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凡對我說道：「故事不長，我這個人不喜歡啰嗦，對三。」

「要不起。」

錢凡笑了笑，把牌一攤，一個順子全跑光了。

「朱家祥，也就是冷雲，最開始也是在這棟別墅，A棟，新人，他剛進來的時候，和你一樣，很懂事，每天也和我打打鬥地主，聊聊天什麼的。」錢凡把牌聚攏，開始洗牌。

「我很器重他。也很欣賞他，他會哄女主播開心，我那個時候呢，也不像現在，我有女朋友。我女朋友就在這裡當女主播。然後我和她分手了，原因就在於她喜歡上了朱家祥。」錢凡三言兩語就把他和朱家祥之間的恩怨說明白了。

因為女人。

「朱家祥那個時候已經熬出頭了，虎牙慢慢發展壯大，就在隔壁又買了一棟別墅，讓朱家祥過去當打手。他帶著一批新人，在隔壁的B棟，當起了大哥。」撲克牌在錢凡手中洗得嘩嘩作響，他表情很平靜，似乎在說家事一般。

「我後來挺恨他的。但是我們兩人隔了別墅的兩道牆，就是隔了兩個世界，我拿他沒有辦法，我這裡雖然沒有規矩，可是虎牙有自己的規矩，打手之間不能有恩怨，至少不能擺到檯面上來，一年過去，我根本就動不了他。」錢凡抬了一下眼皮子，將撲克牌一張一張的發到了我們手中。

我尷尬地笑了笑，說道：「狗哥，你和我說這些幹什麼...我聽不懂啊。」

錢凡抬起頭，臉上並沒有笑意，對我淡淡地說道：「我聽說，你昨天有辦法到隔壁的別墅區，而且，上頭還沒有處罰你？」

我解釋道：「可能是上面看我新來的不太懂事，原諒我了吧。」

錢凡輕抿著唇，搖了搖頭說道：「蜈蚣，你知道朱家祥那種人，有一個什麼樣的缺點嗎？」

我說道：「不知道！」

「好色。」錢凡對我一笑。

「朱家祥和我一樣，他好色，不過我和他有一個最大的不同，我這個人，看上哪個女人了。我只要她的身體就行了，男人嘛，要的就是趴在女人身上最後一刻的快感。但是朱家祥不一樣，他看中哪個女人，就必須會想辦法讓那女人死心塌地地跟著他。」說到這裡。錢凡的表情變得有些陰沉，看來他對朱家祥橫刀奪愛的事情，仍然十分記恨。

此時，錢凡已經把牌都給發好，我們邊整理著手中的牌，邊聽錢凡繼續說道：「最近，B棟來了一個女人，叫秦郁。」

錢凡說到「秦郁」兩個字的時候，我立馬就警惕了起來，目光不由自主地多看了他一眼。

錢凡注意到了我的眼神，笑著說道：「你也聽說過這個女主播嗎？」

我立即逼迫自己的冷靜下來，裝作一副沉思的樣子，說道：「有點耳熟，她以前好像是鬥魚的？」

錢凡點了點頭，說道：「是的。她以前一直是鬥魚小主播，名氣不算大火，但也還行了。」

我恍然大悟，說道：「怪不得，我記得她長得好像挺好看的，對吧？」

錢凡說道：「嗯...她沒有大部分女主播身上的那種風塵味道，長相和身材都沒得說，一雙桃花眼尤其勾人，很多虎牙高層都在打她主意，想睡她。」

我原本對錢凡和朱家祥那點恩怨破事沒有半點興趣，但現在聽到他提起了秦郁，那對我的吸引力就完全不一樣了。

可是我不能表露出任何異樣，依舊是裝作出漫不經心的樣子，沒有發聲。

「但是這個秦郁比較聰明，虎牙高層想睡那些女主播最直接的理由，就是虎牙上的推薦位，哪個女主播不想火？只要能提高曝光她們的曝光度，別說是上她們了，讓她們放開多大的尺度都不成問題。不過，秦郁好像對這些都不感興趣。以舞蹈老師的身份留在了這裡，培育那些新來的女主播，虎牙這邊既不能開除她，又不能找到岔子來威脅她。」錢凡補充道。

聽到錢凡的這一番話，我才終於為秦郁鬆了一口氣。也明白了她為什麼會在這裡當老師了，原來這也是她保護自己的一種手段。

可是早知如此，她為什麼還要來虎牙呢？可遭了老子的罪了。

「蜈蚣，你知道什麼樣的女人最有吸引力嗎？就是秦郁這種，讓人看得見，卻又摸不著的，你知道，女人空有皮囊是沒用的，還要有氣質，性格。讓你有征服欲，這些才是對男人致命的吸引力，秦郁出現在B棟，朱家祥對她早就覬覦已久了。」錢凡嘴角勾起一絲笑容，對我說道。

我支支吾吾地說道：「狗哥...你和我說這個...幹嘛？」

錢凡胸有成竹地看著我，說道：「蜈蚣，你在B棟那邊發生的事情，我知道的一清二楚，你先是在那邊打了人，然後被朱家祥給抓上去揍了一頓。我的人說，你這個人比較囂張，動起手來完全不講理由。現在你在我這邊這麼低調，無疑只有一個目的了--」

「你想報復他們，對不對？你需要我的幫助。」

錢凡目光直勾勾地盯著我。

我深吸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逐漸變為嚴肅，我沒有看錢凡，思考了很久。

而錢凡似乎勝券在握，也沒急著催我。

我看了周圍一眼，點上了一根煙。慢慢地吸了起來。

最終，我把桌子上的三張牌一翻，說道：「叫地主。」

錢凡哈哈一笑，把那三張牌插在了我的牌中，說道：「行！」

錢凡回頭瞪了旁邊的其他打手一眼。那些打手會意，起身相繼走出了儲物間。

我看了一眼張子揚，張子揚立即捂著肚子說道：「四哥，狗哥，我肚子不舒服。先去上廁所。」

錢凡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對我說道：「蜈蚣，你真是個聰明人，和你交流，讓我很舒服。」

我將煙頭扔在地上踩滅，皺著眉頭對他說道：「狗哥，你想要我怎麼辦？」

事情既然牽涉到了秦郁，那我費插手不可，而且--

朱家祥把我摁在地上揍的這件事情，我不會善罷甘休！

「我需要你幫我攪了朱家祥的局。只要能成功。你想怎麼辦他，想怎麼在他頭上拉屎拉尿，都可以！」錢凡說道。

「具體一點呢？」我問道。

錢凡在儲物間內踱著步，說道：「先前我也和你說了，無論是朱家祥還是虎牙高層，他們都想動秦郁，但是都沒辦法，朱家祥苦苦追求無果，秦郁根本不理他。於是朱家祥就和我一樣，動起了歪心思。」

「什麼歪心思？」我脫口而出道。

錢凡緩緩說道：「我手中有一些好東西，讓女人吃了，可以迅速就範，這種東西，你應該聽說過吧？」

我想到了張子揚在我們房間里搜出的那兩包「情迷西天極樂」，錢凡說的，應該就是這種東西了...

我說道：「聽說過。」

錢凡說道：「這些東西都是我弄來的，只有A棟有，B棟那邊沒有，朱家祥想弄一點，於是。他找他手下的人往我手下的人這邊買了一點，明天，他就會動手了。」

我驚異道：「這麼快？」

錢凡點了點頭，眯著眼睛說道：「我和他積怨很久了，明天是那些女主播實習結束的日子，也就是秦郁徹底上完課程的日子，以後，秦郁就會長時間留在別墅里了，而且，明天AB兩棟別墅將時刻打開著大門，因為兩邊的女主播都會不定時的回來，我們這些打手也剛好迎上是周六，原本我們趁著周末想出去，需要批假條，然後在保安的監督下一個一個出去，但明天不會，因為日子特殊，明天我們能大批出動，保安沒有任何辦法。」

「那狗哥，我需要做什麼？」我好奇道。

「你需要做的這件事--是我們這個環節最重要的一點，而且非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