嗖的冒著涼風,連忙想拍掉手掉上的骨灰,可是骨灰灰就像長在他的手指上一樣,完全拍不掉。慌亂之中,王晟一口唾沫吐到了手指上,可是這骨灰還是牢牢的粘在他的手指上。
王晟大聲叫:「快給我水!」
幾瓶水澆到王晟的手上,卻沒能洗掉黑色的骨灰,王晟看著漆黑的手指大罵:「它不會粘在我身上一輩子吧!」
四個人不再往前踏足半步,程昊用手電筒照著四周,當他照到鐘樓的時候,他看到一雙綠色的眼睛正在注視著他們。
程昊指著鐘樓大喊:「看,那是什麼?」
沿著程昊所指的地方看去,什麼都沒有看到,程昊急忙解釋:「我剛剛看到鴞人了!」
光頭摸著腦袋問道:「你怎麼不把他打下來啊?」
「打下來?咱們的任務不是拯救鴞人嗎?把他打下來那不是成了殺掉鴞人了嗎?」
冷璦問道:「你剛剛看清它的樣子了嗎?」
程昊略帶深思地說道:「我看到它站在鐘樓上,身材和咱們差不多大小,但它確實是個鳥人,長得有點像,有點像鷹的樣子,不對,應該是貓頭鷹!」
冷璦輕輕地點點頭:「沒錯了,與古書中記載的一樣,你剛才看到的就是鴞人!」
王晟說道:「咱們還是回到樓里吧。我站在這怎麼感覺後背發涼啊!」
冷璦點點頭:「這一地的骨灰,踩上去確實感覺不怎麼好……」
清晨的陽光照在小島上,王晟四人折騰一夜,現在終於能輪流休息會,中午時分,王晟替換程昊,一夜的驚嚇程昊早已經疲憊不堪,鑽進帳篷就傳來了呼嚕聲。
王晟看了看窗外的景色,綠綠的草地,完全沒有燃燒過的痕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他突然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些冷,王晟抬頭看了看窗外的太陽,起身走到有陽光的地方。
從兜里拿出餅乾,這時才發現,他的手指依舊粘著黑色的骨灰,王晟將手指用力的在地上蹭了蹭,沒有任何的作用,王晟不幹心,又吐了口唾沫在手指上,用力的搓了半天,依舊沒有任何作用。
王晟吃餅乾的心情也沒有了,咬著牙,掏出刀,將手指的皮膚刮掉,萬萬沒想到,黑色的骨灰居然長在肉上,他的手指從裡到外都是黑色的。
王晟恨不得將自己的手指剁掉,可他忍受不了這樣的疼痛,無奈地看著鮮血淋漓的手指,他感覺有些發暈,全身乏力,背靠著牆坐在地上,無奈地掏出一粒綠色的膠囊。
手指的傷口已經恢復,但手指依舊是黑色。王晟心中煩躁不安,不再理會手指的顏色,可是他越是克制自己,越是想看黑色的手指。
冷璦睜開美麗的大眼睛,張開雙臂,嬌聲嬌氣地說道:「小晟子,抱我起來!」
王晟甜蜜的一笑,剛站起身子,他的雙腿發軟,腦袋傳來陣陣的眩暈,幾秒鐘之後,王晟晃了晃腦袋,一切都恢復正常。
冷璦向王晟拋出一個電力十足的媚眼,撅著小嘴說道:「來嘛!」
王晟撓了撓頭髮,一臉壞笑地走向冷璦,冷璦摟著王晟的脖子,可是王晟一點力氣都沒有,腦袋再一次傳來陣陣眩暈感。
冷璦用手背輕輕地放在王晟的額頭上:「你怎麼了?怎麼這麼熱?」
王晟無力地坐在冷璦的身邊,摸著自己的額頭:「我沒感覺出來熱,我只感覺到冷了!」
冷璦皺起眉頭,嘴唇輕輕貼在王晟的額頭:「你身體好燙啊,是不是發燒了?」
王晟若無其事地笑了笑:「這感情好啊,這麼長時間第一次感冒呢!」
冷璦非常嚴肅地說道:「快說說,你還有什麼感覺?」
王晟撓著頭髮:「感覺?我感覺鬧心,有點冷,還有些暈,在就是……我感覺有點身體好像沒力氣,很累!」
冷璦說道:「不好,我懷疑你得了黑死病!」
王晟倒吸一口涼氣,不過轉念一想,這沒有什麼可怕的,他們有包治百病的膠囊,就算膠囊治不好,還有冷璦的白色煙霧。
綠色的膠囊他剛剛吃過一粒,沒有任何的效果,王晟又吞下一粒藍色的膠囊,膠囊在口中融化,王晟感覺頭暈目眩,一陣陣的乾嘔,還咳出幾口血痰。冷璦急忙用白色煙霧將王晟籠罩,可是王晟依舊不見好轉,反而越發嚴重。
冷璦連忙叫起光頭和程昊,他們兩個人都沒有異常,身體也沒有發燒的癥狀。
王晟背靠在牆根下,他感覺胸口很痛,呼吸也有些困難。
光頭摸著油光錚亮的腦袋說道:「奇怪了,為什麼我們都沒事,偏偏就你有事呢?」
程昊說道:「會不會是你昨天摸了那些骨灰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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