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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宮的時候,她與裴子揚並肩而行,微微低著頭,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
突然間,緋心手上一暖。寬大的袖擺下,有一隻溫暖的手緊緊地握住了她。
她心中一甜,如同情竇初開的少女般,抬眸嬌羞地看他。
卻見裴子揚目視前方,若無其事地前行著,好像什麼小動作都沒有做過。
緋心跟在裴子揚身後,像個傻子一樣甜甜地笑。她就是喜歡他,這麼的霸道又溫柔。
回府之後,緋心提心弔膽地等了好些天,也沒等到靖武帝給葉熙賜婚的消息。倒是安二和穆聆風等人,終於從江浙回來了。
江浙一行人除裴子揚之外,各有封賞。安仁被晉為正三品驍騎參領,穆聆風得封正四品副護軍參領。安二少不走仕途,只得了些於他來說毫無用處的金銀珠寶。
三皇子一回京就進了工部歷練,至於二皇子和二公主,由於他們一直跟在裴子揚身邊,沒顯出什麼功績來,就也只得了些尋常的賞賜。
緋心聽說了這個結果,不禁打抱不平,「江浙一行,你負責花天酒地,聆風他們負責累死累活,出生入死。結果怎麼到了最後,得了好處最多的卻是你裴子揚呢?」
裴子揚倚在床柱邊,低眸看她,似笑非笑,「聆風年紀輕輕,已是位列正四品,可謂官運亨通。這樣的晉陞之勢,不亞於你父親當年,怎的還有人為他叫屈?」
「那子琅呢?」
裴子揚聽了沉默下來,沉吟道:「二弟是慘了一點,我有心替他說話,讓父皇安排他也進到六部歷練。可父皇說他不會說話辦事,只會跟在我身後,難當重任,還是等過幾年再說。」
緋心惋惜道:「還不是欺負子琅沒有母妃?」
「這話可不能亂說,子琅的生母雖不在了,但還有淑妃娘娘。」
緋心搖了搖頭,「淑妃娘娘雖然是謙妃娘娘的嫡親姐姐,但她自己還有一個四皇子呢,哪裡顧得上子琅。」
裴子揚沒辦法否認,緋心說得沒錯,這回出來,二皇子只得了些尋常的賞賜,淑妃聽了不但不幫他爭取,聽說還笑話過裴子琅。
「過幾天,請聆風和安二他們過來吃飯吧。」緋心提議道:「先前你得封郡王,他們都不在京中,正好這回全都叫過來,也熱鬧熱鬧。」
「這個主意好。」他忽然彎下腰來,像一陣風一樣偷襲她的臉頰。等緋心反應過來的時候,裴子揚已經走遠了,只遠遠聽見他含笑說了一句,「那就辛苦夫人了」!
他這些日子都很忙,緋心沒有問,也能猜出定是與楚不樊有關。
緋心自然全力配合。因為她也想知道,在他們身邊那雙黑暗中的眼睛,究竟屬於誰。
三日之後,二公主、二皇子、安家三兄妹還有穆聆風齊聚賢郡王府。
讓緋心頗為意外的是,安信竟然帶上了秋氏,還說要秋氏做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就算當初她開過兩人的玩笑,緋心也從沒想過他們之間當真會有什麼進展。畢竟一個是三大家族的嫡出少爺,而另一個則是無依無靠的平民孤女。他們竟然能夠修成正果,怎麼看都覺得不可思議。
裴子揚倒是頗為淡定,問安信什麼時候請他們喝喜酒。安二摩挲著拇指上的翠綠扳指,清俊的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只說快了,到時候還要請裴子揚主婚。
「好羨慕你們啊。」二公主舉杯敬酒,目光似不經意地掠過安二身旁的安仁。「來,我祝你們白頭到老,早生貴子。」
安信和秋氏連忙站起來,異口同聲地說:「多謝公主。」
二公主笑了笑,還是拿眼睛覷著一旁的安仁。這逼婚的意思實在太過明顯,緋心好心地拉了拉二公主的裙擺,免得裴清出醜。
二公主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臉上的笑容轉為淡淡的無奈。
卻聽她的心上人安仁突然開了口,卻與二公主無關,說的是安汐的事情。安仁直說他妹妹年紀小不懂事,給殿下添麻煩了。
裴子揚爽朗一笑,毫不在意地飲盡了杯中酒,搖頭道:「哪裡的話,我們能看到疫區的真實情況,還要多虧安姑娘幫忙。」
「是啊是啊,」穆聆風幫腔道:「這一趟南行,安小姐不知受了多少苦,還望安大少大人有大量,不要為難令妹了。」
安信也勸道:「大哥,聆風說的是,咱們可就這麼一個妹妹……」
穆聆風轉過頭看他一眼,好像特別受不了安二這麼親昵地叫自己「聆風」。但是為了安汐,他也只得忍了。
緋心一直想給穆聆風和自家妹妹做媒,回京后曾經特意叫來穆聆風,問他的意思。
穆聆風當時的回答,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我是真的喜歡安汐。」
那個雨夜裡驚惶無措的姑娘,不知何時已經悄無聲息地走進了他的心。
緋心無奈,卻也只得接受現實,隨口說了一句,「你不是最討厭安家?」
「如果我早知道她是安家人,我絕不會任由自己沉迷。」穆聆風輕輕地笑了笑,「不過,汐兒和旁人不一樣。她從未騙過我,甚至都不曾用過化名。」
緋心看出他這是陷進去了,只得歇了給自家妹妹做媒的心思。
許是因為安汐的緣故,又或許是共同在江浙出生入死了一回,回到京中之後,安二和穆聆風的關係好了許多。
之前兩人一個看不上另一個是世家子弟,一個看不上另一個莽夫出身,較起勁來,可沒少叫裴子揚頭疼。
酒過三巡,眾人微醺,氣氛瞬時活絡了許多。就連向來靦腆少言的二皇子,都主動站起來敬酒。不過他敬酒的對象,卻叫人有些出乎意料。
「大嫂,這一杯,子琅敬你……」
他喝酒稍稍有些上臉,那臉頰微紅、吭吭哧哧的樣子,不似在敬長嫂,倒像是少年郎對心愛的人表白。
大家都是差不多的年紀,都敏感地察覺到有幾分不對勁。有人別過視線裝作沒注意到,膽子大些的譬如穆聆風,則直接看向了裴子揚。
第14章
裴子揚則專註地看著緋心,神色明亮,嘴角微挑,隱有幾分朦朧的醉意。
緋心也沒想到裴子琅會突然敬她,但她敏感地察覺到氣氛尷尬,反倒愈發從容起來,大大方方地笑道:「子琅,你慢點喝。都沒吃什麼東西就喝得又快又急,回頭醉了,難道叫二姐背你回去?」
二公主忙擺手道:「我可不幹,這小子喝醉了可纏人了。他又不像子揚,有思兒這麼賢惠的王妃,回去誰照顧他啊?」
「我沒醉。」裴子琅仰起頭笑著,嘴上這麼說,握著酒杯的手卻有些不穩,「多謝大嫂對我的照顧,我沒有母妃,大嫂對我就像母妃一樣好……」
「噗。」穆聆風沒忍住笑了出來,原本繃緊了的空氣突然變得輕鬆起來。
「誒,討厭,我都被你們說老了。」緋心摸了摸自己微紅的臉頰,溫和地笑,「子揚既然是你們的兄長,身為長嫂,我就有責任關照你們。如果有什麼照顧不周的地方,還望你們見諒。」緋心說完先干為敬,引來眾人一片叫好。
裴子揚就坐在她身側,聽到緋心這樣說,他的心裡突然變得非常非常柔軟。他抬手勾住緋心的玉頸,身子側傾,幾乎是貼著她的耳朵低聲說道:「晚上還要……少喝點。」
旁人聽不見他們說了什麼,只見緋心白皙的臉頰越來越紅,好像清水裡點了一滴朱紅的墨水,漸漸暈染開來,美得驚心動魄。
在場的除了他們兩個都是未婚的,見他倆膩歪成這樣,紛紛一臉受不了的表情別過了頭。
裴子揚不讓她貪杯,他自己卻是一杯又一杯不停地喝。別人敬酒,他也替她擋了下來。到最後裴子揚還嫌不過癮似的,叫下人換了大碗過來,好似江湖豪俠一般大口大口地豪飲。
少年少女們都是差不多的年紀,越聊越開心,不知不覺便已到了深夜。眼看著都過了宮禁的時間,二公主和二皇子只得留了下來,臨時住進緋心安排的客房裡。
等緋心安頓好他們出來時,安家兄妹都已經告辭了。只有穆聆風還在和裴子揚說話,看兩人的神情,倒像是挺清醒的樣子。
穆聆風見她出來,突然就不說話了。緋心明白過來,他們是在商議政事,就要轉身回房,卻被裴子揚一把拉住,拽到他腿上去。
在旁人面前,緋心害羞不已,正要起身,卻被裴子揚那隻鐵臂攔腰鎖住,怎麼都掙脫不開。她沒辦法,只得曖昧地坐在裴子揚的大腿上。
「說吧,你嫂子又不是外人。」裴子揚敲了敲桌子,示意穆聆風繼續。
穆聆風心裡頗有幾分驚訝,他知道大皇子夫妻感情好,可緋心畢竟是左家的人,裴子揚竟信任她至此,實在出乎穆聆風的意料。
但既然是裴子揚的意思,穆聆風不敢違抗,他點了點頭,神色凝重地說:「蘭貴妃和楚不樊都姓楚,此事並非巧合,兩人的確是遠親。只不過蘭貴妃這一支沒落了,楚不樊卻混得風生水起。蘭貴妃入宮之後,這兩人便搭上了線。
裴子揚抿唇深思,沉默片刻后,他肅聲開口:「蘭貴妃身處后廷,不可能直接與地方官員聯繫,其中定有人為他們穿針引線。」
「殿下所言不錯。從楚不樊的賬本來看,這個人很有可能是……」穆聆風說到這裡,不禁停了一停,看了緋心一眼,方小心翼翼地說:「五皇子殿下。」
緋心聞言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難道當真被她和皇貴妃猜中,幫蘭貴妃做事的人,就是五皇子裴子毅?
「認賊做母。」緋心忍不住咬牙道:「他怎麼可以忘記,他的生母姓左?」
「斯人已逝,利益當前,五皇子這樣選擇並不奇怪。」穆聆風小心翼翼地看著緋心,低聲道:「嫂子,恕聆風直言,左家雖繁盛,但看陛下最近的意思,似乎是在有意打壓左家,力捧葉氏和楚氏……」
緋心一想這個就來氣,她的祖父、父親、兄長為了裴家的江山嘔心瀝血,她的兩個姑姑也將最好的年華獻給了靖武帝,得到的竟是這樣的回報嗎?
若不是礙於那位是裴子揚的父皇,她真想大罵靖武帝一場解解氣。
裴子揚心裡同樣窩火,借著酒勁,他突然一拍桌子,嚇了兩人一跳。
他憤慨地說:「難怪父皇不許我們追查下去,只給楚不樊判了一個抄家問斬!」
穆聆風無奈地勸道:「我知道殿下心繫天下,可您若為了一個蘭貴妃和五皇子得罪陛下,實在是不值得。既然我們已經得知真相,不如就此收手吧!」
「收手?」裴子揚寒聲道:「他們貪了那麼多銀子,害死那麼多無辜的老百姓,你要讓我就此收手?」
穆聆風心驚肉跳地問:「那殿下打算怎麼做?」
裴子揚豪情萬丈地說:「這一場仗,我會一直打下去,不死不休!」
穆聆風知道身為裴子揚的手下,他應當規勸裴子揚不要做這種出力不討好的事情。可是面對這樣正氣凜然的裴子揚,任何勸他退縮的話語突然間便說不出口了。穆聆風動了動喉嚨,有幾分哽咽地承諾道:「好!臣穆聆風定當誓死效忠殿下!」
緋心看著裴子揚如天神般莊嚴的側臉,不禁肅然起敬。她的心裡好像也燃起了一團正義之火,叫囂著要將這天下的不義之徒絞殺殆盡。
可她又是那樣的柔弱,晚上在床笫間被裴子揚抱在懷裡,好像一隻剛出生的小鳥,光禿禿的沒有羽毛。
裴子揚愛憐地撫摸著她的臉,好像在承諾,她的羽翼尚未長開,就由他來護她安好。
次日一早,二公主與二皇子告辭回宮。二皇子沒有成親,尚未建府,仍舊住在宮中。
回到寢宮后,二皇子坐在書桌前撐著頭,頗有幾分苦惱同身邊人說:「穆聆風已經查到是五弟在京中替楚不樊周旋,大哥也已然知曉了。」
「這樣不正是如你所願?」一旁的紫衣女子倒是氣定神閑,「他們既然已經查到了五皇子的頭上,就不會再懷疑你了。」
見裴子琅不說話,紫衣女子輕笑道:「你別忘了,江浙一行,目的並不在於保住蛀蟲一般的楚不樊,而是讓你獲取裴子揚的信任。五皇子只是擺在檯面上的靶子,將來成事真正需要的人,卻是你啊,子琅。」
裴子琅搖搖頭,滿眼驚惶地道:「我總覺著內心不安,好像大哥什麼都知道了一樣……你說昨天晚上,他會不會是故意演給我看的?」
「不可能。」紫衣女子篤定地說:「他從頭到尾都沒有懷疑過你。」
二皇子捂住胸口,感受著那砰砰亂跳的心跳聲,皺眉道:「可我這心裡,怎麼這麼慌呢?」
「你是做賊心虛了吧?」紫衣女子嗤笑一聲,提醒他道:「你別忘了淑妃是怎麼說你的,別人又是怎麼看你的。既然我們已經走上了這一條路,就不能再回頭了!」
「我……」
紫衣女子好像沒看到他的掙扎與痛苦,她的目光飄向窗外的紅牆,聲音輕得像風一樣,「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你若要與裴子揚做好兄弟,只能盼著下輩子不要托生於皇家。」
二皇子雙拳緊握,輕顫著低喃道:「昨天晚上的歡聚,恐怕這一生都不會再有了吧……」
他想起圍坐在那張八仙桌旁的人,有他的兄長,摯友,還有心愛的人……
他想起緋心溫柔的笑靨,不禁輕挑唇角。眼底的驚慌逐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勢在必得的堅定神色。
「不過沒關係,我會把我想要的一切,統統奪回來!」
第15章
轉眼間已是三九寒天,新年就快要到了。裴子揚難得得閑,陪緋心一起回門。
天寒地凍,緋心賴在被窩裡不肯起來。裴子揚沒有辦法,只得一臉不情願地幫她穿衣服。最後把她裹了個嚴嚴實實,像個粽子一樣塞進馬車。
左府位於城南,與皇親國戚們所居的城東隔著小半個京城。馬車內溫暖如春,在輕柔的顛簸之中,緋心不知不覺間又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她揉著眼睛問他,「子揚,我這麼嗜睡,是不是有了啊?」
裴子揚好笑地捏她的鼻尖,輕笑道:「你小時候就很愛睡好嗎?有年冬天我叫你出來玩兒雪,你賴在屋裡頭不肯出來,逼得我不得不拿著炮仗逼你,你都給忘了?」
「你還好意思說呢!」緋心瞪他一眼,責怪道:「當時你竟然把炮仗點燃了,還扔到我床上,是想毀了我的花容月貌不成?幸好我眼疾手快,趕緊抓起來給丟了,不然我現在可就變成沒人要的醜八怪了。」
「誰說你沒人要?」裴子揚抱起她,準備下車,「我從小就知道,你是我的。你再丑,我都要你。」
聽他這樣霸道地宣示自己的所屬權,緋心滿臉嬌羞地窩在他溫暖寬厚的懷抱里。好半天她才反應過來不對勁,氣呼呼地捶了裴子揚一拳。
「你才丑呢!你全家都丑!」
小夫妻打打鬧鬧地進了門,一家人早已恭候在那裡,見到他們紛紛下拜行禮,拜見賢郡王與王妃。
在家人面前,緋心自然收斂了許多。她輕咳一聲,讓眾人免禮,舉手投足間頗有幾分皇長嫂的派頭。
一家人擁簇著他們進了門,到了正廳圍坐起來,七嘴八舌地關心著夫妻二人的近況。
裴子揚很喜歡左家的氛圍,一家人齊心協力,親熱和善,一點都不像他們皇家,就連父子、兄弟之間還要冷冰冰的彼此算計。
裴子揚爽朗地笑道:「我們都挺好的,就是不敢讓緋心常去母妃那兒。母妃年紀大了,整日盼著抱孫子。」
他看了眼緋心,又對左家人道:「你們可不要跟著催她,心心年紀還小,別給她太大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