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抱著這樣勤學好問的態度與想法,但安得閒在旁邊,瞪得眼睛都要花了,也沒看出來什麼玄機妙處。
姜凝安的設陣手法十分樸素,有些大開大合,無巧不工的感覺,當然,這是在安得閒事先清楚她的本事的情況下。
如果換做別人這樣設陣,恐怕跑去民間當跳大神的都收不到幾個錢。
很快,姜凝安就布置好了,陣法完成之後,陣線與基點連同帳篷和他們活動過的痕跡一起隱匿無蹤。
拍了拍手,姜凝安回頭瞟了安得閒一眼,突然莞爾一笑:「怎麼,看呆了啊,還是留著點心力,看接下來的好戲吧,哼哼!」
安得閒打了個哈欠。
不清楚她是怎麼確定這裡會上演一齣好戲,安得閒覺得什麼都彌補不了自己的好夢才是真的。
他往姜凝安跟前稍微靠近了一點,踏入了陣法的範圍中,感覺到一陣靈力波動掃過自身身體,應該是陣法在起作用。
「他們大概什麼時候到?我能不能趁現在稍微咪一會兒。」安得閒耷拉著眼皮問。
他以前就算打一天工都沒有這麼嗜睡,更何況已經昏睡了大半天了。
這絕對是秘法的副作用,比如精神內耗什麼的。
「馬上就到了,你再堅持一下下,那些人啊,看著都不像是好人,鬼鬼祟祟的,正拿著什麼東西往這裡靠呢。」姜凝安悄聲說。
安得閒:「zzz~」
姜凝安:「」
手擅自就動了起來,瞄準安得閒腰間的軟肉,精準的一掐一擰。
「哎呦!你幹嘛?嘶~痛、痛、痛!」
安得閒像打了雞血一般嚎叫出聲,哪裡還有之前瞌睡的模樣。
「讓你在我說話的時候睡覺!」姜凝安哼道。
搓了搓受苦的腰部,安得閒委屈的回答道:「我又不是自己想睡的,這明顯不是正常的情況啊,我懷疑是你的秘法有問題。」
「啊?對哦,好像是有這種可能」姜凝安說話的語氣逐漸變弱。
「嗯啊!」沉默了一會兒,姜凝安一甩衣袖,「算我不對,擅自使用了未經過實踐的秘法,作為賠禮,等明天,我再打幾隻妖獸給你補補身子好不好?」
「沒關係的,我沒有要怪罪你的意思,只是想解釋剛剛的失禮舉動並不是我的」
安得閒說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他聽到了前方似乎有什麼動靜。
「那些人過來了。」姜凝安望著那個方向說。
安得閒也跟著那個方向看,卻是什麼都沒看到。
以他的境界,夜間視物也只停留在最低的限度,想要跟白天看那麼清是不可能的。
姜凝安發現了他的迷茫,於是抓緊了他的手。
「為了你能看見,我準備施展通感,將我的視界傳給你,做好心理準備,剛開始可能會有點刺激。」
安得閒還沒來得及思考她口中的刺激是什麼意思,眼前的世界就變了。
當人們第一次認識到世界是在不停轉動的時候,多少都有些會感到不可思議。
但從今天起,安得閒不會了。
他感受到了,腳下站在的土地,隨晚風搖曳的樹枝,巢中安睡的雛鳥,周圍的一切,都是活動著的,以超乎想像的速度。
與之相比,即使他現在可以看到啟緣宗宿舍內仍在認真修煉的吳亦謙,聽到戈老師在與懸劍門進行激烈交涉的話語,都顯得沒那麼強烈。
之前的困意頓時消散一空,在這股驚疑還沒來得及轉換為暈眩感時,那種感覺恰到好處的消失了,就像從來沒來過一樣。
心臟在重重的轟鳴著,身體在微微顫抖,他敢肯定現在手心肯定出了不少汗水,可惜正被姜凝安抓著,沒有機會擦,而他也沒心思去擦。
這就是她可以感知到的世界嗎?
安得閒向姜凝安投出難以言表的目光。
姜凝安點了點頭,輕聲說:「現在收斂了一些,你可以看那邊的人了。」
確實沒有之前那麼刺激了,他的感官能力被限制了一點,但正好可以讓他關注到姜凝安一直在說的那些人。
他們一共有三個人,都穿著統一制式的黑色服裝,看得出來是有意想要遮掩身份,但可能他們也不清楚此時已經被人注意到,並沒有進行蒙面。
「大哥,還有幾個標記點?」其中一名黑衣人問道。
被稱作是大哥的黑衣人回頭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並沒有吭聲,扭頭便繼續走著。
旁邊另一個黑衣人見狀,打了個哈哈說:「小師弟別著急嘛,這麼多天都過來了,你急什麼。」
小師弟也沒理他,但這人並不覺得尷尬,又湊到那大哥跟前,低眉順眼道:「也不全怪小師弟嘮叨,師兄你接這任務這麼多天,都沒告訴我們具體情況,搞得我們跟沒頭蒼蠅一樣,就光跟著你在這鳥不拉屎的地兒晃悠了。
這一路上不知道碰上多少死畜生,給我們保命的法寶都玩廢幾個,不是我不支持咱這工作,你好歹給我們通通氣,讓我們心裡有些底啊。」
「哼!通什麼氣?知什麼底?」大哥轉身呵斥道。「讓你們了解那麼多有什麼用嗎?」
「你們就知道,完成這項任務,得的獎勵,不是金不是銀,而是整整三顆造化丹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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