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楊擰頭喊了一聲C羅，然後轉身走去，順手把足球拋給了他：「你來罰。」

完美！卓楊被自己的機智驚呆了。

無論C羅能不能踢進去，卓楊心理上都能接受。C羅失手了，他會安慰自己『巴薩本來就是冤枉的』，如果進去了，他又會洗刷自己『不是我親手乾的』。

無論好壞，都與我無關，我就只當沒看見，就像鴕鳥，把頭埋進沙子里后，這個世界發生什麼都與它沒有關係。

鴕鳥真是聰明的動物，而且聽說肉烤著也挺好吃，有機會了一定要嘗嘗……

「羅總，你創造的你來罰，而且你知道我和巴薩……那什麼，你懂得。」

然而，C羅自動忽略了卓楊的後半句，他抱著足球急切地問到：「那以後是不是只要是我製造的點球，你都會讓我罰？」

「你踢不踢？哪來這麼多廢話。不踢滾蛋。」

C羅趕緊把嘴閉上，手裡死死抱住足球像抱著初戀。

巴薩人這一刻非常凌亂，他們完全摸不透卓楊的心思，也不懂他的選擇，只好把希望從卓楊的情懷中轉移到巴爾德斯的雙手上。

不管用，巴爾德斯雖然判斷準確，但C羅的左下角角度非常刁，3:2，皇馬反超了比分。

德屠說：「這就是你比C羅和梅西更強的地方，那啥，你總能找到解決問題的另一種最佳方案。」

卓楊微笑著點點頭：「屠爺，找時間咱們兄弟去非洲，我請大家吃正宗的野生鴕鳥肉。」

德屠說：「而且你這樣兩個話題狗不連蛋的跳躍，也讓人十分佩服。」

卓楊嘿嘿笑著用指頭點了點德屠：「調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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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皇馬不光卓楊一個人看出剛才那是個誤判，水爺拉莫斯也看清了。他是當今頂級後衛，對禁區線有一種天然的注意力敏感。

但水爺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單純，他沒有卓楊那麼多的內心戲，水爺只是認為卓楊不想打巴薩點球而已，這種情況在足壇並不罕見。

但該運動戰進球時，水爺同樣相信卓楊不會腳軟，去年10月卓楊在諾坎普打進兩個球就是證明。卓楊對皇馬的忠誠，水爺不做懷疑。

對自己的防守能力，水爺更是從不會懷疑，沒有吞天的自信，成不了好後衛。所以在第59分鐘，梅西中路直傳，內馬爾刺穿肋部形成單刀之時，失去了最佳防守位置的水爺為了不泯滅自己的自信，果斷從身後把內馬爾鏟得差點內媽媽都認不出來了。

不能說馬里恩科在找補償，因為他是個立場堅定的人。紅牌加點球，誰也別矯情。

這一次，輪到皇馬人炸鍋了，他們和巴薩相反，點球無所謂，咱們有卓BUG，但紅牌就必須得抬抬杠，沒用也得抬一抬，這是路數。

半分鐘后，馬裁驅散了蒼蠅，水爺撅著嘴在安切洛蒂的橫眉冷對里走下了場。一分鐘后，梅老闆抱著足球站上了點球點前面。

卓楊只能看見梅西的後腦勺，所以他看不見梅西眼角壓抑不住的狡黠；他專註地盯著梅西助跑發力的腿部，所以看不見刀疤和內馬爾因為興奮而張大的鼻孔。

右邊！

梅西這次沒有使詐，沒有像上次一樣『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式的射門，而是非常明確的向右動作。

但這個右邊有些奇怪……

來不及多想，卓楊條件反射地給章魚哥洛佩斯做出了方向指示，章魚連0.01秒的遲疑都沒有，立馬晃動重心朝著右側封堵而去。如果姿勢合理，憑藉他龐大的身軀和八支幻影觸角，球門右半邊可以變成半掩門。

梅老闆果然是右邊，但卻不是射門，他的左腳將足球往自己右側輕輕一推。

梅老闆的身後，刀疤和內馬爾分別從弧角處一左一右突然沖了進去，皇馬眾人因為對卓楊和章魚的極度信心，誰也沒有反應過來。

內馬爾迎著橫擺過來的足球，反角度直推球門左側，章魚哥軟在地上目瞪口呆。3:3，頑強的巴薩很狡猾地扳平了比分。

簡直把點球踢出了花子，浪得無邊無際。梅西沒有直接射門，而是利用全世界的出乎意料選擇了傳球，內馬爾跟上推射破門。這種踢法，在規則上沒有任何問題。

從實際效果上來說，這種踢法其實並不合理，什麼都沒有空蕩蕩面對門將直接射門效率高，如果防守球員有充分準備，失敗機會會非常大，此類舉動更像是足球場上的耍寶和嘩眾取寵。

可什麼都架不住一個『奇』字，玩得就是措手不及，就是躲避卓BUG的出乎意料。你看看梅疤內三個賤人圍在一起笑得臉都變了形，像三個被踩扁的十八褶包子，就知道他們賽前就已經密謀了很久。

卓楊像只被雷劈過的狗，失魂落魄盯著遠處囂張跋扈的三個壞人，嘴巴無力地張著，宛如一個天生痴獃兒。他根本無法相信就這樣被人家用如此低劣的方式輕鬆擊敗了，果然三個臭皮匠定一個諸葛亮。

德屠溫暖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那啥，是不是有種被賽虎咬了一口的感覺。」

『吧嗒』，卓楊合上了嘴：「賽虎不咬人，最起碼不咬我。這一定是內馬爾出的主意，刀疤沒這腦子，梅老闆沒這腸子。」

德屠搖了搖頭：「你不要小看天下英雄，刀疤和梅西肚子里的壞水不比誰少。」

卓楊扭曲著臉，眉毛立了嘴也歪了。「Howdare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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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謹來說，剛才這個球不能叫點球破門，數據上應該是梅老闆罰失點球一次，內馬爾運動戰進球加一。當然，梅老闆也多了一次助攻。

3:3，雙方再次戰平，皇薩各自的三叉戟六人各進一球。只到此時，比賽都足以稱得上經典。時間才60分鐘，還有半個小時可踢，但皇馬顯然困難了。

水爺被罰下，安切洛蒂只能用瓦拉內換下本澤馬，保持後防線完整，4-3-2的隊形讓三叉戟不再完整。高手對決，差之毫厘便失之千里，少一人作戰的皇馬立刻就陷入了被動。

又踢了十來分鐘近乎半場攻防的比賽，皇馬已經連續吃到了三張黃牌，都是為了阻擋巴薩的進攻，而此前已經身背一黃的魔笛遊走在紅牌的刀沿上，他的體能出現點問題，防守動作變形得厲害，安切洛蒂趕緊用天使迪馬利亞換下了魔笛。

而馬蒂諾也做出了調整，同樣拼得很兇的小白被桑切斯換下，刀疤被撤回到原先小白的位置，虛射左前衛。

德屠抬頭看了看被燈光照得瑰麗的夜空：「今晚可能要下雨。」

卓楊問：「這個月份，馬德里會下雨嗎？」

德屠反問：「馬德里沒下過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