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崑崙主母,欺負小輩算什麼本事,來跟我過過招。」
一道洪亮的聲音炸響在天空中,同時出現的還有無數翻飛的書卷,書卷上金光閃爍,依稀可見上面寫著:
瑞氣祥雲初盛,詩情畫意正濃。喜看百花齊放,笑聞百家爭鳴。
隨著書卷上詩文的金光咋現,周不絕等聖學門生只覺得身體壓力一輕,又重新獲得了對身體的控制權。
藏在暗處的崑崙主母冷哼一聲,「不過仗著聖人留下的東西罷了,千年前若不是聖人插手,無極帝國早已不復存在。」
聽見崑崙主母的話,孔明燈也不反駁,他搖身一轉,出現在了周不絕等人前面。
「崑崙主母,你們的東西既已拿到,回去吧,無極帝國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崑崙主母輕蔑一笑:「現在知道害怕了?」
孔明燈搖了搖頭:「若是老夫拼勁性命,不說把你留在這,但你這具軀殼是不可能要的了。」
崑崙主母譏笑道:「年紀不大,口氣不小。」
說完,天空中的紫雲消散,夜色再次由暗紫色變得漆黑。
這說明崑崙主母離開了。
孔明燈沒有動,他悲憫的看向陰沉的天空。
亂世,要來了嗎?
第二天的李鶴坐在家裡等待著永泰帝的賞賜。
永泰帝也確實沒讓他失望,不僅是錢帛,還有一些象徵著王權的賞賜之物。
一開始的永泰帝其實還想賞李鶴一個大宅子外加十幾名美婢的,但是被寧王勸住了。
寧王到現在都還想讓李鶴入贅寧王府。
讓李鶴最開心的不是這些錢帛之物,而是他當官了。
舉人李鶴,即日起任工部所副一職。
李鶴按耐住激動的內心接過聖旨,末了還不忘打點一二傳聖旨的太監。
沒打點前的太監一副欠你百八十萬的,打點後笑得跟菊花似的。
送走了高興的太監,李鶴進了屋。
顧清寒因為身份特殊所以沒有露面,她看著高興的李鶴笑道:「一個工部的正八品就把你高興成這樣。」
工部,在六部之中一向以「賤」稱之,是六部中最沒地位的部門。
工部所副,正八品,算是工部官員里的最底層。
對於顧清寒來說,這八品的工部所副就是一個芝麻小官,因為工部的八品可能還比不上其他地方的九品。
李鶴卻不甚在意,這可是不用考科舉就能做的官,也就是說他再也不用學習那些討人厭的文言文了。
況且,只要做了官,後續的計劃就能實施,他不關心官位多大,他只關心什麼時候能把那些罪人搞得家破人亡。
想到這,李鶴心裡猛的一驚,他忽然想起了前世的一個段子。
有老外總結:主角把錢看得最重的是棒子網文。
主角把女友看得最重的是日子網文。
主角把殺人全家看得最重的是無極網文。
以前的李鶴還覺得是老外造謠,想要幹掉那老外全家,現在的他忽然發現自己確實變得越來越無情了。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大抵是從匯翠樓老婦時開始的,她是李鶴殺的第一個人,之後再殺劉刀疤時無論是生理還是心理都沒有任何不適。
李鶴自己也不知道這種變化是好是壞,他現在只知道去做自己覺得正確的事。
顧清寒不知道此時的李鶴在想什麼,她伸出大長腿踢了李鶴一腳,努了努嘴:
「時候不早了,該去做飯了。」
下午申秋也來了,還跟李鶴說了很多注意事項。
「李鶴,去了工部切記不要再像現在這樣了,當了官員就代表進了聖上的視野,以後錦衣衛想為你翻案都要先掂量一下。」
李鶴點頭,他知道前幾次自己能輕鬆化險為夷主要是因為自己還沒進聖上視野,這錦衣衛歸根結底還是皇帝的錦衣衛,他們就算再偏袒自己也得聽從皇帝的命令。
「還有還有,絕對不能遲到。」
李鶴一聽納悶了,「我這芝麻小官也不用參加早朝吧,還要那麼嚴格?」
申秋搖頭道:「每天都會有人點人數的,遲到的人輕則扣俸祿,重則笞小板,無故不上班的還要打板子。」
李鶴聽得菊花一緊,真打重板子那是會死人的。
不過自己也沒有拖延症,應該打不到我屁股上。
申秋見李鶴不說話,輕輕咳嗽了一聲指著天上的雲彩道:
「你看那朵雲像不像我投給你的二百兩。」
李鶴笑了:「你不說我還想把分紅拿給你呢,你一說我還是把二百兩還給你吧。」
申秋激動,「分紅?有多少分紅?」
李鶴比了個三。
「三千兩?你拿那二百兩做什麼了能賺三千兩?」
申秋只覺得自己的金錢觀和世界觀要崩塌了,他也是因為李鶴給王府制酒成功才重新燃起了希望,要不然那二百兩也就當打水漂了。
看著申秋期待的眼神,李鶴搖了搖頭。
申秋失望:「三百兩嗎,那也不錯了。」
雖然那麼說,但是申秋的語氣難掩失望,畢竟一直聽王府管家說李鶴是經商大財,能聚千金,一時間被迷住了雙眼。
李鶴笑了:「三萬兩!」
申秋一臉不可置信:「多少?」
「三萬兩。」
「多少?」
李鶴變魔術似的從袖子裡掏出了一沓比磚還厚的銀票,在申秋眼前晃動。
世子殿下雖是養尊處優,但他自己是真沒錢,他激動的接過銀票,手顫顫巍巍的點了起來。
站在旁邊的阿刃都看呆了,他從小到大都沒見過那麼多銀子。
李鶴無語:「不用數了,肯定少不了三萬兩。」
申秋沒有回話,只是數出一萬五千兩遞給李鶴,「當時說好一人一半的,我就說你小子行,整個王府就我最看好你。」
李鶴沒有拆穿他:「我的分紅我已經拿了,這是你的。」
「這三萬兩全是我的?」
李鶴點頭,他發現申秋眼神越來越亮,表情越來越不對勁,出於安全起見他往後退了一步。
李鶴這一步確實沒退錯,因為申秋快忍不住抱著他一頓猛親了。
若是被李鶴知道肯定會說,你不用親我,叫你妹妹來還差不多。
李鶴從來沒跟申秋提過紙張的事,就是怕被王府知道橫插一手,現在事情也過去了,就全盤告訴他了。
三萬兩就能讓申秋飄飄然,更何況後面還有更多,申秋聽見京城大半紙鋪他們都能拿分紅的時候走路都有點飄飄然了。
拿完錢的申秋沒待多久就走了,用他的話來說就是夜長夢多,回王府藏錢最重要。
晚上,吃完晚飯的李鶴拿出紙筆制定下一步計劃,屠人滿門的機會只會留給有準備的娃兒。
寫的正起勁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李鶴暗自疑惑,這個點火芊芊應該是睡下了,顧清寒可不愛來自己的房間。
他將自己的計劃書收好後起身開門,看見顧清寒正站在外面。
李鶴趕忙道:「殿下快快請進。」
顧清寒搖了搖頭:「我就不進去了,我來這裡是跟你說一聲謝謝的。」
聰明如李鶴怎麼會不知道顧清寒為什麼道謝,他笑道:「殿下何必跟我道謝,這不過是屬下應盡之責任。」
雖是那麼說,但如果不是因為顧清寒,他可不一定會冒險救皇后。
要知道帝王最是無情,救活了還好,若是沒救活,昨日的李鶴絕對走不出這皇宮。
「如果可以,卑職希望殿下多停留一段時間。」
顧清寒沒有看李鶴,而是望著院外空中的滿月,輕輕的嗯了一聲。
自從太子妃死後顧清寒就再也沒有相信過任何人,如今好像變得不同了。
她忽然明白自己的娘親為什麼會選擇那麼弱的人留守京城了。
因為李鶴值得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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