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他們兩個人身體的意識互換了,這著實有些尷尬。
姜凝安占據著安得閒的身體,倒不像他那樣扭捏,從桌上一躍翻下,踱步走到安得閒正面,俯身看去。
她端著下巴,眼睛從上一直掃到下,那眼神,讓外人看了妥妥一個痴漢。
躺在下面的安得閒看著自己的身體露出這樣的神態,總覺得怪怪的,就像鏡子中的他自己動了起來一樣,還擺出這麼丟臉的架勢。
「你在看什麼,還不快把身體換回來。」安得閒急道。
雖然換了身體,但是他好像並沒有獲得全部的控制權,只能簡單的活動,靈力卻使用不了,不然他就嘗試自己動手了。
「我一直以為你的眼睛有點問題,但是現在看上去,我的身體從哪個角度看都很完美啊。」姜凝安叉起腰自豪的說。
安得閒看著她用自己的身體擺著一副女性的姿態,覺得羞恥度要爆表了。
「你要是再不換回來,我就要亂摸了。」安得閒小聲哼道。
這話說的他自己都有些沒底氣。
「知道啦知道啦,你以為是我故意逗你玩呀,這是必經的一步,讓身體適應陌生的神識,避免排斥反應。」
姜凝安說著,又重新爬上桌子,牽起安得閒的手,繼續進行通感。
安得閒一陣恍惚後,就覺得意識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體,但是姜凝安的意識也沒有離去,他們擠在一個身體中。
儀式完成後,他從桌子上下去,嘗試活動了一下四肢。
「姜凝安?這就是你所說的通感嗎?可是我沒感覺到跟以前有什麼區別。」
「是嗎?那你現在再感覺一下。」
姜凝安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了起來,但後半句,卻是借他的口說了出來。
又要換身體了?安得閒心中冒出這個念頭,卻發現意識還停留在自己的身體中,只是無法掌控了,就像鬼壓床一般。
「身體的使用權暫時歸我了,但是觸感什麼的,都還是你的,等下我就用你的身體幫他接觸禁制,怎麼樣?」姜凝安說。
「那你的身體呢?」安得閒剛開口問,卻發現旁邊姜凝安的身體也動了起來。
「一心二用對我來說是小菜一碟啦。」姜凝安摸了摸他的頭。
「你快點給他解除禁制,這種明明意識清醒卻動不了的感覺太難受了。」安得閒吐槽道。
「好好好,一切都聽安大人指示。」姜凝安最後還不忘調侃一下他,隨後控制著安得閒的身體走進了審訊室。
審訊室里的郭宏三人一見門開,都緊張的抬起了頭,但看進來的只有安得閒一人,有顯得有些疑惑。
「前輩,不是說要解除禁制嗎?那位仙子前輩呢?」郭宏壯著膽問道。
「這種小事,哪還用得著她出馬,我來就好了。」「安得閒」不屑的撇撇嘴說。
「前輩,這可不能開玩笑啊!」郭宏三人的臉立刻糾結成了苦瓜,「都說了這項工作是相當危險的,我沒看錯的話,您應該還沒有結丹吧,就算天資聰慧,也沒辦法做到這樣逆天的事啊。」
三人求饒的架勢,就像重症患者得知了主刀醫生是個實習生一樣。
「別聒噪了。」「安得閒」冷哼了一聲,三人應聲閉嘴。
不是被威勢嚇到了,而是動彈不得。
「你這是怎麼做到的,就算意識比我強,但受限於我的身體境界,按理說發揮不出這樣的本事吧。」安得閒在意識空間中問道。
「我調動了自己身體裡的靈力,現在我的身體就相當於一個外置的蓄電池,隨我的調動釋放出靈力,等下解除禁制時也要用到。」姜凝安一邊回答,一邊抓起了郭宏的手。
郭宏的手部皮膚很是粗糙,安得閒跟他比起來都能算得上是細皮嫩肉了,只是這些感覺,都是落在了安得閒的意識中,姜凝安只負責操作。
跟著姜凝安的意識,安得閒旁觀著這次解除禁制的行動,之前傳入腦海中的知識現在也調用起來。
通過對照,他發現郭宏的身體裡少說有七八種不同類型的禁制,其中玄妙的構造,可比他學過的高數要複雜的多,哪怕他現在有了關于禁制的知識,想要理順其中玄機都很少困難,這是因為築基期的算力有限的原因。
對於姜凝安來說就不算什麼了,她一個接一個的飛速解開禁制,每個最多也就耗費幾十秒的時間。
審訊室的空氣中,飄蕩著數道磅礴的靈力,隨著她的一舉一動產生變化。
郭宏原本還有些抗拒,看到這些就有些明白了,逐漸安分起來,慢慢感受禁制的解除過程。
不多時,他感覺識海一陣輕鬆,之前那如同附骨之疽的禁制終於全部解除。
「好了,禁制都已經解除完畢,現在你該老實交代了,到底是誰指派你破壞封印的。」
郭宏再次確認了一番,發現無誤後,便開了口。
「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背後指使者是誰」
他話音剛落,就覺得凝如實質的殺意包圍了他。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姜凝安怒道。
「前輩息怒,前輩息怒,剛剛我沒說明白,其實我的意思是,那個任務的發起者,不一定就是真正的背後指使,很有可能跟我們一樣都是受人僱傭的,如果想要知道的話,得先找他問清楚才行。」
郭宏被嚇得大氣不敢喘,一口氣說完這麼長一段,才騰出手擦了擦流下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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