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想要問奴家:你是怎麼會變成人妖的。如果有想像力的人,恐怕會構思出一番痛苦或者酸澀的回憶。
但奴家回答你:奴家記不得了。第一個告訴奴家自己身份的人,是克洛克達爾。
他冷酷無情的一句話:因為你是個人妖。
因為奴家是個人妖,所以就被別人牴觸;因為奴家是個人妖,所以就被別人忽視。
因為奴家是個人妖,所以就被別人當成玩笑。因為奴家是個人妖,所以就沒有朋友。
這個世界公平嗎?克洛克達爾認為絕對不是這樣,只有強者,有能力的人才能自由地去擁有一切。
弱肉強食,很原始的道理。但這與奴家無關。奴家只要有舞跳,有陽光普照就是足夠。
克洛克達爾是強者,是阿拉巴斯坦國的英雄,所以他有資本可以去追求自己的夢想。
而奴家只是個人妖,在灰色的交界處一無所有。
這個世界不符合奴家的夢想,所以奴家開始甦醒:既然不能夠正常的去擁有一切,何不就這樣去嘲笑一切?
穿上寫著「人妖之道」的披風,架著天鵝的羽毛,銳利的睫毛,被前後護擁著叫2,大聲地笑,快樂地跳。
無論別人再怎麼嘲笑奴家,奴家也無所謂:因為你在嘲笑奴家的時候,豈不知奴家早已在嘲笑你。
這個世界不存在公平。海軍的那種正義是狗屁。如果真的有公平,為什麼會需要正義這種字眼?
笑啊,跳啊,奴家的青春,在巴洛克工作室里、在克洛克達爾底下,如溪水般流走。嘲笑這個世界,嘲笑奴家自己。
不知道別人第一次看見luffy這傢伙時有什麼感覺。
反正他給奴家的第一印象是:他要麼就是一隻沒有大腦的猴子,要麼就是和奴家一樣嘲笑這個世界的。
因為他也總是笑個不停。開什麼玩笑,怎麼可能有和奴家一樣的人嘛。
奴家太熟悉他看著奴家的眼神了——充滿了笑意。那是嘲笑。
沒關係,他也不過是奴家眼中的一隻猴子而已。所以奴家還是能夠開懷地大笑:開什麼玩笑嘛!
但,他開了口,那一句至今讓奴家刻骨銘心的言語——好朋友啊!
那一天的空氣似乎懶於流動,沉重地壓下來。在胸口那裡沉澱,一點一點地累積。
海風吹過,有著特別的鹹濕味道。不再微笑,看著他那張有著傷痕的臉,那上面是笑容。
那是怎樣的笑容啊,沒有捏造,沒有懷疑,好象在陽光底下的海面,光彩而奪目。
是幻覺,是奴家二十多年來從沒有見到過的幻覺。
但就算是幻覺,為什麼奴家的心這麼的疼痛。
他又開了口:呵呵,你為什麼不笑啊,好朋友!
這個世界充滿了欺騙。只有這個草帽小子才是真實,因為奴家感覺到痛楚。
開什麼玩笑啊!奴家大笑著回答他道,使勁地笑,直到天旋地轉。
昨晚奴家做了一個夢。
來來往往的人群中,沒有一個人停留,只是流走。天空中有著他們心的聲音:你是一個人妖,你好噁心。
但有一個人忽然停頓了下來,說道:你討厭你自己嗎,是吧,那你就嘲笑整個世界吧。
夢中的自己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一個無所依靠的靈魂不需要感情。
最後的聲音:好朋友啊!
為什麼,為什麼沒有厭惡奴家,為什麼要叫奴家是朋友。奴家可是人妖啊!
身後的草帽有如天上的太陽,圓滿而溫暖,是燦爛的。
早上醒來。骯髒的海軍監獄。對面的傢伙還在呼呼大睡,看守則在喝早上第一瓶酒。
奴家整理好衣裝,呼吸了一下底層的空氣,站到柵欄旁邊。
對著張大嘴的所有人哈哈大笑:奴家叫bon·y,奴家是個人妖。
在這片晴空之下,讓人妖之道,璀璨起來吧!
羅傑被處刑那天,陰霾了許久的羅格鎮異常晴朗,我被允許站在他目不能及的地方,看著他走向死亡。
他就像我想像的那樣,如王者般從容的踏上處刑台,沒有任何慌張和猶豫。
我明白的,死亡對羅傑來說,不過是一場新的冒險罷了。
周遭的海軍們緊張地環望著四周,從各地特地趕來看處刑的人們抬頭注視著羅傑。
沒有人發出聲音。世界無比寂靜。
龍的神秘出現,引起站在我身後的海軍們的恐慌。
但他只是站在海軍力不能及的塔尖上,安靜地俯望著坐在處刑台上的羅傑。
我並沒有感到意外,我太了解龍了,儘管他開始的時候對這件事反應很激烈。
甚至一氣之下離開,但我知道他一定會來。我們九個人,都會不惜一切代價來陪伴羅傑的。
羅傑突然笑起來,一如既往的豪爽的笑聲在空氣中一波一波蕩漾開來,熟悉得讓人心酸,那些海軍愈發地緊張。
「世代傳承的意志,時代的浪潮,人的夢想,這些都是擋不住的。
「只要人們繼續追求自由的解答,這一切將永不停止。
「想要我的財富嗎?想要的話可以全部給你,去找吧,我把財富全放在那裡!」
「不許再說話了了!」處刑手慌亂地將那兩把刀插進羅傑的身體,羅傑最後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似乎是結束了呢。又似乎有一個新的時代,將會隨著羅傑的結束而開始。
倏地,人群中爆發出各種各樣的聲音,塔尖上的龍就像出現的時候一樣神秘的消失。
那個人氣憤的咒罵著。而對於我來說,這些日子以來終於可以真正的笑出來,儘管淚水還在不停地流淌。
世界上最偉大的海賊,哥多·d·羅傑的遺言,宣示了這場最後的戰鬥,勝者終究還是他。
我們剛剛踏上羅格鎮,就發現在前面有很大的騷動。羅傑說要去湊熱鬧,走近了就看到。
在一家小店前面,一個長得很大的人在不斷踢打一個倒在地上渾身是血的少年。
旁邊還有一把看起來相當沉重的劍。那個少年看起來比我還要小,只有十三,四歲的樣子。
一臉倔強,沒有求饒也沒有呼救,只是緊咬著下唇承受著。
而周圍的人們有一些就只是在看熱鬧,也有一些人一臉氣憤,但是又無力阻止。
暴力漸漸停下來,那個人以非常不屑的姿態俯視著少年,少年居然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然後又被踢倒。
「我的名字是巨人殺手,想要做海賊還有得到我的允許才行,我的劍已經殺了幾百個像你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了,憑你也想搶走它麼?」
少年依然用那樣的目光看著他,巨人又想踢過去,卻被人一拳打得坐在了地上。我才發現羅傑按耐不住,已經沖了上去。
「自稱是殺手,想殺人就一招解決掉,還在那裡咕唧咕唧的囉嗦死了。你有什麼權利去決定別人的夢想,你是無法阻止一個男人出海的。」
我能明顯地感覺到羅傑在生氣,連半夏都從我的衣服里爬出來,慵懶的纏在我的手臂上看著羅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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