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藍葯罵完該死的丁昊陽的時候,才意識到該死的丁昊陽已經死了,小小的不安了一下,偷眼看旁邊那張依舊含笑的臉,似乎他一點都不介意。
「反正從現在開始你不準擅自行動,不準隨便吞噬陰魂。」
丁昊陽不說話,狀似悠閑的梳理著藍葯的長發。
見他不吭聲,藍葯忍不住說:「你聽見了沒有?」
「我聽見了。」
「能保證沒有我的允許不做么?」
「我想找到我的另一半。」丁昊陽幽幽的道。
藍葯呆了呆,他想找到另一半魂,就像丟了東西要找回來一樣,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要求。她居然對他那麼凶,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當時帶他回國就答應他要幫他找回另一半,現在她只知道忙這忙那,一次都沒說要幫他找回另一半殘魂。難怪巴裕說她一點都不關心丁昊陽。是她錯了,他是鬼,但他一樣需要關心。
「嗯,那個……」藍葯歉意的咬咬嘴唇,「你不要太急,我明天就幫你找。」
丁昊轉移話題,心疼的說:「天都快亮了,你一夜沒睡吧。」頓了一下,「女孩子晚睡,睡眠不足皮膚會很差,回去我給你做個牛奶香蕉面膜。」
藍葯的心一暖,長這麼大還沒有誰如此關心她,也沒有誰這般溫柔的跟她說話。曾今想過很多次將來會有一個人給她溫柔呵護,但從來沒有想到第一次給她溫柔呵護的是只鬼。
藍葯的心當即凌亂成一團亂麻,她居然被一隻鬼感動了么。不行,他是鬼,她是獵妖師,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千萬不能動那不該有的心思,該死該死,藍葯不停的提醒自己,記住他是鬼,不能對他有非分之想,儘管這傢伙長的引人犯罪也不能碰。
心亂的藍藥用力的甩頭,差點把丁昊陽甩出去,「小藍,怎麼了,好像很煩惱的樣子。」
「沒有,我就是有點困。」
「如果你真的很困,不如我帶你飛。」
「不用,快到家了,再者你的力量有限,未必能托起我。」
「不要小瞧我。我現在的力量足以帶你回家。」丁昊陽的胳膊突然變長像麵條一眼捲住藍葯的腰,「怎麼樣,我說我可以吧?」
「你,你到底吞了多少陰魂,居然擁有了鬼王級力量?」
丁昊陽嘿嘿笑:「就算我吞了上萬陰魂也不會像你想的那樣被魔性控制。變不變魔在乎本心,一念之間天堂地獄,我相信在你面前我的世界永遠是天堂。」
這話說的似乎很有道理,鬼也罷人也罷好壞全在於心,一顆心中擁有光明就不會被魔性侵蝕。
藍葯微皺眉頭,難道丁昊陽在告訴她,她是他的光明?
「即便你能守住本心也不要因為仇恨而不擇手段,因為仇恨可以抹殺一切。」
「我知道,我的仇恨經過二十年的沉澱已經成鐵,壓在心底,它不會肆意泛濫,你要相信我。」
巴裕忐忑不安的在客廳轉圈圈,今晚他之所以這麼急,是因為隱隱覺得有不好的事情發生。雖然他沒有預見能力,可是與丁昊陽待的時間久了同氣相連。丁昊陽遇上危險他會有所感覺。這就是今天晚上他寧願被丁昊陽罵也要暗示藍葯快去找丁昊陽的原因。
藍葯一臉疲憊的推開門,搖搖晃晃的走進來,顧不上跟巴裕打招呼,倒在一邊的木椅上。
「讓我睡覺,你們不要吵。」
天都快亮了,她已經忙活了一天一夜累的眼皮都抬不動了。
巴裕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兩步,心虛的看出現在藍葯身邊的丁昊陽。
丁昊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躥過來拽著巴裕閃進另一間屋子。兩隻鬼在屋裡說了什麼沒人知道,就知道巴裕出來的時候腦袋耷拉著像蔫吧了的小白菜。
藍葯已經睡的死沉死沉。丁昊陽走過去,渾身戾氣消散,輕輕托起藍葯的身體送進卧室。
這幾****在外面吞噬了不少陰魂一身戾氣已很濃,嗜殺之性也已很強,這一點他自己心裡清楚。只是在面對藍葯的時候他奇怪自己居然能輕易的將戾氣散去,還能保持心境的平和。如果他要因恨而成魔,那麼能拯救他靈魂的應該就是眼前這個女孩。
她是獵妖師,足可輕易將現在的他毀滅,但他能感覺到她面對自己的時候不僅沒有殺意連防備之心都沒有。這就是註定么,如果他沒有死,如果活著的時候能和她相遇,是不是可以……
丁昊陽苦澀的笑了笑,如果他沒死,他們懸殊二十歲,她又怎麼會看上他。原來他死了也不是沒有一點好處,至少讓他將生命定格,等待她的出現。
巴裕拿著個信封湊過來,掃了一眼熟睡的藍葯,湊到丁昊陽身邊,貼著他耳朵說:「今天有人敲了很長時間的門,然後塞了封信進來。」
丁昊陽瞄了一眼信封,是本區法院的,「法院的信,八成是詐騙信。」
巴裕點點頭:「不是,是一個許可馨的人狀告姐姐詐騙五百萬。這件事情姐姐跟我說過一兩句,說是那個女人故意撞她,結果撞上了另外一個人。被撞的叫蔡德功是他訛詐的。不過這女人不知道為什麼恨上了姐姐,居然把第一被告人定為姐姐」
丁昊陽眉頭微皺:「怎麼會這樣,她一定和那女人結仇了。」
巴裕啊了聲,「是啊,姐姐還說那女人很可惡,宣稱見她一次撞一次。」
「什麼?」丁昊陽面色一寒,眼中戾氣暴漲,「這個女人真的這麼說了?」
巴裕認真的點頭:「是的,姐姐就是這麼說的。」
丁昊陽眼神變了變,望著熟睡藍葯的陷入沉思。
巴裕等了半天不見丁昊陽有反應,忍不住催:「現在該怎麼辦啊,你有沒有想到好辦法?」
丁昊陽冷冷的說:「我會陪在她身邊,那個叫許可馨的人要是找死,我不介意收了她。」
巴裕擔心的說:「啊呀,哥哥,你千萬不能殺人,殺人之後你就回不來頭了。」
丁昊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殺人未必要自己動手。心腸歹毒的人必有心魔,我要她自食其果。」
巴裕琢磨了一會:「不管怎麼說,能不動殺機就不要動,姐姐絕對不希望你因為這事而背上罪惡。」
丁昊陽很不耐煩的說:「行了,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