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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豪門貴婦守則 - 39.第39章字體大小: A+
     

    喬氏忐忑不安走進後堂,偷瞄了一眼老太太,傅老太太臉似黑鍋底,目光凜冽,喬氏進屋,傅老太太冷聲道:「關上門。」

    喬氏掩門,束手站在傅老太太跟前,「表姨母喚外甥女何事?」

    傅老太太叫著她的小名,「慧英,我真沒想到你能做出這種事,我那裡對你不好,你太讓我失望了。」

    看錶情,聽話音,喬氏知道瞞不住了,腿一軟,咕咚跪下,掩面哭泣,「表姨母,我跟表哥情投意合,一時糊塗,木已成舟,萬望表姨母看在甥女死去母親的份上,饒了甥女,容甥女一席安身之地。」

    傅老太太聞言,眉峰一挑,「什麼,你說什麼?你們已經……」

    老太太羞於啟齒,恨得牙根癢,手指著喬氏,聲音抖顫,「你們……你們竟然干出這種沒廉恥的事,你表哥是堂堂慶國公,你是喪夫的寡婦,傳揚出去,你要我老臉往哪放?國公府顏面何存?,你們只顧著偷.歡,把言兒弄丟了,你不會是故意這麼做的吧?」

    老太太氣恨,養不熟的白眼狼,喬氏看老太太震怒,急忙跪爬到老太太腳下,拉住老太太衣角辯解道:「表姨母,外甥女真的不是故意弄丟言兒的,甥女跟表哥有情,身不由己,甥女知道錯了,表姨母饒了甥女吧!做都已經做了,甥女後悔也晚了,姨母就是打死甥女,事情都發生了,大錯鑄成,改變不了了。」

    傅老太太閉眼,「好一個先斬後奏,你下去吧!我不想看到你,先找到言丫頭然後我再發落你。」

    喬氏哭哭啼啼,抹著眼淚出去了。

    傅鴻坐在堂屋裡,猛然聽得母親招呼,嚇得抖袍,□□還是敗露了,走到後堂,進門看母親陰著臉,咕咚雙膝跪倒。

    「母親,兒子錯了,兒子沒想到事情變成這樣,母親別著急,兒子一定把您孫女找回來。」

    傅老太太氣得捶炕,「孽障,我把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連表妹你也惦記,也敢染指,你一個國公爺,跟一個寡婦做出這等醜事,你不要名聲,國公府還要,你也不想想,你兒子侄子,閨女侄女都大了,以後說親,許人家,終身大事受你連累,你還是做父親的人,你怎麼這麼糊塗啊!」

    傅鴻滿面羞愧,無地自容,一句也答不上來。

    傅老太太喘口氣,氣恨地道:「你的罪孽報應在你閨女身上,你閨女丟了,你心能安嗎?我看你怎麼面對你媳婦,你把你表妹身子佔了,以後要怎麼處置?」

    傅鴻剛要辯解,就聽外面丫鬟一疊連聲高喊,「老太太,七姑娘回來了。」

    老太太哆哆嗦嗦站起身,「我七丫頭回來了,在哪裡?」

    丫鬟扶著傅老太太出來,傅老太太一路喊,「七丫頭,我的七丫頭。」

    傅書言看見老祖母,一下撲在她懷裡,啜泣,「祖母,言兒回來了。」

    傅老太太摟著孫女抹眼睛,「七丫頭,你去了哪裡?把我急死了。」

    傅鴻眼圈紅了,羞愧不敢上前,喬氏悄悄退後,藏在人堆里,沒有臉見傅書言。

    傅鴻看見傅書言身後的高昀,高昀他見過一面,恍惚記得,問:「這位是安王府的小王爺嗎?」

    傅書言回身,對傅老太太和父親道:「孫女呆在寺廟靜室里,一個人閑著無聊,走出屋子,在寺廟裡各處看看,不提防被歹人掠走,是這位安王府的小王爺救了孫女,。」

    傅鴻和傅老太太聽說安王府的小王爺救了女兒、孫女,感激不盡,傅老太太就要給高昀行大禮,「老身的孫女多虧小王爺相救,救命之恩,老身一家沒齒難忘。」

    被高昀扶住,「老夫人不用客氣,舉手之勞,這種事別人遇見也能出手相救。」

    傅書言朝他眨了三下眼睛,高昀背人朝她擠了幾下眼睛。

    「我的言兒回來了。」突然聽到堂下一聲,所有人順著聲音望去,只見杜氏激動得撲上前,抱住女兒,喜極而泣,「我的言兒,你可回來了,嚇死娘了。」

    傅老太太指著高昀道;「是安王府的小王爺救了七丫頭,否則,你就見不到女兒了。」

    杜氏聞言,就要給高昀跪下,高昀忙道;「夫人不用多禮。」旁邊人扶住杜氏。

    杜氏千恩萬謝,「改日妾身登門叩拜安王和夫人。」

    眨眼間,高昀成了傅書言的救命恩人,成了慶國公府貴客,受到慶國公府隆重禮遇,高昀沒想到,無心做了件好事,原來挺開心的,以後這樣的好事不妨多幹些。

    這時,堂下湧入一群姑娘,圍住傅書言,嘰嘰喳喳,「七姐姐回來了,七妹妹你去哪裡了?七妹妹我們擔心死了,七姐姐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高昀數了數,七個姑娘,咋舌,慶國公府人丁興旺,

    高昀把傅書言已送到家裡,任務完成,朝長輩們告辭,杜氏感激得什麼似的,道;「改日我帶言兒過王府叩謝小王爺搭救之恩。」

    高昀昏昏呼呼,儼然成了傅家的救星,傅書言送他出門,小聲道;「謝謝昀哥哥,昀哥哥別忘了答應我的事。」傅書言指的是學騎馬的事,藝不壓身,尤其遭逢亂世,多一項技能,就多一個求生的希望。

    大太太和二太太趕過來,問起傅書言如何丟了,傅書言把編好的謊話又說了一遍,謊話說個十遍二十遍,連自己都信了。

    二太太寧氏瞅瞅喬氏,喬氏低著頭,眼波不時偷漂傅鴻,傅鴻閨女失而復得,大喜過望,把男女私情全拋到腦後了,又迷信地想,這是不是老天給自己的報應,看杜氏抱著女兒又哭又笑,心中慚愧,一直沒朝喬氏那廂看。

    傅老太太對傅鴻道;「既然言兒回來了,你夫妻兩個帶著言兒回房吧!」

    傅老太太不願意兒子跟喬氏接觸,今日鬧出這麼大的事,捅了簍子,謝天謝地,沒出什麼大事。

    傅鴻和杜氏、傅書言給老太太叩頭,傅老太太瞪了傅鴻一眼。「你也是當爹的人,以後好好對待妻兒,安生過日子吧!」

    眾人不明白老太太的話,唯有喬氏心裡清楚,二太太寧氏若有所思,杜氏卻一點不疑心,女兒找到了,她懸著的一顆心落下了,歡歡喜喜一家子回房。

    待眾人都走了,傅老太太屏退丫鬟們,獨留下喬氏,道;「我看出來,你年輕,守節是守不住了,不如等這件事消停消停,我給物色個好人家,我朝允許寡婦改嫁,你為夫君守孝三年已滿,鳳嫻留在傅府,將來的終身大事,有我在,也不會虧待她,你放心嫁人。」

    喬氏一聽慌了,跪倒匍匐在傅老太太腳下,「姨母,外甥女已是表哥的人了,斷不能改嫁他人,表哥不要我,我寧可守在這裡,死也不願意改嫁。」

    傅老太太像吞了個蒼蠅,後悔怎麼當初把她留在府里,如今趕都趕不走,為了傅家,說不得硬下心腸,道:「這事就這麼定了,你不願意改嫁,你母女回夫家守節,傅府不是你娘家,一輩子呆在傅家,沒這個理。」傅老太太直接攆人,兒子不爭氣,喬氏也不是個好的。

    「姨母,我跟表哥兩情相悅,求姨母別拆散我們。」喬氏苦苦哀求道。

    「你喜歡你表哥又能怎樣?他是有妻有子的人,難道慶國公府還能納一個孀婦為妾,我勸你還是死了這份心吧!」

    「姨母攆走外甥女,問表哥願意嗎?」喬氏苦求不行,暗怨傅老太太心狠。

    「怎麼?有你表哥給你撐腰,我就奈何不了你了,我勸你別妄想了,有我在,他敢!」

    傅老太太鄙視看著喬氏,喬氏露出真面目,一直以來自己被她蒙蔽。

    既然喬氏不打算照自己的安排,過陣子送她回孔家,斷了兒子的念想,喬氏斷然不能留下,傅老太太曾想過讓喬氏搬出府,另覓住處,但看喬氏糾纏,抓住傅鴻不放,傅鴻包養外宅,不是沒這個可能,還是遠遠送她走,省心,事到如今,喬氏自己作踐自己,別怪她心狠,原本可憐她在夫家吃苦,現在說不得了。

    喬氏癱坐在地,現如今唯一出路是抓住表哥傅鴻的感情,她早有搬出傅府的打算,攛掇表哥在京城買一處宅院,母女搬出去,有表哥照應,何愁富貴榮華,孔家她是死活不回去的,過繼子嗣,把她牢牢套住,守著貞潔牌坊,後半生有什麼指望。

    傅鴻帶著妻兒回房,傅明軒今日散學晚,回到三房才聽說此事,唬了一跳,妹妹最近禍不單行,先是被蛇嚇到,又丟了,甚是擔心。

    次日,到南書房上學,神情不免鬱悶,衛廷昶是不大理會察言觀色的,也沒發現他不高興,高璟盯著他問;「明軒,你有什麼心事,不妨說出來聽聽。」

    傅明軒把妹妹被蛇嚇破膽,昨日又丟了的事說了,衛廷昶一旁聽了,立刻著急道:「幾日不見,言妹妹出了這麼多事,明軒你怎麼不告訴我?」

    「我告訴你有什麼用?」傅明軒煩惱,衛廷昶腦子簡單,關心妹子倒是真的。

    高璟凝神,那個小姑娘會怕蛇,奇怪,看她像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

    衛廷昶憂心,「明軒,過兩日就是中秋了,我答應言妹妹和我妹妹帶她們兩個去游湖划船。言妹妹出來玩玩,散散心。」

    傅明軒感激地道:「廷昶,謝謝你,這麼關心我妹妹,比我這個做哥哥的想得周到。」

    三人商量好,中秋去游湖划船。

    衛廷昶回家,去母親上房,父母親都在,妹妹衛昭和弟弟衛廷瑾也在。

    衛廷昶就把傅書言被蛇嚇到,又丟了的事說了,魏夫人道;「這孩子這是犯了什麼?走霉運,上寺廟燒香,也能碰到歹人,傅府經過這個事,怕不敢再大意了,廷昶,你帶妹妹們出去,多加小心,身邊多帶幾個侍候的人,有什麼閃失,還不要了你傅家伯母的命。」

    「哥哥,言妹妹現在沒事了嗎?」衛昭關心地問。

    「明軒說沒事了。」

    衛侯爺道:「還是小心為是,以後你帶妹妹們出門注意點。」

    站在一旁沉默的衛廷瑾突然道;「哥,我也要去。」

    魏夫人煩衛廷瑾的姨娘,庶子恭謹孝順,魏夫人格外看顧,道;「廷昶,帶廷瑾一塊去吧!」

    衛廷昶兄弟二人,兄友弟恭,平常照顧弟妹們,很有兄長樣子,道;「好,廷瑾一道去,反正高璟和明軒他們也都認識。」

    大家對小時候,衛廷瑾和傅書言間發生的不愉快早忘了,那時都還是小孩子,在一起難免磕磕碰碰的,衛廷瑾對衛昭這個妹妹極照顧,沒人懷疑一個小孩子能有什麼壞心。

    侯府下人拿著衛昭的名帖,去慶國公府。

    傅書言正好從東府回來,在杜氏屋裡,杜氏每日吩咐大廚房給傅書言做安神湯,傅書言喝到想吐,傅書言推脫在東府吃了點心,肚子飽飽的,一口湯也喝不下,杜氏命人把湯送到她房裡,待晚間睡前喝,傅書言每次都把大廚房送來的湯原封不動,一口不喝倒掉。

    這回真看出杜氏是親娘,傅書言為母親吃點苦也心甘情願。

    衛府下人奉命求見,說,「我家世子爺請七姑娘和我們姑娘中秋遊湖。」

    傅書言膩在母親懷裡,撒嬌,「母親,你就答應吧!,廷昶哥一番好意。」

    杜氏被她纏磨不過,道;「你要跟別人去,我不放心,廷昶帶你去,還有衛姑娘,你們早去早回,划船在水淺的地方,水深的地方千萬別去。」

    杜氏有點嚇怕了,靖安候府的衛廷昶她不便攔著,待侯府的人走了,千叮嚀萬囑咐,在水裡注意安全,多帶幾個家人,不能亂跑,傅書言頭痛,她千算萬算,沒算到母親經此刺激,落下病根,傅書言連出個門,杜氏都絮絮叨叨,囑咐個沒完。

    杜氏的嘮叨,總算在傅鴻下朝回來后打住,傅書言規規矩矩蹲身,喚了聲,「父親。」

    傅鴻瞅瞅她,「言兒最近有沒有夢到蛇?」

    傅書言道;「沒有,言兒最近沒做夢。」

    傅鴻打消了請僧人來傅府做法事的念頭,道:「沒事就好。」

    丫鬟侍候傅鴻寬衣,換家常便服,傅書言赫然看見父親腰間荷包,眼熟,那不是喬氏繡的荷包,當做定情物件送給父親,父親鎮日戴在身上,藏在中衣裡面,可見多珍視,通.奸還蠻像那麼回事,齷齪腌膩,硬生生弄成高雅玩意。兩情相悅,郎情妾意,男婚女嫁的兩個人堪比少年男女。

    傅書言故意湊近父親身旁,扯住父親的衣擺,「父親,言兒想父親了。」

    傅書言的個頭到傅鴻的腰間,藉機鼻子貼在荷包上,清淡好聞,傅書言分辨出是一股花香,果然喬氏用心,荷包熏了香,傅鴻能不感動。

    傅鴻吃過晚膳,去前院書房,杜氏帶著傅書言給老太太請安,傅老太太對杜氏道「我這七丫頭受苦了,小人,膽沒長成,嚇走魂魄,我這屋裡鎮日供著佛祖,不如讓七丫頭跟著我住一段日子,壓壓驚。」

    杜氏喜道;「那敢情好,言兒跟老太太住,借老太太的福氣,比喝多少安神湯都管用。」

    這個安排甚和傅書言心意,上次的事過後,監視喬氏的丫鬟回稟,喬氏很安分,沒什麼動靜,喬氏和傅鴻沒了下文,傅書言看出自己爹有愧悔之意,這陣子每晚都回后宅,歇在杜氏屋裡,對她姊妹格外關心。

    喬氏能甘心嗎?秋風未起,扇先折,喬氏外表柔弱,骨子裡爭強好勝,偷.情最初階段,朦朧美好,男歡女愛,感情迅速攀升,達到頂點,回落,過了新鮮期,衣不如新,人不如舊,男人便容易萌生收手的念頭,若是旁的女人,傅鴻新鮮勁過了,便丟開手,可這喬氏是個尤物,令男人慾罷不能。

    傅書言搬去老太太屋裡,不能帶太多的人,傅書言就帶大丫鬟檀香搬去上院住,檀香收拾東西,把主子穿的衣裳包了幾大包,春夏秋冬要都帶上,傅書言阻止,道:「撿幾件現穿的帶上,過陣子還要搬回來,不用拿太多,沒地方放。」

    又對兩個留下看屋子的小丫鬟荷花和蓮葉道:「留下看家,別偷懶,精心侍候幾盆花,我回來花草旱死了,我可不依。」

    「是,姑娘,姑娘左不過住一兩個月。」兩個小丫頭道。

    傅書言安頓在西暖閣碧紗櫥里,傅書言帶了幾件換洗的衣裳,書籍,搬過來,老太太屋裡頓時空間狹小了。

    晚膳時,大廚房上了一道火腿燉肘子,軟爛,正好下飯,傅書言就著肘子肉,吃了上尖一滿碗飯,夏季天熱,傅老太太一直沒什麼胃口,看孫女吃飯香,有了食慾,傅老太太屋裡的大丫鬟半夏笑道;「七姑娘一來,老太太多吃了半碗飯。」

    傅書言笑道:「那我以後就不走了,鬧老太太。」

    傅老太太自從上次喬氏和傅鴻的事後,看見喬氏鬧心,讓人把喬氏的飯菜送到抱廈喬氏獨自吃,眼不見心不煩,祖孫倆吃飯,老太太看孫女一會扒拉一碗,又吃了一個酥油鬆餅,瞧著心裡高興。

    傅書言吃完飯,窩在炕上,傅老太太拍孫女的小肚皮,「出去走走,看停食。」

    傅書言爬下炕,檀香替她穿上繡鞋,兩個人去花園,進了花園月洞門,繞過假山,檀香手指小木橋,「姑娘看,那不是三姑娘。」

    三姑娘傅書嵐站在小橋中央往水裡投擲魚食喂金魚,傅書言喊聲,「三姐姐。」

    傅書嵐招呼,「言兒,你快來看,你看這有兩條魚親嘴。」

    傅書言走上小橋,趴在欄杆上往下看,有兩條接吻魚,嘴巴黏在一起,道;「三姐姐,他們不是親嘴,是在打鬥,搶地盤。」

    「言兒,你知道的真多,聽說你每日去東府跟師傅學跳舞,是真的嗎?」

    傅書嵐喜好彈琴,苦於沒有師傅教,姐妹們都上學堂,她隨著去,如果另外請師傅學別的,大太太斷不會答應,大太太陳氏給大姑娘傅書韞請宮裡的嬤嬤教習規矩,捨得花錢,傅書韞愛好繪畫,請了師傅教,大太太在親生兒女身上投入不心疼,就是不捨得給庶女多花一文錢。

    「我借了二姐姐的光,我父母不同意女孩子學歌舞,說那是青樓女子學的。」

    「言兒,我也想去東府學跳舞,我怕二姐姐不答應。」

    「三姐不是愛好彈琴,怎麼又想學歌舞了?」

    「孔妹妹說的對,樂器和歌舞都是相通的,學歌舞,懂音律,對琴技有幫助。」

    傅書言暗想,自己猜得沒錯,果然是孔鳳嫻攛掇傅書嵐跟著湊熱鬧,無非是她自己想學,沾傅書嵐的光。

    傅書言心底冷笑,這母女倆真有手段,母親把慶國公勾得魂不守舍,女兒把三姑娘灌了迷魂湯,傅書嵐對她言聽計從。

    傅書言湊近她,小聲道;「跟你說吧,我六姐姐要學,特地找二姐姐說了,二姐姐沒敢答應,這個師傅性格怪癖,一次教學生不能超過兩個,東府大伯父花了不少銀子錢,一般人家請不動。」

    傅書嵐泄氣,六姑娘說不行,自己跟六姑娘一樣的身份,在府里也沒人撐腰,上不了檯面,不去碰那個釘子,臊得慌。

    日頭落了,秋日早晚涼,傅書言同檀香回上院,一路走,掐指一算,金氏綉坊那件活計,早到了取貨日期,明日命檀香出府去取那件綉品荷包。

    次日傅書言去學堂前,命檀香悄悄出府一趟,去金氏綉坊,不到一個時辰,傅書言看見檀香探頭探腦朝學堂里看,舉手,跟女先生告假去凈手,溜出來,兩人站在圍牆根沒人處,檀香把荷包拿出來,傅書言大略看看,跟記憶里喬氏繡的荷包,一模一樣。

    怕一會下課,人都出來,傅書言對檀香道;「你拿回三房咱們自己的屋裡收好,等我下午從東府回來再做道理。」

    傅書言是每日學堂一散學,就直接坐轎去東府,等她從東府回來,到晚膳時辰了,傅書言回老太太屋裡用晚膳。

    傅老太太這兩日跟孫女一塊吃飯,胃口好,晚膳特地叫大廚房加了兩個菜。

    傅老太太指著桌上的兩道菜,命半夏,「把這兩碟子陳皮兔肉,青筍排骨給七姑娘放到跟前。」

    傅書言頭不抬眼不睜,飯上蓋著冒尖的菜,悶頭啃排骨,扒拉一碗飯,摸摸肚子,又讓檀香盛了一碗飯,接過檀香遞過來的碗,想想,遂又遞給檀香,「窩出去半碗,剩半碗。」

    半夏笑著道;「七姑娘大了,知道美了。」

    舞蹈對身材有要求,要做到身輕如燕,動作輕盈,傅書言就要控制體重。

    「我七丫頭胖好看。」祖母看孫女,怎麼看都是自家的孫女好,媳婦是人家的好,孩子是自家的好。

    吃完晚膳,傅書言照例出去遛彎,傅老太太是老年人的心思,怕她吃多停食,每日晚膳后攆她出去走走,傅書言跟檀香回三房自己的小院,一進堂屋,兩個小丫頭荷花和蓮葉,一個給花澆水,一個擦家什,檀香四處看看,滿意地道:「沒躲懶,跟姑娘在家時一樣。」

    「你們下去吧!不召喚不用上來。」傅書言把兩個小丫鬟支走。

    關上門,命檀香從妝匣子里取出荷包和荷包圖樣,傅書言兩下里一比對,分毫不差,遠看近看,都跟喬氏送父親的荷包一模一樣,看不出破綻。

    傅書言回憶起傅鴻荷包的香味,是花香,不濃烈,她自小聞慣藥材,鼻子靈敏,這種熏香是花間香,成分是桃花、玫瑰、百合、荷花、丁香、麝香,留香持久。

    傅書言吩咐檀香,生火盆,取熏籠置於上,把荷包放上熏,檀香不知道姑娘要做什麼,一個荷包,太精細,特地找金氏綉坊花大價錢定做,又費工夫熏香,忍不住問;「這個荷包姑娘是要送人嗎?」

    「蠢貨,不送人你看我幾時戴過。」姑娘戴不用這麼費工夫,府里針線上人的或者房中丫鬟綉個荷包,姑娘頂多戴一兩日,便扔在一旁。

    檀香靈光一閃,姑娘難道是送給衛廷昶的,姑娘跟靖安候府世子爺要好,煞費苦心,為了送侯府世子爺?

    檀香腦子不太靈光,也難怪十二三歲,能懂什麼。

    荷包從熏籠取出來,傅書言不用放在鼻子底下,都能聞到一股花香,花香跟傅鴻佩戴的荷包的香是一個味,比傅鴻佩戴的荷包香氣還要濃烈一些,傅書言滿意地遞給檀香,「小心收好,我有用處。」

    檀香把荷包鎖進了妝匣里,傅書言打開窗戶,散散屋裡香氣,同檀香走出屋子,兩個小丫鬟荷花和蓮葉在西廂美人靠坐著玩鬥草,看見姑娘出來,放下手裡的草,一溜煙跑過來,「姑娘要回老太太屋裡嗎?」

    傅書言笑道:「讓你們自在幾日。」

    「姑娘在,我們也沒有不自在的。」小丫鬟蓮葉嘴甜。

    檀香後來大了,放出去嫁人,到傅書言出嫁時,荷花和蓮葉已經長大,荷花後來沒有跟去侯府,蓮葉做傅書言的陪嫁丫鬟跟著她去了侯府。

    傅書言對這兩個小丫鬟平常和氣,檀香叮囑一句,「晚上別忘了關窗戶,下雨雨水灌進屋裡。」

    檀香是傅書言屋裡唯一一個一等大丫鬟,傅府的姑娘每人三位貼身丫頭,除了三個丫鬟,屋裡還有做粗使的使喚人,一個姑娘都有六七個人侍候著。

    傅書言望一眼天空飄過一層薄雲,淡墨如煙,這場雨水一時半刻還下不來,兩人走花園角門進去,草木已由翠綠變成深綠,走在碎石小徑上,兩旁花香怡人。

    傅書言遙遙的看見大姐傅書韞漫步花叢中,步履緩慢,低頭想著心事,一個人,身邊沒跟丫鬟。

    傅書言走近,叫了聲,「大姐。」

    傅書韞才猛抬頭,神情怔忡了下,方才開口,「是七妹妹,我正要找你。」

    傅書韞拉著她的手,「七妹妹去我屋裡,我有東西送七妹妹。」

    傅書言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大姐姐送我東西,大姐姐要出嫁了,留個念想?」

    傅書韞臉色羞紅,「少渾說,到時你就知道了。」

    傅書韞比傅書言高大半個頭,握著傅書言的小手,傅書言感覺大姐的手柔軟溫暖,傅書韞不善言辭,一路走不怎麼說話,傅書言說話,她只是偶爾接一句,自知嘴拙,都不如她這個小她七歲的妹妹會說話。

    檀香邊走邊看花園景色,姐妹二人在前面走,檀香遠遠跟著。

    傅書言歪頭看傅書韞側臉,夕陽照在她臉上,平常的五官,溫婉柔和,樣貌像她母親大太太陳氏,然性情截然相反。

    秋深,花木已高,兩人轉過一個涼亭,走到假山附近,突然,聽見假山後有說話聲,像是兩個丫鬟,「大姑娘嫁給許國公世子,可惜了大姑娘,聽說許國公世子行為孟浪,許國公夫人為了讓兒子收心,給兒子屋裡放了兩個標緻的丫鬟,還是拴不住這位世子的心,把母親身邊的丫鬟也摸上手,就連妹子屋裡有幾分姿色的丫鬟都不放過,許國公夫人就這一個嫡子,嬌慣縱容,無法無天,京城世家的姑娘,打聽許國公府世子的行徑,誰家的姑娘肯嫁過去。」

    丫鬟說話很輕,傍晚,園子里無人,兩個人的對話,順風送到傅書言姊妹耳朵里,傅書韞頓住腳步。

    另一個丫鬟的聲傳來,「這是真的嗎?大太太還不知道吧!這不是把姑娘往火坑裡推。」

    方才的丫鬟壓低聲音,「千真萬確,我姑家表姐在許國公府做事,我姑母正託人,想求主子恩典,把我表姐放出來,擔心萬一入了這個世子的眼,妾不是妾,通房不是通房,不上不下的如何是好!」

    傅書言感覺大姐傅書韞的手越來越涼,微微顫抖,傅書言擔心地看著傅書韞,想出言制止兩個丫鬟,轉念,讓大姐傅書韞知道也好,蒙在鼓裡,嫁過去,倍受打擊。

    傅書韞幾乎很輕的聲音道;「走吧!」

    一路兩人沒說一句話,已經不用傅書言說什麼,方才兩個丫鬟的話,傅書韞聽得一清二楚,傅書言接觸到來自傅書韞指尖的涼意,彷彿她的身體整個都是冰冷的。

    兩人走到大房地界,傅書韞突然臉色大變,傅書言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就見兩個陌生的媳婦往上房大太太屋裡去了,這兩個媳婦不是傅府的人,像是別府管家媳婦,傅書韞無力地鬆開傅書言的手,傅書言看見她眼中的濃重的悲哀和凄涼。

    兩個站了一會,傅書韞移動步子,傅書言跟上,兩人朝傅書韞的小院子走去。

    傅書言看四下里無人,檀香沒了影,壓低聲音道;「大姐,你不能知道是火坑還往裡跳,毀了自己一輩子。」

    傅書韞搖搖頭,很無奈。

    傅書言急道:「大姐,現在還來及,晚了就真遲了,大伯母怎麼說也是大姐的生母,你若不想嫁,一定有辦法。」這些話本不該傅書言這個堂妹說,傅書言實在不忍心看著一個活生生的姑娘被作踐。

    傅書韞唇角邊一抹苦笑,低低聲音道:「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我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說長道短。」

    傅書言心一涼,不能說傅書韞太迂腐,這個朝代,女子從小受的教育,根深蒂固,男權社會,這就是為何宣揚女子無才便是德,女子受的教育,都是禁錮她們的思想,三從四德,讓她們逆來順受,已沒有一點反抗意識。

    傅書言還是忍不住說了句,「大姐,你可以找大伯,說你不願意這門親事。」

    半晌,傅書韞道:「母親也是為了我好。」

    大姐傅書韞懦弱,若此事換在二姐傅書毓身上,或者有可能像傅書言說的抗爭。

    兩人到傅書韞屋裡,傅書韞親手從一個匣子里取出一塊用紅繩拴著的玉佩,給傅書言戴在脖子上,「妹妹,這是寺廟裡求的,開了光的,妹妹戴著可保平安。」

    傅書言抓住傅書韞的手,叫了聲,「大姐。」喉嚨發哽,說不出話。

    傅書言從大房出來,一路悶悶的,經過母親上房,她姐姐從她母親屋裡出來,「言兒,後日是中秋,聽母親說你要跟衛家公子去游湖,你要小心點。」

    傅書琴眼中透著關切,傅書言拉住她姐姐手,「姐,你放心,妹妹知道照顧自己。」

    聽說傅書言出門,母親和姐姐都過度緊張,傅書言莫名生出一絲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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