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冠熱刺和英超熱刺不是同一支球隊，因為歐冠是他們如今最後的倔強。

一周前在白鹿巷被曼城逼平了，但那會兒打過的雞血餘威還在，再加上熱刺本身陣容固定戰術延續，所以看起來和一個星期前沒什麼兩樣，開場就勐得一逼。

回到了家，這一次曼城沒有退讓，年輕的防線把位置提到了中線，整體隊形壓扁，和來犯的熱刺針尖對麥芒。

卓楊也不再回撤接應，而是直接頂在了熱刺後衛線身前，熱蘇斯和斯特林這一對兒卧龍鳳雛輪流配合他壓制對手節操。

這麼一來，上一場是默姥爺找卓楊干仗，今天變成了卓楊找他。

開場僅僅三分鐘，倆人就有了兩次硬碰硬。

首先是卓楊飛身撲搶默姥爺，雖然搶球未果，但二人撞在一起倒地的姿勢十分猥瑣，土耳其主裁判恰基爾不得不吹哨中斷了比賽，或許是他都覺得噁心。

然後又是默姥爺正面迎敵，將卓楊連人帶球放倒得一塌湖塗，而且還沒有犯規。

三分鐘剛過，兩人便氣喘如牛，彼此對視的目光里都帶着刀。

「你到底說不說？」

「滾！」

卓楊不撤，姥爺便也不敢上，只能老老實實憋在中後衛，換成別人，甚至換成上星期首回合的卓楊，他都不至於這樣。

沒辦法，姥爺心裏擱了事兒。

如此，相對於上回合，熱刺的戰術效果就打了折扣，只靠埃里克森的組織，不足以應付曼城養精蓄銳的中后場。

姥爺有球場大格局，他看出了這一點，知道球隊此時需要自己貢獻統治力。

然而，對於兄弟卓楊的糾結，讓一貫球場悠然的默姥爺陷入了兩難。

如果是以前，姥爺會在球隊進攻時果斷位置前提，把卓楊交給隊友來協防，自己隨時警惕就是。

可一個星期前卓楊帽子助攻、尤其最後壓哨的狡猾，給姥爺種下了心魔，致使他絲毫不敢放手。

姥爺活在霧裏，然而他渴求的真相其實很明顯：卓楊就是故意的。

只不過，上一場他的帶球失誤是故意的，但其後腳後跟勾傳形成壓哨助攻，卻是無心插柳。

那一天卓楊很清楚被姥爺看死了，再加上腳風不太順，想要取得進球很難很難。

最後玩那一下，無非就是想調戲一下自家兄弟，至於能不能再做點啥，聽天由命而已。

結果沒想到效果竟然好得出奇，不但完成了壓哨天仙助攻，更讓默姥爺腦子裏起了漿子。

從默姥爺開始追問他真相，卓楊便知道這貨套上了，便故意不給他好臉，讓他瞎幾把猜去。

這麼做的目的，就是為了今天的比賽，為了給默姥爺心裏種上草。

好傢夥，那一天的默巔峰太難對付了，再來一場那誰受得了？於是便靈機一動下了套子。

所以說，默姥爺覺得卓楊陰險很正確，但卓楊只是認為自己稍微不講武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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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刺的開場三板斧未見到任何效果，現場便由曼城逐漸掌控了。

好在熱刺人的雞血今猶在，略顯被動卻也讓曼城找不到太好機會，打不透。

套路不管用，就只能試試個人主義了，說到這一點，當今足壇舍卓楊其誰。

而且他也在頻頻舉手要球，一改上一場的慵懶。

不過，好幾次舉手都因為身旁默姥爺提前做出了預判，致使隊友不敢傳球，白舉了。

所以卓楊越發不停舉手，不管球在哪想舉就舉，就是為了好玩。

姥爺：「……」

卓楊一舉手，他就緊張。

第17分鐘，卓楊迂迴到前場左邊路，姥爺形影不離。

京多安左側拿球，卓楊空切向內跑動，引誘動默姥爺后，立馬剎車再折回來。

再突然沖向底線，驚得姥爺也迅速轉向。

可卓楊又折回來了，並且把轉身慢的默姥爺拉出了距離。

京老師終於把球傳了過來。在對手的圍搶下，他護球也挺艱難。

姥爺轉身慢，可他啟動速度並不慢，而且腿長。

卓楊帶球向禁區前內切，姥爺抄近路火速卡住了內側，快得彷彿他從來沒離開過。

小碎步帶球，讓姥爺不敢輕易放鏟。

姥爺稍微拉開了身位，預防卓楊突然變向。

相伴相隨到了禁弧夾角，卓楊突然一個趔趄，把球趟大了。

默姥爺臉上的蘋果肌都在哆嗦：又來？

這次堅決不讓你得逞！

姥爺立交橋般的大長腿勐然彈出，胯開得能鑽過一匹駱駝。

卓楊沒開跨，趟出球后就馬上倒地了。

看起來像是被默姥爺晃膀子撞倒的，恰基爾嘴裏喊著哨子腮幫子準備用勁。

卓楊趟球『失誤』用的是右腿，倒地時左腿在前。

外腳背像鞭子一樣抽上了足球。

默姥爺胯下有雷聲。

放屁沒這麼大動靜呀~，姥爺詫異。……糟了！

下意識低頭去看，襠下只有卓楊。

姥爺不敢回頭去看球門，那裏一片肅靜。

球在門裏。

洛里斯根本沒想到足球會在這一刻從默特薩克襠底下飛出來，而且就算他想到，足球貼著草皮彎刀疾飛的軌跡也不容他做出反應。

足球擦著門柱內側的草尖尖無聲貫入，直到撞上球網才停下來。

場面上詭異地靜止了。

默姥爺叉著大長腿開胯站立，卓楊仰面朝天躺在他襠下，其餘所有人都看着他倆。

見姥爺沒有讓的意思，卓楊便也一動不動，睜大眼睛看着褲襠，彷彿凝視深淵。

你們……幹嘛？恰基爾好尷尬，呆了一會兒之後，好歹沒忘記自己的職責。進球有效的哨子雖然晚了一點，但總歸響了。

恰基爾向中圈跑去，可其他人還是一動不動。

卓默不動，其他人不知道該幹嘛。

曼城人想過來拉起卓楊，可默鐵塔佇立在他頭上。

熱刺人的雞血正在變涼，因為卓楊進球了，破了默特薩克。

這一幕，很詭異。

直到默姥爺真的放了個屁。

『咕~~吱~皮塌塌塌~』

「我操！」這下卓楊頂不住了，趕緊停止凝視深淵，一個鐵滑車火速從默大襠底下汆了出來，連滾帶爬起身便跑。

於是，城市球場重新活了。

看台上歡聲雷動鑼鼓喧天，曼城球員瘋了般向卓楊衝去，熱刺人也低着頭去各就各位。

默姥爺呼出一口濁氣，上下便通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