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埋骨之地解除了橫置,白骨大軍緩緩消逝,埋骨之地凍結進入墳場。
柳成支付了五點暗元素,又再次發動了死亡領主的能力。
衰亡天平再次稱量生死的重量,他從手牌將霧裡隱身再次丟棄進墳場,將埋骨之地重新洗入無色牌庫。
又再度支付了2點風元素和2點光元素,將霧裡隱身洗回黑色牌庫。
霧裡隱身這張牌的真正強大之處開始展現出來,在有著充足的資源和配套的支援牌的情況下,這張牌的力量幾乎是無限的。
隨著這一系列的操作,他的法力池也變為21地1水1風1火1光19暗。
然後他繼續抽牌,選擇了黑色牌庫,這一次選擇抽取了兩張。
殺戮指令和霧裡隱身再度被他抽回到了手牌之上,然後他選擇用掉今天最後一次抽卡機會,繼續從無色牌庫之中抽牌。
埋骨之地又再次回到手上。
他將埋骨之地再次重新置入戰場,並同時收穫了今日的元素產出。
3地1水3風1火3光4暗被填充進他的法力池,他的法力池再次獲得增長。
同時支付了3點暗元素作為死亡領主的維持費用,以避免其被洗入墳場,手上的資源也變為24地2水4風2火4光20暗。
順帶著收取了這個月的4份靈魂精粹,加上之前的兩份,合計六個單位的靈魂精粹。
加上幽邃蛛穴生產的20單位靈晶,手上的兩張手牌,和場上維持著的死亡領主,便是他如今手上的全部資源。
這時他才終於完成了一次卡組的運轉,手上的資源雖然消耗的所剩無多,但也勉強足以支撐他去應付其餘的突發狀況了。
雖然他的卡組才初具雛形,但旅法師的強大之處已經在他的手下展現的淋漓盡致,只要有足夠的法力支撐,力量便會生生不息。
他輕輕呼出一口氣,看向面前的伊蘇。
「多謝。」他認真的開口,對方回以溫柔的淺笑。
伊蘇抬頭看了一下天空,似乎是在觀察著什麼,然後她輕輕開口。
「因為耗費了一些時間,我們接下來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我必須要在對方鎖定你之前,將你送回去。」
柳成默默的點點頭,不再開口以免打斷對方的說話,靜靜的聽著對方訴說。
「首先,我們的敵人來自於淵海之外,它們代表著混亂與湮滅,與我們完全相反。」
「它們雖然強大,但更多的都是憑藉本能驅使,就如同世界的演化一般,遵循著某種規律行動。」
「當世界足夠與完整與強大之時,自然有能力將它們隔絕在世界之壁之外,但它們也會因此聚集起來,越發強大,等待時機的來臨。」
「至於我」伊蘇沉默了一下,又幽幽的嘆了一口氣:「我和那位旅法師努力的修正了世界的規則,但那場戰亂依舊給之後留下了禍根,而這,也是造成如今局面的原因所在。」
柳成聞言沉默不語,伊蘇繼續開口。
「其實很久之前我並不具備這樣清晰且完整的意識,但隨著我權柄漸漸的失去,我的自我意識卻越發強大,但這其實是一件更痛苦的事情,能清晰的認知一切卻無法改變,只能靜靜的等待自己的死期。」
「我告訴你這些,並非是想哀悼我自身的命運,而是,這一切,其實是可以反過來的,你明白嗎?」
柳成思索了一下,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你的意識是說,我所處的世界很強大,但正因為這份權柄的強大,它的意志反而卻很薄弱,甚至根本沒有像你這樣清晰的自我認識?」
伊蘇點點頭:「它就像一個巨人的嬰兒,即強大又脆弱。」
「這些年來,我曾經數次試圖與它交流,但很顯然,它完全沒有自我的意識,根本無法溝通,但也讓你們那個世界的人類注意到了我的存在。」
「但這也並非是好事。」
「凡人總是會過於自信於自身所擁有的力量,卻並不知道他們即將面對的是什麼,從而為一切埋下禍端。」伊蘇的聲音有些黯然,似乎是想到了那些過去的事情,那些經歷埋下禍根,最終造就了如今的一切。
「他們的行為已經讓你們的世界暴露在敵人的眼底,如今它們還未有所動作,但那是因為我還未徹底寂滅,它們的目標依舊是我,但我堅持不了太久了,我的權柄已經遺失大半了,很快就將徹底失去。」
「但一切皆有利有弊。」
「也正是在他們愚蠢的行為之下,我才有幸注意到了你的存在,一位新生的旅法師。」
「我冒昧的將你引到這裡,即是希望你能為我保留一些火種,亦是為了加快你的成長,讓你在今後面對它們之時不至於毫無反抗之力。」
「起碼會具備逃生的能力。」伊蘇如此說道。
「一點戰勝它們的希望都沒有嗎?」
伊蘇輕笑一聲:「你要明白,世界是漂浮在淵海之中的島嶼,潮漲潮落,世界自然可以在其中沉浮,而山崩海嘯之時,亦有傾覆的危險。可若是你試圖去征服大海,將世界整個沒入淵海之中,亦掀不起什麼波瀾。」
柳成默然。
而伊蘇靜靜的看了一眼柳成,微笑著指了指他手中的那張純白聖典。
「這張牌的力量已經幾乎完全耗盡了,我的時間也不多了,也不想再繼續這樣一直沉默下去,無聲無息的被徹底毀滅。」
「有你帶走這一份希望,我也可以最後下定決心,做一次石沉大海般的抗爭。」
「我需要準備一段時間,但不會太久。」
「如果你願意並且成長的足夠快的話,我們或許還有並肩的一次機會。」
「你們也需要離開了,失去了聖器的庇護,它們很快就要降臨了。」
柳成看著對方的身影一點一點虛化,緩緩的融入到了他手上的卡牌之中。
「等等,你把這張牌給了我,是不是會進一步加快你的毀滅?」
「那又怎樣?」柳成聽見對方的輕笑:「反正一切已經註定,用剩下不多的時間,換一個希望,你說這筆交易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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