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潔工？清潔工你跑我這裡應聘？」虎牙人事部的經理詫異地看著我。

我臉上的笑容一僵，說道：「清潔工不在你這裡應聘，應該在哪裡應聘？人事部不就管人員的招收嗎？」

他對我擺了擺手，說道：「我是招收人才，技術員的，不是收你這種賣苦力的，你想在這掃地，去找樓下的阿姨！」

我點了點頭，說道：「哦，這樣啊。不好意思。」

隨後，我便走出了辦公室，在門口狠狠地吐了一口痰，媽的，不就是一個小小的人事部經理，拽個幾把？

昨天晚上王詩楠都幫我打聽清楚了，虎牙還收人，不過我大學都沒畢業，好一點的職位自然應聘不了，只能去做最底層的，先混進虎牙再說，只要能接近各大主播，對於我的機會，有得是！

我走到了一樓，看到了一個正在大廳打掃衛生的阿姨。我走過去對她問道：「阿姨，請問想應聘你們這裡的掃地的，應該去哪裡報名啊？」

「克管細的辣里啦。」掃地大媽站直身子，對我說道。

我皺著眉頭，問道：「啥？阿姨你說清楚一點，我沒聽懂。」

「就系克管細的辣里！」掃地大媽不耐煩的說道。

我撓著頭，一臉懵逼，說道：「什麼是克管細的？」

這個時候，一個穿著黑色制服，胸前掛著一個金色的標牌，戴著黑框眼鏡的女人走到了我的面前。

「她說的是『去管事的那裡』，我就是這裡管事的領班，你找我有什麼事嗎？」她開口對我說道。

我回過神來，臉上立馬堆起笑容，說道：「原來是這樣啊，哈哈，這個意思，克管細的辣里，美女，我是來問，你這裡還招人嗎？掃地的那種。」

領班蹙眉打量了我一眼，說道：「你年紀輕輕，做什麼不好，要來我們公司當一個掃地的？大學生？」

我點頭說道：「對對對！大學生，家裡窮，來當個兼職賺生活費的。」

領班繼續說道：「我們公司附近沒有離得近的的大學啊？你做兼職在學校里隨便找一個就好了，為什麼要跑我們這裡？不好意思，我們不招！」

我急眼道：「為什麼啊？你別看我長得帥身體棒，一看就是干大事的那種人，其實我是想來鍛煉鍛煉自己。你不能搞這種歧視啊！」

領班淡淡地說道：「不是搞歧視，我們這裡招的都是長期工，不歡迎那種幹個一兩天，就弔兒郎當喊著要走的年輕人，懶得麻煩。」

我說道：「不會不會！我有豐富的打掃經驗。而且一定乾的久！你放一百個心，我可以和你簽合同！」

領班朝我擺了擺手，說道：「行了，小夥子，合同上沒有規定不能辭職，我明白你，圖新鮮，沒有介紹人的話，快點走吧，耽誤你的時間，也耽誤我的時間，大家都忙，相互體諒一下。」

說完以後，那女領班轉身準備走，我此時非常著急，情急之下，我脫口而出道：「等等！我可以不要錢！你只要能讓我留下來，我不要錢！一分錢都不要！」

那領班停下身子，轉過頭來疑惑地看著我，說道：「你不要錢？不要錢你圖什麼？你來虎牙有什麼目的？」

我草。這虎牙的人真是一個個和人精似的，想得還真你媽多！老子當個掃地的難道還能把你虎牙給炸了？

我心裡對這女領班是鄙視不已，但臉上依舊是露著溫和的笑容，沒有表現出半點急躁，對她耐心解釋道：「我真的只是想鍛煉一下自己，並不貪圖什麼錢，你看我身上的穿著，不差吧？我自己也不想去小地方辦事，開不了眼界，我想感受一下大公司的工作氛圍，雖然我是想當個掃地的，也確實不會在這裡掃很久，但起碼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我都會留在這裡，為我以後的發展打下堅實的基礎，吃苦就是吃福。領班美女，你就行行好，你就算不信我，放我在這裡先干著啊，反正我不要工資。你有什麼不滿意，隨時把我開除！我證件都帶了，可以全部壓在你這裡。」

那女領班似乎有些被我說動，將信將疑地說道：「你真的只是想來鍛煉一下？」

我真摯地說道：「是啊！您還有什麼不滿意和疑惑的地方，您可以提出來。」

女領班猶豫了一會。對我說道：「那今天就先試一試？清掃廁所有問題嗎？」

我立即說道：「沒問題！沒問題！我這個人最擅長的就是清掃廁所，男廁所還是女廁所？有沒有那種…女主播非常喜歡去的廁所？」

女領班呵呵一笑，說道：「男廁所，員工們經常去的地方，最髒的那種。」

我乾笑了兩聲。說道：「好！」

女領班又說道：「那你跟我來吧，今天什麼都不簽，我先看你的態度怎麼樣，衣服你也不用換，拿個掃帚就可以直接去幹活了。跟我來吧。」

他媽的，這是把我當寶耍呢，待會讓我白忙活一天，然後讓我滾蛋咋辦？

我說道：「不簽合同？不好吧，美女，我都說我不要錢了…」

「你哪裡那麼多廢話？到底干不幹？」女領班蹙眉對我說道。

我真他嗎是日了狗了，為什麼一個掃地的活我都要低聲下氣去求著別人？

為了秦郁，我別無選擇了，機會總是會有的，挫折，也只是暫時的。

「干！」我咬牙沖著她大喊一聲，通過這個「干」字，狠狠的發泄了我心中的憤怒。

她領著我到了一樓一個不起眼的小房間里，用鑰匙把門打開，然後從裡面拿一個紅色塑料桶。裡面放著抹布和拖把，對我說道：「這個拿著，我現在帶你去廁所。」

「好的。」我應了一聲。

我提著桶子，她帶著我又重新走到了大廳，準備朝著電梯門走去，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我卻看到了一個讓我意想不到的身影！

夏凝！

自動玻璃門打開，表情一臉清冷的夏凝直接走進了虎牙公司的大廳，女領班立即加快腳步，臉上掛上了燦爛地笑容。對她微微鞠躬說道：「夏小姐！」

夏小姐？什麼鬼？

我看這女領班的神態很表情，心裡猜到了點什麼。

這夏凝不會是虎牙公司的高層吧？

夏凝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說道：「嗯。」

「看不見我，她看不見我，她有近視…」

我把頭扭到了一邊，閉上眼睛，拿手遮在了自己耳朵附近，沒有往夏凝那邊看。

過了幾秒鐘，我感覺周圍很安靜，鼻子周圍聞到了淡淡的茉莉清香味，我睜眼一看，發現夏凝嬌俏的面容已經出現在了我的面前，她目光極為冷淡，眼神中迸發出的敵意光芒彷彿能把我凍住。

我拍了一下手掌，哈哈一笑，說道：「這不是夏老闆嗎？嗨，你怎麼也在這裡？這麼巧啊？」

夏凝轉過頭，看著女領班，語氣有些不高興地說道：「他怎麼在這裡？」

女領班一時間愣住了，實話實說道：「他是今天來應聘的。說是只要能留在這裡幹活，連工資都可以不要，我就把他留下來了，現在準備帶他去掃廁所。」

夏凝又問道：「他合同簽了嗎？」

女領班說道：「還沒，我還沒答應他。想看他今天的表現再做決定。」

夏凝點了點頭，說道：「很好，你幹得很不錯，你先走吧，這裡沒你事了。」

「好的！」女領事收到命令后。乖乖轉過身，自己忙活自己的去了。

此時，夏凝緩緩轉過身，用她那雙冰冷的眼神繼續盯著我。

「真巧啊徐爭，昨天弄亂我頭髮，罵完我就跑了，沒想到還能在這裡碰見你。」夏凝嘴角浮現出了一絲冷笑，看著我說道。

我摸了摸鼻子，臉上堆起笑容，說道：「哈哈，這他媽就有點尷尬了，我也不知道現在該說點什麼好，那既然我昨天把你頭髮弄亂了，作為賠罪，我現在幫你重新紮兩個麻花辮咋樣？一左一右，倍兒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