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二人走入旁邊的街道后,頓時被眼前這人聲鼎沸的景象,嚇了一跳。
無他,實在是這裏的人流和藥材商鋪,未免太多了,長達數百米的寬闊街道兩旁,分佈着數百家大大小小的鋪面。
店內櫃枱上擺放的藥材,不僅種類繁雜,而且年份都不低,當然,價格也很令人心臟窒息。
近萬名相貌衣着,各不相同的男女老少,不知疲倦地走在其中,挑選心儀的藥材,討價還價。
「海老,看來我們只能分頭行動了,逐個打聽火魔果的消息,最好不要錯漏一家。」唐乾攤了攤手,十分無語。
「好吧,只能這樣了,兩個時辰后,我們在原地集合!」海波東乾咳兩聲,然後身形一動,消失在了人群中。
既然是在為自己尋找藥材,海波東肯定沒有什麼怨言,憑藉着始終縈繞在體外的強大氣息,許多人等,皆是知趣地避開前者,不敢冒犯。
因得這層原因,海波東動作迅速,一家接一家地尋找火魔果,效率很高。
相比之下,唐乾就沒那麼大的面子,畢竟,斗靈實力在黑印城中,雖然算不上爛大街,但沒有一萬,也有八千,沒什麼稀罕的。
「唉,早知道就應該修鍊一門身法鬥技,現在後悔也晚了。」擠在密不透風的人群中,唐乾無聲嘆息。
以他的實力,想要在比較擁擠的地方穿行,還是很容易的,但這條街道上的人數,遠超他的想像,恐怕就連水流都漫不進來。
費了半天的功夫,唐乾好不容易擠出來人群,在街道旁邊,排成一列長龍的藥鋪中,挨個詢問火魔果。
時間很快過去,距離約定的兩個時辰,已然過去一大半,唐乾的步伐,也來到了最後幾家藥鋪。
「不會又要白費功夫了吧?」唐乾攥了攥拳頭,面色難看,走到一家門面略小的藥鋪前。
與其他藥鋪不同的是,這家店面中,並沒有很濃的葯香氣,但卻令得唐乾,眼睛一亮。
這種做法,恰恰是一些真正懂行的老闆,並不會讓藥材暴露在空氣中,而是放置於玉盒中,保證藥力不散。
當然,如此做也有反作用,那就是葯香不濃,會讓很多人認為,這家店鋪沒什麼高級藥材。
站在門前,唐乾的視線,被一名背靠牆壁的血衣男子,吸引過去,此人面色枯槁,一副病懨懨的模樣。
「血宗的斗王強者么!」唐乾面無表情,抬起腳掌,正要邁過店鋪門檻。
「站住,再敢前進一步,我吸干你的血!」突然,立在門邊,形似乾屍的血衣男子,擋在他面前,冷冷道。
「滾開。」對於這等小雜魚,唐乾根本懶得多說哪怕一個字。
話音一落,血衣男子略微一愣,隨後陰厲的笑容,浮現在臉龐上:「有趣的小子,但你的臭脾氣,要害你慘死了!」
「住手,你要是敢讓一滴血液,濺到我的店鋪中,就別想活着回到血宗了。」忽然間,蒼老的聲音,緩緩響起,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
聽得此話,血衣男子面龐上的殺意,猶如冰雪遇到艷陽,迅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后怕之色。
「對...對不起,葯野大師,小的只是一時失控。」血衣男子旋過身子,沖着屋內,躬了躬身子,恭敬道。
「葯野大師,實在抱歉,我的手下不是故意的,明天我再來幫你吧。」屋中傳來一道頗為清冷的女聲,語氣中帶着些許歉意。
緊接着,唐乾的瞳孔中,映出了一名紅衣女子的身影,此女身材高挑,肌膚勝雪,最為奇特的,是其那對鮮紅欲滴的眼眸。
「這位先生,不好意思,我的手下冒犯了你。」沖着青衫少年,淡淡地說了一句,紅衣女子,領着血衣男子,緩步離開此地。
「呵呵,什麼東西。」唐乾輕哼一聲,整理好衣服,走進了藥鋪中。
店鋪裏面的空間不大,但收拾的很整齊,地面一塵不染,唐乾都不敢用力踩下去,生怕留下腳印。
屋中只有兩人,一名鬚髮皆白的老者,背靠着太師椅,眼眸微閉,似是在小憩。
另一人,則是唇紅齒白的年輕小廝,身着灰衣,臉龐上帶着職業化的笑容。
「這位客人,您是需要購買藥材嗎?」見有客人前來,灰衣小廝,笑着迎了上來。
「嗯嗯,請問...」唐乾點點頭,剛要詢問,話語確實被面前的小廝打斷。
「本店的藥材,根據年份大小,劃分出不同的櫃枱,請自行挑選。」灰衣小廝欠了欠身子,而後淡然離去。
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唐乾徑直來到標有五百年份以上的櫃枱,這裏面的藥材種類,足有近百種,而且都是外界極難尋到的。
「什麼...這是火魔果?」視線在櫃枱中隨便一掃,唐乾的眼眸,驟然凝固。
只見兩顆拳頭大小的火色果實,安靜地置於方形玉盒中,果實表面的堅硬鱗片,向外捲曲著,末端延伸出鋒利的倒鈎狀尖刺。
「真的找到了,而且一下子就是兩顆,運氣不錯,這趟不算白來。」
唐乾打開櫃枱,將裝有火魔果的玉盒,端在手中,除此之外,他還一口氣購買了大量的珍惜藥材。
十多分鐘后,將這一大堆藥材,捧在懷中,唐乾快步走向櫃枱:「小兄弟,麻煩幫我結算一下。」
「沒問題,客人請稍後,待我計算一下。」灰衣小廝說道。
須臾過後,後者微笑道:「先生,總計八百五十萬枚金幣,請問您需要用什麼方式支付?」
聞言,縱然有所準備,唐乾的心臟,依舊是狠狠一抽,這樣的天價,化作任何人,恐怕都要當場暈倒。
「咳咳,儲值晶卡吧。」面不改色心不跳,唐乾從懷中掏出一張卡片,遞給小廝。
「唰啦!」伴隨着刷卡的聲音響起,晶石卡片上的數字,從一千多萬,掉落至二百多萬。
「不得不說,您的膽子的確挺大,方才那兩位,血衣男子是血宗的斗王護法,至於那名紅衣女子,則是宗主范癆的二女兒范怡。」
灰衣小廝雙手捧著晶石卡片,交還給唐乾,輕聲道。
「多謝告知。」唐乾嗯了一聲,收起卡片,不著痕迹地望了一眼坐在太師椅上的白衣老者,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