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太多，沈聰整個前半夜，都沉浸在實驗之中。

他要做的實驗還有很多，蟬音是一項重點，蝶迷粉也不能棄之不顧，他還想知道，為什麼金蟬子對蝶迷粉可以無視。

最重要的一點，他要學會蟬音。

忙碌到夜裡十二點，雖然新進展不多，但是有了攻克的方向，所有的實驗都是有意義的，至少可以排除很多相關因素，從而一心圍繞著蟬音來設想、推導。

實驗是做不完的，第二天一早，3月12日。

植樹節。

沈聰沒有沉浸做不完的實驗，而是啟程，準備探查萊蕪市可能存在的倖存者組織。希望能交易一些有用的信息，閉門造車解決不了所有問題，必須抬頭看世界。再一次路過沂源縣的時候，沈聰已經設計出全新的呼吸方式。

以避免沂源縣城廢墟中，還存留的蝶迷粉。

全新的呼吸方式就是口罩，裡面填裝了一層用來凈水的活性炭，實驗證明活性炭對蝶迷粉一樣有吸附作用。

他給自己的地獄植裝面罩中，填裝了活性炭，又給四腳龍做了一個大型的鼻塞，防止蝶迷粉進入。

「記住，不要張嘴，不然你還得中毒。」沈聰叮囑。

四腳龍的嘴巴太大了，沒辦法給他弄一個真正的口罩，只能堵住鼻孔。

沂源縣廢墟的金獸不是很多，想來都被彩蝶仙抓光了，即便現在蝶迷粉減少，依然沒有金獸過來，所以整個縣城廢墟顯得十分安靜，只有大金剛碾過廢墟的輪胎聲音。

路不是很好走，即便是公路。

伴隨著越來越深入富饒帶，這裡的樹木越長越旺盛，需要沈聰不斷清理被金樹佔領的路段，導致車速甚緩。

就在沈聰開車經過青蘭高速、沂源服務區的時候，忽然聽到很輕微的呼喚聲。

如果不是沈聰耳力驚人，根本聽不到。

聲音似乎在呼喚：「老頭子……」

「有人？」沈聰當即剎車，讓大金剛不發出響聲，以判斷聲音來源。

果然，真的有人在呼喚「老頭子……」、「你回來了嗎……」之類，不過聽不是很清楚，這個呼喚聲，似乎是方言，除了簡單幾個字聽出來，其它的話一句沒聽懂。

聽聲音是個老婆婆。

不過沈聰卻沒有立刻下車，經過彩蝶仙和金蟬子的陷阱，沈聰現在是一有風吹草動，就覺得不對勁。

「方言……我聽不懂的方言，應該不是針對我。」

沈聰以天眼雷達狀態，很快就查探到了聲音的來源方向，是在服務區不遠處的埠下村位置，從地面之下傳來。

「那裡似乎有個用石頭堵起來的下水道，聲音就是從下水道傳來，像是老婆婆的聲音……她在喊老頭子……莫非，她口中的老頭子，就是我前天在蝴蝶洞穴里發現的那個金人老大爺？」

沈聰帶著疑惑，下車，向埠下村走去。

走到石頭堵住的小水道處，聲音聽得很清楚，確實是一個老婆婆，在下水道裡面呼喚：「老頭子，你說句話……」

搬開石頭，打開下水道的窨井蓋。

天眼立刻觀察到，下水道里的情況，似乎是被改造過。裡面空間很大，彷彿一間房子，有一些簡單的木製傢具，和鍋碗瓢盆。

一位滿臉褶皺的老婆婆，躲在角落裡有些緊張的喊：「你不是老頭子，你是誰……」

陽光照進下水道，有些刺眼。

老婆婆看不清站在下水道邊，背對著陽光的沈聰長什麼樣，但是可以看出大概的輪廓，恐怖而又猙獰。

「你……你是人是鬼啊……」

「我是人。」沈聰回答，「老婆婆，向你問點事情。」

「你真的是人？」

沈聰耐心解釋：「是，我穿著戰甲。」

然而老婆婆卻忽然更緊張了：「你是什麼人，你是蟲戰士，你們來抓我的對不對，我家老頭子呢……」

後面語速太急太快，沈聰已經聽不懂，只好止住她的話：「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蟲戰士？那是什麼東西？我是一名流浪者，末日之後一直在流浪，剛來沂源縣。」

老婆婆謹慎的問：「你不是蟲戰士？」

「不是……蟲戰士是什麼？」沈聰看了看狹小的下水道口，覺得進不去，「老婆婆可否上來說話，我有問題要問，作為交易，我可以支付你一些食物。」

「那你看到我家老頭子沒有？」

「不清楚。」

「你真不是蟲戰士？」

「嚴格說起來，我是一名軍人。」沈聰覺得用軍人的身份，比較容易打消對方的抵觸，上了年紀的老人，應該都知道解放軍的好。

果然，說到自己是軍人，老婆婆頓時長長鬆了口氣：「你是濟南軍隊的軍官嗎？太好了，你們當兵的終於來了哦，我和老頭子日盼夜盼，就盼你們來哦。」

「嗯。」沈聰含糊應道。

老婆婆謝天謝地中，爬出來下水道。身上的衣服破爛，但是縫補得很乾凈。褶皺、老人斑的臉上，可能是長時間不見陽光，已經很蒼黃色。下水道不通風，身上有些潮氣，看上去身體還算健朗。

「軍官你們好啊，你們好啊。」老婆婆激動萬分，隨即四處張望，疑惑的問，「軍官同志，你們部隊就你一個人啊？」

「部隊很多人，不過我實力比較強，現在外出尋找其它倖存者組織。」

受到尊老愛幼思想影響，雖然覺得這位老婆婆很煩，沈聰還是耐著性子盡量語氣溫和一些對話。

老婆婆似乎有些健忘，哦了一聲后，又問：「你看到我家老頭子嗎？」

「不清楚。」

「我家老頭子出門四天了，沒回來，我好擔心他，軍官同志，你能幫我找找嗎？」

「別著急，我需要弄明白一些事情。」沈聰將自己隨身攜帶的一枚金果，遞給了老婆婆，「你先吃個梨子，慢慢告訴我。」

老婆婆又是千恩萬謝：「謝謝，謝謝。」

「你和老大爺，就住在這裡？」

「是啊，我們本來就是沂源縣人，天災**鬧得沒有家了。後來被陳鎮長接去徂徠鎮哦，過了幾天好日子，陳鎮長被好多蟲戰士殺死，那些殺千刀的蟲戰士他們用人血養蟲子，我家老頭子帶我逃跑，又跑回老家，在這邊躲起來，住了兩個月有。」

蟲戰士？

沈聰已經聽到老婆婆說了好幾次：「蟲戰士是什麼？人還是動物？」

老婆婆詫異的反問：「軍官同志，你連蟲戰士都不知道？你們濟南軍隊，不是跟他們打過仗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