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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日常 - 299 過年字體大小: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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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致晉-江正版讀者:本章為防-盜-章-節,排除網審等不可抗因素,會盡量於當天晚上七點前替換回正文。替換后正文字數會比原來多,請放心吧~如果替換延遲,作者君會在微博(容默mo)通知。

    致盜-版讀者:《重生日常》獨-家-發-表於晉-江-文-學-城,除此之外皆為盜-版。作者日更不易,請支持正-版,支持原創,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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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閉閉閉嘴》

    文/容默

    第一章

    春日,雨後初霽。

    被雨水洗過的竹林彷彿燙了層金,在陽光下發出細碎的光輝。一道小溪蜿蜒而過,好似流金碎玉。

    遺珠站在門邊,替父親和皇後娘娘放風。

    隔著一道老舊的木門,皇后溫柔的聲音徐徐傳來:「先生當真不肯答應同我入宮么?」

    步行雲捋了捋根本沒有長須的下巴,一臉深沉地嘆道:「唉,草民年紀大了,不中用了……」

    遺珠還待再聽,卻見面前一道紅影閃過,竟是皇后已經走了出來。遺珠連忙避開,只聽得皇后一聲無奈的嘆息。沒過多久,四周便再次恢復靜謐。

    遺珠走進木屋,只見一室凌亂。步行雲正慌亂地收拾行李,見她來了便道:「快收拾一下,咱們現在就走!」

    「這樣急?」遺珠不明白,「難道皇后還會對您用強?」

    步行雲剛要回答,只聽「哐當」一聲,竹窗之中鑽出兩條黑影,瞬時打破了幽篁里原本的寧靜。

    「快跑!」步行雲大吼一聲,一邊拉著遺珠逃跑,一邊回頭罵道:「有門不走,偏要從窗戶飛進來,裝什麼武林高手!」

    人家還真不是裝,一眨眼的功夫,黑衣人便越過他們,堵在遺珠父女面前,手握長刀,殺氣逼人。

    步行雲立馬換上一副笑臉:「兩位大俠一路上辛苦了!這位小哥,我看你赤脈侵睛,乃是大凶之兆啊!臨死之前要不要老夫替你把把脈?」

    殺手不言,回答他的,是一道凌厲的寒光。

    步行雲撇撇嘴表示自己沒有辦法,隨後拔出背後長劍,與兩人鬥了十幾個回合。

    看著兩個年輕的男孩子在眼前緩緩倒下,步行雲委屈又無奈地說道:「是你們逼我的……」

    「行了爹,快走吧!」遺珠看不下去地扯他的袖子,「後面又有人追來了。」

    「媽呀!」步行雲回頭一看,不遠處竟有烏泱泱一大片黑衣人。「嚇死老子了!」縱是他武功蓋世,有遺珠在旁他也對付不了這麼多人。

    他趕忙架起遺珠,施展輕功,在竹林中靈活地鑽來鑽去。遺珠察覺到他似乎並不急著逃出竹林,而是在尋找什麼。她還未來得及問,就見步行雲眼前一亮,好像見到生身父母一樣激動地大聲喊道:「皇後娘娘!」

    皇后聞聲轉過身來,面帶微笑地看著他問:「步先生怎麼了?」

    步行雲不要臉地拉著遺珠湊到皇後身邊,自有大內高手替他解決身後那些討人厭的跟屁蟲。

    「皇後娘娘,草民願意進宮給二皇子殿下治病!」

    「哦?」皇后眉梢微挑,非常通情達理地說:「您不是說自己年紀大了么?本宮不會勉強先生的。」

    「我想我還可以堅持一下!」步行雲撫著自己余驚未平的小心臟,一雙烏黑的眼睛亮晶晶地看著皇后,好像一隻搖尾乞憐的小狗,「求皇後娘娘收留!」

    皇后又是一笑,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只是瞟了不遠處的廝殺一眼,徐徐問道:「步先生可知,是何人在追殺你?」

    「不知道啊,可能又是哪個喪心病狂的病人家屬吧!您也知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草民就是醫術天下第一,也沒有起死回生的本事啊。」

    遺珠在心裡默默翻了個白眼,步行雲醫術是還不錯,不過要號稱天下第一……也忒不要臉。

    可皇后似乎是病急亂投醫,她爹這種看起來就不靠譜兒的大夫,皇后竟然真的把他帶進了皇宮。

    還連帶著她這個拖油瓶姑娘一起。

    傍晚,日頭偏西。

    遺珠坐在馬車裡,掀簾眺望著在眼前逐漸放大的魯國皇宮。

    她頗有些失望地說:「就算比不上趙國和燕國,魯國好歹也算中原第三大國了吧,怎麼宮門竟然如此寒酸?」

    「犯傻了吧!」步行雲嘴裡叼著個蘋果,含糊不清地說:「除了王侯將相,庶民和奴婢進宮都要走後門,這都不記得了?」

    「庶民,奴婢……」遺珠嘴裡輕聲念叨著這兩個詞。

    步行雲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許諾道:「放心吧,以你爹我的本事,肯定很快就能加官進爵、走上青雲之路,為你迎娶一位身份高貴的後娘。」

    遺珠「哦」了一聲,拆他的台,「和以前一樣,靠坑蒙拐騙?」

    「別說的這麼難聽嘛,那是技巧,技巧你懂不懂?」步行雲話音剛落,馬車突然停了下來。早有皇後派來的宮人等在宮門底下,替他們引路。

    步行雲被請去鳳儀宮與皇后議事,遺珠則徑直往二皇子所居的俢仁宮去。

    夕陽似火,霞光萬丈。

    火海之下,一座宮殿肅然而立,古樸而肅重。

    遺珠依皇后的年齡來推斷,這二皇子應該比自己大不了幾歲,不知怎麼會住在這種像是老頭子所居的寢宮裡。

    莫不是他的怪病,竟是未老先衰?

    遺珠很快就否認了自己的想法,因為她見到了二皇子本尊。

    起初只是一個側影。幾步之外,青年男子負手而立,出神地眺望著遠方的落日。他皮膚極白,甚至是帶著點蒼白、病弱的白,此時卻連同一身白袍一起,被染上一層溫暖的紅暈。

    聽到聲響,他微微側首望過來,只此一眼,遺珠竟有一種一眼萬年,恍若隔世的感覺。

    她突然讀懂了那句「一顧傾人城」,沒什麼別的原因,只因為面前這個男人的相貌實在太過出挑。面如冠玉,玉樹臨風這樣的詞語,都不足以形容他清冷的雙眸、動人的眉眼。他就像是畫中的仙君,有著完美的輪廓,超凡的氣韻。

    在此之前,遺珠見過最好看的男子是她的親弟弟,只是那孩子長得太過妖氣,過於女相,而面前的二皇子花御一卻是麗而不妖,清越脫俗,如同一支挺拔的青蓮,只可遠觀,不敢褻玩。

    當然,以花御一尊貴的身份,也沒人敢褻玩他。不僅如此,如遺珠這般平民女子,還得給他行大禮問安。

    「民女步遺珠,拜見二皇子殿下。」她落落大方地行禮,與旁人別無二致的動作,偏生叫她做得行雲流水,頗有些淡定從容的意味。

    花御一淡淡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遺珠有些尷尬,以為二皇子沒聽清,於是揚聲又說了一遍:「民女步遺珠,拜見二皇子殿下!」

    這回花御一明顯有了反應,他皺了皺眉毛,好像不大高興的樣子。

    遺珠卻是恍然大悟,看來二皇子並不是個聾子。那就是——啞巴?

    嘖嘖嘖,長得這麼好看,可惜了。

    既然是個啞巴,遺珠就不能指望他叫自己起身。於是她自行站了起來,走到花御一面前來,露出一個自認為非常溫柔可人的微笑,「殿下放心,既然不聾,只是啞的話,那就還有希望。」

    誰知花御一的臉色忽然變得非常難看。他胸口起伏,十分憤怒地說:「閉、閉、閉、嘴!誰、誰、誰是啞、啞巴?!」

    遺珠:「……」

    原來是個暴躁的結巴……

    「你、你吵、吵死了!」花御一瞪起眼睛,指向門外,示意遺珠走人。

    遺珠心中那個美好如謫仙一樣的男子,瞬時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長得非常好看但是脾氣無比暴躁的結巴皇子。

    遺珠正為難間,她的救兵及時趕到。隨著一聲「皇後娘娘駕到」,花御一沿階而下。走過她身邊時,他看都沒看她一眼,徑自去往門口迎接皇后。

    遺珠突然懷疑,除了結巴之外,花御一是不是還瞎。

    都說長得好看的人世界都會對她溫柔以待,遺珠就是這樣。從小到大除了那些殺手,誰見了她第一面不是一口一個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地誇?

    偏生這個花御一,粗暴無禮至極,還□□裸地無視她……

    不過這個二皇子還真是奇怪,就算是給皇后請安時,他也是一聲不吭的,只是默默地行禮。他又不是真的啞巴,有必要這樣么?

    遺珠頗有幾分不以為然。

    「御一,」只聽皇后慈愛地道:「快起來。這位就是母后先前同你提過的步先生。」

    花御一:「步……」

    見兒子開口,皇后欣喜地點頭:「對,就是步先生。」

    「不要他!」花御一終於說完了他想說的話。

    皇后:「……」

    步行云:「……」

    遺珠:「……」

    「聽話,不要任性。」有外人在場,皇后頗有幾分下不來台,只得低聲勸道:「過幾日就是你的冠禮了,你還不趕緊治病,是想叫儷襄宮的人看我們母子的笑話么?」

    聞言,花御一還是繃緊了一張俊臉,不肯配合。

    他早已不是小孩子了,內心其實非常不喜歡母親擅自為他安排的這些事情。

    「兒、兒、兒……」

    「嗯?」皇后微微挑眉。

    「兒臣沒病!」花御一指著遺珠說:「讓、讓他們……」

    等了半天都沒有下文,遺珠實在忍不住插嘴:「先住下?」

    「歌……」

    「啊?」

    「舞……」

    遺珠一頭霧水:「歌舞?這個,殿下突然叫我表演歌舞,我也沒有準備呀。」

    「歌舞恩——滾!」

    遺珠:「……」

    儘管花御一極其不客氣地讓他們滾,遺珠父女還是靠著皇后這條無敵粗大腿和他們的超級厚臉皮暫且在俢仁宮裡住了下來。

    好在二皇子一時半會兒也沒空收拾他們。正如皇后所說,三日後就是他的加冠之禮。身為徐皇后所出的嫡子,花御一的加冠禮上不僅會有朝廷命官、宗親命婦,還會有別國使臣前來觀禮。若是出了什麼岔子,那就不僅僅是給他自己丟臉,還會讓他們魯國成為天下的笑話,這當然不是花御一想看到的。

    可要命的是,三加之禮,每一次祝辭之後,冠者都要應答,這對花御一來說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應答的內容他早已爛熟於心,可要完整地說出來,尤其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出來,說句老實話,花御一沒有信心。

    所以他只能練習,反反覆復,沒日沒夜地練習。

    糟糕的是,花御一越心急,說起話來就越是斷斷續續。

    遺珠遠遠看著憋屈到在院子裡頭踢樹的二皇子,不無擔憂地問身旁的父親,「您不想想辦法么?」

    步行雲嘴上叼著片葉子,毫不在意地說:「我管他呢,這臭小子不是讓咱們滾么,咱們就滾得遠遠兒的,安心等著看他的笑話就是了。」

    「這樣不大好吧……」這幾年她跟著步行雲顛沛流離,風餐露宿,已經很久沒過過這種悠閑的日子了。在她看來,食君之祿,擔君之憂,皇后提供給他們優渥的生活,步行雲負責給二皇子治病,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步行雲教育她:「這你就不懂了吧,其實放任他出醜,就是治療的第一步。」

    「啊?這話怎麼說?」

    「這還不明白嘛,這臭小子一看就是被捧慣了,平日里話都懶得說一句,全靠旁人揣度他的心思。本來先天條件就不好,後天又不多開口,臨時抱佛腳有什麼用!只有讓他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才會主動求醫。到時候就是他來求我們,而不是我們求他咯!」

    「話雖這麼說……」

    「好啦珠珠兒,別太擔心了。」步行雲拍拍她的肩膀,「反正咱們也不是魯國人,管他丟誰的人呢!」

    「我不僅僅是擔心這個,」遺珠壓低聲音說:「二皇子的冠禮,趙國和燕國也會有使臣來賀吧……」

    步行雲面色微變,沉吟道:「的確很有可能,既然如此,到時我們躲得遠一些,不要被人發現。」

    等到了冠禮那日,遺珠父女為了避人耳目,就特意去得晚了一些。

    此時花御一已經完成了第一次加冠。只見他系著冠纓,換上玄端服出房。一身玄色,無一絲章彩紋飾,卻越發襯得他身形頎長,俊美無儔。

    遺珠不得不感慨,花御一不說話的時候,當真是一幅極其賞心悅目的畫面。

    可他終究還是要開口說話的。

    到了該還禮應答的時候,花御一情不自禁地熱血上涌。他憋紅了臉,頂著各色目光張了張口,卻是如同被人狠狠扼住咽喉一般,發不出一點聲音。

    鳳起高台,吹過他的衣袍,帶來人們的閑言碎語。

    「怎麼回事啊,魯國的皇子竟然不會說話?……」

    「哎呀,二皇子的惡疾又發作了……」

    「二皇子是怕丟人,所以故意不說話的吧……」

    不知是出於緊張,還是因為身著太多層繁複的禮服,花御一的額角開始沁出汗珠,眼前甚至出現了重影。他不知道那些刺耳的聲音是出於真實,還是來自於他的幻覺。他只知道自己想要逃離人群,一刻都不想在此停留。

    可他剛邁開一步,就迎上了皇后殷切中帶著一絲懇求的目光。花御一沒有辦法,只得咬著牙完成剩下的儀式,從始至終保持沉默,一言不發,最終在議論紛紛中倉惶離去。

    花御一回到修仁宮,就提起長劍,在園子里亂砍亂伐。

    下人們起初還要上去勸,後來都學著遺珠父女的樣子,躲得遠遠的,保住小命要緊。

    只要長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二皇子眼睛裡頭有殺氣。這個時候到他身邊去,無異於送死。

    可有一人例外,那就是徐皇后。

    她尾隨著花御一回宮,上前勸道:「事已至此,你這樣折磨自己也沒用。不如讓步先生好好醫治一番……你還年輕,只要配合,就還有康復的希望。」

    「我、我不要!」花御一將劍一甩,大喊出聲。剛才堵在他喉嚨里的東西似乎消失了,可不知道為什麼,花御一反倒更加難受。

    「御一,你究竟在怕什麼?」皇后沉靜地看著他,「你又不是真的啞,難道就放任他們這樣編排你么?」

    花御一胸口起伏,痛苦地看著皇后,許久方艱難而沉重地說:「我、我寧願……我是……真的……啞。這、這樣……母后……就、就不會……對我……抱有希望了。」

    皇后聞言頓時心中大慟。但她硬下心腸,沒有回答花御一。只是壓住浮起的淚意,揚聲對步行雲道:「步先生,御一就麻煩你了!只要能治好御一,本宮一定重重有賞。」

    突然被點名的步行雲嚇了一跳,他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挺起肚皮道:「是!」

    花御一見自己又是白費口舌,只得悵然一嘆,失望又難過地閉上了眼睛。

    遺珠遙遙望著庭院里站著的那個人,望著那清瘦而孤獨的背影,心中竟奇異地與他感同身受。都是背負著父母沉重的期望活著,在這紅塵俗世里苦苦地掙扎……或許,這個表面上冷傲孤高的男子和她一樣,都有著不為人知的故事。

    皇後走后,步行雲就神神秘秘地溜出了宮,不知道幹什麼去了。別國使臣還沒有全部離開,遺珠怕他被故人撞見,擔心了一整個晚上。直到宮禁時分,步行雲才風塵僕僕地回來。

    遺珠皺眉問:「您去哪兒了,怎麼衣服這麼臟?」

    「我去摸魯國皇宮的地形了……」

    遺珠瞪大眼睛,「您想做什麼?!」

    「你別誤會。」步行雲擺擺手,「我只是為咱們將來隨時跑路做準備而已!」

    「跑路?為什麼又要跑?」遺珠警惕地問:「又有殺手追過來了?」

    步行雲搖搖頭,「不是,魯國皇宮戒備森嚴,他們不會那麼快。我是擔心那個二皇子……」

    「二皇子?他怎麼了?」

    步行雲翻了個白眼,冷哼道:「就他那個勁勁兒的樣子,這病不好治!臉又那麼臭,劍還耍得不錯,要是一怒之下把咱們兩個給砍了怎麼辦?」

    「不至於吧……」遺珠自己都沒發現,她在下意識地為花御一說好話。

    步行雲咂著嘴巴瞅她,突然問了一句:「珠珠兒,你今年也有十六了吧?」

    遺珠頭皮發麻地回答:「嗯,再過兩個月就滿十六了。怎、怎麼了?」

    瞧步行雲這一臉的沒安好心,遺珠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竟不自覺地結巴起來。

    「我說你該不會是被那臭小子的皮囊給迷惑住了吧?」步行雲支起下巴,用手指頭在自己光滑的臉上彈來彈去,「我的珠珠兒,你見慣了我這麼好看的爹爹,還會犯這種膚淺的錯誤嘛?」

    雖然遺珠內心非常鄙視步行雲的自戀行為,可是事實上,她又無話可說。因為步行雲的確長了一張妖孽的臉龐,別說是她爹爹,就說是她哥哥也不為過。

    遺珠嘆息一聲,無奈地說:「您放心,我對那種沒禮貌的男人沒有興趣。」

    「這樣就好。」步行雲笑眯眯地道:「說來也怪,這個二皇子脾氣這麼暴,皇後娘娘人卻很不錯哦?」

    步行雲不知道的是,與此同時,「人很不錯」的皇後娘娘,正在暗中調查他們父女的底細。

    鳳儀宮裡,皇后眉頭緊皺,十分驚訝地說:「究竟是什麼人在追殺步行雲,竟然一點線索都查不到?」

    皇后的心腹,女官華榮回道:「此事的確蹊蹺,如果當真如步行雲所說,只是一般的病患親屬,那他的這個病人,只怕不是一般人。」

    「那步行雲的女兒,可是他親生的?」步行雲看起來不過二三十歲,實在很難想象,他竟然有一個這麼大的女兒。

    「說起他的這個女兒,就更是來歷神秘了。」華榮神色凝重地說:「十六年前,步行雲離開趙國,隱居山林,從此再沒有人見過他。直到八年前,他突然出現在燕國,身邊還多了一個小姑娘。這個孩子究竟是他親生的,還是領養的,無人知曉。」

    皇后眸色一黯,沉聲道:「親生也好,領養也罷,只要這父女二人不是心懷不軌,別有目的地來到魯國就好。安全起見,你還是暗中安排些人手放在他們身邊。若有異動,立即回稟本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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