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生哀求解放軍,只要放了他,他就能夠證明,那名一貫道成員是被蟲子弄死的。」
幾名解放軍臉上充滿著疑惑,相互看了看,他們著實有些擔心,如果真是蟲子弄死了那名一貫道成員,他們也剛剛從黑竹溝回來,那他們的身上是不是也有蟲子?他們的戰友身上是不是也有蟲子?
張生拿出裝有蠱蟲屍體的瓶子,捏下一小塊蠱蟲的屍體,又在地上撿起一根乾草棍,輕輕地把蟲子屍體送進死者的鼻子里。
幾秒鐘之後,能夠清楚地看到,死者的腦門有東西在蠕動,解放軍戰士們面色凝重,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張生向解放軍戰士要了一把匕首,輕輕地劃開死者額頭的皮膚,一隻一厘米左右的黑色小蟲子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張生用刀尖輕輕地挑起蟲子,在解放軍的眼前晃了晃,非常狂妄地說道:「睜大你們的眼睛看看,就是這隻蟲子弄死他的,你們和一貫道戰鬥的時候,把罈子打破了,這種蟲子現在到處都是,如果不想死,最好把此事告訴你們的首長,要不然後果自負!」
解放軍戰士害怕了,急急忙忙地衝出牢房,張生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不慌不忙地靠著牆壁坐了下去。
王晟很是疑惑地問道:「你怎麼知道他身上有蟲子。」
張生四處看了看,用非常細小的聲音說道:「我放的。」
在石門關的時候,張生故意趴在地上,是為了讓蟲子鑽進他的身體,回到牢房裡,張生用瓶子里蟲子的屍體引出身體內的蟲子,又把它放在了一貫道成員的身上。
王晟倒吸一口冷氣,一臉驚恐地看著張生:「那你身上有蟲子,你不也中蠱了嗎?」
張生泰然自若,絲毫沒把體內的蠱蟲當回事,只要得到解放軍繳獲的蠱蟲,他有十足的把握解決體內的蠱蟲。
幾分鐘之後,幾名解放軍把張生押走,王晟他們擔心張生會遭遇不測,冷璦閉上眼睛,密切觀察張生的情況。
張生被押到了基地的一間辦公室,辦公室的門上沒有任何牌匾,也沒有任何的文字,辦公室里坐著一個五十多歲的軍官,軍服上沒有任何可以代表軍銜的物品,無法得知他是多大的領導。
張生來到辦公室,兩名解放軍戰士對著軍官敬了一個軍禮,扭頭離開了。
軍官上下打量著張生,他的眼神中充滿著疑惑,他似乎不相信蠱蟲會害死人。
軍官拍著桌子怒吼:「你是什麼人?」
張生不緊不慢地從懷裡拿出一張符紙,輕輕在手中晃了晃,符紙突然燃燒起來,張生一揮手,符紙飛到軍官的面前停了下來,張生笑道:「我是道士。」
軍官望著眼前的火苗,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符紙燒成灰燼,緩緩地掉在軍官的腳前。
軍官冷哼一聲:「敢在我面前玩把戲!」
張生大笑,慢慢地坐在了桌子旁邊的椅子上:「這是道術,不是把戲。」
軍官冷哼一聲:「妖言惑眾,如實交待,你想幹什麼?」
張生微微一笑,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只見符紙落下的地方突然冒出一股金黃-色的煙霧,不到五秒的時間,一個手握金刀的金人出現在軍官的面前。
軍官徹底被嚇到了,只見他連連後退,撞到冰冷的牆上,急忙掏出槍,對著面前的金人。
張生笑道:「一貫道準備利用蟲子散播病毒,如果你不制止,恐怕整個中國都要遭遇前所未有的劫難。」
軍官眉頭緊皺:「那些蟲子是什麼?」
張生也不管軍官相信與否,一五一十地全部敘述出來,張生為證明自己所說屬實,他還讓軍官叫來幾名參與行動的戰士,張生在軍官的面前,弄出戰士身體內的蠱蟲。
雖然軍官看到了戰士體內的蟲子,但他還是半信半疑,他相信戰士們身體里都有蟲子,但他不相信,一隻小蟲子會有毀滅性的危害。
張生依舊非常淡定:「一隻普通的螞蝗,就可以要人的性命,更別說這種帶有巨毒的蠱蟲,如果你不相信,我們一同去一次黑竹溝,到時你就會知道蠱蟲的厲害程度。」
軍官沉思許久,答應了張生的要求,張生非常嚴肅的警告軍官,此事若不儘快解決,後果不堪設想,而且最好現在就出發,耽擱一秒,危險就會增加一分。
軍官點頭答應,臨行前,張生回到牢房,叮囑王晟他們,他沒回來之前,不允許有任何行動,更不許與一貫道成員發生任何衝突。
黑竹溝超出了冷璦觀察的範圍,王晟他們只有耐心地等待,張生離開不到兩分鐘,光頭的呼嚕聲響了起來,王晟無奈地苦笑,無論在什麼時候,無論在什麼條件下,光頭都能睡得如此香甜。
程昊不緊不慢地躺在光頭腿上,閉著眼睛說道:「我也睡了,你願意幹嘛就幹嘛吧。」
黃-色膠囊的功效似乎都不及張生的兩碗茶水,王晟不僅一點睡意也沒有,而且他還感覺體力非常充沛。王晟天性多疑,他擔心一貫道成員會在他們熟睡的時候暗下毒手,反正睡不著覺,還不如守護著光頭他們。
冷璦挽著王晟的胳膊,腦袋靠在王晟的肩膀上,她也沒有一絲的睡意。
牢房內氣氛極其壓抑,王晟腦海里回想起剛剛程昊的殺人手法,越想越覺得光頭他們在隱瞞一些事情,王晟把心中的疑惑告訴冷璦,希望冷璦能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而冷璦回答得非常乾脆,這一切都是他多心了。
雖然得到了冷璦肯定的答覆,但王晟的內心還是很糾結,他有一種感覺,他與程昊、光頭和冷璦,絕對不是偶然的相聚,特別是在王晟部隊的樹林里,光頭無意間說出的「上輩子」這三個字。可是人生真的有上輩子嗎?王晟無法知道。
翌日傍晚時分,王晟四人被帶到了軍官的辦公室,張生坐在軍官的桌子前悠哉地喝著茶水,軍官一臉愁容地坐在辦公桌后。
程昊被關了兩天一夜,心中著實有些惱火,見到軍官愁眉苦臉的樣子,他張口罵道:「你怎麼一副死爹的樣子!怎麼,你爹死了。」
軍官瞪了一眼程昊,無奈地長嘆一聲,軍官親眼見到了蟲子的恐怖,他如何能夠笑得出來。
今日凌晨時分,張生和軍官趕到黑竹溝的最高點,上午九時左右,彝族勇士來到張生的面前,張生帶著萬山來到石門關,他讓萬山慢慢地向石門關外走去,軍官親眼見到,萬山的體內鑽出無數只小蟲子。
張生還不忘添油加醋,他恐嚇軍官,只要身體內有一條蠱蟲,用不上三天,蠱蟲就會快速繁殖,一個星期左右,人的身體內會有上千隻蠱蟲,到那時,就算是神仙來了都無力回天。
軍官雖然沒有見過如此恐怖的事情,但他還算鎮定,急忙尋問張生解決的辦法,張生提出了三點要求:一、把所有繳獲的蟲子由他處置;二、放了他們,所有的事情不予追究;三、無論他們幹什麼,都要全力支持配合,不可以有半點阻撓。
軍官沉思良久,如果把此事通知國家,國家至少要一個星期才能派出專家組,他擔心張生所說屬實,到時再想制止已經晚了,他只能答應張生的要求。
張生知道,軍官會懷疑他的身份,定會對他有所防範,張生保證,他的一切行動,都會在軍官的面前執行,絕對不會有半點隱瞞。
離開黑竹溝,他們並沒有直接返回基地,軍官帶著張生跑遍了黑竹溝附近所有的村莊、縣城,購買了一些做法所用的道具。
由於此事件屬於靈異事件,文化.大革命時期,打倒一切迷信思想,軍官也怕被扣上反革命的帽子,有些事情不能明目張胆地去做。軍官下令騰出一間營房,裝有蠱蟲的罈子全部放在了營房裡,而且,張生也只能在營房裡做法。
子夜時分,軍營里只有幾十人在站崗,軍官遣走了守衛的戰士,冷璦跟著張生走進營房,在關門的那一剎那,張生突然說道:「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可以進來。」
營房裡一閃一閃的火光透過窗子,讓人感覺到非常的詭異,軍官趴在窗前向裡面看去,窗帘擋得死死的,根本看不到裡面發生了什麼,也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軍官的心中焦慮不安,想進去看看,光頭突然出現在門前:「你要幹嘛?」
「讓開,我要進去。」
光頭摸著腦袋憨笑,不給軍官一點面子:「滾蛋,別讓我揍你!」
軍官惡狠狠地瞪了光頭一眼,他的內心像長了草一樣,無法安靜下來,他來回在營房門口跺步。
光頭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靠在門框上,哼著他自己都沒聽過的小曲,幾分鐘之後,曲調聲沒了,呼嚕聲響了起來。
軍官躡手躡腳地向門口走去,光頭閉著眼睛,伸出胳膊擋在軍官的面前:「趕緊滾蛋。」說罷,光頭又打起了呼嚕。
王晟暗自苦笑,光頭睡覺的功夫可謂一絕,也不知道他是真睡著了,還是假睡著了。
半個多小時之後,張生滿頭大汗地打開營房的大門,軍官迫不及待地沖了進去。屋子裡散發著張生獨有的供香味道,符紙亂七八糟地散落一地,裝有蠱蟲的罈子都被打開了,裡面的蟲子纏繞在一起,一動也不動。
軍官長出一口氣:「弄死幾個蟲子幹嘛要費這麼大的勁?」
冷璦溫柔地笑了笑:「它們現在還沒死呢。」
軍官倒抽一口涼氣,急忙問道:「為什麼不殺死它們,實在不行就燒。」
張生有氣無力地坐在供桌上:「要是那麼簡單,我也不用費那麼大力量了,一會把它們捻成沫,混進食物里給士兵服下。」
王晟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這些蟲子想想都夠可怕的,居然還要把他們吃到肚子里,那還不如中蠱死掉算了。
捻蟲子的事情交給了軍官,王晟他們大搖大擺地走出了屋子。軍官叫來二十多名戰士,用了一夜的時間,才把全部的蠱蟲捻成粉末。而此時,基地的士兵早已起床,軍官擔心蟲子摻進食物會引起士兵抗議和恐慌,他把心中的憂慮告訴張生,詢問他是否可以到晚上再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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