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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世嬌寵之名門閨香 - 第472章 471遷怒字體大小: A+
     

    舒雲的腦袋裡幾乎是一片空白,只剩下一個念頭:她得救了。

    她死死地抱著身上的這件斗篷,渾身的濕衣裳還緊緊地貼著她冰冷的肌膚,一股徹骨的寒意將她通身包圍,身子幾乎是冷到了骨子裡,牙齒不受控制地打戰。

    水裡的那個粗使婆子和那位藍衣公子很快也被錦衣衛拖上了烏篷船,不過他們可就沒舒雲那麼命好,有斗篷可以披了,只能在寒風中強自撐著。

    在幾道木跳板被抽離后,完全失去了「依靠」的風陵舫下沉得更快了,船尾很快就淹沒在水面下,船體的中端也緊接著被水一點點地覆沒,此時此刻,湖水彷彿有了生命般,如同一頭飢餓而貪婪的野獸,瘋狂地想把風陵舫吞進自己的腹中……

    這一幕實在太過震撼,看得畫舫甲板上的不少人都鎮住了,目光幾乎無法從風陵舫上移開。

    錦衣衛的人訓練有素,落水的人沒半盞茶功夫就救上了七七八八,最大的危機已經解除了。

    「王總旗,趕緊撤!」李廷攸走了過來,對著王總旗說道,「風陵舫繼續下沉的話,船體周圍會形成巨大的漩渦,烏篷船和落水的人容易被卷進漩渦中……」

    船艙里的涵星也聽到了,眼睛發亮地看著外面的李廷攸,心裡嘆道:唔,攸表哥懂得很真多!以後出門玩果然還是得捎上他才好!

    王總旗怔了怔,其實不太明白李廷攸說的話,但想著對方是閩州李家的人,肯定要比自己懂船,便連忙吩咐一眾錦衣衛開始撤離。

    畫舫又開始繼續往前行駛,與後方的風陵舫之間的距離越來越大,風陵舫已經只剩下四分之一的船頭還露在水面上……

    隨著一陣如轟雷般的巨響聲,風陵舫如同泥牛入海般猛地沉了下去,船體周圍的湖面上如同李廷攸所言出現了一個偌大的漩渦,附近幾丈的水面上漂浮的桌椅、器皿、箱櫃等等物件全數都被漩渦吸了進去,彷如水面下潛伏著一個不知名的妖魔鬼怪,眨眼間,水面上的一切都沒了。

    周圍靜得出奇,只剩下寒風拂著眾人的衣袍,獵獵作響。

    畫舫上的眾人一方面慶幸他們終於是安全了,另一方面又覺得后怕。

    舒雲以及其他落水的幾人都很快就被送上了畫舫,甲板上又是一陣喧鬧,幾個宮女慌張地迎了上去,簇擁著舒雲去後頭的船艙換衣裳,又有宮女急忙去備熱薑湯。

    二皇子慕祐昌見妹妹沒有大礙,也鬆了口氣,但是,很快他的心就又提了起來。

    「二皇兄,」三皇子慕祐景走到了慕祐昌身旁,微微蹙眉,「這次的賞湖宴是文家所辦,現在鬧成了這樣,文家須承擔主責。」

    說著,慕祐景銳利的目光看向了慕祐昌左手邊的文志玄,神情看著義正言辭。

    文志玄的臉色不太好看,到現在還是驚魂未定。

    今日的風陵舫上,一眾皇子、世子、京中勛貴子弟等等全都在,萬一這些人真的隨著風陵舫沉下湖去的話,那可是一件足以震動整個大盛的事。

    文志玄咽了咽口水,光是想想就覺得可怕。

    本來他們文家是為了籠絡這些京中權貴子弟才舉辦了這場賞湖宴,卻不想差點就弄巧成拙,甚至給文家引來一場滔天大禍。

    文志玄畢竟還年少,臉上難免就露出幾分惶恐來。

    慕祐昌也是臉色微變,文家是他的舅家,慕祐景這般在大庭廣眾下打文家的臉,其實也就是在打自己的臉,說來還不是為了打壓自己,打壓自己的舅家,真真其心可誅。

    「三皇弟言重了。」慕祐昌端著兄長的架子,神情淡淡,「今天有驚無險,三皇弟又何必沒事找事,咄咄逼人!」

    慕祐景可不會讓慕祐昌這麼輕易矇混過關,「二皇兄此言差矣,方才差點就鬧出人命來,如何能輕輕帶過?小弟知道文家是二皇兄的舅家,二皇兄難免護短……」

    「……」

    兩個皇子就這麼當著在場公子姑娘的面爭鋒相對地爭執了起來,誰也不肯退讓。

    眼看兩個皇子之間火花四射,其他公子也是交頭接耳,神情各異,也是各有各的立場,有的人遷怒文家,有的不敢得罪文家,有的人只想和稀泥,也有的人打算靜觀其變……

    封炎似笑非笑地與李廷攸對視了一眼,慵懶地倚靠在門邊,而李廷攸的腰桿依舊挺得筆直,如常般彬彬有禮。

    李廷攸的嘴角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撇了撇,眼中寫滿了不以為然。

    都到了這個時候,二皇子和三皇子想的還只是爭權,一個想著輕輕帶過這件事,一個想著伺機打壓對方,他們倆誰都沒想過去追查沉船的真相,他們倆誰都沒有從大盛、從朝廷的角度去考慮。

    說到底,這兩個皇子的心裡都只有他們自己,只有權力,而沒有天下!

    這樣的人堪為太子,堪為下一任天子嗎?!

    這個疑問忍不住浮現在李廷攸的心頭,他的瞳孔變得幽深複雜。

    畫舫還在繼續往岸邊行駛著,越是往前,周圍的湖面就越是平靜,畫舫也十分平穩,就彷彿方才的那場騷亂從來沒發生過。

    李廷攸望著前方如鏡般的湖面,心思如潮水般劇烈地翻湧著,久久無法平靜。

    「緋表妹,我們出去吹吹風吧。」涵星清脆的聲音從船艙里傳來。

    說話間,涵星拉著端木緋快步從裡面出來了,一看到門外的李廷攸,就嬌聲抱怨道:「攸表哥,船艙裡面太悶了!」

    端木緋在一旁心有同感地直點頭。空氣悶,人更悶,再呆下去,她就要抑鬱了。

    她抱緊了袖子里暖烘烘的手爐,反正她有手爐,不怕冷。

    端木緋、涵星幾人說著話,兩個皇子還在你一言我一語地爭吵著,到後來,他們的爭執已經演變成一場意氣之爭,誰也不願意示弱,生怕在眾人跟前損了自己的顏面。

    畫舫上的那些姑娘家基本上都「逃」進了船艙里,剩下那些京城、江南公子哥只能尷尬地站在一旁,只當自己什麼也沒聽到,一個個伸長脖子望著湖岸。

    畫舫不疾不徐地行駛著,距離湖岸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當它穩穩地靠在岸邊時,幾乎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劫後餘生。

    封炎的心情也十分愉悅,明亮灼熱的目光一直流連在端木緋身上,覺得今天也許是個好日子。

    早上出門時他們沒能一起走,卻能和蓁蓁一起回去,果然是個黃道吉日!

    下了畫舫后,眾人就四散而去,一場賞湖宴乘興而來,卻是敗興而歸。

    唯有端木緋、涵星幾個心情不錯,涵星還拉著李廷攸問他關於閩州和海上行船的事,聽得表姐妹倆津津有味,說說笑笑地回了滄海林。

    風陵舫沉船這麼大的事,在場又有百來號人,當然是瞞不住,沒幾個時辰,這件事就在姑蘇城上下都傳遍了,皇帝當天也知道了這件事,龍顏大怒,下令錦衣衛與應天巡撫徹查此事。

    這一路南巡,皇帝本來一直心情愉悅,覺得國泰民安,百姓豐衣足食,沒想到,到了江南后卻發生了這樣的事,這就像一頭冷水當頭倒在了皇帝頭上。

    稽州布政使文敬之誠惶誠恐地到了聖前謝罪,被皇帝罵得狗血淋頭。

    「文敬之啊文敬之,朕對你委以重任,你就這樣回報朕的?」

    「你行事也太不周全了,莫非是把朕的幾位皇子公主的安危當兒戲不成?!」

    「朕對你太失望了!」

    「……」

    文敬之是一品大員,早聽聞過皇帝的喜怒無常,只不過,他十幾年不曾在京中任職,這還是第一次切身感受,誠惶誠恐地說著「臣有罪」、」臣惶恐「云云的話。

    聽到這些千篇一律的請罪話,皇帝更怒。

    「你當然有罪!」

    「要是朕的皇子公主有什麼萬一,便是把你文家滿門都斬了,也難消朕之怒!」

    「堂堂稽州布政使,朝廷的一品大員,連這麼一件小事都要辦出岔子來,你這一州之地又是怎麼管的?!」

    文敬之只能由著皇帝罵,一個字也不敢反駁,心裡同時也慶幸他文家滿門撿回了一條命。

    接下來的日子裡,皇帝再沒了剛到江南時的興緻,連著幾天都待在滄海林里,既不出去,也沒心思接待江南官吏。

    而整個姑蘇城則進入了一片風聲鶴唳中,城中的大街小巷都是來來往往的衙役、錦衣衛,有人去沉船的地方查看沉船,有人封了造船坊,有人在盤查城中的生人,有人把當日的船工全帶去了應天府,總之一個字:查。

    因為皇帝閉門不出,封炎反而因禍得福,總算可以不用伴駕了,每天都帶著端木緋「悄悄」出門玩。

    他早就想好了要帶端木緋去哪兒玩,之前又跟著聖駕「踩了點」,因此帶著端木緋玩時,倒是顯得胸有成竹,熟門熟路地帶著端木緋在各個名勝古迹都溜了一圈。

    虎丘、寒山寺、玄妙觀、滄浪亭、陽澄湖、拙政園等等,連著幾日,兩人就在城內外這些名勝古迹逛逛,走走,玩玩,喝喝。

    十一月二十四日,封炎和端木緋從城隍廟玩了回來,悄悄地溜進了滄浪林,這時,才不過是午後,高懸在藍天中的冬日溫暖燦爛。

    連著在城中玩了四五天,端木緋其實也乏了,因此逛了城隍廟、又在一家酒樓用些午膳后,就打包了些點心直接回來了。

    滄浪林的內侍們以及錦衣衛都對端木緋恭敬有加,端木緋想溜出去玩,根本不費事,眾人都是視若無睹,這一日,卻是被一個錦衣衛迎面攔住了。

    「封公子,皇上在一炷香前派人找您。」那個身材勁瘦的錦衣衛對著封炎抱拳行禮。

    封炎應了一聲,先把端木緋送進了內院,然後才調轉方向,去了皇帝住的含暉堂。

    內侍把封炎領到了東次間,里裡外外服侍的內侍宮女們全部噤若寒蟬,空氣中透著一種壓抑的氣息。

    便是不看皇帝,封炎就能猜到皇帝的心情很不好。

    屋子裡有不少人,除了皇帝外,應天巡撫、蔣州總兵、姑蘇知府等當地官員以及魏永信、程訓離、文永聚等幾個隨駕近臣也在。

    封炎如閑庭信步般走到了皇帝跟前,抱拳行了禮:「皇上舅舅。」

    「阿炎,」皇帝看向封炎時神情冷淡,透著幾分不耐,「你剛才去哪兒了?」

    垂首立在一旁的文永聚飛快地瞥了封炎一眼,心裡暗自冷笑:這個封炎,終究是年紀太輕,行事輕狂。誰不知道皇帝這些天心情不好,大伙兒都是夾著尾巴做人,不敢亂跑,他倒好,皇帝宣他,他人竟然不在,一早就跟端木緋跑出去玩了。

    機會送到眼前,文永聚又怎麼肯放過,不動聲色地挑撥了幾句,皇帝果然不悅。

    文永聚殷勤地給皇帝換了一盅茶。

    封炎還是神情自若,他滿不在乎地聳了聳肩,「皇上舅舅,我悶得慌,出去隨便逛了逛。」

    皇帝慢慢地轉著拇指上的雕龍翡翠玉扳指,靜靜地看著封炎,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

    文永聚目露期待之色,暗暗地捏著拳頭,他本以為皇帝會斥責封炎,結果皇帝什麼也沒說,只是淡淡道:「阿炎,坐下吧。」

    皇帝一邊說,一邊端起了文永聚剛遞來的新茶,慢條斯理地飲著茶。

    文永聚臉色微僵。

    封炎看也沒看文永聚,謝恩后,就在一旁的一把紅木雕花圈椅上坐下了,神情愜意。

    封炎如何不知道皇帝對於自己的不喜,這種不喜令他這麼多年來舉步艱難,但有時候這又是他的一項利器——對於皇帝而言,只要自己沒造反,為了仁君之名,皇帝就不會對他怎麼樣,更何況皇帝才剛剛為崇明帝正了名,這個時候皇帝只會「避嫌」。

    皇帝淺呷了兩口熱茶后,就慢慢地放下了茶盅,目光看向了正前方頭戴烏紗帽、著團領衫、腰束花犀的應天巡撫,道:「葉承澤,你與阿炎說說吧!」

    應天巡撫葉承澤對著封炎拱了拱手,就說起來龍去脈:「封公子,經本官派人仔細查證,已經確定那日風陵舫之所以會沉船,乃是亂黨白蘭軍所為。」

    「當日,白蘭軍的亂黨瞧准了當天畫舫上都是權貴、宗室和江南的高官子弟,所以,就派人裝作船工混進了風陵舫。」

    「他們在風陵舫開到湖中心時,悄悄跳入湖中,並潛到船底在船尾砸出了一個洞,才導致船體進水,最後沉船太湖。」

    說話的同時,葉承澤的神情越來越凝重。

    江南幾州這幾年一直有白蘭軍的亂黨在民間行走,假借「彌勒下生」宣傳教義,蠱惑人心,也矇騙了不少無知百姓加入白蘭軍,這些事也不是一天兩天的,沒想到在皇帝來的時候,鬧了這麼大的一出……

    只是想想,幾個當地官員就冷汗涔涔,背後的中衣不知不覺中就汗濕了一片,心裡惶恐、不安、后怕、慶幸等等的情緒交織在一起。

    這件事可大可小,往大的說,是他們江南幾州的官員失職,督管不利,才導致白蘭軍的亂黨日益壯大,皇帝便是降了他們的職,撤了他們的官,那也是有理有據;往小的說,無論如何,那天風陵舫雖然沉了,可是總算沒有什麼傷亡,只是虛驚一場。

    包括葉承澤在內的當地官員至今心還懸在半空,不上不下的,悄悄地打量著皇帝的臉色。

    皇帝面沉如水,一想到江南繁華之地,竟然潛伏著白蘭軍這等逆黨,還敢在他御駕親臨時,對他的子女下手,這如同想斷他手足般。

    可恨!真真可恨!

    皇帝的臉色更難看了,心口似有幾簇火焰在灼燒著。

    他定要把這幫逆黨統統連根拔除!

    皇帝以茶蓋拂去漂浮在茶湯上的浮葉,一下又一下,抬眼看向封炎,又道:「阿炎,你年紀輕,還需要多多歷練,朕已經下令施總兵和於參將負責剿匪的事,你也跟去吧。」

    蔣州總兵施仁武和於參將立刻就對著封炎拱了拱手,算是打了招呼。

    文永聚在一旁看著,從頭到尾都沒有插話,臉上平靜得很,不見一絲驚訝。

    畢竟,這也不是封炎第一次負責剿匪了。

    皇帝對這個外甥一向「委以重任」,這是皇帝的心病,任誰也「治」不了。

    即便是端木緋身後有岑隱撐腰,那又如何?!

    她還不是被皇帝賜婚給封炎,這也就讓封炎、端木緋與岑隱之間形成了一種微挑的關係……要是自己運作恰當,沒準可以把封炎這把火燒到岑隱身上。

    文永聚的眼神變得陰冷幽深,他半垂眼帘,擋住了眸底的異狀。

    「是,皇上舅舅。」封炎毫不猶豫地抱拳應了,神情明朗,少年人那種如出鞘利刃般的銳氣自然而然地釋放了出來。

    皇帝緊鎖的眉頭微微舒展,勉勵道:「阿炎,你可不要辜負朕你的期望!」他俊朗的面龐上看著帶著幾分慈愛。

    見狀,施仁武在一旁恭維了一句:「都說外甥似舅,封公子年少有為,一定不會讓皇上失望的。」

    皇帝和施仁武說著說著又說了剿匪的事,而封炎早已經魂飛天外,他漫不經心地端起了茶盅,心裡有些後悔:明天開始他就不能陪蓁蓁玩了,今天應該再給她多買點姑蘇的各式點心才是。

    要不,等這邊事了了,他還是再出門跑一趟吧……

    他想著,就站起身來,起身的動作難免引起了皇帝的注意力,皇帝動了動眉梢,朝封炎望去,那神情似乎在問,怎麼了。

    封炎鎮定自若,順勢對著皇帝抱拳道:「皇上舅舅,外甥還有一事想替景表弟求個情。」

    皇帝還沒表示,周圍的幾個臣子已經是心裡咯噔一下,立刻就聽出了封炎口中的景表弟是三皇子慕祐景。

    問題是封炎說要替三皇子求情,那豈不是代表三皇子做了什麼讓皇帝不滿的事?

    哎!

    對於這些臣子而言,他們是一點也不想知道皇帝家的私事。

    然而,他們根本沒機會告退,就聽封炎就繼續道:「那日在風陵舫上,景表弟看上了一個舞伎,還買了下來……」

    封炎說得輕描淡寫,彷彿只是在說一件家常小事。

    周圍瞬間就寂靜無聲。

    什麼?!皇帝差點沒拍案,額頭的青筋一跳一跳的。這要是慕祐景此刻在這裡,他手裡的茶盅怕是已經朝他砸了過去。

    這個逆子,真是荒唐至極,自己為了亂黨和沉船的事都焦頭爛額了,他這小子竟然還有心思沉迷女色,買了個舞伎,簡直不知所謂!

    葉承澤、施仁武等官員一個個垂首移開了目光,只當自己什麼也沒聽到,心裡卻是暗暗感慨:皇帝素來風流,這還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封炎也當沒看到皇帝的怒意,漫不經心地說道:「皇上舅舅,景表弟說不過是個舞伎,您肯定不會放在心上的,讓外甥替他向您求個情。」

    皇帝面色更加陰沉,只覺得慕祐景這個逆子不止是貪戀女色,還毫無擔當,這麼點事竟然還要封炎來與自己說,能成什麼大器?!

    封炎還是笑眯眯的,一派少年人的輕狂肆意,「皇上舅舅,您要是沒別的事,那外甥就先告退了。」

    皇帝現在心情煩躁,揮了揮手,示意封炎退下吧。

    封炎再次作揖后,就急匆匆地退了出去,他得再去給蓁蓁買些點心。

    一出含暉堂,封炎就見三皇子慕祐景正大步流星地朝這邊走來。

    十一月底的寒風呼嘯,吹得周圍的枯木搖曳不已,寒風中透著刺骨的冷意,慕祐景卻是精神奕奕,步履帶風,看來心情不錯。

    「炎表哥。」慕祐景在幾步外停下了腳步,含笑對封炎打了招呼。

    「景表弟,」封炎也笑了,俊美的臉龐在冬日的陽光下帶著一種攝人心魂的美,「風陵舫的那個舞伎……」

    一說到「舞伎」,慕祐景的眼睛登時就亮了,心裡暗喜,他略顯急切地介面道:「炎表哥,那個舞伎……本宮已經買下來了,回頭……」

    回頭本宮就給你送去。

    然而剩下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封炎打斷了:「景表弟,皇上舅舅那邊……」他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慕祐景心中更喜,連忙安撫封炎道:「炎表哥,你放心,這件事本宮會與父皇說的……」

    說話間,裡面傳來一陣急促的步履聲,一個青衣小內侍快步從屋子裡出來,對著慕祐景作揖行禮道:「三皇子殿下,皇上請殿下進去。」

    「景表弟,我先走了。」

    封炎走了,慕祐景則進了屋,與屋子裡的葉承澤等人交錯而過。

    想著方才舞伎的事,葉承澤等人看著慕祐景的眼神就有些微妙,幾乎是迫不及待地退出了屋子。

    慕祐景見屋子裡只剩下皇帝和自己,心裡暗喜:這一趟南巡沒白來,父皇對自己顯然又親近了不少,二皇兄和四皇弟根本就不足為懼。

    「參見父皇。」慕祐景如常般給皇帝作了長揖行禮,可是迎來的卻是一片沉默。

    皇帝不說話,慕祐景也不敢亂動,維持著作揖的姿勢,抬頭偷看下皇帝的臉色,看出皇帝的心情不太好,他還以為是因為方才葉承澤等人來過的緣故。

    靜了兩息后,慕祐景就聽皇帝淡淡地問道:「阿景,朕聽說你買了個舞伎……」

    慕祐景怔了怔,立刻就想起封炎方才與他的那番對話,還以為是封炎和皇帝說了,忙應道:「是,父皇。」

    皇帝看著幾步外的兒子,額頭的青筋又跳了跳,心口的怒火又「呲」地被點燃了。

    這個逆子現在倒是膽子大了,敢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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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安,總統大人!農家子的古代科舉生活天才兒子腹黑娘親英雄聯盟之指尖浮生火影之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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