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張著大嘴望著程昊，不知道要如何回答程昊問題。

程昊淡淡地一笑：「我的兄弟就能。」

胖子一臉不屑的表情：「不可能，誰願意去死啊。」

王晟微笑著端起酒杯：「一起開槍的兄弟很多，但能陪你擋子彈的兄弟很少，所以，你不可能加入我們的隊伍，來，兄弟，喝一個！」

四個酒杯發出清脆的聲音。

冷璦溫柔地說道：「你想不明白吧，人們總把自己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做什麼事情首先考慮到的都是自己的利益，算來算去，你會發現你得到的很少。我們不同，我們每做一件事情，都會先去考慮兄弟得到多少，兄弟會損失多少，如果兄弟得到了，即使我什麼都沒能得到，我也會感覺到高興，如果兄弟失去了，我會掏出我的所有來補償我的兄弟，這就叫做兄弟間的情義！」

胖子一臉的迷惑，他未能理解冷璦的意思。

程昊笑了笑，指向自己的心臟：「這是心臟，是生命的動力。心臟停止跳動，你就會死，心臟為你付出這麼多，你有想過回報心臟嗎？我的兄弟就是我的心臟，我為了能好好地活下去，所以，我會好好保護我的心臟。而你，是看到了我們的強大，才想要加入我們，這樣你在這個世界存活的機率會更大，回到現實的機率也會更多，假如有一天，我們面臨險境，你為了保全自己，會把我們推出去，而我們就成了你的替死鬼。如果我們讓你加入，相當於放著一個定時.炸彈在身邊，如果換做是你，你會同意嗎？」

胖子羞愧地低下頭，他加入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獲得更多的積分，什麼兄弟的情誼他完全不懂。

光頭摸著油光錚亮的腦袋問道：「心臟只有一個，那誰是心臟啊，我又是哪個部位？」

王晟笑罵道：「你是生.殖器。」

光頭罵道：「你才是生.殖器，你全家都是生.殖器。」

王晟輕輕地推了推冷璦：「他說咱們全家都是生.殖器！」

冷璦瞪著大眼睛，咬著下嘴唇，伸出一根手指指著光頭，光頭連連擺手：「不是，我沒罵你，我罵他全家，不是，……」

胖子輕嘆一聲，默默地站起身子，程昊一把扯住胖子的胳膊：「急什麼，做不了兄弟，我們還可以做朋友，我答應給你補償的，一定會做到。」

胖子輕輕地搖搖頭：「不必了，積分而已，如果有一天，我希望我能成為你們的好兄弟。」

光頭大搖大擺地走到胖子的面前，把胖子硬按在了坐位上：「做兄弟的第一步，先喝醉了再說。」

酒足飯飽之後，王晟四人帶著胖子迷迷糊糊地來到商店，積分不能轉讓，只能化為物品贈送給胖子，胖子也不客氣，要了一輛和王晟他們一樣的摩托，一樣的衣服，還有十多隻不同的槍-支，這一套下來花掉了王晟他們二千五百多積分。

任務圓滿完成，現在他們共有的積分已經超過了二十二萬，走出任務管理處，四人各自回到旅店休息。

安逸的生活很快就過去了，王晟四人再一次踏上穿越的路途，王晟跳入陣法之前，回頭望向瀋陽的城區，文化.大革命，已經在他的心中造成了不可磨滅的記憶，是因為張生，還是因為這個年代，他也說不清。

王晟睜開眼睛的時候，他正站在一片正被開發的土地上，光頭他們同樣站在他的旁邊。

光頭摸著油光錚亮的腦袋說道：「奇怪了，這一次又沒有三岔口。」

王晟笑了笑，他寧願相信這是幻覺，也不會相信就這樣平平安安地穿越了。

「三岔口，只是考驗一個人的定力，他已經對你們起不到任何作用，所以，你們可以直接穿越到這裡。」

王晟回頭望去，他看到引路人拿著一把明晃晃的戰刀站在他的身後。

「雖然沒有三岔口，但你們依舊會有一個艱難的選擇。」

王晟問道：「是什麼？」

引路人笑道：「也沒什麼，你們太過於強大，所以你們必須有一個人要死在這裡，是誰留下，我允許你們自己選擇，不過，你們應該慶幸，被我殺掉是不會扣除積分的。」

王晟無奈地搖搖頭，這一次的三岔口與上一次沒有任何不同，只不過多了一個引路人而已。這種換湯不換藥的把戲，他會上當第一次，絕對不會上當第二次。

王晟笑道：「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因為你們所在的世界是我說的算。」

程昊拔出槍罵道：「我手中的槍才說的算！」

引路人面不改色心不跳，平靜地站在四人的面前：「如果不做出選擇，你們四個都要會死在這裡。」

程昊二話不說，扣動了扳機，子彈打在引路人的身上，沒有一點作用，似乎程昊的槍沒有打出一發子彈。

王晟很輕鬆地掏出手槍，對準自己的太陽穴：「不用選擇，我留下來！」說罷，王晟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子彈打在了太陽穴上，若沒有衣服的保護，若王晟沒有硬氣功，他現在已經命喪黃泉，王晟的手槍掉在地上，雙手捂著腦袋，鮮紅的血液從他的手指縫裡流出。他不得不相信，這的確不是三岔口，這是真實的世界，他們當中今天必須會有一個人留在這裡。

引路人-大笑：「相信這是現實了吧，你們還是留點力氣，想想誰留下來，或者，我把你們都殺掉。」

王晟四人一路走來，他們的感情已經完全超出了兄弟的情感，就像程昊所說，兄弟在他的心中就是他的心臟，如果心臟死了，那即使活著，也只是一具行屍走肉，王晟沒有辦法選擇，同樣他也不能選擇。

引路人像是知道他們的心思一樣，在一旁自言自語：「人生面臨一道又一道的選擇題，每一次選擇，面臨的結果完全不同，就像你們選擇組建血盟，才會有今天這樣強大的力量。你們的目標相同，才會有今天的成果，如果你們的目標產生分歧，那你們還會像親兄弟一樣的友好嗎？同一個戰壕里的兄弟不一定能深交，背叛過的人也是可以做兄弟。如果有一天你們回到了現實，面對利益的誘惑，你們誰不會為自己著想？現實是什麼，現實就是你要面對一切和你有關的事情，人永遠都是自私的，而人與人之間永遠都是相互的利用，任何人都不會為了別人，而放棄自己，就像親生父子，當兒子結婚生子以後，他還會為父親付出所有嗎？答案不用說你們也都知道。更何況，你們的感情像親兄弟，還沒有達到父子的那種感情，感情和目標你必須要選擇一個，雖然失去哪一個都會心痛，人生不過如此，到最後你也只是一個人……」

「夠了！」王晟大喊道。

引路人面露笑容地站在那裡，等待著幾個人的答案。

昆蟲的鳴叫聲，吵得王晟心煩意亂，選擇，又是選擇，為什麼每次都要讓我做出這樣的選擇。

引路人的話不無道理，如果他們掙足積分回到了現實，那也就是他們分開的日子，人走茶涼，王晟不是不知道，以後的路還要自己走下去，也許回到現實以後，他們四人的目標不再相同，他們還會像今天這樣同生共死嗎？也許會像電影里那樣，他們也會面對著兄弟之間的互相廝殺。

王晟的耳邊仿又響起了程昊在餐廳時的聲音：「我的兄弟就是我的心臟，我為了能好好地活下去，所以，我會好好保護我的心臟，也就是我的兄弟……」

「我想好了，還是我留下吧！」王晟說道。

所有的眼睛都看向王晟，王晟長嘆道：「這也許是個最好的選擇，光頭，你是我來到這個世界交的第一個朋友，雖然你有時很傻，但你再傻也是我的兄弟，我這條命是欠你的，現在我還給你。冷璦相當於你的親妹妹，你要好好地照顧她，不要讓別人欺負她；程昊，你以後做事別那麼衝動，能不動手盡量不要動手，武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光頭他幹什麼都一根筋，你要照顧他，別讓他被別人騙了；冷璦，你是我一生中第一個女孩，也是我最後一個女孩，同樣是我最愛的女孩，不過這一生我不能再陪你走下去，這輩子欠你的愛，我希望下輩子不要再做守冥人，我要好好地愛你。」

光頭大喝道：「你在那給我叨叨什麼呢？」

王晟微微一笑，他也是人，他也怕死，現在對於他來說，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王晟將槍口指向自己的下巴：「程昊，我記得你對我說過，這輩子有你們這樣的兄弟足矣。」

程昊大吼道：「放下槍，別干傻事，要死大家一起死。」

冷璦拚命地搖頭，她的眼淚像洪水般傾瀉而出，她想扔出紫色的煙霧，可是她什麼都做不到。

王晟擠出一絲笑容，發自內心地對冷璦說道：「我愛你！」王晟慢慢地閉上雙眼，扣動了扳機。

王晟感覺子彈穿過了腦袋，眼前一片漆黑，四肢一點力氣都沒有。我死了嗎？這就是死亡的感覺嗎？努力地睜開眼睛，他看到的是一片灰濛濛的天，還有三岔口的黃土路。

冷璦又是第一個從三岔口走出來的，光頭和程昊依舊在那閉著眼睛，王晟知道他們的內心還在掙扎，王晟非常擔心光頭，害怕他那一根筋的神經沒有把事情想明白，永遠留在了三岔口。

冷璦抱著王晟的脖子，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你是我這輩子唯一的男人！」說著，冷璦輕輕地吻向王晟的嘴唇。

王晟感覺自己像觸了電一樣，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神經搭錯了，抱著冷璦的腦袋瘋狂地吻了回去

「哎呀我了個去，你倆能不能注意點形像，我這剛睜眼睛，就讓我看到這少兒-不宜的畫面？」

王晟斜眼瞪向程昊，心裡暗罵道：你個王八羔子，什麼時候醒不好，偏偏這時候醒。

「怎麼的，我倆願意，誰讓你看了？」說罷，冷璦雙手捧著王晟的臉，輕輕地吻在王晟的嘴上。

光頭睜開眼睛的時候，正好聽到冷璦所說的話，光頭一臉傻笑地摸著腦袋：「如果，我們如果能一直這樣下去，那該有多好。」

冷璦笑道：「你們永遠都是我的小弟，我永遠都是你們的大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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