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姜姜只是輕掩著，並不耽誤安得閒說話，但他面對著姜姜，一時說不出來話。
哪怕知道是處在幻象中，他也有種奇妙的感覺。
「這並不是道簡單的選擇題，錯誤的答案，也將伴隨著錯誤的懲罰，我希望你能慎重考慮，你明白了嗎？」姜姜盯著他的眼睛，瞳孔微微顫動。
她說的真切，安得閒也聽得慎重。
原本他當然是要選擇姜姜的，可現在就不得的重新考慮一番了。
正確答案難道是姜凝安？安得閒又抬起頭望向姜凝安，後者盈盈一笑，朝他攀附過來。
「別聽她說的那麼嚇人，你做出選擇，獎勵也是有的哦。」姜凝安捏了捏他的耳垂，「無論選擇我們哪個，你都會如願以償。」
姜凝安瞟向姜姜，撇了撇嘴問：「你說是不是啊，姜姜妹妹？」
姜姜沒有說話，只是冷哼了一聲，這無異於是承認了。
她這話的意思是
安得閒當然明白，但他心裡其實一直都有著答案。
「你們只不過是心劫產生的幻象罷了，就算做出這樣的承諾，又怎麼可能兌現？」安得閒質疑道。
「不是的，不是這樣子的，我」姜姜臉色一白，連忙否定。
只是她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姜凝安嘆了口氣，「還是我來說吧，我們是根據你的認知產生的，思想與本人無異，某種意義上比現實還要真切多了，你做出選擇之前最好動腦子想一想利弊。」
說的其實有些道理，她們從出現到現在，言行舉止都很符合安得閒對她們的印象，一點突兀的感覺都沒有。
那自己果然是要選姜姜，這是他的第一選擇也是唯一選擇。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安得閒感覺到姜姜似乎並不想讓自己選她。
剛剛自己開口說要選她時，也被她第一時間阻止了。
這到底是為什麼？難道她想讓自己選姜凝安？
她們的思想與本人無異，安得閒腦海中反覆品味著姜凝安的這句話。
思考許久，他首先得出了第一個結論。
如果她們說的都是真話的話，姜姜自然不用說，就算是姜凝安也是顧著自己的安危，不可能在這種事上害自己，所以告訴了他這麼多信息。
然後是第二個結論，他自始至終都想著選姜姜，這點姜姜知道，相信姜凝安也明白。
那她們一個是在阻止自己做出選擇，一個則是在誘惑著自己。
他心裡有了一個大膽的推斷。
姜姜剛剛支支吾吾，不是想當謎語人，而是被某種規則限制，不能說出真相。
那她們在這種情況下，就只能做出隱匿的提示。
「我的的選擇已經做好了。」安得閒睜開眼睛，再也沒有之前的迷茫。
姜凝安眼中閃過異彩，「如果真是考慮清楚的話，就說出來吧。」
一旁的姜姜則是雙手合十，雙目緊閉，嘴唇微動，振振有詞，仿佛在做著祈禱。
「我的選擇就是，誰都不選。」安得閒一口氣將答案吐了出來。
姜姜雙目瞪圓，瞳孔中滿是震驚。
「說到底，你們還不是真正的她們，我在這裡做出選擇，得到的也只是幻想，而且恐怕會就此沉淪，再也回不到現實世界吧，選擇你們得到的獎賞，就是錯誤的懲罰才對。」安得閒將自己的理由也說了出來。
「回答錯誤。」姜凝安臉上始終帶著的若隱若無的笑意驟然消失，她板著臉說。
錯誤？這下子輪到安得閒錯愕了。
「不對！這就是正確答案。」姜姜卻說出了截然不同的話，她眉眼彎成一條線，上前緊緊抱著安得閒，將臉埋在他的懷裡。
「太好了，你選對了，走出幻象，這心劫也就算通過了。」她抱的越發用力，安得閒不禁摸了摸她的頭。
她抬起臉，貝齒輕咬著粉唇，眼瞼下掛著兩行清淚，長長的睫毛也隨著話語不斷顫抖，竟是喜極而泣。
安得閒也抱緊她，兩人的心從不曾因為距離而疏遠，在這一刻更是貼近了不少。
「他都沒選你，你還哭」姜凝安扭過臉，不看他們，小聲的嘟囔了一句。
稍等了片刻，等兩人膩歪了一會兒後，她才不滿地催促道：「時間快到了，我們該送他回現實了。」
姜姜臉立刻就紅了，她一蹦一跳地回到姜凝安身邊，兩人雙手緊握，就像來時一樣，安得閒面前出現了一扇光門，想必就是出口。
「寶貝，我們現實見！我會一直等著你的。」臨近分別，姜姜說話也大膽起來，跟兩人私下發消息時無異。
「我會的，我保證。」安得閒點點頭。
哪怕知道她是幻象，但如此真切的她也為這場分別添了些感傷。
姜凝安扁扁嘴，「說你選擇錯了還不認，在這裡都不選我，回到現實你還能跟我在一起嗎？」
安得閒笑笑，「宗主，我不回到現實，又怎麼報答你和啟緣宗的栽培之恩呢？再見了。」
說罷，不舍而又貪婪地看了姜姜一眼，就一頭扎進了光門中。
身體的知覺在慢慢恢復，他手臂抽動了一下，帶起嘩啦啦的水聲。
白茫茫的視界逐漸清晰，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姜凝安關切的臉。
「你醒啦，耽擱這麼久，我還以為你出不來了呢。」
「很久嗎？我覺得還好吧，一不小心就得困在裡面，我當然要謹慎些。」安得閒說。
「你在裡面遇到的是什麼幻境啊？給我講講唄。」姜凝安好奇地問。
「這個不方便講。」安得閒眼神飄忽著，
要是把幻境中她跟姜姜「爭寵」的情況說出來，大概會被當場擊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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