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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世嬌寵之名門閨香 - 第617章 616入贅字體大小: A+
     

    「救……救命!」

    窗外的小湖中傳來謝向菱驚恐的尖叫聲。

    慕祐易的手掌藏在袖中捏了捏,嘴角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微微地翹了翹。

    「救命,我……救我!」

    謝向菱在冰冷的湖水裡撲騰著,掙扎著,臉上原本精緻的妝容被湖水這麼一泡,已是慘不忍睹,胭脂與香粉混成了一團。

    肖天懶懶地倚在窗戶邊,樂呵呵地在一旁看熱鬧,笑得唇角又露出了單邊的笑渦。

    鄭姑娘從窗口看了看在水裡撲騰的謝向菱,心裡還記著家裡的叮囑,連忙對慕祐易道:「四公子……」

    照理說,慕祐易和謝向菱是未婚夫妻,他去救她的話,哪怕是有些肌膚之親,那也不妨事。

    慕祐易無奈又無辜地嘆了口氣:「本……我不會泅水!」

    四皇子就在這裡,哪怕這周圍有會水的小廝、護衛或者其他公子哥顧忌到他也都不敢跳水去救人。

    慕祐易轉頭看那青衣侍女問道:「這裡可有會水的婦人?」

    「有有有!」那青衣侍女花容失色地連連應聲,步履匆匆地往後院方向跑去找人幫忙,嘴裡嚷著,「有人落水了,快去找人下水救人……」

    謝向菱的丫鬟連忙也跟著青衣侍女跑了出去,步履凌亂而焦急。

    與此同時,湖那邊的呼救聲更凄厲了,更尖銳了!

    「救命……救命!」

    謝向菱在水裡撲騰得更厲害了,秋日的湖水冷得好似寒冬般刺骨,她身上的幾層衣裙早就被水徹底浸透了,衣裳沉甸甸地,就像是在身上綁了一塊巨石似的,不斷地把她往下拽。

    她能做的就是更加奮力地用雙手雙腳在水中撲騰,腥臭的湖水瘋狂地灌進她的嘴中,讓她又咳又嗆,掙扎間,髮髻凌亂地散了下來,披散如女鬼,狼狽得幾乎看不清原本的樣子。

    不止一樓大堂的茶客們在圍觀,連樓上二樓的茶客們也在透過窗戶望著她這邊,一個個指指點點。

    很快,露華閣的侍女終於帶著幾個婆子來了,其中一個婆子飛身一躍,跳入水中,又是「撲通」地濺起了一大片水花。

    那個下水的婆子三兩下地游到了謝向菱的身旁,從她腋下撈住她,拖著她往湖邊游去,湖岸邊,另外兩個婆子急忙接應,手腳利索地把渾身濕漉漉的謝向菱從湖水裡拉了上來。

    「救上來了,救上來了……」

    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茶樓一樓和二樓圍觀的人騷動了起來,目光都還在看著謝向菱。

    「咳咳咳……」

    謝向菱臉上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瘋狂地咳著水,彷彿把肺都要咳出來似的。

    「滴答,滴答……」

    她散亂濕透的青絲胡亂地披散在身上,髮絲和衣裳不斷地往下滴著水。

    她的衣裙濕噠噠地包裹著她玲瓏有致的嬌軀,曲線畢露,中衣的領口敞開,鎖骨和香肩微露,狼狽之中又不失香艷。

    秋風一吹,謝向菱只覺得渾身冷得刺骨,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噴嚏。

    「姑娘。」謝向菱的丫鬟連忙用斗篷把主子濕噠噠的身軀包裹起來,也擋住了外人帶著審視與嘲諷的目光。

    這在場的茶客中有男有女,方才無論是該不該他們看到的也都看到了,眾人皆是神色複雜。

    謝向菱簡直被人看光了,這要是她沒有婚約在身,以後怕是要嫁不出去了。

    問題是……

    不少人都暗暗地打量著慕祐易,想看看他會什麼反應。

    畢竟謝向菱可是皇后定給他的未來四皇子妃啊!

    涵星悄悄地拉了拉端木緋的袖子,給她使了一個眼色,意思是,怎麼樣,幸虧自己把她拉來露華閣吧,否則這麼一場熱鬧豈不是就錯過了?!

    端木緋深以為然,之前封炎離開時的惆悵也被衝散了些許,兩個人都對著肖天眨了下眼,意思是,幹得好!

    表姐妹倆此刻看肖天真是怎麼看怎麼順眼。

    謝向菱終於緩過勁來,攏著身上的斗篷,昂首看向了端木緋幾人的方向,指著肖天叫囂地怒道:「你……你這個……快,快把他給我……給我抓起來!處以極刑!」她的聲音嘶啞,而又顫抖,幾乎語不成句。

    在涵星聽來,這點威脅根本就毫無威懾力,在一旁說風涼話:「謝六姑娘,你這是還想去水裡泡泡嗎?」沒本事還敢威脅人,真是搞不清楚狀況!

    端木緋在一旁心有同感地點了點頭。

    以肖天的身手,謝向菱帶來的人手還想拿下他,根本就是不自量力。

    「……」謝向菱雙眸幾乎瞪到了極致,死死地瞪著就站在肖天和涵星之間的端木緋,她的喉頭剛才被湖水灌過,就像是火燒般難受。

    自打她回京后,本該春風得意,卻一次又一次地在端木緋的手上吃虧,端木緋就像是她的剋星一樣,克著她。

    她是堂堂承恩公府的嫡女,不僅是未來的四皇子妃,更是未來的皇后,莫不是現在誰都能欺負她不成!!

    謝向菱咬著后槽牙,眸子里迸射出陰鬱的冷芒,不禁想起前天大伯父承恩公找她談的那番話,那時,她才知道原來端木緋真正的靠山不是端木貴妃,而是岑隱。

    呵,岑隱,也不過是一個閹人罷了,仗著一時大權在握,又能風光幾日呢!

    他們承恩公府可不是好欺負的。

    今日人證物證俱在,她可不會就這麼算了。

    「報官!」謝向菱扯著嗓門叫了起來,「我要報官!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肖天嘴角的笑意一僵,飛快地朝笑盈盈的端木緋和涵星看了一眼,眼角抽了抽。

    周圍的其他人本以為熱鬧散場了,沒想到竟然還有後續,本來打算離開的人也都不走了,一個個等看下半場。

    這時,謝家隨行的一些下人也聞聲朝湖這邊跑了過來。

    謝向菱扯著沙啞的嗓子,對著府中的下人們和露華閣的人吩咐道:「快,你們快給我去報官!」

    「還有……不許讓他離開!」謝向菱抬手指著大堂里的肖天道,「他要是敢逃,你們就打斷他的腿!」

    露華閣的下人們也為難極了,既不敢得罪端木緋,也不敢得罪承恩公府和四皇子,只能暗自慶幸謝向菱是要攔著那個少年。

    他們可不敢攔四公主和端木四姑娘。

    更有人看了一眼四皇子,見他沒有阻攔,承恩公府的下人匆匆跑了出去。

    肖天雙手抱胸地倚靠在窗邊,喃喃自語著:「哼,別人不許我走,我就不走,我是不是太沒面子了點?」他要不要走呢?但現下要是走了,他就變成「逃犯」了,可就得儘快離開京城才行……

    肖天眯了眯眼。

    涵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與端木緋咬耳朵:「緋表妹,我們算不算同謀?」

    「算。」端木緋點了點頭,也湊過去與她咬耳朵。

    她們倆的聲音不算大,也不算小,其實周圍的好幾個人都聽到了,肖天當然也聽到了。

    看著這兩個沒心沒肺的丫頭,原本還有幾分猶豫的肖天倒是有了決定。唔,先不走了,他要是丟下這兩個冤大頭走了,好像似乎彷彿也太沒義氣了點……以靜制動,靜觀其變。

    肖天懶懶地又歪回了椅子上,該吃吃,該喝喝。他點了的茶點可不能都浪費了,都是花了銀子的!

    京兆府距離中盛街不算遠,一炷香多功夫后,露華閣的大門外就傳來一陣騷動聲,夾雜著激動的喊聲與步履聲。

    京兆尹萬貴冉帶著幾個衙差欲哭無淚地來了。

    在來的路上,萬貴冉已經大致聽去報案的人說了事發的經過,頭也大了。

    哎,這京兆尹簡直是天底下最糟糕的差事了。

    他覺得這兩年自己至少老了五六歲,連頭也禿了不少,他還寧可自降一級呢!

    對上大堂里的幾張熟面孔,萬貴冉連忙先整了整衣襟,才過去給幾位貴人行了禮。這還沒開始辦正事,他頸後背后都汗濕了一片。

    大堂里的那些茶客們也都沒有離開,一個個神色微妙,生怕得罪人,所以也不敢喧嘩,只是默默飲茶,屋子裡出奇得安靜。

    謝向菱已經換了一身衣裳,但是頭髮還是濕漉漉的,臉色蒼白,看著狼狽不堪。

    「萬大人!」謝向菱迫不急待地就抬手指著肖天怒道,「你快把他抓起來,方才就是他把我推下湖的!」

    肖天還沒說話,端木緋已經開口糾正道:「不對,是我們推的。」她從自己到涵星再到肖天指了半圈,意思是他們三個人是一夥的。

    端木緋笑眯眯地昂了昂下巴,無辜而俏皮地笑了,「那又怎麼樣?」

    萬貴冉額角的冷汗涔涔地往下滴,他本來還在想著要怎麼把這件事矇混過去,現在端木四姑娘說得這麼直白,讓他簡直就沒法繼續往下接啊……

    這事可不好辦啊。

    「……」萬貴冉一會兒看看端木緋,一會兒又瞟瞟另一邊的四皇子,頭一陣陣的抽痛。

    如果只是一個謝向菱,他當然不需要為難,偏偏四皇子也在這裡。

    謝向菱如何看不出萬貴冉的遲疑,心口怒火蹭地往腦門上涌,雙目圓睜,威脅道:「我……我要去找姑母告狀,奪了你的烏紗帽!」

    周圍的其他人也都在觀望著,想看看京兆尹到底會站在誰那邊,大堂里一片沉寂。

    「……」萬貴冉看著謝向菱嘴角抽了抽,心道:他這烏紗帽也不是她能說了算的,便是皇后也無能為力,畢竟後宮不可干政。

    萬貴冉心思飛轉,反覆衡量了一番利弊后,終於下定了決心,毅然道:「謝六姑娘,本官看了看,這裡地滑,也難怪姑娘會掉下了湖。」

    萬貴冉直接厚著臉皮睜眼說瞎話,又好意地勸道:「謝六姑娘,你還是趕緊請個大夫,免得得了風寒。」

    萬貴冉的態度很明顯了,眾人暗暗地交換著眼神,多數人只覺得果然。

    唯有肖天略顯意外地挑了挑眉,下意識地摸了摸下巴。呦,首輔家的姑娘這麼好用啊!

    「萬大人!」謝向菱的聲音氣得拔高了好幾度,「你……你竟敢指鹿為馬!」

    反正話都說到了這份上,萬貴冉也就豁出去了,硬著頭皮又道:「謝六姑娘,你這是報假案,報假案按律是要杖責二十的。」

    一個區區的京兆尹也敢威脅她?!謝向菱氣得眼睛都紅了。現在連一個區區的京兆尹也不把她放在眼裡了!

    「萬貴……」

    她咬牙切齒地吼道,然而,話還說完,就被一個溫和清朗的男音打斷了:「哎,表妹,確實是你不小心,才會失足落水。」

    慕祐易往前一步,走到了謝向菱身旁,笑容如春風般和煦。

    什麼?!謝向菱難以置信地看向了慕祐景,彷彿被他當眾打了一巴掌般。

    他……他說得是什麼話!他竟然就這麼坐視外人這般欺辱她?!

    轟!

    怒火燒得她理智全無,腦子裡嗡嗡作響。

    「你……你還是不是男人,竟讓人這樣欺負我!」謝向菱激動地瞪著慕祐景,脫口斥道,「姑母和我們謝家幫了你這麼多,我們簡直就是瞎了眼!」

    謝向菱氣得渾身的血液都往腦袋上涌,雙目赤紅。

    皇帝膝下那麼多皇子,四皇子又算什麼,無論出身、讀書、武藝還是君子六藝,在一眾皇子中,都是泯然眾人,並不出挑,若非是四皇子被包養在皇后膝下,還勉強有個嫡子的名分,又有哪個大臣會高看他一眼!!

    大堂里,瞬間更靜了,一片靜默,空氣凝固如冰。

    眾人皆是目瞪口呆,誰也沒想到謝向菱會當眾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再怎麼說,四皇子都是堂堂皇子。

    無論是皇家,還是普通百姓,為妻者都必須遵從三從四德,方為賢妻良母。

    謝向菱這番話不但不給四皇子顏面,更是把四皇子的尊嚴踩在腳下。

    此時,在場的某些人幾乎都後悔自己沒早點走人了。

    可想而知,四皇子此刻肯定是覺得顏面丟盡。

    眾人多是默默垂首,移開了視線,巴不得四皇子把他們統統都給忘了。

    慕祐易的面色微微一凝,額角的青筋彈跳了一下,很快就恢復了正常,溫文爾雅。

    他的表情失控其實就在短短一息之間而已,端木緋恰好注意到了,挑了挑柳眉,悄悄地拉了拉涵星的袖子,示意她去看慕祐易。

    「……」涵星一頭霧水地看了看端木緋。

    謝向菱此刻心頭的一團怒火幾乎蔓延到了四肢百骸,也不知道是氣端木緋多,還是萬貴冉多,亦或是四皇子更多一點。

    「……」她還想說什麼,最後化為了一聲冷哼,濕著頭髮,裹著斗篷,一甩袖走了。

    「姑娘!」謝向菱的丫鬟以及謝家其他的下人連忙快步追了上去。

    鄭姑娘心裡更為難了,之前是怕得罪端木緋,而這一次卻是怕她追上去會得罪了四皇子。畢竟,對於她這個未來的四皇子側妃而言,若是還沒過門,就惹了四皇子的厭,等過門后,還有什麼指望?!

    不止是鄭姑娘,今日隨行的其他姑娘們也全都沒有追上去,好像影子般默默地站在後方。

    大堂里的眾人都看著謝向菱離開的背影,大部分人都是暗暗地鬆了一口氣,尤其是露華閣的人,這齣戲總算是唱完了。

    萬貴冉咬牙豁出去后,反而渾身都放鬆了下來,在心裡對自己暗道,反正他就一心向著端木四姑娘就對了!得罪了誰,那也不能得罪岑督主不是?!

    「端木四姑娘。」萬貴冉客客氣氣地對著端木緋拱了拱手,「要是姑娘沒別的事吩咐,那下官就走了。」

    端木緋才說了句「慢走」后,就聽涵星看熱鬧不嫌事大地朗聲道:「萬貴冉,你就這麼走了?!謝六報假案,你們京兆府總該管管吧?」

    「……」萬貴冉幾乎是想給這小祖宗跪了,呵呵傻笑,只當自己什麼也沒聽到。

    萬貴冉對著班頭使了一個眼色,帶著衙差們又風風火火地走了。

    從他出現到他離開,一共也不過兩盞茶功夫而已。

    這件事處理得快得超乎所有人的想象,大堂里的眾人面面相覷。

    這下,肖天也不急著走人了,閑閑地歪在椅子上,摸著下巴,心道:原來仗勢欺人是這種感覺啊!真是棒棒的!

    慕祐易看著空蕩蕩的大門口好一會兒,轉身朝涵星與端木緋看了過來,含笑道:「四姐,端木四姑娘,今天真是失禮了。我先告辭了。」

    他對著兩人拱了拱手,若無其事地離開了,他帶來的那些公子姑娘自然也都離開了,一個個好像是啞巴似的,沒了聲音。

    從頭到尾,慕祐易都是這副彬彬有禮、讓人挑不出錯處的儀態。

    肖天似笑非笑地望著慕祐易挺拔如松柏的背影,繞有興緻地點評道:「雖然是一個爹生的,你們姐弟倆可真是天差地別。」

    肖天從小察言觀色長大的,方才慕祐易那幾次細微的神色變化,別人沒注意,他卻是看了個分明。

    想想慕祐易,再看看端木緋身旁的那個「直腸子」傻表姐,肖天心裡頗有幾分唏噓。這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大戶人家養出性子這般天差地別的姐弟。

    說話間,大堂中的一些茶客也都陸陸續續地開始離開了,周圍漸漸地空曠了不少。

    涵星隨口道:「這有什麼稀奇的,龍生九子,各有不同。緋表妹和她姐姐的性子也不一樣。」

    「這倒也是。」肖天點了點頭,腦海中自然而然地浮現端木紜那張明艷爽利的面龐,這兩姐妹確實大不相同!

    端木緋聽著涵星隨口說著什麼龍生九子,來回看著涵星和肖天,彎唇挑了挑眉,差點沒笑出聲來。話說,肖天知道不知道涵星說的「龍」是真龍天子嗎?

    三人都在想別的事,因此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你弟弟很像我以前認識的一個人……」肖天忽然莫名其妙地對著涵星說了這麼一句。

    涵星一向好奇心重,想也不想地順著他的話問:「很像嗎?」

    「像。」肖天重重地點頭,娓娓道來。

    他老家在晉州一個鄉鎮,那裡有一戶姓劉的鄉紳,因為膝下無子,就招了個姓王的上門女婿。

    那王公子的家境也不差,也是一個鄉紳富戶人家的兒子,還是個十五歲的童生,相貌俊秀,氣質儒雅,只是王家兄弟多,他又是一個庶出的,才會由父親和嫡母做主給人做了上門女婿。

    自王公子入贅到劉家后,劉家從上到下,從劉老爺、劉夫人、劉姑娘甚至到劉姑娘的乳母都對那王公子趾高氣揚,一副「要不是他們劉家,王公子就得去要飯」的架式

    聽說,那位劉姑娘對王公子是非打即罵,說他這輩子最多一個童生,沒出息。劉姑娘一個不高興,就是一巴掌往他臉上扇,夫妻倆成親三年,劉姑娘都沒懷上孩子,劉家就到處跟人說王公子有「問題」,要休夫。

    「後來……」肖天說到這裡,故意賣關子地停下了。

    肖天的聲音明快,吐字清晰,抑揚頓挫,說起故事來雖然不如那些說書人,那也是繪聲繪色。

    這大堂中,還有七八個茶客坐著沒走,一個個也都好奇地也豎起耳朵聽,聚精會神。

    「太過分了!那後來呢?」涵星最喜歡聽故事了,聽得是義憤填膺,咬牙切齒。

    肖天的眸子滴溜溜地一轉,慢吞吞地喝著了兩口茶水,確定這大堂中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著自己,這次才故意壓低把聲音壓低了一分,用一種陰惻惻的音調說道:

    「有一天早上,劉家的下人醒來后,發現劉老爺、劉夫人和劉姑娘三人全被人殺了,每個人都被身上都被捅了數十刀,那劉姑娘的臉都被划花了,死狀慘不忍睹。」

    「也沒等劉家的下人去報案,兇手就自己去向官府自首了……」

    肖天點到為止地不再往下說,可是即便他沒有點名,涵星、端木緋乃至這大堂中的其他茶客都可以猜出誰是兇手。

    「……」涵星聽得是脖頸后的汗毛也豎了起來,嘴角抽了一下,轉頭去看端木緋,小嘴微噘,似乎在說,緋表妹,這個故事一點也不好玩!

    端木緋若有所思地歪了歪小臉,想的是肖天在故事開頭說得那句話——

    「我覺得你四弟與那位王公子很『像』。」肖天還是笑眯眯的,一邊唇角的笑渦更深了,再次強調了一遍。

    肖天沒有刻意壓低聲音,周圍的那些茶客也聽到了這句話。回想剛剛的一幕,他們的神情怪異,或是若有所思地挑眉,或是皺了皺眉頭,或是審視地看著涵星與肖天,或是乾脆就結賬離開了……

    即便是在故事的開頭,涵星以為肖天說得「很像」是外貌,聽到這裡,她再沒心沒肺,也明白了他說得「很像」指的是另一個意思了。

    「……」涵星抿了抿櫻唇,烏眸幽深。

    皇宮中這麼多公主皇子,雖然有著兄弟姐妹的名分,但實際上他們之中很多人除了逢年過節以及去帝后那裡請安的時候,根本連句話都說不上,比如她,也就是與大皇兄、大皇姐比較親近而已。

    對於四皇子,簡而言之,就是兩個字:不熟。

    雖然不熟,但是涵星也知道皇后對一出生就沒了生母的四皇子一向不錯,雖然比不上對舞陽這個親女,但終歸是養在她膝下十幾年的孩子,也有幾分慈母情。

    但是如今啊,自從父皇病重后,承恩公府倒是架子越來越大,越來越飄了,仗著是皇后的母家,還真以為這大盛江山有他們謝家的一半功勞呢!

    不過……

    涵星忍不住在腦海中搜索記憶中的慕祐易。

    記憶中,她這個四皇弟平日里寡言少語,笑容溫和,說話總是不疾不徐,不急不躁,性子近乎有些軟弱,怎麼說呢,除了微笑和隱忍,她對他似乎也沒有什麼別的印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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