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生鼓起勇氣：「裴總您放心，我們絕對不會出賣摸魚網咖的！我會立刻回絕他的！」
另一個服務生也點頭說道：「對！裴總對我們恩重如山，只要您不放棄我們，我們也絕對不會出賣任何網咖的情報！」
看著這些人堅定的表情，裴謙有點懵。
別啊！
你們該賣就賣唄，我求之不得呢！
對方買情報幹啥？不就是為了對明雲山莊這家分店不利么？
那正好啊，真能把明雲山莊搞得虧損更多，我還求之不得呢。
到時候，幾個服務生賺到了錢，裴總賠到了錢，這不是兩全其美的事情么？
裴謙一擺手：「不必。」
「情報該賣多少錢就賣多少錢，千萬別跟他客氣。或者再跟他講講價，爭取高過3000塊。」
幾個服務生一臉懵逼。
啥意思？
裴總答應我們賣情報了？
一個服務生轉念一想，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裴總，您是打算將計就計！故意用假情報騙過他？」
裴謙笑而不語。
假情報？
沒什麼假情報，我說的都是真情報，你們使勁賣就是了。
裴謙隨手掏出手機，不動聲色地打開錄音。
「正好今天跟大家說一下，摸魚網咖在未來一段時間的安排。」
「在未來的幾個月，明雲山莊店將成為所有摸魚網咖業務的重中之重，同時，我們的網咖業務也要持續發力了！」
「雖然摸魚網咖旗艦店現在很成功，但這只是酒水模式的成功，不是網咖模式的成功。」
他看了看馬洋：「老馬，之前你一直希望把摸魚網咖轉型成酒吧，我一直沒有同意，就是因為這一點。」
「高端網咖在目前看起來雖然不受歡迎，但它絕對是未來的發展方向！」
「我預言，不出一年，這種高端網咖模式必然取代傳統網咖模式，成為市面上的主流！」
裴謙這段話有真有假。
以低廉為主要競爭力的網吧模式轉為高端網咖模式，確實是未來發展的主流，但絕對不是一兩年之內就能轉變完成的。
網咖模式的真正發端，在裴謙印象中應該是12年左右才頗具雛形，而到了14年、15年左右，才真正從一線大城市向二線城市擴散，並逐漸被大多數人所接受。
所以，在裴謙的概念中，他至少還有兩年左右的時間可以虧。
是未來的發展方向又如何？反正只要這兩年內虧了就行，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裴謙繼續說道：「摸魚網咖旗艦店那邊，只能算是個意外之喜，其實並不在我的規劃之內。」
這句話是100%的實話。
「由於旗艦店意外成功，客流量等數據受到了干擾，旗艦店已經不適合再進行網咖模式的試驗。」
「所以，我將網咖模式的試驗選在了目前來看效益最不好的明雲山莊店！」
「我們的目標，是將目標聚焦於附近的豪華住宅區和大學，充分發揮摸魚網咖的高端網路休閑場所優勢……」
「請大家相信，明雲山莊，必將是京州市的下一個核心商圈，一個高端人士聚集的休閑場所！」
聽完裴謙的這番話，幾個服務生面面相覷。
裴總說的這是真話，還是假話？
既然是說給競爭對手聽的，那多半是假話吧？
可是怎麼聽不出來這話假在哪呢？
怎麼聽怎麼像真話呢！
而且，好像跟裴總目前的行為完全吻合……
一個服務生弱弱地舉手問道：「那，裴總，我們應該做些什麼？」
裴謙微微一笑：「好好服務顧客，耐心等待。」
……
開完會以後，裴謙把錄音發給馬洋。
「把這段錄音隨便給一個服務生。」
裴謙怕幾個服務生轉述自己的話時有所遺漏，非常貼心地錄了音。
有了錄音，對方應該也會更加信服一些。
當然，即使做到這種程度，對方還是有可能會懷疑這是假情報，不上鉤。
但不管對方上不上鉤，對裴謙都只有好處，沒有損失。
……
……
當天晚上。
李石從手下那邊拿到了從三個不同的服務生那邊買來的情報，而且還有一段錄音。
拿到這段錄音，實在是意外之喜。
這讓李石非常高興，讓手下給這個提供錄音的人多打了五百塊錢。
這些情報和這段錄音互相印證，信息基本一致。
只不過，由於這些情報是轉述的，所以在李石看來，其實遺漏了一些信息。
關鍵還是這份錄音中，裴總的原話。
李石在自己的書房中，一邊喝著茶，一邊細品這段錄音。
「裴總的這番話，可以總結為兩點：第一，高端網咖模式將成為未來網吧的主流，現在大有可為；第二，明雲山莊將會是京州市的下一個核心商圈，一個高端人士聚會的場所……」
「第一點，和我想的一致。確實，高端網咖肯定是未來的主流，隨著人們生活水平的逐漸提高，個人電腦的普及，大部分人到網咖會從打遊戲的剛需變成一起開黑的社交需求，對環境的要求自然也會越來越高。」
「第二點，可能有待商榷。」
「明雲山莊是一個公認的比較失敗的高端別墅區，附近的交大東校區，規模也遠不如漢東大學的主校區，學生人數並不算太多。」
「就指望著這兩個地方，就把這裡帶火？未免也太樂觀、太理想化了。」
「更何況，這家摸魚網咖的分店距離兩個地方都挺遠，有將近兩公里，步行在20分鐘到半小時左右。」
「這個距離挺尷尬，處於走路太遠、坐公交車等車又很麻煩的兩難情況，東校區的學生們會更傾向於在學校門口的網吧上網，而明雲山莊住的那些有錢人，也不可能專門開車跑過來喝一杯咖啡吧……」
「想兩邊都兼顧？未免心太大了點。如果是一家高檔餐館，倒是值得別人大老遠地過來，但網咖就沒那麼大吸引力了。」
「但是話又說回來，以裴總的手段，這也不是不可能……」
自從上次裴謙用一個駐唱歌手炒紅了摸魚網咖旗艦店，李石對裴總的炒作手法就已經佩服得五體投地。
至於裴總在錄音里說這是一次意外之喜，顯然是過謙了。
天底下哪有這種意外的好事？
所以，李石對這番話信了八成。
也有懷疑，覺得這有可能是假情報。
但仔細一想，又覺得沒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