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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世嬌寵之名門閨香 - 第718章 717審審字體大小: A+
     

    江德深淺啜了一口熱茶,又道:「如今最後的機會就只在於岑隱了。殿下,您必須設法跟岑隱投誠,無論岑隱開出什麼條件,您都可以答應。」

    江德深這句話透著意味深長,反正現在得到岑隱的支持是最重要的,待到將來慕祐景登位,大權在握,他與岑隱之間的承諾又算得上什麼!

    兩人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頓了一下后,江德深又提醒道:「殿下,要儘快解決了三皇子妃的事才行。」

    想到謝向菱,慕祐景的臉色就像是被打了一巴掌般難看,眸子里恨意翻湧。

    雖然無憑無據,可是慕祐景不是傻瓜,那天在宣國公府章嵐落水的事本就透著蹊蹺,事後,慕祐景才得知謝向菱背著他偷偷地去了宣國公府參加壽宴。他稍微一想就立刻明白了這一切是謝向菱搗的鬼。

    謝向菱的險惡目的可想而知!

    慕祐景心裡恨不得殺了謝向菱,但是他不想沾上殺妻的惡名,就只能借刀殺人。

    本來最合適的人選是楚家和章家。

    慕祐景甚至還派人去了趟楚家,表面上說是為了擾了楚太夫人的壽宴而道歉,其實真正的目的是暗示楚家人章嵐落水乃是謝向菱所為,這麼一來,只要謝向菱獲罪,他就能名正言順地休妻了,還能搏個剛正不阿、鐵面無私的好名聲,結果楚家人像是聽不懂他的暗示般,一直沒有任何動靜。

    處置謝向菱這件事也是因此拖延了下來。

    這謝家簡直就是災星!

    慕祐景心裡暗暗地咬牙,回想過去這大半年,自打和謝家沾上關係后,他就每況愈下,倒霉透頂。尤其是這謝向菱更像是血蛭一般,像是非要把他身上的精血吸乾淨一般。

    每每想到謝家,慕祐景對江德深就有那麼一分怨艾,覺得是江德深識人不明,思慮不周。

    想到自己還要仰仗江德深,慕祐景很快就把心底那麼一絲絲的不滿壓下了,對自己說,人非完人。

    慕祐景的指尖在白瓷浮紋茶盅上摸索了兩下,在心裡權衡著利弊:謝向菱是真的不能再留了,有一就有二,謝向菱接下來只會繼續給他添亂,下一次,她又會做什麼?!必須儘快解決她這個不安定因素了。

    「外祖父,實在不行,就讓她暴斃吧!」慕祐景眯了眯眼,看向了江德深。

    雖然謝向菱的死也許會引來一些「揣測」,但是謝向菱已經沒有娘家人了,這件事很容易就可以壓下去。

    雖然續弦的名聲不太好聽,但也總好過這樣一直拖著,反而給了謝向菱這賤人可乘之機,伺機給自己添堵。

    江德深點了點頭。這也是他的想法,不過謝向菱終究是三皇子妃,有些事還是要慕祐景自己決定。

    屋子裡靜了片刻,外祖孫倆默默地飲茶,氣氛凝重而壓抑。

    須臾,慕祐景掀了掀眼皮,再問道:「外祖父,封炎入玉牃的事是不是已經成了定局?」可還有機會阻攔?

    江德深早就想過這個問題了,沉聲道:「很難。除非能證明封炎和崇明帝沒有關係,但這件事就連皇上都親口認了。」

    當時在場又有那麼多人都親耳聽到了,這些人還個個都是權貴重臣,想要堵上這麼多人的嘴根本就不可能。

    「無憑無據。」慕祐景冷聲道,「父皇也真是糊塗了!」

    江德深自然不敢接這句話,眸光微閃。

    雖然京中早有流言猜測封炎也許是崇明帝之子,可是這都快十九年了,根本無憑無據,直到皇帝蘇醒后親口認下,才算是把猜測變成了事實。

    眾所周知,皇帝自去歲卒中后,至今連自己起身都做不到,若是能歸咎到皇帝病糊塗了,那麼封炎身世的「憑證」也就沒了。

    江德深垂眸思索著。

    慕祐景有些心煩,透過窗戶朝外面的街道上望去,中盛街上,人來人往,熱鬧繁華,街邊不乏叫賣的小販貨郎。

    馬車與馬匹來來往往,絡繹不絕。

    忽然,慕祐景的目光微凝,看到下方的街道上一道眼熟的身影策馬而過。

    封炎已經換了一身青蓮色織金錦袍,梳得高高的馬尾扎在腦後隨風飄揚,顯得意氣風發。

    慕祐景下意識地抬手抓住了窗檻,不禁又想起方才在隆宗門的一幕幕,以及那日在宣國公府……

    他覺得右肩的傷口又開始痛了,鑽心得痛。

    封炎此刻心裡只有他的蓁蓁,哪有空關注別的,渾然不覺地策馬離開了中盛解街,一直來到了權輿街。

    這時,還不到未時。

    封炎看了眼手中的懷錶,心道:這個時間蓁蓁應該還沒午睡!

    不過其實午睡了也不妨事!

    想著端木緋可愛的睡臉,封炎的心跳不禁漏了兩拍,鳳眸熠熠生輝。

    封炎隨意地打發了奔霄自己去玩,自己則熟門熟路地爬樹上牆,飛檐走壁地來到了湛清院。

    封炎特意繞到了湛清院的後門,想偷偷溜到內室等端木緋給她一個驚喜,然而,他一翻牆,就與端木緋對了個正眼。

    兩人皆是一怔,身子僵住了。

    端木緋已經在內室了,手裡還端著一個青瓷碗,正把那個碗的褐色液體往外面潑……

    「……」

    「……」

    時間似乎停頓了一瞬,只有那褐色的液體還在「嘩嘩」地往外灑著。

    蹲在牆頭的封炎挑了挑眉,意思是,你這是在幹嘛?

    端木緋下意識地把原本傾斜的青瓷碗擺正了,放回了手邊的如意小方几上。

    「阿炎。」她只能對著封炎呵呵地傻笑,心道:人果然不能做壞事!

    封炎從牆頭一躍而下,仿若那身手敏捷的貓兒般優雅輕盈。他快步朝端木緋那邊走去,走近了,一股濃濃的藥味就鑽入鼻端。

    很顯然,端木緋手裡這湯碗里盛的是湯藥。

    「蓁蓁,你病了?」封炎右手在窗檻上一撐,身子輕快地躍過了窗檻,一臉擔憂地看著她。

    端木緋怕他擔心,連忙搖頭道:「我沒病。」

    沒病幹嘛要吃藥。封炎眨了眨眼,朝那碗還剩一半的湯藥看去,鼻尖動了動,他的嗅覺雖然不如端木緋敏銳,卻也能識別出這碗湯藥中有人蔘和阿膠。

    「補藥?」封炎問道。

    端木緋又點了點頭,小聲地答道:「是長公主殿下送來的補藥,姐姐讓人熬的。」神色間帶著幾分心虛,幾分赧然。

    封炎盯著那碗湯藥,眉頭皺了起來。

    端木緋看他這副樣子越發心虛了,在心裡反省了一下。

    她抬手捏住了自己的鼻子,打算一口氣把碗里剩下的湯藥給喝了,然而,封炎比她快了一步。

    封炎抬手端起那碗湯藥,二話不說直接往窗外一潑……

    嘩——

    端木緋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個空碗被封炎放回了方几上,愣了一下,才記得把捏著鼻尖的左手放了下來。

    她自己看不到,封炎卻是注意到她的鼻尖被捏得微微發紅,神情帶著幾分嬌憨,說不出的可愛。

    封炎看著她的鳳眸柔和得似乎能溢出水來,正色道:「不吃藥。」

    別人不知道,可封炎知道阿辭是藥罐子,自小身子弱,吃的湯藥比吃的飯還要多,無論去那裡都隨身攜帶著救急的藥丸,現在她身子好好的,吃什麼葯啊!

    就是!端木緋聽著心裡說不出的受用,抿唇笑了,像是兩人一起做了一件壞事般,眸子亮晶晶的。

    「阿炎。」端木緋朝著封炎伸出了右手,尾指微翹。

    這個動作不言而喻。

    封炎也朝她伸出了右手,尾指勾上了端木緋的尾指,輕輕地晃了晃。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端木緋眼底的笑意更濃了,也晃了晃尾指。

    端木緋正要收回手,眼角的餘光突然瞟到身旁小杌子上的綉籃,身子一僵,暗道糟糕。她怎麼把這件孔雀披風給忘了。

    「……」封炎敏銳地發現她有些不對,挑了挑眉。

    端木緋生怕他注意到綉籃里那件還沒完工的披風,把上半身往他那邊湊了湊,試圖擋住他的視線。

    「你放心,我會幫你保密的!」她一本正經地說道,勾著封炎尾指的右手又晃了晃,聲音又軟又甜又糯,像是在撒嬌似的。

    她的小臉與封炎相距不到一尺,近得封炎幾乎可以數清她的眼睫毛。

    端木緋長翹濃密的眼睫毛微微顫動著,連帶封炎的心也跟著閃了幾下,心都要酥了。

    「那就拜託你了。」封炎盯著她的臉,傻乎乎地說道,腦子裡一片空白。反正蓁蓁說什麼,就是什麼。

    說話間,端木緋隱約感受到他溫熱的氣息似乎噴上了她的臉頰,臉上的肌膚有些燙,還有兩人相貼的尾指似乎在彼此摩挲著,熨燙著。

    他們好像湊得太近了……

    端木緋突然發現自己好像又給自己挖了另一個坑,心跳砰砰加快,如擂鼓般清晰地迴響在她耳邊。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端木緋的腦子裡只剩下了這三個字,突然她心頭一亮,問道:「你想喝茶嗎?」

    話出口后,端木緋覺得這真是個好主意,她正好可以借著泡茶,趕緊把披風藏起來。

    「我給你去泡茶。」端木緋收回了右手,就想去泡茶,卻感覺右手腕一緊。

    封炎抓住了她的手腕,指了指旁邊的茶壺道:「我喝這個就可以了。」

    「不行。」端木緋想也比想地否決。

    迎上封炎疑惑的眼神,端木緋絞盡腦汁地想著要用一個借口糊弄過去,脫口道:「我泡的能和別人一樣嗎?」

    封炎怔了怔,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那是當然,蓁蓁泡的茶當然跟別人不一樣!

    端木緋再次僵住了,回味著自己方才說得那句話,總覺得有些撒嬌與耍賴的味道。

    「什麼一樣?」

    這時,門帘外突然響起了一個熟悉的女音。

    門帘內的封炎和端木緋都彷彿被凍僵似的,如冰雕般僵住了。

    就算不看人,他們也能聽出這個聲音的主人。

    緊接著,門帘被人從外面打起,端木紜快步走了進來,把丫鬟們留在了外面,她的目光難免落在封炎抓著端木緋手腕的右手。

    「……」

    「……」

    封炎連忙收回了自己的右手。

    端木紜本來是過來看看端木緋午睡了沒,如果沒睡的話,就讓她試試新衣裳,沒想到居然逮住了一個不速之客。

    端木紜狠狠地瞪著前方正襟危坐的封炎,明艷的臉龐板了起來。

    看著朝自己這邊走來的端木紜,封炎心底警鈴大作。

    幾天前在宣國公府時,他就感覺端木紜對他好像有些不滿,果然不是他的錯覺。

    奇怪,是他做錯什麼了嗎?

    封炎在心裡默默地反省著:是他這回離京太久了,還是因為上次在宣國公府蓁蓁牽了他的手,亦或是他寫的家書太少了讓蓁蓁擔心了?

    要不,他再補幾封家書?

    想著,封炎站起身來,老老實實地對著端木紜拱了拱手,打了招呼:「姐姐。」

    那神態恭恭敬敬,規規矩矩,就跟學生見了先生似的。

    「你是今天回來的?」端木紜一邊問,一邊上下打量著封炎,目光中透著毫不掩飾的挑剔。

    封炎乖乖地點了點頭:「今早剛回來。」

    端木紜心想:封炎心裡確實是有妹妹的,所以剛回京就跑來找妹妹,這點做得尚可。

    但是,該審還是得審。

    端木紜的表情更嚴肅了,也不避諱端木緋,看著封炎再問道:「你,現在是怎麼打算的?」

    「我已經讓欽天監擇日子開太廟了。」封炎有問必答,生怕答慢了讓端木紜覺得他有什麼隱瞞。

    「……」端木紜一臉莫名地挑了挑眉,什麼太廟不太廟的,她關心太廟做什麼。

    有一瞬,她幾乎懷疑封炎是不是在顧左右而言他。

    想了想,端木紜乾脆把話挑明道:「你,是不是想納妾?」

    啊?!封炎傻眼了,猶如被雷劈了似的,目瞪口呆。

    他,他,他什麼時候想過納妾啊!

    封炎心裡覺得這簡直就是六月飛雪,太冤了!

    「我怎麼會!」封炎趕緊否認,語氣斬釘截鐵,就差舉手發誓了。

    他才走了大半年,這到底出什麼事了?

    封炎一臉懵,轉頭朝端木緋看去,心想:蓁蓁該不會也這麼想吧?

    端木緋正有幾分心虛,乖乖地站在那裡,目不斜視。

    端木紜還是板著臉,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其實心裡稍稍鬆了口氣。她當然也不想封炎傷了妹妹的心,他沒有異心,那是最好的。

    端木紜擺出長姐如母的架勢,又問了第三個問題:「那要是別人非要送人給你當妾呢?」

    「打死。」封炎想也不想地給了兩個字,然後又趕緊補充了兩個字,「統統打死!」

    誰給蓁蓁添堵,那就是給他添堵!

    要是蓁蓁不要他了,那他上哪兒哭去?找誰哭去?

    端木紜的問題來得突然,封炎起初有些懵,漸漸地就冷靜了下來,思緒也轉動了起來,暗道:莫非是他離京的這大半年中,有人不安份,故意在端木紜跟前破壞他和端木緋?

    十有八九!那麼會是誰呢?

    封炎神色嚴正地與端木紜四目相對,眼神明亮清澈,一派坦然,光風霽月。

    端木紜看著封炎眼神堅定,神色稍緩。嗯,封炎這個態度還算不錯,勉強配得上妹妹。

    封炎心裡還有些緊張,一顆心上不上下不下的,很主動地把自己的座位讓給了端木紜,「姐姐請坐。」

    這本來就是自家,端木紜當然也不客氣,從善如流地坐下了。

    封炎又親自拿一旁的茶壺給端木紜倒了一杯溫花茶,親自送到端木紜手邊,「姐姐喝茶。」

    同時,他又不著痕迹地把那個空葯碗塞給了端木緋,對著她眨了下眼,示意她收起來。

    端木緋一看到這個葯碗就更心虛了,連忙把碗藏在了一個花盆后。

    端木紜其實看到了兩人的小動作,鼻尖動了動,往窗外看了一眼,猜到了什麼。

    她心裡忽然就有種「女大不中留」的唏噓。哎,妹妹很快就是別人家的了。

    封炎卻是不知道端木紜在想什麼,很自覺地又道:「姐姐,還有什麼要問的嗎?」他目光灼灼地看著端木紜,希望她多問一點。

    他可不能讓蓁蓁覺得他有異心。

    那是他想了十幾年的人,那是他放在心裡十幾年的人,那是他要永遠掬在手心的人!

    「……」端木紜反而被他問得語結了。

    她早就琢磨著好要審一審封炎,可是今天是正巧撞上了封炎,有些突然,除了納妾這個問題外,她還真是沒想好。

    封炎抓住機會表忠心:「姐姐,你放心,我對蓁蓁絕對沒有二心的!!」

    那就好!端木紜總算是滿意了,但還是清清嗓子,故作嚴厲地警告道:「我要好好考察你一下,要是發現你有什麼不好,就取消婚約!」

    她的妹妹可不是那麼好娶的!

    封炎聞言宛若晴天霹靂,可憐巴巴地看著端木緋,鳳眼眨巴眨巴,彷彿在說,他很好的,很好很好的,別不要他啊!!

    端木緋還在看那個被她藏在花盆后的葯碗,覺得這個位置藏得不太好,正琢磨著是不是應該換個地方藏,根本沒接收到封炎的眼神。

    封炎身後的尾巴可憐兮兮地垂了下來,耳朵耷拉,心裡暗道:不行,他得和大哥打聽打聽,他不在的日子裡,到底是誰在背後陰他!

    誰敢陰他,就該有被他回敬的心理準備,統統打死!

    等等!

    封炎忽然想到了什麼,會不會是有人想跟他搶蓁蓁才故意跑到端木紜跟前陰他?

    一定是這樣!

    這事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封炎在心裡對自己說。

    端木紜見封炎一不小心就被妹妹無視了,忍俊不禁地勾了勾唇角。

    跟著,她又清了清嗓子,封炎下意識地就挺直了背脊,站得筆直,恍若聽到軍令的士兵般。

    端木紜撫了撫衣袖,隨口打發了封炎道:「你要是沒別的事,就回去吧。蓁蓁還要午睡呢。」

    封炎很想說,他不會打擾端木緋午睡的,可是想到端木紜說還要考察自己來著,完全不敢有任何異議。

    「那我先走了。」封炎依依不捨地又看了看端木緋,這一次,端木緋總算接收到了他的眼神,笑吟吟地對著他揮手告別。

    封炎一步三回頭地走了,當然還是翻牆走的。

    他一走,端木緋總算長舒了一口氣,把藏起來的那件披風拿了出來,五官皺成了一團。

    「姐姐,披風還有一半沒綉完。」

    端木緋欲哭無淚地看著還空著一半的孔雀尾羽,嘆了口氣,心裡為她泡湯的午睡感到悲傷。

    端木紜見妹妹這副樣子,心疼極了,隨手把那件披風又丟回了綉籃里,柔聲道:「蓁蓁,慢慢綉,不著急,別累著了眼睛,我晾他也不敢催!」

    「……」端木緋在午睡和繡花之間掙扎了一下,眼角的餘光突然瞥到了藏在花盆后的那個空葯碗,唇角微翹,想起了她和封炎的小秘密。

    端木緋默默地開始穿針引線。

    端木紜在一旁幫著分綉線。

    端木緋一邊繡花,一邊和端木紜漫天閑聊,一會兒說她最近淘到了幾本有趣的書籍,一會兒說她這幾天看了一本西洋醫書,一會兒又說起章嵐養的那隻小鸚鵡……

    端木紜有一聲沒一聲地應著,氣氛很是溫馨。

    等端木緋又綉好一個孔雀尾羽的「眼圈」,外面傳來了丫鬟們的笑語聲。

    端木緋放下綉針,眼睛一亮,知道是碧蟬回來了。

    果然——

    下一瞬,碧蟬打簾進來了,步履輕快,手裡還拎著兩盒蜜餞。

    「四姑娘,奴婢今天運氣真不錯,買到了蜜杏記的金絲蜜棗和最後一盒蜜餞海棠。」

    碧蟬給主子行了禮,然後就把兩盒蜜餞打開了,送到了兩位姑娘中間的小方几上。

    端木緋再也沒心思綉披風了,美滋滋地吃起蜜餞海棠來。

    這蜜餞海棠每個不過指頭大小,色澤金黃剔透,好似那金黃的琥珀似的,香甜可口。

    碧蟬朝綉籃里那件只綉了一半的披風看了一眼,想起了什麼,就道:「四姑娘,現在外面的人都在傳,說是未來姑爺會登基。」

    碧蟬看著自家姑娘的眼神有些古怪,心想:那豈不是代表她們姑娘將來要當皇後娘娘了?

    端木緋滿足地含著一顆蜜餞海棠,眼睛都眯成了兩彎新月,笑而不語。

    端木紜也拈起了一顆蜜餞海棠,隨口問道:「外面還傳了什麼?」

    碧蟬如實稟道:「還有人說,未來姑爺不是崇明帝的兒子,說是無憑無據的,這一定是安平長公主殿下和未來姑爺為了謀朝篡位想要李代桃僵,偷龍轉鳳。」

    「也有人說皇上都認了,反正眾說紛紜,熱鬧得很。」

    端木緋才懶得多管,她現在心裡最煩的是她的披風還沒綉完呢!!!

    想著,她忽然覺得嘴裡的蜜餞海棠也不甜了。

    哎,這披風怕是再綉上一個月也綉不完,要不,她乾脆再放放,把它當作封炎的生辰禮物?

    此刻,封炎已經回到了安平長公主府,冷不防地打了噴嚏。

    一旁的門房婆子接過了奔霄的馬繩,湊趣地說了一句:「也不知道是誰在惦記公子了。」

    難道是蓁蓁在想念自己?封炎美滋滋地想著,步履輕快地朝著正院去了,幾乎快要飄起來了。

    安平正在左次間里,一看到兒子穿著一身鮮亮的青蓮色袍子,就想起了端木緋正在繡的孔雀披風,勾唇笑了。

    「阿炎,去看過蓁蓁了?」安平用調侃的語氣說道,越看兒子越覺得這小子傻氣。幸好緋兒不嫌棄自家這個傻兒子!

    封炎坦然地「嗯」了一聲,挑了挑右眉,總覺得母親的笑有些意味深長。

    安平再一想,覺得不對,又道:「那你怎麼這麼快就……」就回來了?好不容易見到心上人,不是應該好好地甜言蜜語一番嗎?

    安平靈光一閃,「阿炎,你該不會是被抓了個正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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