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文靖乾起牀後就走出屋子在軍營裏轉轉,看着那一隊隊隊列整齊的士兵們在認真的操練,心裏很是矛盾。
東良國的兵權在弟弟瑀王的手裏,軍營裏的上層將士們都是他的親信,下面的士兵們也都因爲瑀王帶兵有方,很擁戴他。這些年,西良國不斷的騷擾,想吞併東良國,都沒有得逞,這裏面最大的功臣當然是弟弟瑀王。
可是,自己的母后卻當瑀王是眼中釘,父皇本就喜歡這個文武雙全的兒子,她擔心以後,自己兒子登基後,會壓不住瑀王,他掌握着兵權,實在是個隱患。
一邊是皇位和母后,一邊是他不想爲敵的弟弟,文靖乾真的不知該如何對待。他能保證自己登上皇位後,弟弟瑀王的一切都不會改變,他的地位待遇,他的兵權自己都不會去鉗制的,兩兄弟一起治理東良國不是很好麼?
可是母后卻說那是與虎謀皮,說瑀王絕對不會甘心只做個掌管兵權的王爺,他會要的更多。最好的辦法就是,想盡辦法除掉他,永訣後患。 兵權可以交給玉妃的哥哥江玉郎,他既是自己人,同樣也是文武雙全,最主要的是,他絕對不會有篡權某位的想法的,只要登基後給江欣玉皇后的位置,那麼他們江家定然是全力擁護皇家的地位利益的。
現在的文靖乾也開始爲他日夜牽掛的那個人擔心了,一旦自己和瑀王反目成仇的話,那麼她怎麼辦?她眉心處的那朵桃花都看不見了,卻不知是已經和他圓房了,還是因爲易容?
這次見面,感覺她還是老樣子,可是弟弟瑀王卻彷彿變了一個人,尤其是他看着她的眼神,是那麼的溫柔。這樣的話,自己該爲她高興嗎?是的,只要她開開心心的,多一個人寵愛她總好過一份傷害。
還有小七,臨行前特意讓他帶來兩雙女式的棉靴,難道,他只是心疼那遠在軍營裏的嫂嫂嗎?
就在文靖乾滿懷心事的走着,他忽然發現前面的一個隊形,穿着看似都是打雜的士兵,練的動作自己也從未見過,他們每個人的小腿上都綁着奇怪的東西。等等,穿梭在他們面前,矯正動作的那個人,不正是她麼?
看着他們認真的態度,也不像是胡鬧啊,別的將士們對他們也是見怪不怪的。看樣子已經練了一段時間了,教的和學的都是有模有樣的,難道她還是個巾幗不讓鬚眉的奇才?
江欣怡見到文靖乾以後,吩咐徒弟們,對練的對練,打沙袋的打沙袋。然後就高興的走到他的身邊親暱的說;“太子哥哥,你也起這麼早啊。”
文靖乾笑笑沒有言語,掏出帕子給她擦去額頭上的汗珠。
文靖乾身邊的幾個隨從,都覺得奇怪,主子這次出來就異常的興奮。特別是來之前在街上採購的時候,老是買些女人的東西,衣物、被子、牀幔、零食、還徵求他們的意見,問女孩子喜歡什麼顏色,弄得他們以爲太子爺打算在外面金屋藏嬌了
沒想到那些東西竟然也被裝上了馬車,千里迢迢的運到了邊境的軍營裏,還給了一個相貌極醜穿着士兵服的女人他們弄不懂,都是跟隨太子多年的,沒見過他有這麼一個極品朋友啊
“欣怡,沒想到你這麼厲害,快成女將軍了,要不要我回去稟告父王,給你也封個將軍的頭銜?”文靖乾笑着逗着她。
“太子哥哥,你不要笑話人家了,他們都是軍營裏打雜的,沒人肯教他們,只有跟我學了。你可不要小瞧了,他們現在練的東西,退役回去的話,即使成不了大俠,防防身總是可以的。”江欣怡自信的說。
“好了,哥哥怎麼會笑話你呢,真的是佩服都來不及哦。有機會的話,你不在意多收個徒弟吧?”文靖乾又幫她擦了鼻尖上的汗珠說。
“好呀,只不過我的學費好貴的。”江欣怡邊說,邊揚起小臉,任由他擦,也不躲閃,也不害羞。眼前這個人她真的覺得很親,做哥哥最合適了。有這麼個哥哥做靠山,哇塞,想想就激動。
“財迷。”文靖乾說着,用手捏了她的鼻尖一下。
文靖乾不知道,他的這個無心的舉動正好被跑操的文瑀鑫他們見。可是江欣怡站的位置卻是能看見文瑀鑫的。她纔不在乎呢,繼續的跟文靖乾聊天。
豆子他們見時候差不多了,趕緊跟太子和江欣怡行禮散去,他們沒有時間研究,這師父跟太子殿下的關係爲何也這麼鐵,還要趕快忙活軍營裏的早餐呢。
“爺,聽說騎兵營昨個有個兵被馬踢傷了,要不要去看看?”劉鈞看着文瑀鑫面色陰沉的看着太子那面,趕緊想支開他。
文瑀鑫既沒依他的意思去騎兵營,也沒有繼續跑操,而是黑着臉轉身往回走。連成他們不敢多說話,也只有小心翼翼的跟在後面。
剛走不遠,就看見鐵心,晃盪着迎面過來;“咦,今個兒是怎麼了,這麼快就轉身了,爺,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是不是踩到馬糞了?”他嬉皮笑臉的問。
文瑀鑫沒理會他,繼續走,“唉,告訴我爺究竟怎麼了?”鐵心不甘心的拽住子琪問。
“小點聲,我說你就別添亂子了,咱這裏,還有誰能有這麼大的能耐把爺氣成這樣?還不是那位。”子琪小聲的說着,下巴往江欣怡和太子的方向一弩。
原來是這麼回事,爺是吃醋了,鐵心恍然大悟。鬆開手,跟着子琪一起往回走,他還想看看,吃醋的王爺,要怎麼宣泄自己的不滿。
“爺,我看咱不如干脆集合兵力,殺過去,滅了那西良國,省得這麼憋屈。”蕭黎悶的說了這麼一句不着邊際的話,他把這王爺鬱悶的帳都算在了西良國的頭上。
劉鈞他們一聽差點沒樂出來,這小子真是實在。真想出主意讓他去把太子爺或者是王妃揪過來暴打一頓,讓王爺解解氣。
他們這一行人跟在文瑀鑫身後,一直到議事廳,坐在那裏,沒人開口說話。
而江欣怡那面卻是另一種情況,她跟太子兩個有說有笑的,不知有多開心,笑聲傳出好遠,引得遠處的將士們都往這邊看。
“太子哥哥,你哪天回京城?”江欣怡問。
“後天吧,怎麼,欣怡不捨得嗎?”文靖乾微笑着問,他沒覺得自己是在輕浮的調戲弟婦,反正就是覺得跟她在一起,說什麼都沒有負擔。
“太子哥哥,能不能幫我個忙呀。”江欣怡不好意思的低頭用腳尖在地上畫着圈兒說。
“什麼事?是不是還想要什麼東西呢,我回去立馬差人給你送來。”文靖乾爽快的說。
“不是的,我想問問,你一定認識很多的能人異士,有沒有人會幫我恢復原貌的?”江欣怡有些扭捏的說。
“哈哈,這個呀,我沒猜錯的話,你這張臉就是鐵心那小子給你做的吧,你去找他,讓他給你恢復原樣不就行了嗎?再說了,能人異士我的確認識不少,可是,每個人的易容術都不一樣的。”文靖乾笑着解釋,他實在是不明白她爲什麼要捨近求遠呢?
“啊?怎麼會這樣?那不就是說,我的臉,只能讓鐵心來恢復原樣了,別人就不行?”江欣怡一聽他這麼說,心情頓時低落到低谷,喪氣的問。
“是的,除非是去找鐵心的師父或者是他的同門,不過,我聽說他的師父早就不在了,而且他是唯一的傳人。”文靖乾不是故意的打擊她,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完了完了、完了、江欣怡徹底失望了,還指望着跟太子回京城,讓他找高人幫自己恢復原貌,這下子好了,沒戲了。難道真的要讓她繼續留在這裏麼?不行啊,她的青春可不想這麼荒廢掉啊。
“太子哥哥,你能不能跟你弟弟說說,把我帶回京城啊。”江欣怡跟他商量着。她決定好了,不管臉面的事了,不能爲了這個東西再繼續留在這裏了。
要是這場仗繼續打下去,難道她就得在這裏繼續待下去?不要,堅決不要。這麼狗血的穿越了,不能這麼窩囊的活着。
“欣怡,你真的想跟我回京城?”文靖乾忍住激動的問。
“是的,我想回去,在這裏苦我不怕,可是你也看見了,整個軍營裏都是男的,就我一個女的,好不方便的。”江欣怡可憐兮兮的說着。
“那好,等下吃了早飯,我就去跟他說,咱明天就啓程。”文靖乾高興的答應。他沒有別的意圖,只是因爲終於有機會可以單獨的和她待一段時間了,回京的路,可以走的慢一點。多跟她說說話,即使不說話,能給他一個照顧她,看着她的機會也是好的。
如果不是怕太唐突,他差點就說出馬上就備車啓程的話來。
文靖乾是滿懷着希望的,可是他覺得這事情有些難辦,弟弟瑀王會答應嗎?
太子在擔心,江欣怡又何嘗不擔心呢,如果那個死變態的那麼好說話,他興許就不會把她弄到這裏來了唉,不管怎樣,有這樣的機會,總得試拭吧!
離文靖乾最近的一個隨從,別的沒聽到,可是主子說要把這醜女人領回京,他倒是聽個清清楚楚的。什麼呀,他怎麼開始覺得這太子爺這次來的目的不純啊,說句大不敬的話,太子爺這次前來,根本就是爲了這醜女人嘛。
隨從開始擔心了,太子爺喜歡的,那就是他的主子,可是真的領回京,玉妃能答應嗎?雖然玉妃還只是個側妃,可是太子府裏誰不清楚,冊封她爲正妃那是遲早的事兒。就這又黑又醜的麻子臉,連府裏最下層的丫頭都比不上的,太子爺是打算把怎樣安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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