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驚叫聲迭起,肉攤錢頓時亂成一鍋粥。
「死人啦——」
「嘔」「嘔」嘔吐聲連成一片。
「殺人啦……救命啊——」有人嚇的亂叫起來。
障眼法一破,人腿人胳膊都現形了,傻子也能認出那是什麼。
攤主碩大的身軀向後跌倒,兩隻眼睛變直。
劉大媽聽到這麼熱鬧,對於好熱鬧的人怎能不好奇。
「哎呀,出什麼事了,那邊好亂,過去看看。」
「那個,」藍葯急忙拉住她,「不要吧,趕時間回去了。」
「急什麼,時間還早,過去看看,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這麼亂。」
藍葯攔著不放劉大媽過去,因為不想她看見自己買了這麼久的肉可能是人肉,那心裡多噁心。
「大媽,真的不要看了,應該是那屠夫又得罪了客人吧。」
「不對,聽這聲音不對,說是殺人了。我們過去看看,那個該死的屠夫,要是他倒霉了我才開心。」
藍葯心說:你一定會開心的,可是會噁心很久。
劉大媽不顧藍葯阻攔,顛顛的跑回到肉攤前擠進去,但很快就捂著嘴出來了,臉色難看。
「小藍,我應該聽你的。」劉大媽撫著胸口,好半天才恢復過來,「我的媽呀,噁心死我了,缺德,真缺德,太缺德了。」她氣的連連搖頭,「賣人肉,他也敢,以前我就聽人說,誰誰誰拿人肉包包子,可真沒想到還有人明目張胆的在肉鋪上賣。我怎麼就那麼瞎眼,還買他們家的肉,嘔……」
藍葯連忙幫她拍後背,「大媽,別想多了,我估計他就今天才賣的,以前賣的都不是。」
「真的?」劉大媽立馬覺得心裡好多了,「以前賣的不是就好。我記得我用他家的肉包的餃子還沒吃完,回去立馬扔了。這種沒良心的商人應該被雷劈。買賣人肉,國家一定不會輕饒他。」
藍葯皺起眉頭,買賣人肉,對啊,一定是有人提供給他,他才會有屍體的。那麼提供人肉的人一定不是好東西,而且一定是個會法術的人,不然不可能使用障眼法瞞天過海。
「大娘,您在這裡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了。」
「哎,丫頭,你去哪?」
藍葯顧不上理她,快速的擠進人群,憤怒的顧客正拿東西砸肉攤。藍葯閃過去,走到半靠在柱子上的攤主面前,抖手甩出一張符,擋住顧客的眼。劍指點在屠夫的眉心,攤主碩大的身軀一震,存儲在他腦中的信息進入藍葯的識海。
一個瘦的像乾柴一樣的男人,年齡在五十歲左右,開著一輛銀灰色麵包車,三具屍體就是從那張車上卸下來的。
從那個瘦男人的舉手投足間藍葯可以看出,他是個修道之人,修為在她之上。他交給攤主的屍體全部沒有魂魄,因此藍葯根本無法知道他們是怎麼死的,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
這種情況下只能靠警察,藍葯知道自己幫不上這些死去的人忙悄悄撤了出來,同時收了障眼法。
劉大媽驚疑的問:「你去做什麼?」
「我好奇,進去看看。」
「你不噁心么,太可怕了,屠夫殺了那麼多人,一定會判死刑。」
「這些人不是他殺的。」
「什麼?你怎麼知道的?」
該死,多嘴。
「我不知道,我猜的。對了,我還有事,快點回去吧。」
一進家門,藍葯立即把兩隻鬼喊了出來。
「從現在開始我不在家的時候你們兩個不準弄出太大的響動,會驚動隔壁的人。」
巴裕眨巴著大眼睛說:「那又怎樣,我們家有動靜關他們什麼事。」
「因為他們有可能報警,到時候很麻煩。」
巴裕咂巴著嘴:「不會吧,誰那麼多管閑事。」
「我說真的,隔壁的大媽是好心人,就是多管閑事。她已經提出疑問了,說你們昨天晚上鬧出的動靜太大。尤其是廚房,做菜的聲音被她聽見了。丁大少,我不在家你可以什麼都不用做。」
丁昊陽把自己丟在沙發里,「你是太小心了,大不了我下次做東西的時候用一個屏蔽術,不讓外人聽見就是。真麻煩,隔壁住的人有這麼討厭么。」
他抬頭看了一圈,搖頭,用十分鄙夷的語氣說:「真佩服你的窮,這種屋子又小又破,隔音效果還那麼差,也就你能住的下。要是夫妻住在這裡,隔壁豈不是天天免費聽……」
丁昊陽揉揉鼻子,曖昧的笑笑,「要不,咱們換個大房子住。」
藍葯白了他一眼:「你給錢啊。」
「我給就我給,本少就是不缺錢。」
藍葯伸手到他面前:「這屋子你也有份,一半一半,五百塊,拿來。」
某隻鬼輕輕的推開她的手:「拜託,你問一隻鬼要住宿費是不是太過分了。我又沒占任何空間,對不對?」
藍葯沒好氣的斜了他一眼:「五百塊都出不起,還好意思說有的是錢,冥幣在我這裡不流通。」
巴裕不失時機的拆台:「姐姐太抬舉他了,他連冥幣都沒有一張。他們家從來就沒人給他燒過錢比我還窮。我幫人做功德,人家還會給我點供奉,他什麼都沒有。」
丁昊陽似乎被戳中了痛點,橫了巴裕一眼,嗖的消失了。
巴裕耷拉下腦袋,自責的說:「我又不小心說到他的傷心處了。哥哥,真可憐,仇也報不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超生。我好歹還有個期限,他……」
藍葯摸摸巴裕的頭,安慰他:「好了,沒事的,哥哥不會怪你,去玩吧。」
巴裕嗯了聲,閃身消失,藍葯走到電腦旁,打開屏幕。頁面停留在一則新聞報道上,標題是:無私捐助失學兒童十年,大慈善家丁昊英訪談。
關於丁昊英的相關事迹都一條條的列在下面,有一張丁昊英和一群小孩在一起的合影。那個人一臉笑容,雖然已顯出老態,但仍能看出他年輕時候是個大帥哥。眉眼間有兩分與丁昊陽相像,只是丁昊陽陰柔美中不失陽剛,而這個人陰柔有餘陽剛不足,笑的時候兩眼中陰氣不減反增,彷彿在眼眸的深處隱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怪不得丁昊陽心情不好,自己要復仇的人卻備受讚譽。一個行善積德的人會受到保護,他若強行殺之,極有可能成功不了還會讓自己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藍葯能理解丁昊陽現在痛苦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